华家老祖宗的诞辰晚宴着实热闹的很,且阶级划分明显,距离前台越近,地位越高,在大厅二八分的位置,仿佛有一条无形的分界线,前方,除了一些平时不怎么露面的重要人物,还有华家里说的上话,身居高位或者手握经济命脉的叔伯辈。
当过了这无形的界线,下面便是从近到远,按照身份,地位,资产,势力一字排开。
赵雅仗着华家血脉的缘故,被安排在颇为靠前的位置,韩宁也因此沾了光。
“你就是韩宁。”
诞辰开始前,华家的事迹掌控着华天海,负着手走了过来。
他穿着大红色唐装,拄着一根红木拐杖,叼着红褐色烟斗,搭落着的眼帘将凌厉的目光遮掩,虽然看上去颇显老态,但气势却是很足,往那一站,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架势。
“舅舅。”
见到华天海,赵雅慌忙起身,有些局促的打招呼。
“嗯。”
华天海微微颔首,目光依旧紧盯韩宁,等待韩宁的回应。
“没错,我就是。”
韩宁挪开椅子站起身。
“年轻人,就是气盛,尤其有些三脚猫的功夫,就不把所有人看在眼里。”
华天海眼帘微抬,眼中的狠厉一闪而逝。
“现在应该知道错了吧。”
韩宁声音稍稍压低:“华家主,你用这种口吻说话,就不怕我突然出手摘了你的脑袋逃之夭夭?”
“你敢!”
华天海震怒,但明显有些心虚,身上的气势也弱了下去。
“呵呵。”
“我开玩笑的。”
韩宁揉了揉手腕:“实话说,我完全可以摘了华家主的脑袋逃出江都外,到时世界之大,哪里没我容身之处,倒是华家主,能不能把脑袋再接上就是个问题了。”
“韩宁,你住口!”
赵雅喝斥着,急忙向华天海赔不是:“舅舅,你别听他胡说,这种事借他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况且,今天韩宁也是向咱们华家赔罪的。”
“哼。”
华天海冷哼一声:“混账小子,赔罪就要有赔罪的样子,再呈口舌之利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记着,一会我会安排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你给我好好想想如何赔罪能让华家,让我满意,否则,哼。”
华天海拄着拐杖径直向上手处走去。
“姓韩的,你干什么!”
赵雅狠狠瞪着韩宁:“还觉得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韩宁摆弄着手上的刀叉,向最远处看去,看到了末尾处坐着的叶倩文,后者还摆了摆手。
“呵。”
韩宁笑了笑,坐了下来,问道:“什么时候上菜,我倒是有些饿了。”
“老实等着!”
赵雅一阵无语,用力坐下,她心里总有种预感,韩宁根本就不是来道歉的,而是来闹事…
“韩宁,这几天你应该长了记性,努力搭建起来的,自以为很奢华很强大的‘商业帝国’,其实在我们华家眼里,不过是个玩具罢了,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将其推翻,碾压成渣滓。”
“所以,奉劝你给我老实点!”
“咳咳,诸位,我是这次诞辰晚宴的司仪华玉,接下来…”
台上,西装革履,面带微笑的司仪拿着话筒开始讲话,接下来便是歌舞曲以及各种有趣新奇的节目,其中,不乏众人向着摄像头鞠躬行礼,给华家那位下不了床的老祖宗问好。
韩宁对节目没什么兴趣,只是品尝端上来的各种珍惜餐肴。
“就知道吃。”
赵雅数落道。
韩宁将嘴里的北极甜虾咽入腹中,呼了口气。
“赵小姐,你应该觉得我很土,又没什么势力,只不过是个比较能打的土鳖,对不对。”
赵雅漠然。
韩宁抬眸:“土鳖就该有土鳖的样子,我这样不正是你所想,行了,该吃吃你的,饿了就要吃,别人不会因为你吃了东西就小瞧你,更不会因为你不吃东西而高看你。”
“终究,你靠的不过是身体里留着的华家血罢了。”
“够了,少跟我说教。”
“先好好想想一会的说辞,还有,你那个破包里,是不是有当做赔礼的东西,如果太寒酸就别拿出来,丢人。”
赵雅虽然说着,但终究还是拿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几口菜。
此时台上有唱戏的开始表演,咿咿呀呀唱歌不停,声音高亮,气息悠长,确实颇有韵调。
四周的老总们没有赵雅那般拘束,互相举杯,开始低声谈笑,不过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赵雅和韩宁。
一个刚刚回归华家的孙女,一个刚刚大闹华家,被华家针对的“罪魁祸首”。
二人单是坐在那里就足够引起诸多争议了。
“都听说了吗,那小子是来赔罪的。”
“听说了,呵,年轻人就是气盛,不知深浅。”
“瑰丽集团眼看要破产,他不认怂行吗?”
“毛都没长齐,就学别人玩商道,破产是必然。”
众人说着八卦,其中属宋豪,孙军几人最为嘚瑟,说的眉飞色舞,说他们如何惩治瑰丽集团,什么断水断电断材料,叶倩文半夜打电话求他们,甚至要约去酒店…
一场八卦说的越来越离谱,直到台上的节目一个换一个,最终进入到敬酒环节方才停下。
大厅终于安静下来,华家一众上了辈分的族人跟着华天海下来敬酒。
赵雅用手肘怼了怼韩宁。
“快到你了,精神点,别给我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