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玲玲把发给程满的视频转发给了苏之聆。
“我已经把东西发给你了。你记得看哦。”姜玲玲指了指电脑，“看邮件。”
苏之聆点开一看，是一排视频格式的文档。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暂时关闭邮件页面，接起了电话。
是行政部的平蓝，“之聆，你帮忙问下程总，公司一年一次的团建是否如期举行。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三款方案，若是程总那边点头，我就在公司系统里面发起投票。”
“好的。”苏之聆挂了电话，翻一眼日历，转眼已经来到七月初。
被退回的文件已经改好，她便一起拿去给程满。
“程总，文件已经改好。”
“嗯，放那儿吧。”
苏之聆把文件摞在桌角，站在原地没动。
“还有事？”程满抬头看她。
“行政的平蓝准备了三款公司团建的方案，请程总这边定个团建的时间。”
程满拿着笔在指尖转了一圈，问：“以往是什么时候？”
苏之聆：“七月中。”
“那就七月中。”
“好的。”
苏之聆转身之际听见程满叫住她，“等等。”
她回过身来看他。
“你的鞋子在我那里。今晚有空？”若是有第三人在场，这话听起来就挺引人遐想。
他不提，苏之聆都快把这事忘记了。人家是老板，总不能奢望对方把东西给她带过来。
“好。”她应下。
苏之聆从办公室里出来，给平蓝发信息：程总说按照以往的来，时间就定在七月中，你把三个方案发一份给我。
平蓝：OK。
不一会儿，苏之聆就收到了平蓝的邮件，方案还是遵循往年的习惯，选了三个旅游景点。
她核对了一下预算，通知平蓝发起投票。
一直忙到下班，她坐在工位上，在等程满下班。一会儿怎么去？搭他的车还是自行过去？
正在纠结的档口，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老妈的电话。
她接起来听了两句，脸色逐渐惨白，挂了电话慌忙捡起背包就往外跑。
程满从办公室里出来时只捕捉到她的一抹背影。
苏之聆站在路边叫车，晚风吹乱她的头发，她焦急别在耳后。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路旁，轻轻鸣了下喇叭，她头都没抬一下。
车窗降下来，程满叫她：“苏之聆。”
苏之聆闻声看过去，眼眶有些发红，程满怔了一下，解开安全带下车走过来问：“怎么了？”
“程总，我需要请两天假。”她拿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屏幕里显示的是叫车等待倒计时。
“可以。”程满拿了她手机，退出叫车软件，“去哪里？我送你。”
苏之聆心神不宁道：“我要回家。”
程满拉开车门，把她塞进副驾驶，再绕到驾驶室启动车子。
等车子稳步开出一段距离时，苏之聆看着窗外的景色，转头小声道：“我还没告诉你地址。”
“我说过，我们高中是在一个学校上的。我以前还去你家吃过饭。”
苏之聆只疑惑了片刻便放弃回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老爸的病情，“麻烦去中医院。”
“好。”程满应下。
苏之聆看他娴熟地转着方向盘，“你考驾照了？”
“对，刚拿下不久。”
她没空思考其中的漏洞，一路只盯着前方。
不一会儿，程满问：“家里人进医院了？”
苏之聆咬了下唇，“我爸，脑梗。”
程满提上车速，很快在中医院门口停下。这也算是区里排得上号的医院。
程满跟着她下车，一路小跑跟到病房门口，目送她进去。
他站在门口，蓝色的帘布晃动一下，苏之聆走到最里面那张病床。
“妈，爸怎么样？”她走近床边，握了握床上闭目躺着的人的手。
老妈偏过头，“下午在家里突然就昏倒了，这么大个人就那么直愣愣地往后倒，吓死我了。躺进救护车里你爸还叮嘱我要等稳定下来才能给你打电话。”
“目前人没事，就是以后的药断不了。都怪他之前不好好按时吃药，高血压控制的不好，才会这样。”
苏之聆松了一口气，拉着老妈轻声安慰了好一会儿，余光扫到门外，发现程满还在。
老妈跟着往门外看，眼尖看见门外的人，“认识的人？”
“公司同事，路上碰见送我过来。”
“怎么不叫进来坐坐。”话落想起这里是病房，又立马改口，“怎么能叫人家站在外面等？”
苏之聆起身，“我出去一下。”
二人沿着走道往外走，她把人送到门口，“程总，今天谢谢你。我给你车费？”
“你以为我送你过来是为了赚你打车费？”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是要跟我彻底撇清的意思。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你要这样避着我？”
“如果是因为我在公司里有个追求对象的事情。”程满盯着她说，“我现在告诉你，那人就是你，相信吗？”
苏之聆惊诧地抬头看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就知道你不会信。”他有些怨气地转开视线，看向天际的落日，“你连我们之前认识这事都想不起来。”
程满从兜里摸出车钥匙，跨下台阶，连句离开的招呼也不打。
苏之聆思绪太乱，这边又有老爸要操心，程满的话在耳朵里过了一遍，却没进到心里。后来就再也没想起过。
脑梗病发迅速，治疗却是长期工程。也幸好送医院及时，脑血恢复快，没有造成重大影响。后续保持药物治疗，注意饮食运动，也能正常生活。
两天后老爸就闹着要出院，苏之聆拗不过，只能办理了出院，把人接回家。
老妈做了一桌饭菜，洗洗病气。
饭桌上，老妈突然提起那天站在病房外的程满，“我看着好像是个男孩子，个头挺高，长的也不错。”
苏之聆笑她，“病房门就那么个小窗口，就被你看见人长什么样了？”
老妈不理会她的话，又问：“公司同事？挺好心的呀，改天我买点礼物上门去道谢。”
“别去。”苏之聆突然的紧张态度让老妈起疑，“为什么呢？那男孩子在追求你吧？”
她自顾分析，“一般同事送你到医院，就先行离开了。关系好的同事就会进病房问候几句。只有追求者才会止步病房外，里面是你父母，觉得这样的初次见面不够正式。又关心你父母的情况，一直等着消息。”
老妈正经了语气问道：“我说的对不对？”
苏之聆嘴硬道：“这次你真的错了，他是我老板，单纯地关心下属而已。”
老爸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就是那个帮忙接送上下班一天400元的？”
苏之聆点头：“是。”
“上次听你说好像是个海归？”
苏之聆：“嗯。”
老妈：“哎呦，那样的我们好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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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不上。之聆，听妈妈的话，换一个。”
苏之聆：“没有的事。”
老妈嫌她不争气，“你骗别人可以，骗我不行。你是我生的，我怎么会看不出来？我一提他，你脸红什么？”
苏之聆放下筷子摸脸，“有吗？”
老爸笑道：“有照片吗？让我看看。现在这个时代哪里还讲究那么多呢。难得有让我们之聆脸红的男孩，快让我看看长啥样。”
“老爸，真的不是这么回事。”苏之聆咬着筷子，脸一沉，“我吃饱了。”放下筷子就回了房间。
“翅膀硬了是不是？”老妈也扔了筷子。
老爸：“不吃了？”
老妈：“气饱了。”
老爸：“你平时不就操心她不谈对象，如今有个追求者，姑娘又有点意思，这不挺好。”
老妈：“你不懂。一天能出400块叫人开车的，这样的家境，我们之聆过去要受气的。”
老爸沉吟了一会儿问：“你有看到那男孩子长啥样吗？”
老妈撇嘴，但还是评价了一句，“古天乐年轻时候的样子见过吗？”
老爸：“哪个？”
老妈：“杨过呀。”
老爸：“唉哟，那好帅的。可我们之聆长得也不差。”
老妈想了想又说：“那男孩子要比杨过长得正气一点，放到电视上一看就是名门正派的那种。”
老爸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苏之聆躺房间里，透过门缝往外面看那两人，腹诽，“啥关系都没有的人还能讨论的这么起劲。”
话说到这里，苏之聆想起程满的话，起身朝着餐厅走去。
“怎么又出来了？”老妈挖苦她，“没吃饱啊？”
苏之聆厚着脸皮收拾碗筷，“老妈，之前我们家开教辅班的时候，会请同学到家里吃饭吗？”
“会啊。这种情况多的很，平时把孩子放教辅班的家长都忙，课时结束后，家长还没来接就顺便邀请到家里吃过饭等着。”
“都已经是初中生和高中生了还需要家长接啊？”
“看情况了，家里住的远一般都是家长接的。”老妈眯眼打量她，“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苏之聆脸色都不带变一下地说：“公司里来了个实习生，说是认识我。之前在我们家的教辅班上过课。”
老妈问：“叫什么名字？”
“程满。”
“男孩子？”
“对。”
“我想想啊。”老妈托着下巴回忆，“这名字挺少见的，如果是我们的学生应该有印象。”
老爸：“能有什么印象，我们那个教辅班估计也开了有十来年，那么多学生，你每个都能记得住？你得问问是哪一年的？”
老妈看向苏之聆。
苏之聆：“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他今年二十五岁。”
“我算算啊。”老妈掰着手指问，“他对你有意思？”
苏之聆嗔她一眼，“我对他有意思行了吧。”
“行。我今天下午啥事不干，就帮你把他想起来好吧。”老妈说。
苏之聆把碗筷收去厨房，“那你慢慢想吧，我等会儿回公司，明天要上班。”
“哎，上次相亲那个小良，聊的怎么样了？”老妈问。
苏之聆收拾桌子的动作一顿，“不合适。”她把筷子拿在手里，迎着老妈探询的目光说，“以后不用再帮我安排相亲了。”
老爸老妈对视一眼问：“看上哪个了？老板还是实习生？”
“实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