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和寇姐对接好流程，等到下午三点四十分时，她敲响了老板办公室的门。
二人来到销售部，寇姐早在入口处等着了，“劳驾程总亲自跑一趟。”
“需要我做什么？”程满直截了当。
三人进入后台，寇姐跟他过了一遍流程，捏了下挂在领口处的无线耳机，“程总到了，五分钟后安排入镜。”
程满跟着工作人员去直播间。
寇姐笑着目送他进去，扭头过来对苏之聆眨了眨眼，“你天天伺候这么一尊大神呢。”她调侃，“酷哥呀这是。”
苏之聆就很喜欢寇姐这样性格的人，爽言爽语的，人又吃的开，虽然讲话没个把门，但不讨人嫌。
她笑道：“程总工作的时候就这幅德行。”
冷不丁地，对方抓住了个值得一窥的点问：“那他非工作时间是啥样？”
苏之聆想起他见到好友时也会笑的露出白齿，午间吃饭时会帮她拦截追求者的示好，这人其实也有接地气的一面。
寇姐追问：“说呀，啥样？”
苏之聆：“就普通人的样子呗，他也吃五谷杂粮的，又不是神仙，还能啥样。”
二人凑在一起哈哈笑了一阵，听见后台控制中心的大屏幕上出现程满的脸。
屏幕的下方出现实时音译出来的双语字幕，是程满的自我介绍：“直播间的观众们大家好，我叫程满，现任LZ美妆执行总裁一职，也是这次LZ新品口红的代言人。”
寇姐看一眼大屏幕，对着耳机吩咐，“直播间把美颜关一下，程总的脸变形了。”她打趣道，“老板十分的美貌都掉到八分了。”
看着程满配合一旁的女主播有模有样地回话，寇姐回头对苏之聆说：“你别说，老板对待工作倒是蛮尽心的。很多男的挺排斥这些涂涂抹抹又花花绿绿的东西。”
“他从国外学成刚回国，可能观念不一样，比较容易接受。”苏之聆抱臂看着大屏幕，这个时候，女主播刚拿起口红想要给程满试妆。就见程满往后避了一下，嘴里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寇姐的通话耳机立刻响起，她一听就笑了，“得，刚夸了没两句，就闹上别扭了。”
苏之聆问：“怎么了？”
寇姐：“找你呢。走吧，去给你那金贵的老板试口红。”她摇头吐槽，“赶紧去救场，他不让人家女主播碰。”
走之前，寇姐问了一句八卦，“我听说他之前有把上任女秘书踢下床的壮举，真的假的？”
苏之聆一囧，“那会儿我在工厂那边出差。”她往直播间走，回头贱兮兮地怂恿，“这么好奇，你自己去问老板呀。”
寇姐龇着个牙，乐得合不拢嘴。
她一进直播间，女主播就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起身让位置。
苏之聆和女主播的坐姿不同，她收到任务，拉开凳子，面对程满而坐，大马金刀，膝盖大开。她拿起展示台上的新品口红，拧一截出来，一抬下巴，示意程满把头抬高点儿。
程满看一眼她的坐姿，把身体扭正面对她，双腿往中间一合，把她的膝盖夹拢了。
苏之聆以为是自己的坐姿挤到他了，往后坐了一点，好让空间充足些。
她用左手轻轻托着他下巴，“嘴巴放松，张开一点点，留一条缝隙这样。”
程满微微抬起头来，双睫下垂，身体往前倾。
口红的切面贴上他的唇，在那原本就健康的淡红嘴唇上一点点抹上橘红，逐渐显出润泽的艳丽来。
苏之聆借用口红描摹他的唇形，对方的下唇比上唇稍稍厚一点，好软，有点弹，口红压过后便立即恢复饱满的形状，唇形长得十分漂亮。
涂完后她立刻起身，怕自己忍不住会一口啵上去。
“可以了。”她把位置还给女主播。对方道谢后接过东西立马进入工作状态。
苏之聆退到镜头外，默默站在一旁等着，防着这位爷再提要求。
好在接下来整个直播过程没出什么幺蛾子，她跟着程满退出直播间。看他拿着一张手帕纸毫无章法地揉擦嘴唇。
她跟着对方一路沿着走道往办公区走，就这么静静地跟着不出声。
果不其然，她看到对方纸巾放下后那张红通通的被口红糊满了的嘴。
她低头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程满不太开心。
苏之聆伸手指了指近处的洗手间，“程总，你去照一照镜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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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洗手台的镜子前，程满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脸，随后斜眼瞅了一眼苏之聆。
他打开水龙头，伸手去接水。
“等等。”苏之聆拦住他捧着水往脸颊送的动作，“要用卸妆水。”
LZ缺什么都不会缺美妆用品，洗手台一侧摆满了瓶瓶罐罐。
苏之聆抽了两张卸妆棉，喷上卸妆水，递给了程满。
但对方明显会错意了，他单手撑着洗手台，一弯腰，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把脸送到苏之聆面前。
好俊的一张帅脸就这么怼了过来，苏之聆呼吸一滞，将吸饱水的卸妆棉压在对方的嘴唇上，体温透过纤维棉传到她的指腹。
抹花的口红糊在他脸上，让他看上去有一种被人狠狠欺负过的凌虐感，他还真是长了一张引人犯罪的脸啊。
惹的她都不敢喘大气，以防呼出的气体吹到对方脸上。
“你自己擦吧。”苏之聆把卸妆棉往他手里一塞，转身离开。
这人怎么回事？是在国外留学养成的习惯吗？基本的人际交往边界这么弱。
她的脸有点儿烧，今天和老板的近距离接触超标了。
回到工位没坐一会儿，就看见程满过来了，她想把脸埋进电脑屏幕里。
偏偏人就走到她面前停住了，她不得不抬头看去，听见他说：“送我回去。”
她顶撞起来，“你不能自己开车回去吗？”
“我没有国内驾照。”
“那请个司机也好啊。”
“不划算，公司不给批。”
苏之聆想到人事部都不给他招秘书的事情，忍了忍起身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把老板送到家里，苏之聆打车回到住处，一进门，踢掉鞋子，拿起厅里沙发上的布偶熊就是一顿捶打。
打工哪有不疯的？他也太会压榨人了吧。有钱了不起啊。
她仰头看天花板，哀叹一声，有钱真的了不起啊！一次两百，从公司到老板住的地方，上下班接送，单程开车一趟才十五分钟左右，一天下来净赚四百，还报销回家的打车路费。
这单她接了！她需要早点睡觉，明天搞辆小自行车骑到老板家里去干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