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们从此之后，就当没你这个爹了。”
陈芊芊深呼出一口气，“走出这个巷口之后……你们就跟我了。”
“现在……你们认真做一次选择。是要上前问一下，还是要……跟着我走。”
陈芊芊认真的看向面前这三个孩子。
很久之前，她不懂那些离异的父母为什么要强迫孩子做选择。
但现在她懂了。
只是因为想要给孩子选择的权利，无论结果是好是坏，都是他们内心之中最为真实可靠的选择。
她现在能够给孩子们的很少，可能还不如秦家给的多。
陈芊芊看向三个孩子认真开口道：“你们现在也看到了，秦家如今很有钱，你们要是回秦家，说不定吃的好，穿的好，睡得也更好一些！”
秦时月听了这话，脸上浮现出一丝焦急，“娘，我不要离开你。”
她说着说着，大眼睛里面浮现出水雾。
那水雾凝结成水珠，啪嗒啪嗒落在地面上。
秦时月哭着抱住陈芊芊的腿，“不要爹，要娘！”
秦时昊在一旁也立即开口：“娘只有一个。爹……爹可以另外再找。”
“我看，那天来的那个苏大人就很不错！”
秦时烨：“……我跟他们的想法一样。娘，无论你问多少次，我的选择都是你。”
“如果没有你，我们可能早就饿死在乡间田野，无人问津。”
“如果没有你，我不会走到这里，更不会顺利考完试。”
“不管以前如何，你现在是我们娘亲，就永远是我们的娘亲。”
秦时烨说道这里，撩起长袍，跪了下来。
陈芊芊：“！”
她瞪大双眼，全然没有想到平日里那么沉默的秦时烨会突然跪下来。
陈芊芊仍旧记得，她第一天看见秦时烨时，那沉默僵直的背脊，还有那望向她漆黑如墨的眼眸。
那时候的秦时烨沉默阴郁，像条瑰丽瘦弱的毒蛇。
但如今，秦时烨身上的阴郁全然消失不见，他的皮肉渐渐丰盈起来，在家里面也由一开始时不时的怀疑，到完全的放松。
可以说，秦时烨能够长成如今这摸样，全是陈芊芊的功劳。
是她的努力，造就了如今的少年。
陈芊芊脑子还懵着，又听噗通一声。
旁边秦时昊跪下的动静比秦时烨的还要重几分。
陈芊芊顿时急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们的决心了，我不会抛下你们的！你们赶紧起来，要是让人看到你们这幅模样，像什么话！”
陈芊芊扶完秦时烨，又去扶秦时昊。
等两人都起来之后，这才长舒一口气，看向旁边一直抽抽噎噎，含着泪花的秦时月。
哎，儿女都是债啊。
陈芊芊咳嗽几声：“那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跟我了咯。至于秦家，他们不要你们，我们也不要他了。”
“你们那个死鬼老爹，我们也就当他**。”
“我们回去就申请证明，然后安心做个寡妇改嫁。”
陈芊芊说道这里，又看向三个孩子：“当然，如果那个男人不能容得下你们，我是坚决不能要的。”
“别看你娘这样，但**眼光也挺高的了。”
陈芊芊说道这里，长臂一展，勉强抱住三孩子：“放心吧，不管如何，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几人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后，齐齐看向那高门大院。
那门口的牌匾上都是极为有力的字体——秦府。
陈芊芊深深的看了一眼，带着三个孩子扭头就走。
之后这里的一切，就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陈芊芊带着三个孩子走出小巷，她看着三个孩子都有些低落的模样，转头买了几只鸡，又特意去烧瓷的地方，要了一堆的瓷泥。
秦时昊：“？娘，你要做瓷器吗？”
“嗯，这个等之后再说吧。我要这瓷泥是为了做瓷泥煨鸡的。怎么样？是不是没听过，也没吃过？”
陈芊芊晃悠着手中的瓷泥，嘿嘿直笑。
秦时昊被陈芊芊这笑容带动，一直低落的神色明媚了一些：“瓷泥煨鸡？那是什么？好吃吗？”
“你娘做的，当然好吃了！”
陈芊芊提着五花肉，带着几个孩子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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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以前看吃播的时候，最喜欢看那些主播闷头吃烧鸡，那么一大坨烧鸡烧的十分肥嫩多汁，咬一口似乎都能流下浓郁的汁水。
若是烧的特别好的，那皮轻轻一咬就和肉脱开，炖的久了还能在口中化开。
这个时候觉得腻了，立即配上旁边的蔬菜，更是绝顶的美味。
瓷泥烧鸡，是她之前在景德镇旅居的时候，学到的一道菜。
古时候，景德镇当地的瓷工为了省事，私用荷叶和瓷泥包裹整只鸡，将其埋进热窑里面，利用残余的热力慢慢将鸡肉煨熟。
后来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欻欻呢灰姑娘，瓷泥煨鸡的做越来越精细，原本只是单独煨鸡，现在已经发展到往鸡腹里面加各种佐料。
后来发展到最后，瓷泥煨鸡已经成为了景德镇的一个招牌菜。
陈芊芊自是不可能用热窑煨鸡，只能买点瓷泥，回去在灶房里面慢慢烧，做个简易版本的瓷泥煨鸡。
三小孩本来还有些低落，此时听着陈芊芊讲起瓷泥煨鸡的历史，都慢慢期待起来。
陈芊芊这次买了三只鸡，这还是考虑秦时昊大食量的情况下。
等到了租赁的小房子之后，陈芊芊就开始制作瓷泥煨鸡。
三个孩子则回到房间里面，简单的收拾。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房间整洁干净。
陈芊芊之所以打发他们回到房间，也只是想要他们好好消化一下。
三孩子呆坐在房间里面，久久无言。
秦时烨叹了一口气，率先开口道：“你们……真不想去找爹吗？”
秦时月忍不住撇起嘴巴，“不想！爹那时候抛下我们，我们为什么还要想找他。”
“照顾我们，给我们做好吃的是娘，让夫子教我认字的是娘！给我买九章算术的是娘！”
秦时月人小小的，但此时却插着腰站在两个哥哥面前，显得有几分大人样。
“我就认我娘！什么爹，不认！”
秦时月最后一挥小手，冷哼着插着腰坐在椅子上。
说道最后，她还没忍住嘟囔了几句：“要不是娘……我要不就病死，要不就被人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