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凌越之上前一步,徒手将飞镖拔下。
飞镖上染着血,在火光之下渐渐显露原形,这飞镖的样式,竟与之前那群黑衣刺客所用的一模一样!
“这飞镖是那群刺客之物!”随后赶到的陆河升也认出此物。
“这人难道是自尽的?”陆河升边琢磨,边打量起木架上的刺客,见人四肢的绳索毫无松动,又不禁纳闷,“不对呀,绳索完好无损,这人又是如何动手的……”
凌越之捏着飞镖一言不发,抬目四顾一番,沉声道:“负责看管的是何人?”
“大将军,是末将……”一名士卒走入帐中,当即双膝跪地,声音都在发颤。
凌越之低头将人审视着,“蒋展,你在看守时可有察觉什么异常?”
“末将,末将……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话音刚落,蒋展脑中闪过一物,立马又道:“确有一处不寻常,末将看守时,在营帐外遇见了一条蛇,见其肥硕,便将其杀了,本想给弟兄们加餐,谁知营地内突然起了火……”
“蛇?”陆河升浓眉皱了皱。
“是蛇,何允可以作证。”
蒋展话音刚落,另一名士卒拎着一条蛇走进来,“大将军,蒋展所言属实,末将亲眼所见。”
凌越之瞧了眼那条早已死透的蛇,沉默未言,一路沿着帐边行走,忽然脚下一顿,伸手扯开一侧帐布,只见帐布之上赫然出现一道口子,似乎是被什么利器穿破所致,将那枚飞镖与之比对,发现其大小正好合适。
凌越之右手握拳,咯咯作响,神色冷然似冰,想不到,竟还有漏网之鱼!
眼下要想将人抓获,只怕得花上好一阵功夫,可古兰那边已不能再拖,再耽搁下去,只怕……
凌越之走出营帐,神色沉沉:“此事到此为止,整队出发!”
陆河升一头雾水,快步跟上去,“将军,此事尚且存疑,难道就这么作罢了?”
凌越之脚下一顿,避开人群,将手中的飞镖丢给他,“你去查查这东西的来历,另外,近日多留意军中新兵动向,切记不得声张!”
陆河升接住那枚飞镖,带着疑虑点头应下,虽不知此举为何意,但将军所行之事一向不曾有错,依言照做便是。
行刑结束,营地内惨叫声一停,随即响起一阵号角声,全军集合,带着夜色启程出发,一刻也不曾停歇,可苦了刚挨板子的几人。
“木城兄,你可要紧?”林泉这小子身子骨不差,挨了十板子养几天就好了,不像沐玉,此时汗如雨下,脸色惨白似鬼,稍有不慎就会一命呜呼。
沐玉扶着林泉的手颤颤巍巍起身,屁股早已没了知觉,一股股热流从上往下流到脚后跟,刺目的赤色淌了一地,好不骇人!
本就身受重伤,这几板子下去几乎要了她的命。
“我……嘶!”沐玉话到嘴边,却被腚上火辣的剧痛所打断,本想缓一缓,肩上忽然挨了一掌,脚下不稳,竟一头往前栽去!
林泉一把将人护住,喝道:“朱尔旦,你又做什么!是想再挨一顿板子吗?”
“好狗不挡道,那病秧子拦着路不走,难道还不准别人走吗?耽误了正事,你们担当得起否!”朱尔旦捂着屁股骂骂咧咧,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前去集合。
看来方才那十五杖,还是没让他长教训!
沐桃有气无力半睁着眼,双眉微竖,眼底掠过一丝杀意......
——
前头马蹄哒哒响个不停,后头一行人整齐划一,紧随而至。
沐玉拖着沉重的身子每走一步,腚上便火辣辣的疼,这汗水再往上一浇灌,可真是说不出的销-魂!
她呲着牙咧着嘴,转头之际,不禁瞥到那同是一瘸一拐的朱尔旦,双目一眯,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这蠢王八,可是害惨了她!
她本欲找到师姐便尽快离开,没想到,师姐半个人影没见着,反而差点命丧于此,本想着采了那林泉补补身子,可是眼下身子大损,连好好调息都做不到,哪还有精力去行采阳一事,若再不想法子离开,继续这般行军赶路,只怕真的会命丧于此。
沐玉环顾四周,看了看周围漫天的风沙,正当琢磨该用什么法子偷懒时,前头忽然传来那朱尔旦的声音。
“报告千夫长,小将内急,可否离队小解?”
千夫长闻声而来,还未开口,身旁又有两人同声道:“千夫长,我们……我们也憋不住了。”
后头的沐玉听见此话,双眼瞬间一亮,连忙捂着小腹跑上前,“千夫长,千夫长,我也忍不住了,这都快拉裤子上了!”
千夫长见人苦着脸,神情急切,赶紧摆了摆手,“去去去,快去快回!”
一旦有人开这个头,这后头的人便相继而来,四五人取得同意,一前一后往树林深处奔去。
沐玉奔进树林,偷摸瞧了眼后头,再转目回来时,脸上的焦急之色已然不见,一矮身躲进一旁的树丛里,顾不得地上的泥石,当即盘腿而坐,运功调息起来……
不远处,一簇茂盛的草丛后有一土坡,坡虽不陡,可这坡下却堆积着不少乱石,坡前站着一人,正是那朱尔旦,只见他右手扶着一物,稀稀拉拉的水声逐渐传开。
在息鼓之际,他身子一抖,正欲提裤走人,谁知一低头,双目骤然一缩,还未来得及惊呼,脚腕被一只手死死拽住,用力向下一扯!
朱尔旦肥硕的身子登时往前倒去,惊恐万分,喉中发出一声惨叫,沿坡翻滚不停,“咚”的一声,竟一头撞在乱石上,当即鲜血喷溅,浸湿了满地的绿叶和碎石……
坡下不知何时立着一众黑衣人,背插长刀,脚边躺着鲜血淋漓的朱尔旦。
“窸窸窣窣——”远传传来一阵脚步声,黑衣人相视一眼,当即闪身消失在树林之中。
有人听见动静赶来,瞧见山坡下的惨状,吃惊大喊:“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摔下坡了!”
不远处的草木堆里,沐玉听见这一声动静,原本紧蹙的眉心更是皱成一团,体内真气好不容易才稍稍平稳,这突然一惊吓,又有翻腾而起的迹象,本不想理会远处的喧哗,可声音逐渐变大,心中越是不安,不得已收势起身,前去一看。
土坡前挤满了人,叽叽喳喳,很是热闹。
队伍末端,沐玉踮起脚尖往前瞧,隐约瞧见坡下蜿蜒一路的血迹,随着血迹一路看去,眸子骤然一紧,又逐渐变亮。
真是恶有恶报啊!还不等自己来收拾,老天爷就先忍不了了,也好,省得自己动手了……
“朱尔旦!”队正惊呼,赶忙下去救人,可近身一探鼻息,顿时愣在原地。
那朱尔旦此时已是脸色惨白,一点鼻息也无。
队正双眉蹙成一团,抱着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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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点希望伸手一探颈间,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掉了下来,他缓缓收回手,叹了声气:“你们几个,可有看见他是如何摔下来的?”
几人你一言,他一句:“回禀队正,我等来时便见朱尔旦满头是血躺在坡下,不知起因。”
“我在小解时听见一声惨叫,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跑来一看,就见坡上围了好些人,其他的就不知了。”
“末将也是听见声音来的……”
……
等几人纷纷说完,那队正不见沐玉答话,便问道:“你呢?”
沐玉不曾想竟问及自己,先是一愣,赶紧附和起他人的话:“我所见与他人大差不差,也是听见一声惨叫后,急忙跑来查看。”
队正听罢,神情不太好看。
这该如何是好?
这人是在他的看管之下出事的,如今如何同大将军解释,若是耽误了行军一事,自己定难辞其咎!
树林一里开外的大道上,黑甲缓缓移动,凌越之高坐于马上眺望着前方,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大将军,大将军,末将有要事禀告!”
凌越之闻声望去,当即勒马一停,身旁的陆河升率先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来人正是方才那队正,他匆匆勒马,小心瞄了眼身前两人,“回禀大将军、陆副将,有一新兵在小解的路上……意外身亡了!”
“什么!”陆河升大为震惊,赶紧又问:“人呢?”
队正答:“就在后头。”
凌越之双唇紧抿,虽未言一句,神情却冷然到可怕,只见缰绳一动,他已策马疾行而去。
身后的两人见状,连忙策马跟上。
队伍后头围观着许多人,正中横躺着一具染血的尸身,马蹄哒哒声传来,众人见到来人,立即行礼。
“见过大将军!”
黑蓬一扬,凌越之利落下马,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道。
凌越之快步走到尸身前蹲身查看,陆河升见状,赶紧上前道:“将军,还是让末将来吧……”
凌越之恍若未闻,伸手径直按在那鲜血淋漓的脑袋上,修长的手指在血色里穿梭碾磨,被鲜血染了个彻底。
白玉染血,让人群中的沐玉看直了眼,思绪早已飘去千里之外,师姐的话在脑中回荡。
这男人的手长得好,有意想不到的用处,能让人去往极乐之境!
可那究竟是何等的快乐,能得师姐如此夸赞……
凌越之将朱尔旦身上仔仔细细查看一番,随即收手起身,他接过陆河升递来的手帕擦净手上的血污,冷眼扫过众人,“方才发生了何事,一一道来!”
队正上前道:“回禀大将军,事情起因是这朱尔旦内急要去林中小解,正好也有其他士卒要去,千卫长便派末将前去守候,哪知人一进林中没过多久,便发出一声惨叫,末将连忙前去查看,竟发现那朱尔旦摔在山坡下,满头是血,末将本想相救,可是上前一看,人早已没了生息……”
话音一落,队正见身前人神情肃然,赶紧跪地认错,“此事是末将之错,请大将军责罚!”
凌越之沉吟道:“可有人证?”
“有,这几人皆亲眼所见!”队正边说,边指着沐玉几人。
凌越之顺势看去,瞧见沐玉时双目一顿,不禁微微眯起。
怎么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