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玉陷入回忆。
“我小学的时候,爸爸的朋友送了一只小狗给我们。是白色的卷毛小狗,非常可爱,我非常喜欢,每天放学之后一直和它玩,晚上也睡在一起……”
“我爸爸那个人比较凶……小狗不喜欢他,一见他就汪汪叫。小狗体型很小,声音也不大,叫起来也没什么威胁的样子。它越叫,我爸爸就越要逗弄它,说是要让它知道这个家里谁是主人。然后有一天……它把爸爸给咬了。”
花言一惊,立刻有了不详的预感。
“爸爸很生气,当场抓着小狗出门去了,然后,小狗就再也没回来。”
花言心里一揪:“带出去扔掉了吗?”
林如玉提高声音:“没有!”
声音又低下来:“爸爸说……送回给那个送小狗来的朋友了。”
花言看着林如玉的侧脸,心想,真的吗?真的吗?你自己都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啊!
夜色微光中,林如玉的脸庞十分苍白。
“那段时间,谁都没法理解我有多难过。只有阿谦明白。他一直默默陪着我。”
“后来有一次,我们两家聚会,向叔叔说,我太过溺爱小狗,没有训练好它。是因为我没有训练好小狗,才会导致小狗被送走。我应该学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起责任。”
花言:?
招惹狗的是谁,把狗送走的又是谁,怎么到头来,害了狗的竟然是最喜欢狗、最疼爱狗的小朋友?
这是什么流氓归因法?
“我当时难过得要命,不知道该怎么办……阿谦把我拉到旁边,悄悄告诉我,不是我的错。”
花言:………………
这些有钱家庭都怎么回事啊!
她看着林如玉皎洁美丽的脸庞,心想,这话其实轮不到我这个穷人来说,但是这两个有钱小孩,也真是挺不容易……
林如玉长长抒出一口气,“从那时开始,阿谦就是我最信任的人。”
花言感觉心里又换了一种难受的方式。
她闷闷道:“那反过来呢?你是他最信任的人吗?”
林如玉全身僵硬。
她咬牙切齿,似乎要发表什么宣言,但是绸缎裙子都被揪出皱纹了,话还是没能出口。
最后,她垂下头去。
“他谁也不信任……小时候还好,虽然不容易亲近,但是一旦成了朋友,他就会很贴心。但是那件事情之后,他就彻底变得冷淡了……”
“哪件事情?”
“我不会告诉你的!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
花言忽然心有灵犀,试探道:“他妈妈的事情?”
林如玉眼神震惊。
啊,真的。
花言的心一下子缩起来。
“他妈妈自杀的事情?”
林如玉哧溜一下站起来,惊叫出声:“你怎么知道?谁跟你说的!”
花言不说话。
林如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死机。
“他告诉你的啊……竟然连这种事都告诉你……”
花言顾不上她,也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妈妈自杀……一个小朋友,要怎样才能那样的创伤中恢复?
根本没有恢复吧。
所以才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向怀谦穿过草坪,快步走到长椅前,声音有些紧张:“你们在聊什么?”
两个女孩抬起头来,四只眼睛眼泪汪汪。
向怀谦:?!
“你们怎么了?”
并没有人回答他。
花言努力收拾好心情,挤出个笑。
“我们没聊什么,就是聊了小狗的事情。她说小时候有一只心爱的小狗被送走了,她很伤心,多亏有你陪伴她,安慰她。”
林如玉惊叫:“你怎么说出来了!”
花言:“不能说吗?又不是什么坏事。”
向怀谦莫名有一丝紧张,急忙解释:“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时候除了我,也没别人可以安慰她了,我只是——”
林如玉抬头看着向怀谦,眼神里满是震惊:“你在说什么?你这是……为了她……和我撇清关系?”
她捂住脸,突然哽咽起来。
花言小心翼翼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没有啦,他不是这个意思。”
林如玉愤怒甩掉那只手,“谁要你装好人了!”
花言:……
手机响起,她拿出来一看,嗷的一声。
向怀谦:“怎么了?”
花言整张脸都垮下来,“季明他爸爸突然不舒服,去医院了,他也赶去医院了。”
向怀谦两手插兜,淡淡道:“怎么,他让你也过去?”
花言一脸莫名,“我去干什么?还没到那一步呢。”
她烦躁地抠抠脸颊,“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说呢,现在说不成了。”
向怀谦:“哦?什么事?”
花言抬头看一眼他,不说话,只是显露出超级无敌失望的气息来。
向怀谦嘴角紧绷:“那谁送你回家?没人了吧。我送你。”
花言看一眼林如玉。
向怀谦:“你看她干什么?”
林如玉的哽咽声立刻变大了。
花言:……
深夜时分,花言收拾好屋子,洗好澡,躺在床上和好朋友打电话。
分手失败固然令人失望,分享八卦却教人十分兴奋。
花言抱着手机,详细讲述了季明和白富美交往被棒打鸳鸯的往事,以及自己无意发现他说谎讨好自己的事情。
“什么缘分,全是狗屁!完全是他在骗人!”
她激动不已:“你懂吗?这个季明,是个富二代狩猎者!”
手机传来李思满是复杂的声音:“我懂……我的天,还以为你遇到了绝世好男人,结果竟然是这样……说真的,要没这事,我还真没意识到,你如今也是富二代了啊……”
“我不是富二代啊!我跟我爸爸关系可复杂得很!”
“但是季明认为你是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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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你爸爸随手就给你买了大几百万的房子。”
花言老大不高兴。
“我虽然是拿了房子,但是之后可不打算继续跟我爸拿钱了。你是不知道,我爸的新老婆脸色有多难看,就好像我生吃了她的肉似的。”
“干嘛不拿,那是你爸爸,你拿钱不是天经地义。不过先不说这个,我想再感慨一次,这个季明,鼻子也太灵了吧!你自己还在当穷人呢,他已经提前瞄准你的有钱爸爸了。”
“是啊!就是啊!!!”
李思噗嗤一笑,“不过话又说回来,作为富二代狩猎者,从向怀谦那个圈层的白富美一下子跳到你,这消费降级有点严重啊。”
“喂!我会顺着电话线爬过去打你哦!”
李思哈哈大笑。
花言在床上打了个滚,望着天花板,叹气。
“经过这事,我更加觉得,我和向怀谦的关系,好纯粹啊……我真的很喜欢这样……要是我和他之间永远都不要变就好了……”
李思也叹气,“可是,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永远不变的呢……”
“是啊……”
连血亲都会突然之间转身离去,更不要说萍水相逢的外人了。
花言抬起手,抹掉突然涌出来的一颗眼泪。
与此同时,田梦蹲在河边,一肚子邪火。
陈书去拉她,“你不冷吗?小心感冒。”
田梦蹭地站起来,甩开对方的手,“不冷!我一肚子的火,全身都热得很!”
“我第一时间就跟你说了吧!我跟你说,花言拿到了请帖,可以带一个伴,你要是想去宴会的话,就去找花言说。是你自己没去说的,是这样吧!”
陈书一脸尴尬,“我去了又有什么用,还能指望阿言帮我介绍不成?她肯定和季明待在一起,我跟在她旁边岂非像个电灯泡?”
田梦崩溃:“那你为什么不跟你妈说清楚?一整顿饭的时间,她就在那儿阴阳怪气,说我没用,不懂得帮你争取。我请问呢?关我屁事?凭什么我要受她这样的气?”
“哎呀,你还不知道我妈那个人,她就是太盼着我上进……她也是好心,只是有时候嘴巴坏一点……”
“好心?只对你是好心吧?我可没觉得她对我有一点好心!就拿这事来说吧,你是他的宝贝儿子,她当然不能怪你,那接下来要怪的不是阿言吗?明明是她没眼色,不主动带你去宴会吧?关我屁事?怎么你妈专门逮着我发泄?就因为阿言脾气不好,她不敢招惹,所以就挑我这个软柿子欺负?这种欺软怕硬,在哪个世界算是好心?啊?”
陈书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好歹是我妈,你让让她不行吗。这也算是基本的孝道吧。”
田梦接下来的话全噎在了嗓子眼。
陈书又去啦她,“走吧,回去吧,别感冒了。”
田梦大叫:“让我冻死好了!”
陈述嘿嘿直笑:“怎么像个小孩似的,走了走了,回家了。”
两个人影在月下远离河流,融入城市灯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