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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 26 章

作者:孟拂冬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赵登达扯着嗓子哇哇哭着,只打雷不下雨闹得正起劲儿,他掐准了赵母会单给自己开小灶,一双细窄的眼睛瞧两下这个,再打量两下那个,最后偏就又盯上了那碗摆在乔玥手边的虾仁鸡蛋羹。


    “我要吃那个!”赵登达伸出手就要去抢,许是太胖,光是从凳子上站起来都困难,肥大的屁股刚挪开就听见“哎呦”一声,长凳子一头重一头轻,就这么失去平衡扬了起来,而赵母也是毫无意外地直接摔到地上。


    赵巧钰连忙起身将她扶起来,这要是摔出个好歹,她的身体遭罪,自己的钱包受苦,真是倒霉到家了,侧目看向赵登达,忍不住翻个白眼,她阴阳怪气地说:“我这好大侄儿还真是捧场,看见吃的就挪不开眼睛,瞧把你祖母摔的都分不清四六了。”


    赵母尴尬地笑了笑,替赵登达开脱道:“我又没到摔一下就断胳膊断腿的年纪,不打紧的,再说他一个小孩儿懂什么,成天可不就想着吃喝。”


    “他都吃一下午了,两只烧鸡,一只烤鹅,排骨扣肉不断,还有那碗鸡蛋羹,跟小娃娃抢也不知道羞臊。”三木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座的可都听得清清楚楚,梁淞越咳了一声,提醒他这不是你说话的时候。


    赵巧钰埋怨几句赵母还能听进去,毕竟她是自己女儿,往后还要仰仗她,可三木不过是花钱请来的帮工,说难听点就是奴才,哪有奴才跟主子顶嘴的。


    赵母当即敛起笑容,黑着一张脸训斥道:“我孙子就算吃的再多,那也是我们家自己的东西,用得着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吗?别以为上了主家的桌子吃饭,就能拿自己当主子了。”


    这些话三木听得多了,他并没有因此感到难堪,抬起眼皮看了赵母一眼,低下头闷声不吭地往嘴里添米饭。赵巧钰看着赵母,眼里有些失望,明明她不久前还在经受儿子儿媳的折磨,怎么这好日子刚过几天就忘本了呢?


    赵巧钰松开扶着赵母的手,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拿起勺子将那碗虾仁鸡蛋羹一分为二,一半留给乔玥,一半送进三木的碗里,她表情平静,语气严肃:“没有卖身契,没有主仆之分,刚才那些话您以后别再说了。”


    梁淞越静静地听着,看见她们之间的母女关系因三木闹僵,沉声开口:“老太太说的不错,您要怨就怨我没有教好弟弟,是他出言无状,怎么惩罚您说了算。”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赵巧钰斜瞪他一眼。


    赵登达惯会砍看人眼色,挑拨是非的本事也不知跟谁学的,他扯扯赵母的衣袖,嘟囔着说:“祖母,我的鸡蛋羹。”


    “你下午不都吃了?”赵母压着对赵巧钰的不悦回他,“还惦记别人碗里的东西做什么?别贪心到把肚皮撑破,你祖母老了,到哪里都被嫌弃,咱回屋找你祖父去,他还在床上躺着等着人喂药呢。”


    赵母阴阳完就拽着赵登达走了,她一步三回头,而赵巧钰则全程稳稳地坐在凳子上。


    关门声响过后,三木放下筷子,小心翼翼对赵巧钰说:“东家,对不起,我这张嘴又闯祸了。”


    “没你的事儿。”赵巧钰摇了摇头,“有些人的认知配得上她的苦难,或许我从刚开始就不应该瞎掺和,人家祖孙三代阖家欢,我是费劲巴力地拱手送嫁衣。”


    梁淞越沉默许久,终在她离席时追上去,赵巧钰抱着胳膊,背靠在墙上,满脸不悦,长这么大她就没见过像他这么会和稀泥的。


    “三木到底是不是你弟弟?”赵巧钰问。


    梁淞越点头,“是。”


    “那你不向着他?”


    “他本来就不该说那些话。”


    “那他该说什么?”赵巧钰仰头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没听见那小子要抢我女儿的鸡蛋羹?三木说他下午的时候就已经从玥儿那里抢了一碗,难不成当着我的面还能再被抢一次?”


    梁淞越站在她面前,虽然在身高上略胜一筹,可在这气场上远不如赵巧钰,深深吸气呼气,斟酌再三辩解道:“我想聊的不是这个。”


    赵巧钰撇脸看向别处,没好气地说:“不聊这个聊什么?还说要留在我身边,留下做什么?给我找气受吗?”


    “你又不许。”


    “我不许你就可以破罐子破摔了?”


    “我没有。”梁淞越抬起手想拽拽她的衣角,可就在快要碰到时又收了回去,他拧着眉,语气无奈,“我知道你讨厌他,因为他欺负玥儿,可我不想你因为我和三木跟老太太产生矛盾,她是你的母亲,国有律法,不孝是大罪。”


    赵巧钰冷哼一声,“不孝的又不是我,再说了就算要抓,也是先抓赵事成夫妻俩。”


    “树大招风,谨慎为上。”


    赵巧钰风头正盛,在暗处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她呢,这关键时刻就该藏锋守拙,而为人处事最先要学会的就是一个“忍”字。


    “还有没有别的事?”赵巧钰回眸瞥他一眼,“没有我就走了。”


    “有。”梁淞越的声音一下子就放低了,“这事起的蹊跷,老太太大有倒戈之势,您得想好后路。”


    赵巧钰点了点头,“我知道。”


    这几天,赵母仿佛在跟赵巧钰别着一股劲儿,俩人谁也不搭理谁,就算迎面碰上也是连个眼神也不给,赵巧钰要不是清楚的知道这房子是她的,都觉得自己请了尊菩萨回来。


    原本定好的三天,也因这一闹无限期延长了,约莫过了大半个月,生意最好的午时,赵事成和孙氏大摇大摆地进到她店里,抢了被人排半天的位置。


    “懂不懂先来后到啊?”


    “这是我自己家的店,管你什么先来后到。”


    “这家掌柜的明明是个娘子,你是哪家坏了脑子的疯子,跑这儿撒泼了?”


    “嘿!你怎么说话呢?你骂谁傻子呢?”


    “谁听不懂我骂谁。”


    赵事成被刺激得吹胡子瞪眼,他撩起袖子就准备和对方理论一番,不远处地三木在听见吵嚷声的那刻就连忙赶过来,可在看见闹事者是赵事成时,连忙顿住脚步。


    经过一番通风报信后,三木走到赵事成身边,脸上堆笑,语气谄媚,故作惊讶:“这不是我们东家的亲大哥大嫂吗?稀客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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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事成愣了一下,扬起狡黠的笑容,他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昂首挺胸的说:“听到了吗?都跟你说了这是我的店,还非不信。”


    “你——”


    三木往前走两步,到那客人身边低声说:“他小时候发热症,烧坏了脑子,您别跟他一般计较。”


    客人脸上的表情因他这句话由嫌弃变成了怜悯,“那您家掌柜的可是辛苦,不仅要养孩子,还要养兄长一家,他这病不往下传吧?”


    “传。”三木叹口气,用手指了指赵登达,“那不是嘛。”


    “造孽呀。”


    “嗐,不说这个,别耽误您吃饭。”


    赵事成察觉自己被冷落,立刻翻了脸,猛地拽了三木一把,不悦地说:“把我那妹妹喊出来,我有事找她。”


    三木忍着不悦,将衣领子整理好,轻声说:“东家知道您来,已经在后院摆好桌子等您过去了。”


    “去后院做什么?这前面不是还有空位置,再说了我就说几句话,那么大费周章干什么?”赵事成自从经了被人拎着往外丢的事以后,再来赵巧钰这儿就变得十分谨慎。


    “那这我就不知道了。”三木故作玄虚,“似是也有要紧事,总之,您还是去一趟吧。”


    半个时辰前,孙氏和赵事成因为吃食的事又大吵一架,他嫌菜里没油水,她嫌他一个铜板不赚还想吃香喝辣,砸盆摔碗后,两人终于想起在赵巧钰这儿过滋润日子的赵登达。


    反正老头老太太都在赵巧钰这儿,再加上赵登达这个胖苗苗,把白的说成黑的还不容易,商量一番对策,马不停蹄地奔过来。


    孙氏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用胳膊肘搡了赵事成一把,咬牙说:“这青天白日的,你怕她做什么?店里这么多人,光赚钱都忙不及,还有闲工夫管你呢?”


    “你说得轻巧。”赵事成将手踹进袖子里,“合着上次被人按在地上揍的不是你。”


    “成烦人了,你不去我去,我倒要看看她能杀了我不成。”孙氏扭头打量一番,瞥见旁边桌子上油亮亮的肉直咽口水。


    三木引道:“您跟我来。”


    孙氏白了赵事成一眼,抬脚跟上。赵事成没辙,转身把儿子揪了过来,这可是护身符。


    前脚迈进院子,后脚门就“砰”的一声关上,赵事成被吓得耸了下脖子,往里望过去,只见水井旁摆了张桌子,桌子上是空盘子,而梁淞越正在旁边杀鸡放血,他动作熟练,手起刀落,原本活蹦乱跳的土鸡现在只无力地扑腾着翅膀,鲜红的血蹭的到处都是。


    梁淞越并没有束那只土鸡的脚,就这么任由它在院子里横冲直撞,赵登达猛地尖叫一声,赵事成忙捂住他的嘴,哆哆嗦嗦地说:“儿子别喊,爹在呢。”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那只土鸡忽然停在赵事成脚边不动了,赵事成往后退一步,它又往前一步,随着地上的血迹渐渐增多,那只土鸡轰然倒下。


    梁淞越走上前弯腰捡起,淡淡地说:“您一家三口先坐着,我们东家说了一定要盛情款待,这在山上散养的土鸡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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