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木牌上的许言二字,想,该如何让这人知难而退,主动请辞呢?
小翠见公子微恼,不敢开口答话。
不一会听见公子道:“你说此人容貌好,那依你看,是她美,还是本公子美些?”
小翠仔细思索了一下,公子皎若月华,只从外貌上看是不可多得的温婉多情的美人……至于许捕快,她一身黑色官服,腰间是紫色腰带,悬挂着一小条流苏,面如冠玉,眸若含霜……
公子美,可许捕快若要说,是冷峻帅气多些,于是他从心回答道:“若比美,锦城无人能比得上公子,许捕快也是比不上的。”
小公子对这个答案显然满意,唇角勾出笑,却是娇憨明媚,全然不似他的心思那般阴郁。
“那许捕快想来也一般,好了,你先去外面候着吧,本公子困了……”姜秋白带着笑意说,“至于她何时下值……等我睡醒了,自然会告诉她。”
姜秋白素来是在自个院子里吃饭的,而他的母亲会陪着柳夫郎和姜宝儿一道,柳夫郎嫌他碍眼,他也不愿意凑上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小公子有起床气,无人敢来叫他,这觉便睡的久了些。
他一睁眼,天已黑了,一时间竟分不清是什么时辰了。
“小翠!”
“嘎吱。”小翠端着脸盆推门进了屋,公子这院子不大,东西是齐全的,饭菜也热着。
姜秋白洗了个脸,便在桌前吃起了饭,不经意似的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少爷,已是酉时了。”小翠微微低头答道。
“嗯。”姜秋白一边慢条斯理的吃着饭,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许捕快可走了?”
“回少爷,许捕快还在院外候着。”
小少爷眉尾一挑,颇有些兴趣似的说道:“还没走?”
他放下筷子,道:“如此,一会我便出去看看她。”
倒要看看,此人是什么脾性。
小公子里头穿着一件素雅极了的修身白袍,外头披着一件白色云纹锦服,头发披散着。
吃过晚饭,又稍稍收拾片刻,他这才出门去。
如今天色暗,小雨淅沥,先前一场大雨下过,翻出泥土清香和植株杂草的气息,空气也格外潮湿。
走过一小段路,二人便到了小院门口。
门边有一小块屋檐,公子便在那檐下站着,等着小翠收了伞,打开小院的门。
公子金贵,十指不沾阳春水,平日里那些个脏乱东西,看都不愿意看一眼,更别说碰了。
小院门口挂着两盏照明的红色灯笼,此刻有些细风吹得它们摇曳着,散落的光影似乎是破碎的。
门外站着一位黑袍女子,长发用紫色镀铜发带束起,微微斜靠在离门不远处的墙壁上,怀中抱着一把长剑。
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在她额头两侧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光影漾在那张漂亮立体又无甚表情的脸上,好半晌才见这人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抬起眼看人。
她早听见声响了,可这位公子,她实在不待见。
这种带着江湖气的漂亮,纵使是在上京,小公子也是未曾见过的。
或许是此刻光影撩人,显得此人颇有几分与众不同,竟让他愣了两秒。
这人当真是捕快?而不是隐匿深山的剑客或游历江湖的浪子吗?
小公子脑中划过这个念头,不动声色掩饰着自己的惊艳。
许言缓缓抬眸,那双黑色的眸子似乎比平日里还要冷些,可偏偏光照在她眼里,竟有种柔情之感。
世上敢这样为难她的人,甚少。
毕竟,她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剑客。
入目的并不是一个尖酸刻薄模样的厌世脸,而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小公子,灯光照在他脸上,似乎可以看见细微的绒毛。
一身素雅的青衣外披着绣云纹的白色外袍,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起来竟十分温柔,让人一眼便心生好感。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她竟一眼便想到这句诗。
之前的满腹怨怼不爽似乎被雨水冲走了似的,许言自以为不是沉迷美貌之人,此刻却也有些迷惘,容颜竟真有这种魔力?
小翠跟着后头,见二人相对无言又几分尴尬,却又感叹真是郎才女貌,赏心悦目。
小公子挑了挑眉,开口便是温雅少年音,“许捕快?”
许言直起身子,手中拿着剑对姜公子行了个礼,“姜公子,我乃顺天府捕快许言,受陈大人之命前来保护公子。”
真是呆子!姜秋白勾唇想,这些个他早便知道了。
他笑着说:“多谢许捕快一直在院外守候,劳烦许捕快了。”
说着,他伸手去扶许言的手臂,却被她一个侧身躲过了。
许言后腿几步,道:“男女授受不亲,今日天色已晚,姜公子若是无事,许某便先告辞了。”
小公子看着自己被避开的手,缓缓放下,道:“今日这样晚,都怪秋白头晕起得晚了。”
“许捕快不若随秋白进院子里,你衣服都湿了,不如先换身干净衣裳?”
这位姜公子言语温柔,许言却不愿领情,他若真有心关怀,何必让她在此淋上一整天的雨,连伞都不愿给一把呢?
“多谢公子关怀,只是男女有别,在下若随意讲出公子的院子怕是会坏了公子的声名,何况天色已晚,许某自行回去换衣便是。”许言拘谨道。
小公子勾唇笑,“许捕快何必见外,母亲既然把你放在我身边,自然是极信任许捕快的人品的,和许捕快交好是秋白的荣幸,怎么会坏了声名呢?”
这话里似乎带着锋芒,许言想,这姜公子和母亲的关系定是不大好的。
明褒实贬,怪姜夫人把许言一个女子放到他身边当近侍。
可这宅院争斗,和她无关,她也无意卷入,只干好自己的本职便是了,旁的事,与她不相干的,她自是不愿意插手的。
“姜公子心思澄澈,只是他人却未必如此。”
“啊…”小公子一副遗憾的模样,“既如此,那我便不留许捕快了,许捕快回去可要小心些,我差小翠送送许捕快吧?”
“不必,多谢公子,许某一人即可。”许言拱手告辞,退了几步便转身离开了。
姜秋白微微眯着桃花眼看着她的背影,肩宽腰细,身形修长,长发被风吹得微微飘起。
很符合他审美的女人,可惜,只是个捕快。
无权无势,什么也帮不了他,什么也给不了他,除了一副好样貌和一身武艺,真真是一无是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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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站在公子身后给小公子撑着伞,想的是许捕快人真好,长的好看,功夫好,脾气也好,希望公子莫要再为难她了。
一会,二人便转身回了院子。
许言穿着被雨打湿后潮湿的衣袍,往福来客栈的方向去,她还未找新住所,便还在福来客栈凑合住着。
大人说她听姜公子的调遣便是,不用回府衙,但明日她打算找秋梓一同去看看居所,好早日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她换下了湿答答的衣裳,客栈里有专门的洗浴室,正好能让她泡个澡。
在一片氤氲的蒸汽中,她思考了许多。
比如姜公子生的好看,却难以相处。
可她以后若是要娶夫郎,定要娶一个如他那般好看的,如此便是生气,也是赏心悦目得很。
只是要找到如姜公子一般好看的男子并不容易,即便是在上京,这样好看的男子也少,锦城男子清秀的多,如他这般惊艳夺目的却是寥寥无几。
可若是只是生的好看,却心狠,也是不行的。
这么一想,许言觉得生的好看也不是那么重要,或许脾性好些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她到底是江湖剑客,虽然退隐了,多得是人想要她的命,她武功虽高,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不定那日她便……
许言甩了甩头,算了,不想这些了。
她起身拿过屏风上的黑袍子,缓缓系上腰带,将湿发从衣袍中捞了出来。
因着自幼习武、身子骨强健,她向来是鲜少生病的。
只是虽然没病,她还是打算和那位姜公子告个病假。
她在锦城不认识几位,第二日一早便去了城门口南三巷打发小乞丐去姜府替她给姜公子报个信,就说她昨日淋了雨,今日发热了起不来,还望姜公子见谅。
在路边买了两个包子,她便往府衙去,为了防止被大人瞧见说她不务正业,许言特地翻墙去找了秋梓。
秋梓见她有些惊,问她:“许捕快?你不是被大人安排到姜公子身边了,怎么还有空来府衙?”
许言低头道:“说来话长……”
她长话短说,解释了几句。
“原是如此……没想到姜公子素来一副温柔慈悲像,竟如此为难你吗?”秋梓笑着说。
许言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她不愿背后说姜公子的不是,也不想给他辩驳。
“找住所一事……我却是知道几处便宜、地段也不错的地方,只是我如今手头还有工作,恐怕要到下午才得空……”秋梓无奈道。
“不如这样,今日中午我们去醉仙楼吃饭,之后再去看屋子如何?醉仙楼可是锦城有名的酒楼,里头的吃□□美又独具特色,来锦城不去一趟醉仙楼,那可算白来了。”
此刻,姜府。
“病了?”小公子坐在镜前,小翠正手指灵活的穿梭在他柔顺的长发中,替他梳理。
“回公子,是的,许捕快她病的起不来床,今日怕是不能来姜府当值了。”小乞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呵,许捕快武功高强,身子骨竟这般柔弱,这也怪我,不如下午我们便去看看许捕快吧?小翠。”小公子道。
“这……”小翠有些犹疑,今日公子分明应了金小姐的约去醉仙楼吃饭,下午要一同去游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