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夹起嗓子说话:“你买了什么呀——”
“保密哦,你收到就知道啦。”电话那头,逆卷萌高高兴兴地介绍自己的新学校和新文具。
五条悟有些羡慕,也有些委屈:“我想和你一起上学,家里人不让。”
“为什么?不让小孩子上学可是犯法的呀!”
“什么?犯法是什么意思?”五条悟不解,他们咒术界哪有法律啊。
“就是这样做的话,要被全社会谴责!而且你还可以告他们!请律师!”逆卷萌提议,“春绯的妈妈就是律师,她可以帮你!”
“告他们就可以和你一起上学了吗?”
“对啊对啊,法院会把你应得的还给你。”
“好,那个什么律师,你帮我联系,我要告他们不让我上学。”五条悟点头,又开始撒娇,“小萌,我好想你哦。”
“我也很想你呀,你今天做了什么呀?”
五条悟事无巨细地报告了今日的行程。
禅院直哉在一旁目瞪口呆,他先是震惊,然后是崇拜,而后是羡慕,最后是跃跃欲试。
和小萌聊完天,五条悟心满意足地挂掉电话,看到的就是他这副死样:“你又咋了?”
禅院直哉一脸“我懂的”的表情:“五条君,我说你怎么进步得这么快,而我努力学了这么久的男德紧赶慢赶还是比不上你。原来是因为你早就给自己找到妻主了啊。”
“哈?”五条悟听不懂他在说啥,但很骄傲,“小萌是我的主人哦!”
“真羡慕你,这么快就有主人了,你的主人对你好好,还给你买礼物。。”
五条悟得意洋洋:“对啊,小萌是世界上最好的主人!买礼物只是小事,重要的是,她会教我好多好多东西!她还会给我唱歌,给我讲故事,摸我的头……”
“她叫小萌吗?就是那位五条家忌惮不已的逆卷萌?我早对她有所耳闻。”禅院直哉感叹道,“没想到她比我想象得还要优秀。”
“不只是优秀,她很强大的。”五条悟可受不了别人忽略小萌的优点哪怕只是一点,强调道,“小萌非常强,比我还强,她能净化咒灵!”
禅院直哉更惊讶了:“那你们家的男人为什么看不起她?多没有眼光啊。”
“他们那些封建余孽就是这样的啦。”五条悟已经习惯了,“不像你们禅院家,女人当家做主,守卫要讲道理很多。”
“真羡慕你啊,五条君,有一个这么强大而优秀的主人,她还对你这么温柔有耐心。不像我,虽然熟练地掌握了男德种种,却没有一个可靠的女孩愿意为我停留。”
五条悟被他神经到了,非常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能把你的主人介绍给我吗?我好喜欢她,就算是当一个男妾也是可以的。”
“……滚!”
“那外室呢?我已经不能再让步了。现在婚恋市场非常紧张,择偶不易,但有一个好主人真的会给一个男人带来不一样的人生,你也稍微体谅一下我吧?直哉我啊,也想幸福地、带着笑容前往明天啊。”
五条悟就连烦躁都觉得没必要了,因为禅院直哉是个智障(各种意义)。他只是很困惑,禅院凉子不是很会教人吗?她们家的新一代都挺积极向上的,为什么——
“你学了那么久的男德,只学到了给女人当狗吗?”
“啊,对啊,那不然呢?”禅院直哉振振有词,“你是不知道,我的堂哥甚尔,就是那个超强的男人,现在还不是给外面的女人当狗,当得可开心了。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只不过是发现了人生的真谛而已。”
“你别来五条家了,和你说话我都觉得我的智商在一格一格往下掉,快滚吧。”
“别这么口是心非,五条,你明明都有主人了,不能这么自私,悄悄地独自幸福。”
……
被直哉提到的甚尔,他的女朋友是东京医院的妇产科医生,全名伏黑真理亚,英文名是玛利亚。因为逆卷三胞胎的恶行,禅院家惨遭洗劫,他也败走小巷,被妻子捡到,现在美滋滋地当着小白脸。他很想入赘升级成为家庭煮夫,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一开始,妻子还把他当不懂事的少年,但还是抵抗不了对他身体的欣赏和研究,最终答应了他的报恩请求。
最近,他发现女朋友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她最近总是偷偷地在网站上看儿童玩具和小女孩穿的衣服。
不是吧?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样子吧?虽然他才十九岁,但是他们毕竟是姐弟恋啊。她如果很着急的话,孩子什么的,也不是不可——
“抱歉,甚尔,我其实从没有想过和你结婚。”
“我不是人类,我是一只魅魔。”
——
人界咖啡厅。
“不好意思啊,修,突然把你叫出来。”无神悠真犹豫地问,“那个,我们小时候是不是认识啊?”
“你都想起来了啊。其实我本来不打算和你相认的,既然忘记了,就不必承受过往的那些伤痛。”逆卷修神色复杂地点头,“而且,该说抱歉的是我,如果不是因为和我做朋友,你和你的村庄也不会遭殃。”
“唉……我的记忆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是好是坏。”无神悠真说,“但我觉得,不管怎么样,我都还是我,不会改变。”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逆卷修看着他,想起了当年那个热情开朗的农家少年。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无神悠真问道。
“你不介意吗?”逆卷修很惊讶,他一度觉得自己给别人带来不幸,虽然随着小萌长大观念扭转了,但当年的事情一团乱麻,始终是自己家不对,没想到无神悠真还这么宽宏大量。
他其实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他。
“我,说不介意不可能啦。但那个不是怜司干的吗?而且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我也记得不太清楚。”无神悠真叹气,“如果一直沉溺在过去,那是过不好当下的。”
很长一段时间都一直沉溺在过去、过不好当下的逆卷修感觉自己被内涵了,但是他没有证据。
过了半响,他才说:“你不介意的话。”
无神悠真一开始没明白,后来才琢磨过来,这别扭孩子是说你不介意就还能做朋友。
“啊,那太好啦!”无神悠真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大方地问出口了,“我们当年是结拜兄弟吗?像刘关张桃园三结义那种?”
“……你想多了。”逆卷修扶额。
“没事,现在结拜也来得及。”
“?”
“修哥,你看哈,既然我们是异姓兄弟,你爹又救了我,也算我半个爹,那你侄女,是不是也可以是我侄女?”无神悠真先是小心,而后坦荡,“既然咱侄女明天开学,那我这个做叔叔的,是不是得亲自送一趟,聊表心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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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卷修:???不是,你,图穷匕见了哥们!
“你特地和我相认,就是为了抢我侄女?”
“哎——”无神悠真不赞同地说,“兄弟之间的事,怎么能说抢呢?”
“……”逆卷修有点无语,他收回那句觉得无神悠真没变化的话,“我错了,你变化还是很大的。”
“不行吗?真的不行吗?啧,看来只能让无神皓跪下磕头强行认小森唯当姐了啊。”
这更是馊主意了!虽然小森唯脾气好,但是逆卷绫人会发飙啊!
逆卷修扶额:“送小萌上学这种事,不用偷偷摸摸,也是可以的。法律没有规定不能送认识的小孩去学校。”
无神家是什么脑回路啊?非要攀这个亲戚!
“嗨,你看这事儿给闹的。”无神悠真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这不是觉得不够亲吗?”
“……”
逆卷修开始后悔了,果然,对于几百年前的童年好友,多年后不打扰就是彼此安好。
——
到了逆卷萌上学第一天,逆卷家全员出动,无神家也过来了,除了无神琉辉。他不想给小森唯两口子添堵,也有一些事情没释怀,在家里呆着。
逆卷修给的上学忠告是:“别什么事都傻乎乎自己做,有事交给老师。”
逆卷怜司瞥了他一眼:“有事给我和小唯打电话。”
找老师有什么用?还是直接找家长来得快!
逆卷绫人拍拍她的脑袋:“去玩吧,小萌。”
小森唯亲亲她的脸:“不管发生什么,不管你去到哪里,你都是我们最爱最骄傲的孩子。”
逆卷礼人和逆卷奏人一左一右地告诫:“有人欺负你了千万要打回去!”
逆卷昴无语,这说的什么啊,不能说点好的,就不能不被欺负吗?
他看着侄女说:“小萌,要开开心心的哦。”
无神梓握拳:“小萌老师,加油!”
无神悠真说:“要是学校食堂不好吃,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送便当。”
无神皓挥手:“加油,小萌,用你的魅力征服这个学校吧!”
许是魔族孩童珍贵,又许是愿意把混血孩子送来这个学校的,都是抱着一颗关爱孩子的心,所以学校门口塞满了车,非常热闹。
逆卷萌欢欢喜喜地跟每个家长告别:“拜拜哦,我去上学了,你们要在家乖乖的哦!”
小森唯和奏人倒是分离焦虑特别严重,忍不住哭了,还得小萌摸摸头哄着,哄完了她背着小书包进学校大门了。
然而,多疑的逆卷家和无神家并没有走,只是躲在暗处观察孩子。
上课之前,教室乱哄哄的。
逆卷萌长得精致可爱,魔力又十分强大,再加上家里人有交代,许多小孩都跑来和她攀谈。
“萌殿下!”
“逆卷大人!”
“王女殿下!”
挨着和自己的臣民们打招呼,逆卷萌这才放书包坐下。
教室对面的树上,小森唯忍不住皱眉:“他们对小萌太恭敬了,这还怎么做朋友嘛。”
逆卷绫人也回过神来:“我们家是魔王,他们也不敢不恭敬啊?”
怜司一方面很满意这份恭敬,另一方面也忧虑于小森唯的担心——这种直观的不平等,那些孩子未必心甘情愿,可能会让小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