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皇冠白金大酒店。
水晶吊灯将大厅照得辉煌，香槟轻轻摇晃出细碎的涟漪，映照着曼妙优雅的舞步，李雯站在无数个聚光灯下，随着华尔兹的节奏翩翩起舞，重工镶蓝宝石的鱼尾裙漾开了一圈圈银河似的光芒，美得叫人挪不开眼睛。
“叔叔，之遥兄没过来？”
“嘘，在外面别叫我的叔叔，叫我李总。”
李雯冷笑了一下。
“李总。”
李凯牵着她的指尖，转了个完美的圈子，一边跳舞，一边忍不住啧啧称赞。
“雯雯，你这个身条是真的绝啊，我看了一圈了，就没有你这么出众的，不跳舞真是浪费了，我跟你说啊，今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好几个都跟我有供销往来，你一会儿把眼睛放亮了，不管能搭上哪个，都能帮上咱家生意的大忙。”
李雯又是一声冷笑。
“表叔，呸，李总，敢情李总今天请我来，是想把我卖了？”
李凯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啊，雯雯，我们养你养了这么大，你父母可是一分钱都没给过我们，你喜欢音乐，喜欢弹琴，喜欢跳舞，你自己说说，你喜欢的东西我是不是都让你学了，钱流水一样的花出去，你得让叔叔看见回头钱吧，嘿嘿，我们是一家人，也不论这个，不过这几年你也知道，生意不好做，几千万的流水，外人看着光鲜，其实能落在账上的，能有个零头就不错了。”
李雯垂了垂眼睫。
她想起了张爱玲的一句话。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
“可我不愿意这样做，你听好了，我不愿意，如果你想算账，可以，我们算一算，我们都算清楚了，等以后我毕业了，我挣钱了，我会还给你的。”
李凯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脚下的舞步都放错了。
“你能挣多少钱，得了吧，你自己去问问你们学校的学长学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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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毕业能有个一万出头就是烧高香了，你不是想留在K市吗，市中心的房子都要十几万一平，郊区的也得二万多一平，你自己算算，你挣的那点钱，去了房租，还剩多少？”
李雯被噎了一下。
“大不了，我回老家。”
李凯又笑。
“回老家？老家有音乐剧吗，老家有珠宝展吗，老家有你最喜欢的能拍照打卡的饭店吗，你在老家待不下去的，再说了，等你之遥兄留学回来，我也打算让他留在K市发展，你们兄妹两个以后都在K市，相互也能有个照应，多好。”
李雯觉得气闷，如果不是她的父母重男轻女，她又怎么会寄居在亲戚家里，就像李凯说的那样，她吃李家的，喝李家的，经济不独立，说话怎么能硬气得起来。
李雯借口崴了脚，找了个地方坐着，她晃着高脚杯里的葡萄酒，一口饮尽，忽然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本来不想搭理，但这个声音莫名耳熟。
“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