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柯霁愿称之为21世纪最伟大的发明。
柯霁这些日子都没怎么休息好，头晕眼花，迷迷糊糊，刚才离得远，她瞧见操场上好像有一帮人在跑步，还以为他们是来锻炼的，走近一看，她下巴都要惊掉了。
因为这些人的手里。
居然也握着一本小册子！
霎时间，操场上回响起背书的声音，密密麻麻，如鼓点大作，嘈嘈切切，如蚊虫嘤咛，柯霁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她。
“abanden……”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情海驴皮膨，探耽仰抚奶，那美屡归0，流绿压假gay……”
这帮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有坚硬外壳的水蒸气，从下往上，撑破草皮，崩裂石缝，一点点升到天空的最高处，把太阳压得暗沉沉的，云端的黑色越堆越多，越堆越多，再也承受不住，终于从教学楼最顶端的八个大字流淌下来。
“真做教育，做真教育。”
淌下来。
铺天盖地地淌下来。
黑色包裹着红色，红色掺杂着白色，白色浸润着乌糟糟的五颜六色。
每个跑操人的头上，脸上，衣服上，鞋子上，都沾染了新鲜的汁液，可他们依旧在大声地念，大声地背，那些汁液滚进他们的肚子里，又从舌尖迸溅出来。
柯霁看着周遭突如其来的变故，她不明白为什么，自打从湖里出来之后，她眼前的世界就跟水面上扭曲的光影一样，变了形态，也可以简称为“变态”。
彬哥也愣了一下。
她们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抬腿迈步往回走，却在操场入口处被人拦住。
柯霁觉得奇怪，明明刚才进来的时候，没看到这儿有管理员啊，怎么一出去，就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穿制服的人。
这个管理员长得有点奇怪，你说他年轻呢，眼睛顶着黑眼圈，头上乌糟糟地白了一片，你说他年老呢，脸颊上居然还长了好几颗青春痘，他打量着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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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和彬哥，清了一下嗓子开口，声音给人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
“你们两个怎么不跑操啊？”
柯霁不理解。
“为什么要跑操啊？”
管理员扬了扬下巴，一本正经地说。
“你自己看看，每个同学都在跑，你们不跑像话吗？”
柯霁倒也听话，真看了过去，两秒钟后，她眨眨眼，指着一个落单的男生。
“可是，他就没跑啊。”
少年灰T恤，鸭舌帽，缓缓走在跑步大军的后面，眼看着人群扣了他一圈又一圈，他也跟个没事儿人一样，面容平静，柯霁本来还纳闷，他哪来的这么好的定力，直到他经过柯霁跟前，柯霁才发现，他耳朵上戴了一个蓝牙耳机。
柯霁心想，这个蓝牙耳机隔音真是不错，待会应该过去问问是什么牌子的。
管理员看见这个不跑操的少年，脸色瞬间沉沉，不过管理员并没有立刻上前，他从怀中取出一个东西，居然也是一本小册子，他就这么当着柯霁的面儿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