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白露走过来挽着云汐的手，摸摸她的头，“哪里不舒服？”
“没有。”云汐吸吸鼻子，挽上苏姐姐的手，和苏姐姐贴贴。
“嗨，我看她就是还没睡够呢！”苏小满在一边嘻嘻哈哈。
苏姐姐横他一眼。云汐却点点头，认下了。
这下所有人看着云汐的萎靡模样，一起笑出了声。云汐也跟着面上强颜欢笑，心中默默流泪。
等大家下楼，只见大厅也恢复了整洁亮堂，地面着反光，空气里弥漫着明显的消毒水味，一切都已经又回到了冰冷秩序的压制下。
早餐的盒饭已经整齐的堆在了护士台上，大厅里的人却少得可怜。
看来经历过昨天的事情后，绝大部分人都选择了观望。只等着胆大的人吃过了，没出事，他们再下来。反正就算是少吃一顿也不耽误什么。
而陈总明显是属于胆最大的那一拨。
他一大早灯刚亮就下楼了，此时流动餐厅才刚刚放饭，陈总就已经挑好了早饭，准备开吃了。
“这里。”
陈总竖起两根手指，挥一挥，对几人示意。
苏小满连忙小跑着过去——桌上还叠放着四份盒饭，明显是陈总帮他们挑出来放好的。
苏小满一边把盒饭分到其他人的位置上，开口想跟陈总道声谢。
但一抬头，却看到陈总正打开一次性餐具的包装，用里面附带的纸巾先认真擦了擦筷子，才略皱着眉，开动。
苏小满想说的“谢谢”两字，一出口就变成了：
“嚯，讲究。”
苏小满竖起大拇指给他点了一个赞。
陈总用餐的动作顿了一下。
苏姐姐跟上来，一边帮着苏小满派盒饭，一边给他用眼神发刀子：【你给我收着点！】
同时对陈总道：“谢谢。”
陈总轻点一下头，继续用餐。
待几人落座，苏姐姐把东院区的平面图给了谢医生，又零零碎碎地商量起今天的行动和展望。而整个过程里，陈总也基本不主动开启话题，即使偶尔跟着插两句话，也是简短精炼，一阵见血的点评。
即使苏姐姐相当会缓和气氛，而且还有苏小满在那里时不时地逗闷子。但这一顿饭吃下来，气氛也是相当的……商务。
昨天大家都在说正事时还没感觉出来，但现在来看，很显然，陈总在生活里，并不是平易近人那一挂的。
不过也多亏了陈总制造的紧张氛围，云汐不得不一直绷紧神经跟上他的思路，一顿饭下来，对娃娃的恐惧反而散了不少。
等看着苏姐姐他们和陈总一起出发，云汐才悄悄松下肩膀，回头，和谢医生相互看看，然后扑哧一笑。
随即他们也进发了。
谢医生沿着平面图上，那道唯一用红色虚线标出来的路线在前方开路，云汐也仔细留心观察两侧绿化景观。
鬼打墙果然没有再出现，而道路也按照路线图的标注，平滑的向前延展。
看起来，他们的确进入了正确的道路。
而且因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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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还早的缘故，花园里并没有什么危险。
两人都放松不少，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不过说着说着，云汐看着谢医生的背影，想起他从昨晚开始，在探索外科楼这件事上流露出来的一些态度，一时略有些出神。
“……想问什么？”
“啊？”云汐回神，看到谢医生正停下，回头，神色温和地看着她。
云汐有些犹豫。
其实从昨天谢医生熟练的撬锁那一幕，她想到了小刘护士。
“住院大楼”是从现实中的梅丽医院扭曲而来的，大楼里还存在大量和现实相对应的机制。而这就是小刘护士的优势所在。
她利用自己对机制的熟悉，赶在其他人之前，顺利的摸到了这栋楼里的深层规则。
那么，事情换到谢医生身上，也是一样的。
而且连他自己都说了，外科楼对他而言也是“路更熟”的。所以……
“……谢医生，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云汐小声问。
“什么？”
云汐抿抿嘴：“谢医生，义诊最后一天，下午六点，梅丽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医生略微一怔，随即缓慢摇头：
“我不知道。”
云汐有点失望，而谢医生却又话锋一转：
“但我知道，梅丽医院确实有问题。”
云汐瞬间抬头，而谢医生微微颔首，又略带沉吟地温声道：
“你听说过，EMVN全眼联合移植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