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今揪着说书人衣领怼在墙上:“银子呢?!你在清上夜偷的银子还我!”
银子没还不说,居然还被他讹了永安城的进城费!
故今一手不敢松开否然的脖领,一手防着说书人逃跑。
说书人连忙拦住故今:“这位……壮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那银子小老儿已经花光了,实在是急用。”他眼睛一绕,继续道:“但还是不够,方才看那城墙告示,灾银被劫,足有万两……不知壮士可否分小老儿些?”
故今:“???”
连否然都盯着说书人的脸,暗暗和故今黑沉的脸色做比较。
今日竟遇到比那妖还要厚的脸皮了。
故今两道细眉眉梢都要飞到头顶上去,哪有什么尊老爱幼,摁着说书人又撞了下墙:“哎呦,钱财你非要各占一半是不是?”
说书人眼神蹭就亮了:“一、一半……那可是有五千两,小老儿多谢壮士!”
故今收手,嘴角一歪:“钱财各占一半,是个贱字。”
说书人:“……”
否然:“……”
看起来,还是那妖更胜一筹。
“给我记住了!下次再见,连本带息还我!”
阿猫还杳无音讯,实在不能再同不明身份的说书人纠缠。谁成想到那说书人又大摇大摆跟着故今和否然在天御楼坐下了。
“老板,麻烦来只桂花鸭,另外两碟小酿,桂花糕……”就像没看见故今漆黑的脸色,说书人自顾自叫上天御楼的招牌菜。
故今后槽牙磨地咯咯响,恨不得把说书人塞进嘴里嘎巴嘎巴嚼烂。她看着说书人啃起鸭腿,深吸一口气侧头问否然:“阿猫是怎么回事?”
这一路,否然都只给故今看脑瓜顶,此时也是,声音冷淡从下面飘上来:“跟你说何用,你肯关心?”
故今:“……”她慢慢吐出一口气,头痛起来。
否然推走故今给他拣的菜,拧过头:“临近永安城,自称是御天门的修士绑走了阿猫。”
故今默默吧否然推走的碗勾回来,筷子一时不察撞在碗边:“御天门?!”
“御天门?”
说书人不知何时停下啃鸭腿,嘴唇油亮亮,看着对面二人:“哦,说起来你们少了两个同伴,难不成是被御天门抓走了?”他把没吃完的鸭腿扔进碗里,嗦着手指头,表情神秘:“进城费,就用我帮你们找御天门抵消怎么样?”
“御天门可是盘踞永安城几十年的仙宗。开山宗主原无果,虽不及三宗七派和一些世家宗族,早先也是能排的上名号的修士,奈何后人资质愚钝,只能在永安城当个不入流的末尾门派,靠山吃山。现任宗主原无极,修为更是不精,已经沦落到入世和凡人称兄道弟做生意的地步了。”
故今闻言皱眉,而后缓缓松开,重新上上下下打量说书人,玩味一笑:“听起来,你好像同这御天门有颇多间隙,言语间对他们不掩蔑视。”
说书人表情轻松:“诶,这可不是我说的,大家都这么说。”
故今伸手如电,劈向说书人面门,否然被惊起。说书人“哎呦”一声连人带凳子向后仰倒,引得天御楼内人三三两两看过来。
否然跳下凳子去扶说书人:“你做什么?!”
她收回手,神情冷厉:“你不是修士,能有什么办法帮我们找御天门?”
否然抿唇,跟着故今看向说书人。他呛了几下,抚胸笑起来:“小老儿混迹永安城多年,自然……有自己的办法。”
*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故今看着和否然差不多大的洞口,无语:“钻狗洞?”
“嘘!嘘!什么狗洞,这是小老儿留的后门……”
“什么人?!”
故今扯着否然忙开,说书人跟在他们身后:“等等我!”
然后故今和否然就眼看着御天门人堵住了狗洞。
说书人:“……”
他对上故今的眼神,一时间胜过千言万语。
说书人:“……小老儿狡兔三窟,后门不止一处,子时三刻再聚于此,小老儿定让壮士进去!”
故今:“最好是。”
同说书人分开,故今买了两顶斗笠。戴好后看着手里那顶稍小的,叹气。曾经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否然,如今低着头,不在意故今在哪里,盯着鞋尖,纤长密实的睫毛低垂,故今只能看见毛茸茸的后脑瓜。
回阳云城的银子已经够了,虽说是故今抢来的灾银,但一路向阳云城出发,总能将灾银用到实处。可故今有私心,她刻意不再提起灾银,不提阳云城,不去想否然低垂着的神情。
也许可以解释,反正当时在场的是否然的师兄是也,故今完全可以说是方便之后走丢了,找不到他们。本来信手拈来的谎话停留在嘴边,被无形遏制,怎么也没办法再对否然说出来。
故今上前把斗笠扣在否然头顶:“我们去找家客栈……”
否然没有回应,像一颗沉默的小蝌蚪,提步就走。故今看着否然的背影,“啧”了一声:“倒反天罡!”
故今和否然之间保持着距离,故今抱着手臂溜达,嘴角撇着嘀咕:“意思意思得了,到底要气多久。莫名其妙绑定一个小孩,我还没生气呢,真当我脾气好……”
小结:“呵。”
故今:“……”
她把闷头走路的否然移出视线,转头看到路边小摊:“这个糖人,怎么买啊?”
“诶,十文。”
故今掏钱,余光里干净一片,她眉头越皱越高,忍不住扭头去看,哪里还有否然身影。
“……”
她扔下银子,薅了一把糖人在街上跑起来。
“谁家小孩,怎么撞到人不道歉啊?”
“你娘没教你……”
“对不住。”故今拦住伸手的女人:“我弟弟性子腼腆,不是故意的。”
女人梗了下脖子,瞪故今:“有样学样。”
故今回头去看否然,低着头的小童已经绕开她腿边继续向前。她手指攥紧糖人的竹签,眸光微动跟上否然,轻声开口:“我们找到阿猫,就去林波城和阿旺汇合吧。”
否然步伐不变,声音清晰:“你要去哪里,干什么……”
“和我无关,不用同我说。”
小结:“呵。”
故今动嘴一顿,脸上挤出笑意:“我们要一起走啊,怎么能不跟你讲。看,我买了糖人,从飞天小女孩到石头猴,大耳朵猪,红袈裟和尚……你喜欢哪一个?”
“我不喜欢。你买的,我都不喜欢。”
故今举着糖人的手一点点垂下,眨眨眼:“不喜欢就换一个呗,你喜欢什么?”
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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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住脚步,终于让故今看清了脸,他咬了下唇颊,捏紧拳:“我说了,只要是你买的,我都不喜欢!”
“有这工夫,就应该去拜访御天门,说清误会,将阿猫带出来。而不是跟身份不明的说书人纠缠,在市井之中做些没用的事情!”
“你何时喜欢过!我是意图扔下你们,可你从一开始就讨厌我,现在又何来一副我背叛你,让你伤心的样子?”故今挑起嘴角,哼笑一声:“你连命都需要我吊着,你觉得我对不起你?那你这样又对得起巴巴将我和你绑在一起的师父?”
否然仰着头,紧紧咬住唇。
故今手里把玩着糖人:“去拜访御天门?我这银子,就是御天门同凡人官差勾结,指鹿为马,强抢民女,意欲谋财之时抢来的!”
她心里忿忿,连和珅都知道赈灾银不能贪,那个姚狗官真有胆。
“便如此,你还要我言笑晏晏同御天门面对面,好说好商量吗?”
“强词夺理!”否然猛垂下头:“那我自己去就是!”
故今收笑,撒手去拽否然:“又不是不去,子时你等不得?御天门就是同我所说,你为何不信?此去肯定不能鲁莽,要做万全准备。”
“你有何信誉可言,天下属你最不可信,你这个骗子!”
故今:“……”
否然小手冰冰凉,故今一手能包住两个,她本能捏了捏,掌心包住的指节自然弹动,不像在破庙青白僵硬的模样。故今半蹲,微微歪头:“以前没有,现在重新开始。人有浪子回头金不换,妖也可以洗心革面。再说,我就是想让你陪我去,我们一起去不好吗?阿猫看见我们一起去接他,他也高兴。”
“陪我去吧,好不好?”
否然双手在故今手里握着,整个人拉扯着后退:“你,你给我放开!”
巧言令色,巧言令色!
无事碑诀!
道心坚定!
但他注定拽不过故今。故今摇了摇否然的手:“我回来找你们,就是想和你们一直一起走,倒是你,怎么都不找我?”
她眼睫半垂,盯着否然鞋尖,说的话半真半假,却像张定身符贴在了否然身上。
故今松开手,几乎央求:“陪我去吧,好吗?”
否然低着头没说话,攥着手扭过身:“……想来也不是真心给我买的,说扔就扔。”
糖人躺了一地,灰头土脸听着两人争执,故今捡起一个,摇头晃头贴近否然:“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这位……否然小师父,可否愿同贫僧一起,求取真经?”
沉默片刻,否然侧着身子去够故今手中的面人,拿在手中。
“真丑。”
这妖惯会讨巧卖乖,总爱说“我们”。
谁跟她是“我们”。
故今伸头看他粉粉的眼皮,粉粉的脸,还有对面人不甚满意而撅起的嘴,被否然恼怒避开:“看我做什么,不是要找客栈?!”
她快速捡起地上的糖人抱在怀里,跟在否然身侧:“……那入夜我们再去趟鬼市,买点防身之物?”
“趁天色还早,周边溜达溜达,毕竟找到阿猫我们就要走了。”
“你看这个客栈怎么样?”
否然眉头紧锁:“聒噪!”继而捏着面人扭头,声音很小。
“……随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