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卧房内,人影来回涌动,数名侍女端着水盆进进出出,白芷和流云等人焦急地站在一侧,看向床榻边忙碌的身影。
当百里芃撕开谢咎面前被鲜血浸透的里衣后,才发现他的伤口有多伤,幸好伤他的武器只是一般利剑,武器没有下毒就是最大的庆幸,利剑从他的后背直接贯穿到他的心口,但好在剑锋偏了半分,没有伤及到心脏。
但心口处近乎二指宽的伤口还是触及到了百里芃的内心,平时哪怕是割破一点皮,她都会觉得疼痛不已,如今生逢乱世,又见证了城主府的动荡,她深知站得越高,也离危险越近,而这些都是真刀真枪。
百里芃拿起手帕沾湿温水后,俯身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伤口附近的血渍,待周围的血污都清理干净,这才拿出了事先让白芷准备好的针线,并端来一坛烈酒,她捏着针线将双手浸泡在酒坛之中消毒。
“流云,白轶你们搭把手,把谢咎的身体侧过来。”百里芃一边给双手消毒,一边吩咐流云和白邺去调整谢咎的睡姿,刚才处理后背的伤口时,这里的伤远比胸口处来得触目惊心,这么大的伤口不缝合的话只怕是很难恢复。
流云好白邺对视了一眼,迅速上前小心翼翼挪动谢咎的身体,这时又响起了百里芃的声音:“稍后我会为谢咎处理伤口,你们最好是退远一些。”
站在一旁的大夫看着百里芃的举动瞬间恍然大悟,他曾听闻普天之下,唯有当年那位宫廷御医会缝合之术,没想到眼前年纪轻轻的姑娘也敢尝试,但听闻这里的下人唤她为夫人,虽然他有些担心,却也没有说出口。
待流云等人退开一段距离后,她这才将双手从酒坛里拿出,随后拿起针线开始为谢咎缝合伤口,站在一旁的流云看着谢咎的身体趴在榻上,怕压到他胸口的伤,他连忙走了过来,扶着谢咎的身体。
当流云近距离看到百里芃面不改色地谢咎缝合伤口时,他不由地皱紧了眉头,他也不敢想当尖锐的针头穿过肌肤时,会有多痛。
而谢咎被这一剑重伤后,早已痛得麻木,原本陷入了短暂昏迷中的他,意识被后背的刺痛唤醒,他很想睁开双眼,可他的双眼十分沉重,陷入黑暗之中。
突如其来的刺痛蔓延开来,因为疼痛,他的呼吸变得局促,额头上也不知不觉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将谢咎后背上的伤口缝合好,随后从大夫手中接过了金疮药,将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上,在大夫的帮助下,替他包扎好了伤口。
待谢咎躺好后,她揭开了谢咎面前撒上了金疮药的伤口,只要一挪动他的身体,他的伤口就会往外冒血,看来前面的伤口也不能大意。
她再次在酒坛里净手消毒,随后拿起针线继续缝合,等忙完这一切,天边已经亮起了鱼肚白,她在水盆里洗掉了手中的血污,白芷连忙递来手帕,让她擦拭双手。
百里芃一边擦拭双手,一边打量着谢咎,经过上药包扎后,原本那张苍白的脸总算恢复点了血色。
“夫人,你忙了一整晚,比如换我来守着大人,你先回去歇息如何?”流云看见满脸疲惫的百里芃,走上前来看了一眼情况稳定的谢咎后,才开口提醒。
忙碌了一晚,百里芃反而没那么困了,而且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这个觉她也睡不安稳。
“怎么会突然有人闯入丞相府?可是有人走漏了谢咎没在府上的消息?”
听闻百里芃质问,流云连忙开口回应:“回夫人,今晚来了两波不同势力的黑衣人,其中刺杀大人之人被我们就地处决,出现在院子里的三个人,一人逃脱,两人当场服毒自尽。”
“剩下的那人务必要抓到且留活口,另外最近几日也要加派人手留意府中的动静。”
“是,白邺已经去追了。”流云应声后,他的手无意触碰到了谢咎的脸庞,他的手指触摸到了滚烫的肌肤后迅速挪开,他连忙开口叫住了百里芃,紧张道:“夫人,大人的额头好烫,怕不是高热症状。”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发烧也是正常的,要多加留意他的情况。”百里芃说罢后径直走到了桌前,她拿起纸笔在纸上快速写下了几行字,落笔后,她起身走到床榻前将药方递到了流云面前。
“我给他开了退热消炎的方子,你尽快按方子的备齐药材并熬制汤药,在他醒后要让他第一时间喝下。”
流云闻声低头看向递到面前的药方,连忙接了过去,交代完事宜,百里芃总算可以回房歇息了。
等她再次睁开眼,已是正午时分,白芷备好的饭菜正热好重新拿了进来。
“夫人,你终于醒了,白芷为你准备了午膳。”白芷说着将准备好的饭菜一一放置在桌面上。
百里芃简单洗漱了一番后才走了过去,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她的肚子也不争气的饿得直叫。
“谢咎怎么样了?他醒来了吗?”百里芃夹了一口菜肴放进嘴里,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回夫人,大人他并未醒来,流云熬制的药材也已经热了两遍。”
“哦,不急,等会我再去瞧瞧。”百里芃表面上若无其事地应了一句,可是接下来入口饭菜却索然无味,她随便扒拉了两口就放下手中的碗筷。
百里芃换了一件湖绿色的长袄,当她踏进谢咎的卧房后,发现流云也端着药碗走了过来。
百里芃快步走到谢咎的床榻前,她盯着谢咎打量了一遍,虽然他人还未苏醒,但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她坐在床榻边沿,将谢咎的右手从被子里拉了出来,随后将自己的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微凉的指腹接触到温热的手腕间,那支修长的大手轻微地抖动了下,百里芃察觉后并未吭声,感觉到指间下平稳的脉搏后,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的脉象已经平稳了许多,等晚一点我再来为他换药。等他醒来,你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百里芃的话音才刚落下,白芷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她人还未走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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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急着开口:“夫人,夫人卫国公府那边传来消息了。”
百里芃闻声连忙起身,拉着白芷往外走去,并小声提醒:“嘘,小声点,我们去外面说,让谢咎先好好休息。”
直到百里芃和白芷走到了院子外,流云才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前,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床榻上的谢咎听闻关门声,缓缓睁开了双眼,其实早在上午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过来。他平日里一般卯时就会自然醒,哪怕是不上朝他也会起来习武练身,如今在床上躺到了午后,谢咎躺得着实难受。
谢咎撑着双手想要坐起身,只要左手一用力,就会扯动他的伤口,他痛得倒吸了口冷气。
“大人,当心。”流云见状连忙加快脚步上前来扶住了谢咎的身体。
“不过是皮外伤,无碍。”这些年来,谢咎大大小小的伤数不清,如今这一剑对他来说不足以致命。
“都差点伤及心脉,怎么能说是皮外伤?大人是不知道夫人昨晚忙碌了多久才为大人将伤口处理好。”
谢咎听闻后,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昨晚受伤后,看到了百里芃焦急的脸庞,没想到她竟然亲自为他处理了伤口,原来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
这么多年来唯有这一次,谢咎是觉得自己的为她挡刀是值得的事,其实以他的功夫,那黑衣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当那把剑刺向百里芃时,他决定赌一把,也正愁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百里芃。
“大人,这碗药我又热了一遍,夫人交代你要按时喝下。”
谢咎闻言垂眸看了一眼流云手中的药碗,早在上午睁开眼那一刻,他迷迷糊糊喝下汤药后就有些后悔,因为百里芃开的药方竟比宫里的御医效果来得好,只喝了一次,他的高热症状就缓解了不少。
“大人你在想什么,再不喝药又要凉了。”流云见谢咎没有反应,再次开口催促。
“拿下去倒了吧。”谢咎想也没想就开口,流云听后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下意识反问:“大人刚才说什么,倒了?”
“以后每日的药我只喝一回,其余都拿去倒了,你动作隐秘一些,不可被夫人发现!”若他按时服药,那岂不是伤口很快就好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与百里芃相处并能修复关系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弃,若这个前提是要他受些皮肉之苦,也未尝不是不行。
谢咎也从没想到遇见百里芃后,那个一向傲视群雄的自己竟也会低头,甚至为了挽回她,愿意把自己的低入尘埃。
流云看向沉默不语的谢咎,怎么会不明白他的苦心,其实他和谢咎于三日前就已经返回了丞相府,可是谢咎他一直躲在密室里不敢面对百里芃,直到昨晚黑衣人的闯入,他不得不露面。
忽然间,谢咎想到匆忙离开的百里芃,他也知道她有自己的谋划,于是他开口嘱咐流云:“另外你们也要多加留意夫人的举动,不管她想做什么,都要为她暗中助力尽力去帮她达成,有什么后果我自会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