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莉还得感谢上面弄出来的动静，乱糟糟的人极大程度阻挡了便衣的守卫军。
“柯莉。”陈默看着电脑上的脸微怔，接着慢慢出声：“是她。”
柯莉有些听不懂，“什么意思？”
“那个鸟类兽化人是哪天你让我给她发消息的人。”陈默说。
柯莉瞳孔微缩，一瞬间哑然失声。
柯莉懵了好一会，才问：“还在塔顶吗？”
“我看看。”陈默操控着小小的飞行设备往塔顶上飞。
塔顶的监控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破坏了，入侵也看不了，只能用无人机看。
“看不清。”陈默说。周围灰蒙蒙的一片。
柯莉咬了咬牙，也没想着对何盛源补枪了，抱着枪，从楼梯跑上去。
“陈默，我们可能......”杀不成了。柯莉纠结中带着沮丧。
陈默倒没觉得有什么，但是他知道柯莉心里可能不好受，陈默认真道：“没关系，下次。”
忽然楼梯发出轻微震动，一条黑影迅速地顺着楼梯往下，柯莉毫不犹豫，对准开枪。
苏倩宁也极快地反应过来，开了一枪，两颗子弹就这么微妙地撞上了。
两个人影没有和柯莉纠缠，直接略过柯莉，然后飞速离开。
柯莉虽然疑惑，也没有多做停留。
“柯莉！”陈默忽然声音尖锐，“守卫军来了。”
不要猜都知道是来抓裴泠的。
柯莉没有停下，加快速度往塔顶上跑。
陈默耳边能听到柯莉跑上楼的脚步声，他知道劝不动柯莉了，说了句：“小心。”
“嗯。”
塔顶。
爆炸过后，烟雾散去，裴泠的身影逐渐显现。
塔顶多了好几辆飞行器，姬霜岚肩上不知道扛着什么，冒出丝丝白烟。
姬霜岚站在飞行器上，身着军装，飒爽利落，“好久不见。”她看着裴泠，淡漠的神情带着轻微的笑意。
哪里久了，有一个月吗？裴泠看着姬霜岚内心吐槽。
她周围早已没有了苏倩宁和钟欣的身影。
烦躁涌上心头，苏倩宁跑了。
裴泠越看姬霜岚越是不顺眼，刚才那场爆炸的罪魁祸首。
差一点，她的骨刺就能穿透苏倩宁的身体了，刺中她的心脏。
“阴魂不散。”裴泠说。
姬霜岚动了动扛在肩上的东西，裴泠立刻眯眼腿部蓄力。
果不其然，裴泠站着的那处瞬间又炸开了，裴泠立马转移。
姬霜岚不知道开了多少枪，刚沉下去的灰尘烟雾又弥漫起来。
姬霜岚清了清嗓子，“我现在以十五区守卫军副官的身份抓捕罪犯裴泠。非法进入十五区，杀害守卫军，罪名成立，立即逮捕。”
裴泠一点也不听姬霜岚的废话，从灰蒙蒙的烟雾中冲出来，上去对着姬霜岚就是猛刺。
姬霜岚的话让裴想起了当初救周域的时候，那时她赶着把周域带走，只是把守卫局刺伤，骨刺毒素把他们弄晕，她离开时那些人根本没死。
可是闻悦希赶到时那些人都死了。
原来是要嫁祸给她。
把裴泠刺晕的人杀了是沈耀的意思，既是为了掩盖他和何盛源或者说是地下实验所的合作，也是给守卫军多一个逮捕裴泠的理由。
姬霜岚是在沈耀从第三军国调到第五军时发现的。
沈耀怎么也没想到他发现了鸟类兽化人，还被严雅降到了第五军。
其实严雅早就派人查过了，把沈耀调到第五军算是警告。
裴泠身形诡异地躲闪，然后突兀地充到面前，姬霜岚脸色微变，手臂一动，拿着肩上的枪去格挡，却没想到被刺了个对穿。
枪废了。
尖锐的骨刺直逼脑门。
姬霜岚心惊肉跳，这么坚硬的金属就像废铁一样被裴泠受伤的骨刺刺穿。
裴泠手上的力气一寸寸增大下压，姬霜岚手上的枪变形折弯。
姬霜岚放开手，猛然后退，裴泠的骨刺刺中姬霜岚的飞行器。
飞行器发出一阵嗡嗡声，是警报。
太强了。
姬霜岚喘着气想。
难不成第一次交手的时候是在演她？
姬霜岚也迷惑了。
第一回交手时，裴泠也很强，但也在她预估范围内，更何况裴泠在打到一半逃走了。
裴泠可不知道姬霜岚在想什么。
第一回交手时还没打上多久，就被周拉着走了。
其实当时裴泠并不介意和姬霜岚多打一会。
只不过周域那天拉着她的手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很害怕，眼里还带着恐惧。
裴泠想打架的躁动的心好像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又不是来抓他的，不知道周域在害怕什么？再说了她能让人把周域带走？
但是看周域那样子，裴泠只能顺着周域，跟他离开，不在和姬霜岚纠缠。
她还是第一次见周域那个样子。
严雅的人让他这么害怕吗？
裴泠记得两人躲在小巷子里那天周域的心跳也很快。
看来是真的很害怕呢。
“拿着一辆飞行器就敢直接对上我吗？”裴泠一双翅膀扇动着，让裴泠飞在空中和姬霜岚稳稳对视。
很久没有见过这么自大的人了，裴泠眼角带笑，只不过看得人发颤。
曦光之塔底下。
“让我进去。”周域被拦在上楼的地方，他冷着脸怒声道。
“闻监察有令，只出不进。”阮令浪拦住周域，面无表情。
这是闻悦希为裴泠争取的时间的说辞。
没想到却拦住了周域。
闻悦希接到周域的电话时还在错愕，她立马让阮令浪放周域上去。
关掉电话时，闻悦希吸了一口气，感觉她的小伙伴要被她气死了。
但是周域也没时间追问闻悦希。
“让我进去。”周域只跟闻悦希说了一句话，尾音带着一些颤，说不清是生气还是害怕。
塔顶。
姬霜岚乘坐的飞行器被裴泠打的摇摇欲坠，姬霜岚也被打的节节败退。
明明是一群人对付裴泠一个人，却被她压着打。
两人纠缠间，塔顶又多了一道黑影。
那速度快的连裴泠的眼睛都有点捕捉不到，“砰”裴泠的后背被撞了一下，力道之大，裴泠又撞碎了塔顶的一面玻璃。
裴泠当机立断离开塔顶，一下子消失在黑夜中。
严雅来了。
很强，裴泠不得不承认能当上十五区守卫军的最高长官，严雅的实力确实很强。
塔顶都是严雅的人，裴泠留在塔顶和她打没有任何优势，她的翅膀防御力和很强，但是也很痛啊！
严雅沉着脸追了上去。
裴泠和严雅两人消失在黑色的天幕中。
姬霜岚并不打算追上去，因为严雅看起来很是想自己处理这个鸟类兽化人。
作为她的副官，姬霜岚向来识趣。
“嘎吱——”一枚子弹飞来打中了姬霜岚的飞行器，飞行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极速下坠。
一条细长的红色舌头卷住了姬霜岚的要，把她带到另一个完好的飞行器。
飞行器上的蜥蜴兽化人收回舌头。
姬霜岚看着腰上的口水，狠狠闭了闭眼。
塔顶上，柯莉隐在黑暗中，握着枪，保持着姿势，?扣下扳机，又一枪打在姬霜岚落脚的飞行器上，子弹擦着姬霜岚的肩膀而过。
飞行器因为躲避子弹，往后撤了一大段距离。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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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裴泠离开，柯莉也不打算多待。
“陈默。”柯莉只是叫一声，陈默就能立马明白柯莉的意思。
他操纵着那小小的无人机飞到柯莉身边，无人机落下一条绳索。
柯莉跳上去紧紧用手抓住，立马从电梯井下去。
等姬霜岚带人到塔顶时，只剩下苏倩宁带来的人，还都倒了。
“封锁。”姬霜岚对着守卫军说。
等周域上到塔顶时，就只见一片狼藉和守卫军。
姬霜岚和周域对视上。
因为电梯已经用不了了，周域是跑着上来的，整个人气喘吁吁，额角渗出大片晶莹的汗珠，脸色难看，不知道是跑的还是因为什么。
“周研究员？”姬霜岚打量着周域，眼神似乎在询问：你怎么在这。
和裴泠交手的那天，姬霜岚在上方，并没有看清底下和裴泠一起的那个人，所以对周域来到这里很是疑惑。
姬霜岚对周域并不陌生，曾经中央研究院的人，被何盛源开除后又受到余清桉的招揽，现在已经有属于自己的实验室了，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年少有为。
只是，怎么来塔顶了呢？
怎么就是现在来呢？
周域环顾四周，缓了缓，“闻监察让我来的，地下实验所的人就不劳烦姬副官带走了。”
闻悦希和周域两人走得很近，姬霜岚是知道的，对于留下地下实验所的人给周域，姬霜岚没有什么异议。
而且闻悦希是余清桉的人，专门管地下实验所这些事的。
姬霜岚现在只想做好曦光之塔的收尾事项。
不然作为十五区的最高塔，十五区的门面，塔顶破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周域身后陆陆续续有警卫队上来。
见警卫队上来了，周域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此时柯莉和陈默已经汇合了。
陈默穿的一身黑，乖乖跟在柯莉后面。
“你说她们回去哪？”柯莉背着枪一边走一边问。
“我没有办法查到。”陈默闷闷地说。
柯莉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要跟老板说吗？
老板是知道裴是鸟类兽化人的吧。
柯莉回想起在诊所时裴泠总是从楼顶下来。
用不了多久，十五区出现鸟类兽化人的事就会传遍了，赵思停应该也能知道的。
“啊啊啊啊，我现在好烦啊。”柯莉胡乱的抓头发。
陈默刚想说点什么，一个电话突兀地打进来。
“哥？”陈默看起来有点惊讶。
周域怎么会想起联系他了？
“陈默，帮我找个人。”周域说话说的急。
“我给你‘统管’的切入端，帮我找找好不好。”周域的语气几乎带了点祈求，把一串字符发给沉默。
“找到今天在曦光之塔上出现的鸟类兽化人。”周域说。
陈默顿了一下，说：“好。”
“柯莉。”陈默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跳动。
“我应该能找到她了。”陈默说。
“真的？”柯莉惊讶。
柯莉一把抱住陈默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陈小默，你太厉害了！”
感受到脸上柔软的触感，陈默咽了咽口水，脑袋有些发热。
有了“统管”的切入端，陈默的速度很快。
“统管”对裴泠的兽化形态有记录，找到位置后陈默立马发给周域。
陈默也带着柯莉往定位赶。
中央研究院。
因为何盛源中枪，中央研究院的人立马变得乱糟糟的。
十几年前起，中央研究院基本就是何盛源把控，招进来的人基本是何盛源的狗腿。
如果何盛源出事了，那些狗腿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