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裴泠麻溜地回房间继续睡。
赵思停的一楼是诊所，一天里陆陆续续有不少人来找赵思停看病，赵思停还招有两个助手，倒也不算特别忙。
两天后赵思停拿到找人弄来的假的身份证明。
十五区对所有非法来到十五区的人态度非常不满，只要发现都会驱逐。整个城区运行的体系非常完备，想要非法留下十五区不是易事。
“出去不要太招摇。”赵思停再三叮嘱。
裴泠眨眼：“你别弄得我好像什么恶人一样行不行，我认真守法好公民。”裴泠说的认真，没有一丝惭愧。
“你在流平区干的事可太守法了。”赵思停说。还好公民，也不害臊。
白天的十五区少了一丝晚上那种科技冷漠感，人来人往的，更有人气了。
裴泠没有目的地，就沿着商业街一直走，一直走。
各种各样的气味扑鼻而来，带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情绪，大多都是臭的，这让裴泠又想起那股诡异的香味。
怎么会有人这么香，让她控制不住想要靠近。
真是越想心越痒。
十五区确实和流平区很不一样。
街上偶尔会有一些兽化人显现出兽化形态，不过并没有什么人特别关注。
裴泠看见什么好吃的都要买点尝一尝，边吃边走，直到走出那一条长长的商业街。
天色擦黑，今天真是没有收获的一天。
裴泠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抖了抖肩，两只翅膀从她的脊背上延伸出来。
纯黑的翅膀，外表覆盖着一层浓密的小绒毛，让翅膀看不出一丝反光，翅膀上的骨头看起来有点突兀，因为骨头里面带着骨刺。
那是最锋利最坚硬的武器，还没有人能破坏裴泠的骨刺。
裴泠飞到十五区上空，一直往上，脱离十五区的空中巡逻区。
她朝着赵思停的诊所飞，最后落在赵思停诊所的楼顶。
裴泠捋了捋被吹乱的头发，动了动肩膀，宽大的翅膀缩回她的脊背。
赵思停看到她从楼顶下来就知道裴泠是飞回来的，赵思停额角微抽，“你那小翅膀一天不扑棱不行是吧？”
“对啊对啊，我每天都要把它放出来晾一会。”裴泠一脸认真地说，显然认同赵思停的话。
“说不过你。”赵思停也懒得管了，反正以裴泠的能力，应该还不至于被十五区的人发现。
“找着人了吗？”赵思停问。
裴泠叹气：“没呢，不过这里挺好玩的。”
“行了，吃饭吧。”赵思停拆开点好的外卖。
裴泠坐在椅子上，椅子是能旋转的，裴泠用脚推动椅子，搁那转圈圈。
“姐，你不觉得这里有些奇怪吗？”裴泠问出声来。
赵思停的动作明显一滞，眼神悠悠地看向裴泠，“哪里奇怪？”她问。
裴泠停下转动的椅子，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腮：“这里科技发达，物资充裕，很繁荣，对比流平区，这里的人甚至说得上是安居乐业。”
赵思停认同裴泠的话。
“可是我今天在一个地方闻到了好浓郁的恶臭腐烂混着血腥的味道。”裴泠停顿了一会，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分享什么趣事一样，眼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好浓的气愤，憎恨，厌恶，后悔，无助，仿徨的情绪，甚至是我在流平区的贫民窟也没有闻到过的浓郁。”
说完裴泠拿起桌上的食物吃了起来。
赵思停脸色如常，“裴泠。”她叫了一声裴泠。
“怎么了？”裴泠。
“有些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你好奇心也不要太重。”赵思停垂下眼眸，让人看不起她眼底的情绪。
“你在烦躁？”裴泠说的突兀，“为什么？”
裴泠平时不会特意去辨别其他人的情绪，全看她心情，但是现在能清楚地闻到赵思停烦躁的情绪，甚至还夹杂着一点......愤恨。
赵思停知道裴泠能闻出情绪的味道，她有时候控制不好就会在裴泠面前无所遁形。
“不要问了，吃饭吧。”赵思停叹气。
“好吧。”裴泠自觉无趣，她也不能逼迫赵思停说什么，赵思停不想说就算了。
“你别说，这十五区还挺大，够我溜达好几天了。”裴泠边吃边说。
赵思停不可置否，“是挺大的。”
吃完晚饭裴泠哒哒哒地往楼顶上跑，闲不下来，准备再去外面逛逛。
赵思停无奈：“能不能消停会。”
“不能。”裴泠挥手，“拜拜。
像她这种当牛马的人还真没有裴泠这种精力，赵思停感慨。
裴泠在十五区上空，仔细辨别真着空中的情绪气味。
她好奇心是真重，就爱看热闹。
裴泠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收起翅膀，整个人垂直飞速下落，快要到地面时才张开她的翅膀缓冲。
她边走边把翅膀收回脊背。
各种腐烂恶臭的气息争先恐后地涌入裴泠的鼻腔，裴泠有些嫌弃地捂了捂鼻子，嗅觉太好就是这点不好，屏蔽不了臭味。
这里是十五区的一个工业园区，专门回收医疗器械，医疗废品，整个园区堆满了各种报废的医疗器械，推了好几层楼高，周围一片静谧。
周围的灯光是昏暗的黄色，和十五区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格格不入，裴泠寻着气味走到一间厂房门口。
大门被铁链紧紧锁住，裴泠靠近嗅了嗅。
好多情绪，里面好多人啊。裴泠弯起一丝弧度，笑的兴奋。
不敢想里面会有多热闹，裴泠想。
裴泠不好直接撕烂门口的大门，动静太大了，她围着厂房周围走了一圈，破坏掉周围的监控，找了一个三层楼高的小窗户，飞上去，爬进厂房。
她蹲在厂房高处的栏杆往下看，很普通的地方，都是一些回收医疗器械的处理机器，即使没有人也在24小时不停运转，发出金属碰撞，粉碎的声音。
蹲在高处栏杆上的裴泠跳到地面，循着气味走。顺便把厂房里的监控用东西糊住。
奇怪，明明就是这里啊，最恶心的气味就在这里了。
还藏的挺隐蔽，裴泠心里嘀咕。
裴泠在厂房里面逛着，倏然停下脚步。
带着冷意混着橙子味的茉莉香猝不及防地钻进裴泠的鼻腔，很淡，却又不容忽视，她动作凝滞一瞬，立马张开翅膀飞出厂房。
裴泠迅速离开工业园区，朝着气味散发的地方飞去。
夜色中几乎不抓不到裴泠的残影。
周域在家里看到李传异的消息就匆匆开车前往蓝明研究院。
李传异急匆匆地给他发消息，研究出问题了，周域刚回家，都没来得及吃饭，又被李传异给叫回蓝明研究院。
车外的景色飞速退后，路过回收医疗器械的园区时，周域多看了两眼。
在快要进入蓝明研究院时，周域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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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外面。
下车时，周域眼睛一眯，微微皱眉看向身后。
蓝明研究院的守卫认识周域，见他不动，有些疑惑地问：“周研究员，怎么了？”
周域回神，摇摇头，“没事。”
是错觉吗？开车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跟在他身后，而且他刚才好像看见了一个黑色残影。
还是说是陈军的人？
周域不得而知。
进入蓝明研究院后，李传异带着周域急忙赶往实验中心。
“气死我了，莫子越提供的基因序列根本不对，我们辛辛苦苦弄出来的载体都要废了！”李传异说的格外气愤，双眉紧皱。
其实这件事本来和周域李传异关系不大，但是莫子越偏偏用了他们俩辛苦培养的细胞，出事了他们也不得不来补救。
周域也抿着唇，神情带着一丝严肃。
“该死，就不该让莫子越进入蓝明研究院的，不知道院长在想什么。”李传异继续说。
周域一言不发，穿好衣服，戴上眼镜，开始干活，李传异也跟在周域后面帮忙。
周围都是神色急切，匆忙走动的研究员。
本来安静的实验中心充满了急躁，偶尔还有几声叫骂。
都怪莫子越那个蠢货，信誓旦旦说什么绝对不会出错。
想起他李传异就来气。
蓝明研究院外。
裴泠缩在一个建筑物后面，显而易见的烦躁。
她有些暴躁地抓了抓头发，看着不远处大门上蓝明研究院的大字，这蓝明研究院什么来头？
不仅装了高能量粒子枪追踪，红外辐射切割，还有这么多兽化人安保，搞什么啊。
裴泠从厂房出来，循着气味终于捕抓到一辆在公路上飞速行驶的车辆。
然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它。
那种奇异的勾人的香味就是哪里散发出来的。
本来裴泠跟得好好地，结果在接近蓝明研究院时，突然一个红色激光射线向她扫来，裴泠迅速侧身躲避。
裴泠不仅嗅觉好，眼神也好，看着远处的高能量粒子枪，最终没有选择跟着过去。
一般的枪械根本伤不了裴泠，但高能量粒子枪不一样，专门对付兽化人管制武器，它是真能炸飞裴泠，虽然她也死不了就是了，但是痛啊！
而且她现在也不是能随便暴露的身份。
裴泠只能憋屈地躲在建筑物后面，看着从车里下来的男人走进蓝明研究院。
带着冷意和橙子香的茉莉花味还没有完全消散，有力地安抚了裴泠烦躁的情绪。
为什么他的香味这么特别，还闻不到情绪？裴泠不懂。
本来裴泠想着再等等，等那个男人出来，结果硬生生等了10个小时都没出来。
赵思停都催了好几次叫她回去了，裴泠只能模模糊糊地回她有事。
等了10个小时，天都亮了！裴泠饿的不行。
受不了了！她要吃饭！
裴泠离开蓝明研究院，随便在街上买点东西垫肚子，然后赶回赵思停的小诊所。
“你好。”赵思停诊所的一个助手柯莉笑着和裴泠打招呼。
裴泠点点头回应她，然后跑到冰箱里找东西吃。
吃着吃着赵思停就下来了，“哟，还知道回来。”赵思停打趣裴泠。
“受不了了，饿死我了。”裴泠哼哼唧唧地抱怨。
她消耗大，向来能吃，饿久一点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