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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捆绑

作者:长耳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柳怀素搅动着碗里的混沌出神,小的时候柳砚词喜欢吃皮不爱吃馅儿,她嫌弃里面的肉腻得慌,实则是小孩子的吞咽功能不太好,她总吞不下去,她拿着勺子把那白嫩多汁的混沌皮啃得坑坑洼洼,柳怀素看着她,她就鸡贼地笑。


    柳怀素出身于江南富贵人家,少年时也是一位讲究的主儿,偶然间也见过别人吃自己孩子碗里的食物,他嫌弃得眉头皱得几日都没舒展,后来自己有了孩子,才懂其中的滋味。


    柳砚词反反复复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问道:“爹,你到底怎么了?皇帝又为难你了?”


    柳怀素咬了一口混沌,将头凑过去和柳砚词一起看幽报,他见她嘴角微微上扬,乐得连连捂肚子。


    他问道:“裴家那小子让你很开心啊?”


    柳砚词点点头道:“还行吧。”


    柳怀素拍了拍柳砚词的胳膊:“闺女,他以后要是欺负你,你就跟爹说。”


    柳砚词正要回话,却又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爹几时担心过她被人欺负了?


    她记得儿时同人打群架,一群人挑她一个人的那种,别人父母都在喊天喊地,也没见他往自己这边瞅过一眼。


    柳砚词狐疑地看着他爹,问道:“爹,皇帝要砍你头啦?”


    柳怀素白了她一眼:“是你要嫁人了。”


    “嫁谁?”


    柳怀素:“姓裴的那小子。”


    “哪个姓裴的?”


    “你说还有哪个姓裴的?”


    柳砚词愣了一下,随后低下头“哦”了一声。


    柳怀素见她没什么反应,以为是不高兴。


    他解释道:“这桩婚事是你娘和裴大将军十几年前就定下的,她问都没问过我,等我从外面回来,婚书聘礼已过,后来我见裴云徵那孩子长得粉雕玉琢,再见裴大将军也算是个可靠的,便默许了。谁知裴云徵那小子从舫西回来后更加无法无天,最近我是越瞧他越不顺眼,本想着找个时间把婚事给退的,可是你娘喜欢他,你娘喜欢啊。”


    柳怀素说到这猛锤了几下胸口,众所周知,孟慧茹当年看上他就是因为他有一副好皮囊。


    柳怀素少时也很顽劣,家中生意一概不管,一心想要从政,他听闻边陲战乱,便瞒着家里从军,十六岁进战神骑,十八岁成为帐下军师,打仗途径家门时才得知邻居家姐姐还在苦等他。


    他揭开帘子一看姐姐生得貌美贤惠,柳怀素当场就和人拜了天地。


    后来他问妻子为何对他情深至此,妻子回:“吾夫貌美。”


    吾夫貌美这个评价让柳怀素得意了好些年,直到裴云徵出现,他再也不是孟慧茹心中最好看的男子了。


    近日孟慧如更是常常把裴云徵挂在嘴巴,日日问丈夫裴柳两家几时成婚,搞得像是她要嫁过去一样,柳怀素心里酸得不行。


    他继续跟柳砚词解释道:“当然,爹也不是那种惧内之人,爹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想着这婚我迟早要给它退咯。”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来越喜欢,那么岳丈看女婿那就是哪哪都不顺眼了。


    柳怀素说到底还是舍不得嫁女儿,在他眼里柳砚词还是个需要他追着喂饭的小娃娃。


    柳砚词喝了一口茶:“那你怎么没去退婚?”


    柳怀素厉声道:“没等我去退亲,裴云徵那小子倒是先把退婚书送过来了,这可把气得我够呛,我当场就和裴大将军说婚事作罢,原本裴大将军再说什么我都不会松口的,但好巧不巧攻远侯上门提亲来了。”


    “攻远侯?”柳砚词问道,“他们全家不是住在舫西吗?”


    “早回来了,他家那小子长得跟只海东青似的,每回看到他,都怕他鼻子能戳死人。”


    这么形容,柳砚词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问道:“油头粉面的?”


    柳怀素拍了一下手:“对,油头粉面的,那小子不知在哪儿见过你,死活闹着他父母上门来提亲,叫我给赶出去了。”


    攻远侯府的世子和裴云徵都恶名在外,一个打老子,一个打女人;矮子里拔高个,那还是打老子的裴云徵略高一筹。


    柳怀素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和裴家的亲事,一边又在应付这个。


    “攻远侯世子的第三任妻子被打死以后,这家的小子品味也变得刁钻了起来,寻常女子还看不上,攻远侯好几次为他说亲,都被拒绝了,这回是他自己主动提及再娶一房继室的事情,攻远侯还没有孙子,巴不得立刻操办此刻,得知他家儿子看上的是你便舔着脸皮上门求娶,好不要脸。”柳怀素唾了一口道,“在他百般纠缠下我无奈说出你早有婚配一事,那攻远侯以为这只是我的说辞,便直接将事情捅到了皇帝那里。


    柳砚词问:那皇帝怎么说?”


    柳怀素道:“未等皇帝表态,边盛伯府也来求娶,两个人都闹到了御前。”


    柳砚词道:“边盛伯府哪位公子?”


    柳怀素:“老二。”


    柳砚词道:“哦~他呀,儿时是一个很老实本分的人,我听闻他姐姐嫁给了功远侯世子,不明不白的死了,边盛伯府还上大理寺报案说他们功远侯府殴打发妻,最后大理寺以病逝结案。”


    “呸,哪里是病逝,明明就是被打死的,边盛伯府一直堵着这口气,他们家老二听说功远侯世子又要娶妻,发誓定要让攻远侯府断子绝孙,这才横插一脚,也来求娶。”


    柳砚词问道:“边盛伯府嫡女案大理寺那般结案,可是受了皇帝的旨意?”


    “那当然,没有那老东西诚心包庇功远侯府,大理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这么结案。”


    柳砚词问:“当时皇帝怎么说?”


    皇帝早就看柳怀素不顺眼,巴不得找他不痛快,便爽快地写了圣旨,让柳砚词都嫁过去。


    柳砚词:“都嫁过去是什么意思?”


    柳怀素:“意思便是你一女嫁二夫,还是同一天嫁。”


    柳砚词道:“他真是越来越癫了。”


    柳怀素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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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嘴,将筷子搁下,淡淡道:“可不,我看他是坐在那把龙椅上坐腻了。”


    攻远侯府和边盛伯府也是奇葩,双双接过圣旨,这时裴朔走了进来,他对皇帝说道:“柳家千金是臣的儿媳。”


    皇帝不知是真的精神恍惚还是假的精神恍惚,听见裴朔这么一说,便说自己最近身体不适把好多事给忘了,当即把圣旨抢了回来,撕了个粉碎,全当自己没有干过这种事。


    柳怀素道:“皇帝看我不顺眼,想着法子要来恶心我,爹觉得你还是赶紧嫁了,免得日后节外生枝。”


    柳砚词点点头道:“有道理,好歹皇帝还会给大将军府几分颜面,我嫁过去后爹你也放心一些,那婚期定在了几时。”


    柳怀素:“下月。”


    柳怀素盯着女儿看了许久,终是放心不下,他对柳砚词说道:“你若是不想嫁咱们也可以不嫁,大不了我们一家反了出去,天大地大,爹爹带着你和你娘哪都能去。”


    日头越来越大,柳砚词将藤椅搬进了屋,她摆摆手道:“造反啊,那多麻烦,算了吧。”


    “这门婚事你没怨言?”


    “没有,挺好的。”


    柳怀素心里一酸:“哪好?”


    柳砚词:“长得好。”


    柳砚词活了两世,均未在男女之事上开过窍,上一世她一门心思想打仗,想建功立业,想保卫疆土,也曾想过若是实在拗不过家里,她就生下个娃娃扔给父母也好,拜托给丈夫也罢,总之她还是要去打仗,如今倒是不想打仗了,她想自己养个娃娃,不然日子太无聊了。


    至于孩儿爹如何,她早就想好了,好看就行。


    若是那人叫她舒心,她就勉强和他一起养娃娃,若是叫她不舒心了,她就去父留子。


    裴云徵算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类了,她心想和这样的人生出的娃娃定也是好看的,至于她爱不爱他,亦或者他爱不爱她,在她这里都不重要。


    柳怀素走后她踢掉鞋,悉悉索索钻进被窝,闭着眼嘀咕道:“这样艳阳高照、鸟语花香的日子,真适合在家里睡觉哇。”


    裴云徵却不这样想,他认为婚姻应当是两情相悦的,两个人必须要相爱才能结为夫妻,一厢情愿是不会是好结果的。


    几日后,他被亲爹拿牛筋绳锁在房间,他声音大得似是能把天捅破。


    他是真没料到啊,他爹在他房间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回来,可怜他本想回来掏几张银票子,出去躲到婚期过了再回来。


    此刻他肠子都要悔青,他心道早知道是这样直接跑了再说,只要他省点花,光是身上佩戴的那些玉石都够他在外面置办个宅子,再逍遥快活个一两年。


    他被严严实实捆绑在床上,全身缠得跟只蝉蛹似的,裴朔回来见他还在骂,便上前踹了他两脚:“你小子省点力气,等洞房那日用吧。”


    裴云徵狠狠瞪着他爹道:“强扭的婚姻,堪比自宫。”


    说这话的下场,定然是又挨了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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