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九幽宫门口的教徒拔出利刃,将高贤芙拦下来。
高贤芙看着这漆黑的巨大门檐上挂着的一块“九幽宫”牌匾,陷入回忆。
七日前,姑母在高家祠堂自焚,高贤芙正式接任家主。
在自己的住所琼琚院中,高贤芙正看着近三年以来密探的情报。
“沈飞川失踪?”高贤芙放下密信,深叹了口气。
这沈飞川是原书男主,想当初高贤芙刚刚穿书来时,有个陌生的声音告诉她,“想知道一切,那就跟着主线来吧。”
虽然高贤芙觉得这话没头没尾的,但是还是留意着男女主,在男女主年幼时曾经住在高家一段时间。
沈飞川,按照原著剧情,15岁就要去玄清门拜师了。15岁也就是1年前,而三年前高贤芙被活埋后就对沈飞川的踪迹一无所知了。
而今,沈飞川本该在玄清门修习剑术了,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到玄清门。
“阿姐,我知道,飞川哥哥去哪了。”高简之站于门外,扶着门框,因为前几日失去母亲,又得知高贤芙“失踪”的真相,声音依旧沙哑。
听见弟弟的声音,高贤芙抬头,看着他示意他进来。
高简之进屋,继续说到:“三年前,母亲说,阿姐失踪了。一个月前,飞川哥哥说要和母亲那派出的人一起去寻你,在九幽宫附近时就不见了。”
“不见了?九幽宫?”高贤芙心头一紧。
高贤芙扶额,欲哭无泪,不禁腹诽:我的老天,怎么会怎么提前碰上反派啊!
九幽宫的宫主是反派大boss,女魔头叶千秋。在后续剧情里,叶千秋可是给沈飞川下了不少绊子,什么强制占有的剧情都在叶千秋的戏份上呢,最后男女主定情共同打败的女boss。
但是男主和反派第一次交锋剧情,也应该在两年以后了呀。毕竟也养了沈飞川那小子几年,高芙安心中倒是放心不下。
那天夜里,高贤芙披上黑色的斗篷,帽檐下的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她只对他们抛下一句话:“我会带他回来,即使这魔窟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思绪回转。
看着面前的拦着她的教徒门卫,高贤芙眼珠一转瞬间有了主意:“大哥们,行行好吧,小女子走投无路,特地来投奔九幽宫,拜于宫主大人麾下。大哥们行行好,让我见见宫主大人吧。”
那俩门卫张三和李四哪见过这种情况,只见过宫内强抢民女,女子跪地求饶的,有被抓进宫内的女人往外面逃跑的,从没有姑娘自己跑来喊着要进。
其中,门卫张三觉得十分可疑,将刀抵住高贤芙的脖子,轻划过的刀刃留下血一道血痕:“别在这糊弄人了,你到底是谁!”
不吃这套啊。但是高贤芙刚出玄龟秘境,身体还未恢复,也还不能完全使用神力,硬闯进去,带沈飞川平安出来绝无可能。
高贤芙见状顺着刀,整个身子抓着那张三的衣服,滑落下来,坐在他脚边,抱着张三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哥啊!同是江湖儿女,干什么动不动就动刀动剑啊喂。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啊,呜呜呜·······”
一旁的李四倒是看不下去了:“张三,还是把她带去给宫主看看吧,我觉得她脑子不太正常。”
你才脑子不正常!
高贤芙无语,这书里的名字和人都这么抽象吗?
不过,原本高贤芙就没有打算这样混进去。
高贤芙手上一用力,“咔嚓——”,张三的腿就折了。
“啊!”突如其来的疼痛逼得张三跪了下来,他将手中的刀瞬间砍向高芙安。
高贤芙仅仅只是身形一避,巧妙的躲开了那挥向她的刀刃。随后,高贤芙将张三的手腕一拧,张三被迫松开了手中的刀。
高贤芙接住刀,又迅速扯起地上的张三,将抵住他的脖颈,冲着李四微微一笑:“如果你还想他活命的话,便带我去你们的宫主叶千秋。”
见状,李四赶紧连滚带爬进去通传。
引路的侍女戴着银制面具,露出的脖颈上纹着蛛网状的刺青。她手中的骨灯忽明忽暗,照出甬道两侧凹凸不平的壁面。
一路上,高贤芙不由得吐槽这九幽宫的品味,地面铺着打磨光滑的黑石,却并非完整石板,而是由无数碎骨拼接而成,踩上去时发出细微的脆响,墙上还有磷火,各样的骷髅头。
高贤芙感叹道:“古早小说里面的魔教都长这样。”
“到了。”一旁的引路侍女说道。
高芙安抬头看了殿门,深吸了口气,手紧握成拳,抬脚迈进去了。
殿内幽暗如渊,唯有几缕猩红的光从穹顶裂隙中刺下,像几道未愈的伤口。大殿中央,一方黑铁王座巍然矗立,旁边的仆从皆低头不语,一估摸着十七八岁的红衣女子斜倚而坐。
“见过宫主大人。”高贤安抱拳行礼。
“起来吧。”叶千秋开口回着。
高贤安抬起头来,偷偷地瞧着叶千秋,只觉得她的神情很不自然,身体僵硬有些如坐针毡的样子。
“你是谁?你找我······找本尊有什么事?”叶千秋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会颤抖。
高贤安瞧着叶千秋有些奇怪,继续说道:“小人名叫芙儿,是源溪村的一个农户女。此番前来是来帮您的。”
“帮我?什么意思?”叶千秋问道。
“宫主不觉得宫内的账簿有些奇怪吗?九幽宫将源溪村洗劫一空,但是这账上只有这点东西,不是很奇怪吗?”高贤芙看向叶千秋浅浅地笑。
“九幽宫的账簿,你从何哪里看到的?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叶千秋反驳道。
高贤芙:“我能拿到自然是我的本事,宫主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把那账房先生压上殿好好问问。”
“仇千尺,去将账房先生带上来。”叶千秋抬头示意一旁的玄衣男子。
高贤芙心想,这人应该就是女魔头叶千秋身边最衷心的下属——左护法仇千尺。
不一会儿,一老头就被仇千尺用一只手提到了殿中。
“饶命啊,饶命啊,左护法,小人做错什么要被拉上来啊。”那老头被仇千尺拉过来的,腿脚发软一瘸一拐的。
高贤芙轻轻瞥了一眼,按照密探的情报画像,这老头就应该是那账房先生李禾。
叶千秋坐在躺椅上,向前俯身;“听说我们宫中的账簿出了问题啊。”
李禾一听此话,赶紧跪地,将账簿双手奉上:“宫主明察啊!小人肯定是不敢做些鱼目混珠的事情的!”
虽然说九幽宫是魔教,烧杀抢掠来钱快,但是毕竟容易有人员伤亡,又不能持久获利,于是宫内让一部分教徒伪装成平民百姓开些店铺谋利。
高贤芙抢先拿过账册,快速浏览。蝇头小楷密密麻麻,但对她而言却如老友重逢。现代审计工作中,她经手过无数复杂账目,这种古代单式记账法简直简单得可笑。
不一会,高贤芙从账簿中抬头,讲它拿在手中晃晃:“这里记录初八从江南购入云锦十匹,价银五十两;但翻到后面,十六日又记录售出同样的云锦十匹,得银六十两。”
李禾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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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变:"你看错了,那是不同批次的货物。"
高贤芙不动声色:"是吗?那为何两笔交易的经手人都是李管事?而且..."她又翻了几页,"按照库存记录,上月云锦应余十五匹,但实际盘点只有五匹。这差的十匹,莫非就是这两笔虚构交易中的货物?"
殿内一片寂静。仇千尺的目光变得锐利,李禾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还有这里,"高贤芙乘胜追击,"三笔生丝交易的数字都被涂改过。原记录应是''叁'',被添笔改成了''伍'',每笔多出二十两银子,三笔就是六十两。"
高贤芙平静道:"宫主若不信,可取账册对着阳光看,墨迹新旧一目了然。"
仇千尺脸色阴沉如水,接过账册仔细查看。片刻后,他重重合上账本:"李叔,你糊涂。"
李禾面如土色,不断磕头:"小人一时糊涂……宫,宫主饶了我吧,宫主饶命啊!宫主饶命啊!"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高贤芙暗自松了口气。这只是最基础的审计技巧——核对原始凭证与记录的一致性,发现重复交易和涂改痕迹。在古代没有电子账务系统的环境下,做假账者留下的破绽更多。
仇千尺瞥了眼高贤芙,赶紧对叶千秋说道:“前些日子宫主生辰,宫中开销很大,李叔也是因为要补空缺不得如此。”
“空缺?这开销空缺未免也太大了。”高贤芙从手上的储物戒中拿出一本特殊账册,"李先生另设了一套''暗账'',记录真实交易。两套账差额高达两千两白银。"
两千两白银!可是官员府中半年的利润,更别说在江湖里面的九幽宫了。
而上坐的叶千秋不禁感叹:“我靠,这到哪都有会计坐假账啊……”
高贤芙眯了眯眼,会计?如果她没听错的话,高贤芙确实从女反派叶千秋的嘴里听见了熟悉的现代词,一种猜想从心中油然而生。
李禾面如死灰:"你...你怎么找到暗账的?我明明藏在……"
"床板夹层?"高贤芙继而微笑,"账册边缘有轻微霉味,说明藏在潮湿处;封面磨损特殊,是反复摩擦所致。结合李先生每月固定去城南赌坊的习惯……不难推测赃款去向。"
这是现代审计中的"红旗标志"分析法——异常行为模式往往指向财务舞弊。
叶千秋反应过来,指着地上的李禾:“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吞老娘的钱!”
“冤枉啊,宫主大人,我……都是受人指使……”李禾看向仇千尺,眼神中满是对他的求救。
仇千尺忙到:“宫主,我将他带下来好好审审。”
高贤芙笑道:“仇护法真当亲自好好审审,毕竟怕是哪些名门正派混进来的间隙呢?”
仇千尺静静地盯着高贤芙:“宫主,此人不可信。”
叶千秋了然看着高贤芙:“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拿到九幽宫的账簿!”
高贤芙走向前,贴近叶千秋,只用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你不是叶千秋。”
叶千秋瞪大双眼,眼中充满惊恐:“你胡说!我就是!”
高贤芙看着叶千秋的神情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后退几步:“不如宫主让他们都离开,我们好好聊聊。”
“不可能。怎会让你这样来路不明的人,单独和宫主待在一处。”仇千尺挡在叶千秋的身前,满是敌意。
唉……原本不想走这样的老土环节的,高贤芙清了清嗓子:
“奇变偶不变——”
“啪!”叶千秋瞬间从座上起来,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