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陆宁岚这边蒙受如此不白之冤,自然心中不忿,他虽然看似儒雅,但是也是出身名门,儒雅外表下难掩的清高与傲气。
他心道:“我陆宁岚年少成名,一心为国,如今竟遭此诬陷,实在可恨。我一定要找到线索,还自己一个清白。”如此想着,他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早已命身边亲卫去打探消息。
数日后,陆宁岚的亲卫传来消息,在嘉兴一带发现了与白衣人相似之人。
陆宁岚听闻,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毫不犹豫地说道:“备马,我亲自去嘉兴。”说罢,便快马加鞭赶往嘉兴,一心想要揭开真相,洗刷自己的冤屈。
嘉兴,繁华的街市人来人往。陆宁岚身着便服,穿梭于人群之中,目光敏锐地搜寻着可疑踪迹。
突然,一阵嘈杂声从街角传来。陆宁岚循声望去,只见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正追赶着一个小乞丐。小乞丐身形瘦弱,脚步踉跄,眼看就要被追上。
陆宁岚想都没想,立刻冲了过去,他身手矫健,三拳两脚便将那几个大汉打倒在地。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乞丐喘着粗气,抬起头来。
陆宁岚心情不渝,此时动过手后方舒缓了不少问道:“无碍,下次注意一些。”说完,径直牵着马离开。
衣着褴褛的小乞儿紧跟着陆宁岚身后,看着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灰溜溜地跑远,心中稍定。
她之所以向陆宁岚求救,实是因为认识陆宁岚。那幅画像,本是沈家一个堂弟留下的,那堂弟对陆宁岚崇拜得五体投地,此前拿着画像来找自己看,后来竟忘了带走。如今出了这许多事,沈梦晴才想起画像还在自己房内。只是,历经种种坎坷,沈梦晴看谁都觉得有问题,不敢轻易相信他人,因此并未告知陆宁岚自己的真实身份。
“公子,我看你气度不凡,不知您是做什么的?”沈梦晴定了定神,开口问道。
陆宁岚一心想着嘉兴的要事,只是匆匆瞥了沈梦晴一眼,并未仔细打量,以为面前是个瘦弱的小乞儿,便随口说道:“我不过是个行路人,见不得恶人欺负弱小。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沈梦晴低下头,心中纠结万分。她知道那些人还在追查自己,而自己又发现了一些重要线索,必须得回杭州。可眼前这个陆宁岚,自己能否信任他呢?犹豫片刻,沈梦晴轻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无处可去。”
陆宁岚思索片刻,看着这小乞儿纤弱可怜的模样,不知为何动了恻隐之心。
他本有要事在身,要去嘉兴与亲卫会合,追查白衣人的线索,此刻还是说道:“小乞儿,我这儿有一封介绍信,你可去附近的守备营从军。在那儿,你也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不至于漂泊无依。”
沈梦晴一听,心中一紧,赶忙说道:“不,公子,我不想去从军。我……我想跟着你。”
陆宁岚微微皱眉,说道:“小乞儿,我此去路途艰险,恐无法照顾你周全,你去守备营才是正途。”
沈梦晴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说道:“公子,我不怕艰险。我……我能帮你做事,求你让我跟着吧。”
陆宁岚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理会沈梦晴,翻身上马,扬鞭而去。可沈梦晴却不气馁,在后面小跑着紧紧跟着。
陆宁岚回头看了几次,见这小乞儿跑得气喘吁吁却仍不放弃,心中不禁有些不忍。最终,他还是心软了,勒住缰绳,说道:“罢了,你且跟着吧。但一路上你须听我指挥,不可擅自行动。”
沈梦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点头:“是,公子,我一定听话。”
于是,沈梦晴跟着陆宁岚,朝着嘉兴府亲卫所说的客栈赶去。
沈梦晴心中一动,点头道:“那就多谢公子了。
另一边,赵凌霄与苏墨言在杭州城继续艰难地调查着案件。
“赵兄,我们已经查遍了杭州城与玉佩相关的店铺,却毫无头绪。这玉佩究竟是何来历?”苏墨言拿着手中的玉佩,眉头紧锁。
赵凌霄微微皱眉,说道:“不要气馁,我们扩大调查范围,连周边城镇也一并查访。这白衣人与玉佩,定是解开案件的关键。”
两人正说着,一名衙役来报:“大人,我们在城郊又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脚印和标记,似乎与之前的案件有关。”
赵凌霄与苏墨言对视一眼,立刻起身前往城郊。
在城郊,他们仔细查看那些脚印和标记。这些脚印杂乱无章,标记则晦涩难懂。
“这些标记看起来像是某种组织的暗号,可我们如何才能破解?”苏墨言看着地上的标记,一脸困惑。
赵凌霄沉思片刻,说道:“我们从失踪女子的人际关系入手,说不定能找到知晓这些标记含义的人。”
与此同时,陆宁岚带着沈梦晴踏上了回杭州的路途。一路上,二人交谈甚欢,沈梦晴对陆宁岚的英雄气概愈发钦佩,而陆宁岚也对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子心生好感。
“姑娘,你小小年纪,为何独自在外闯荡?”陆宁岚好奇地问道。
沈梦晴心中一惊,赶忙说道:“我……我家中遭遇变故,只能出来讨生活。”
陆宁岚微微叹息,说道:“这世道,着实不易。若你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
回到杭州后,陆宁岚将沈梦晴安置在一处小院中。沈梦晴看着陆宁岚忙碌的身影,心中有些纠结,不知是否该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他。
陆宁岚将小乞儿沈梦晴暂且安置在别院,叮嘱了几句,便快马加鞭,领着亲卫奔赴嘉兴府。一路尘土飞扬,马蹄声急,陆宁岚心中只念着那神秘的白衣人,他深知,唯有揪出此人,方能洗清自己的冤屈。
嘉兴府内,亲卫们四处打探,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终于,在一处偏僻的酒馆中,寻得了疑似白衣人的踪迹。陆宁岚当即带人追去,然而那白衣人极为狡猾,似是早有防备,在错综复杂的街巷中穿梭,竟让他寻机逃脱。
虽未能擒住白衣人,陆宁岚等人却也并非一无所获。亲卫们细细探查,发现白衣人对外宣称是来自临安城的举子,可遍寻之下,却无人见过其举子凭证。陆宁岚心中暗忖,此身份定有蹊跷。此外,亲卫还打听到,白衣人曾与巷子中的一个哑巴婆子见过面,随后便有几辆马车从巷子出发,向着北地而去。联想到白衣人的种种诡异行径,陆宁岚不禁怀疑,此人或许是外邦之人,潜入此地必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只是,线索至此突然中断,陆宁岚心中虽焦急万分,却也只能暂且返回杭州。
且说沈梦晴在别院之中,这两日里,沈梦晴心急如焚,家中祖父音信全无,自己又无法送信回去,心中满是担忧。她思来想去,决定跟着陆宁岚,兴许路上能寻得机会回家看看,或者打探到祖父的消息。
于是,沈梦晴自告奋勇,要当陆宁岚的小厮。陆宁岚见她一副机灵模样,便点头应下。可这沈梦晴,平日里养尊处优,哪做过小厮的活儿,一路上笨手笨脚,状况百出。
有一回,陆宁岚在路边茶摊歇脚,让沈梦晴去买几个烧饼。沈梦晴满心欢喜地跑去,结果回来时,手里的烧饼倒是不少,可却全掉在地上,沾满了尘土。
她一脸尴尬,嗫嚅着说:“将军,这……这路上人多,不小心就……”陆宁岚看着那几个脏烧饼,哭笑不得,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还有一次,夜里投宿客栈,陆宁岚让沈梦晴去打些热水来洗漱。沈梦晴端着水盆,小心翼翼地往房间走,结果一个趔趄,整盆热水全泼在了自己脚上。
她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强装镇定:“将军,不碍事,就是这地儿太滑了。”陆宁岚又好气又好笑,赶忙让人找大夫来。
如此这般,做了不少啼笑皆非的事情,可陆宁岚见她一脸认真努力的样子,也不好过多责怪。起初,陆宁岚压根儿不知道沈梦晴是女子身份,只当是个毛手毛脚的小跟班。
一日,陆宁岚与沈梦晴行至一处偏僻山路。山间静谧,偶有鸟鸣,却不知危险正悄然降临。突然,一伙山贼模样的人从路旁杀出,个个手持利刃,面露凶光。陆宁岚武艺高强,平日里久经沙场,这些山贼在他眼中不过是些小喽啰,当下便毫无惧色,拔剑迎敌。只见他身形矫健,剑花飞舞,一时间,山贼们竟难以近身,被他打得节节败退。
正打得酣畅淋漓之时,一个山贼瞅准陆宁岚专注对付身前敌人的时机,偷偷绕到他背后,举起长刀,狠狠劈下。沈梦晴瞧见这一幕,心中大惊,不知哪来的勇气,想也没想,大喊一声“小心”,便飞身冲了过去。那山贼的刀,终究还是落下,划伤了沈梦晴的肩膀。
陆宁岚迅速解决身前的山贼,转身见沈梦晴受伤,心急如焚,赶忙奔到她身边。“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莽撞!”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从怀中掏出伤药,准备给沈梦晴上药。
沈梦晴却疼得面色苍白,又羞又急,连连躲闪。陆宁岚皱起眉头,说道:“都是男子,你躲什么?再不赶紧上药,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沈梦晴咬着嘴唇,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自己来就行……”然而陆宁岚一心只想着给她处理伤口,并未多想,执意要帮她。两人在这推脱之间,陆宁岚不经意间碰到了沈梦晴胸前的柔软。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两人都愣住了,气氛陡然变得尴尬至极。
陆宁岚顿时反应过来,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忙闭上眼睛,手忙脚乱地将伤药递过去,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自己上药吧……”沈梦晴满脸通红,接过药,低着头,手微微颤抖着给自己上药。
好不容易处理好伤口,两人一路无言,气氛有些微妙。之后,他们继续赶路,终于到了杭城。
之后,沈梦晴随着陆宁岚一路辗转来到了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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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径直朝着陆府而去,刚到府门前,便瞧见沈崇文与赵凌霄等人正守在那儿。
沈梦晴一眼便看到了自家祖父沈崇文,眼眶瞬间红了,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带着哭腔喊道:“爷爷!”
沈崇文看着眼前小乞儿打扮的沈梦晴和陆宁岚一同出现,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中满是责备与怀疑,看向陆宁岚,冷哼道:“陆将军,你之前说不知我孙女下落,如今却与她一同回来,这是何意?莫不是在戏耍老夫?”
陆宁岚心中本就因沈梦晴隐瞒身份之事憋着一股气,此刻又被沈崇文误会,更是有苦难言,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沈梦晴见此情形,急忙从爷爷怀中抬起头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焦急地说道:“爷爷,您误会将军了!这一路上多亏了将军照顾我,否则孙女真不知会遭遇什么。”
沈崇文微微一愣,疑惑地看着沈梦晴,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且细细说来。”
沈梦晴深吸一口气,将这些日子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从自己离家偶遇陆宁岚,隐瞒身份跟随他,到路上遭遇山贼受伤等等。末了,她又补充道:“爷爷,那副画像是堂弟带来的,我们之前确实从未见过。是孙女不好,没将事情说清楚,让您误会将军了。”
沈崇文听后,脸上顿时露出尴尬之色,略带歉意地看向陆宁岚,拱手说道:“陆将军,实在对不住,是老夫莽撞,未弄清缘由便贸然指责。没想到这其中竟有如此多的曲折,还多亏将军对小女的照顾。”
陆宁岚心中的气稍稍消了些,抱拳回礼道:“沈老先生言重了,只是这一路上,沈姑娘对身份一事只字未提,我也是到方才才知晓她是您的孙女,既然误会已经解除,那么在下告辞。”
沈梦晴见状,心中一阵心虚,赶忙追上去:“将军,你听我解释……”陆宁岚却头也不回,径直离去。
此时,一旁的赵凌霄、苏墨言等人听闻此事,不禁感叹缘分如此微妙。赵凌霄笑着说:“这可真是巧了,陆兄阴差阳错居然救了沈姑娘。”
苏墨言也打圆场:“是啊,世间之事,当真奇妙。”
陆宁岚却觉得自己被沈梦晴骗了,心中又气又恼,冷哼一声,也不与众人多说,转身便回府去了。
回到府中,沈梦晴主动求见陆宁岚,可陆宁岚正在气头上,根本不见她。沈崇文得知此事,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之前还误解陆宁岚,没想到自家孙女和陆宁岚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这祖孙俩可不就像逮着一个老实人欺负嘛。
沈梦晴无奈,只能在陆府外徘徊,时不时踮起脚尖,往府里张望,盼着陆宁岚能出来见她一面。她心中懊悔不已,想着自己当初就该早早表明身份,也不至于如今闹得这般尴尬。
沈崇文心中愧疚,知道陆宁岚这气一时半会儿消不了,于是找到赵凌霄、苏墨言等人,拜托他们帮忙从中斡旋。“二位贤侄,这次可真是对不住陆将军了。我家那丫头不懂事,隐瞒身份,让陆将军受了委屈。还望二位能帮我劝劝陆将军,让他消消气。”
陆宁岚在府中,表面上对沈梦晴的求见无动于衷,可心里却也有些纠结。他一会儿想着沈梦晴一路上的笨手笨脚,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一会儿又想起她为自己挡刀的场景,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暖意。
陆宁岚见到沈崇文,虽心中还有气,但出于礼数,还是客气地请他进府。沈崇文一坐下,便笑着说道:“陆将军,这次可真是对不住你了。我家这丫头,从小被我惯坏了,做事没个分寸。她隐瞒身份,确实是她的不对,还望将军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陆宁岚冷哼一声,说道:“沈老先生,不是我小气,只是这一路上,我对她毫无保留,她却对我有所隐瞒,这让我心里着实有些不舒服。”
沈崇文赶忙赔笑道:“将军说得是,不过这丫头也是有苦衷的。她离家时匆忙,心中又担忧我,这才出此下策。还望将军原谅她这一回。”
陆宁岚听了,心中的气也消了几分。他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罢了,既然沈老先生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追究。只是这丫头,以后做事可得长点记性。”
沈崇文见陆宁岚松口,大喜过望,忙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这就把她叫进来,让她给将军赔个不是。”说罢,便让人去叫沈梦晴。
沈梦晴得知陆宁岚愿意见她,心中大喜,一路小跑着进了府。她来到陆宁岚面前,低着头,小声说道:“将军,梦晴之前隐瞒身份,是梦晴的不对,还请将军责罚。”
陆宁岚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的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佯装严肃地说道:“责罚倒是不必,只是以后可不许再这般胡闹了。”
沈梦晴赶忙点头,抬头看向陆宁岚,眼中满是欢喜。经过这场风波,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又增进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