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的追随者”向来一口一个“您”,恭恭敬敬的称谓,恭恭敬敬的态度,提出的请求却似乎不那么恭敬了。
眉骨、眼尾、山根、分明的轮廓线……
少女的手指慢慢不满足于抚摸恶魔的唇瓣了,开始在那张令她着迷的脸上游移,四处捻玩作弄,还要对着红霞晕染的耳垂吹气,吹出些大逆不道的词句来。
“让我玩玩吧……让我玩玩吧……”
“好的恶魔生来就是要给人类玩的呀,就是要满足人类的心愿的呀……”
“厄洛尔大人不会忍心看着我难受的,对不对?……”
恶魔的睫毛抖动的愈发剧烈了,像被蛛网捕获后拼命挣扎妄图逃出生天的蝶。
后颈上聚起细密的汗意,晶莹的汗珠自脖颈滴落,一滴滴滑向脊背,黏湿了质地精良的制服衬衫。
他紧紧闭着唇,好像一张口便会遏制不住粗重的喘息或是某种能够暴露暗沉心绪的声调。
既然给不出坚定的拒绝,那便是无声的纵容。
林渺的胆子在恶魔的‘无所作为’中狠狠膨胀,她的指尖忽然停止了作乱,在他顺着抽离的触感抬眸向她望来时,径直掐住了他的下颌。
……与方才的梦境里,同样的力道,同样的姿势。
困兽在囚笼里也只能做无谓的冲撞,厄洛尔不敢对上人类的眼眸,却被那柔和的温度牢牢桎梏。
抬起他下巴的手,紫色的长裙,如同看待不懂事小宠的冷淡神情。
……太像了。
梦中不甚清晰的影像扎根在支离破碎的魂海,他在刺痛里拼了命的回想,那位的脸却逐渐显化,与眼前的少女重叠在一起。
全然契合。
读取瑞斯记忆时他不屑于废物兄长的那个梦境,压根不认为这会是三头犬幼年期的过往,对他明显将梦中的“好心人”与林渺划上等号的行为嗤之以鼻。
然而回旋镖一向刀刀致命,他竟也信了梦是曾经,也在不知不觉间将人类与梦中的对象混为一谈——
他一心认定抛弃他们的旧主,和他喜爱的想要精心照料的人类。
强大冷厉如祂,弱小温软如她。
比瑞斯的梦境还要来得荒谬,他完全可以肯定梦中自己追随的、生出妄念又医不自医的是他的主上,怎么可能与百年后的人类有所牵连?
可若两者毫无关联……
又该如何解释,他不受控的,面对祂或她随意撩拔便银会不止的身躯?
厄洛尔陷在茫然里难以自拔,被欲念影响的林渺却无法再等。
她就着这样的姿势,贝齿对准他的下唇很轻地咬了一下,舌尖便得以畅通无阻地长躯直入。
少女将口中津液恩赐般地赏给恶魔,他从迷茫里醒神,喉结上下滚动,近乎本能地接受、吞咽。尖牙收起,带着细小倒刺的舌头缠着她的唇舌勾勾搭搭,乞求得到更多更慷慨的奖励。
林渺提起裙摆,以横跨的姿势坐上了厄洛尔的双腿,指腹擦过锁链和他白衬衫下紧紧绷起的腰部。
恶魔的身材是人类难以企及的完美,林渺很多次看过,也就能轻易地在脑中绘出他此刻暴起的清晰的块状肌肉,沟壑纹理都能躺住她的尾指,带着蓄势待发的张力。
坚硬得咯手。
厄洛尔要疯了。
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就这样被人类少女开着卡车碾过,他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那些谜团。
地狱火是三头犬与生俱来的天赋,不论是他还是另两个兄弟都习惯了与火焰为伴,本不该惧于高温——然而此刻血管里奔腾不息的都好似被替换成了地心里的岩浆,再如何强悍的体魄都无法承受这种沸腾的炙烧。
“不……”他想说,不要在他身上这般乱搞了,渺渺。
渺渺霸道地剥夺了他说话的权利。
“不行吗?”少女歪头,露出天真的微笑来。“可我以为您愿意得很呢。”
“您伤得这么重,应当在卧室里好好休息的呀,却跑到王座上坐着,还穿了这样庄重的、不容‘亵渎’的军装。”
“您不就是,想让我’亵渎’您吗。厄洛尔大人?”
“是您在引诱您的人类啊,会发生的一切,您不都有所预料——”
“有所期待吗。”
轻佻的字句跌砸下来,几乎要砸穿他的耳膜。厄洛尔浑身颤栗,内脏像是被冷冰冰的刀锋翻搅。
他想要反驳,想要否认。
可否认什么呢?
他不是因为那个梦,才从藏衣室的犄旮里好不容易翻出这件军装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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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故意穿上外套、坐在王座上闭目养神?
他没有期待过人类少女的到来?
恶魔的咽喉被冻住了,发不出一个音节。
林渺还想再刺激,腰臀忽然被青筋纵横的有力手臂托住,凌空而起。一瞬间的失重感让她下意识抓住了恶魔的前襟,想说的话也断在肚中。
——厄洛尔将她放上了纯金熔铸的王座。
他单膝跪到她身前,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血红色的瞳孔以仰视的角度凝望着她,里面燃烧的颜色怵目惊心。
“好的恶魔当然要满足人类的愿望。”与其说他在对人类的话做出应答,厄洛尔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他低下头,几缕黑红碎发自然垂落。
成年后的恶魔褪去了青年时期的痞气,跪姿板正如松。贵重的、金丝滚边的外套下摆覆在地面上,尽显臣服的姿态。
紫色的宽大的裙摆,遮光性并不太好。
色欲首能够操纵欲望,见过太多声色犬马、放浪形骸的画面——甚至其中许多场景都由他一手造成。
他并非一无所知。
……
人间的时节已接近初春,林渺得意于她与小狗关系的进展,决定带他去踏青。
春日的暖阳之下,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总爱挤向花团锦簇的栅园,亲近花草自然,陶冶身心。
小狗第一次来到野外,对什么都新奇得紧。
它被庭院里飘落的梧桐叶吸引,它的鼻尖微微翕动,轻轻触碰叶片边缘,温热的呼吸惊起了停驻在叶脉上的晨露。
它用爪子小心拨开层层叠叠的落叶,寻找可能藏匿其中的小虫。时而伸出带有细小纹路的舌头,试探性地碰触叶面,又立即缩回,仿佛担心惊扰了这片秋日的宁静。
但这只执着的小狗并未放弃,经过几次尝试后,它找到了最有趣的玩法——用鼻子推动叶片在石板路上滑行,发出沙沙的声响。
一推,再推。
小狗沉醉于这个新发现的游戏,就像孩童第一次见到旋转的风车,忍不住想伸手触碰,却又怕弄坏了这精巧的装置。
直到夕阳西下,小狗终于趴在落叶堆里,满足地打了个哈欠,任由最后一片梧桐叶轻轻落在它的鼻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