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这三年之中柳眠月和谢天翊是相安无事,相敬如宾地过了几年,却总是还有一些疏离感。这种感觉是想要靠近却又暧昧的羞怯。柳眠月不主动提起也不拒绝谢天翊的亲昵,可是柳眠月却招架不住谢天翊偶来一句的调笑。
此刻柳眠月的心轻飘飘的,被外头的雨水湿润了心,再看着谢天翊她生出了许多的羞赧。谢天翊此刻,迈步进来,走到柳眠月的身边去。
“你怎么来了?”柳眠月想起来,今日梅妃还专程去宫中请了谢天翊去她那里,此刻暴雨倾盆,更没有理由过来她这里了。
柳眠月不干涉谢天翊这些事情,但是她的心中也总有些埋怨。谢天翊油嘴滑舌,从梅妃那里过来,还要说专程来看她。柳眠月打眼看向谢天翊,想要从谢天翊的身上看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来。
谢天翊被柳眠月看得爽了,也凑过去给柳眠月看:“步云放心,朕在梅妃那里,只不过是演戏,朕没有让她碰。”
没有碰?柳眠月看着谢天翊上下,果真,谢天翊的身上除了那些雨水,没有别的香味。冷冽的风钻入柳眠月的身子之中,让柳眠月一个激灵,跌落进去了谢天翊的怀抱之中。刚好,也让柳眠月对上谢天翊幽深的眼眸。
“你在吃醋,步云。”谢天翊抓住了柳眠月细微的神情。
“我没有,”柳眠月只觉得丢脸,“我知道皇上都是为了要查处苏大人才去梅妃宫中的,这是大事,我当然是会鼎力支持的。”
“也是,皇后总是大方的,三年前这样的盛夏,也愿意将朕亲自移栽过来的荷花送给梅妃,自己的夫君算什么?”
柳眠月明白过来了,恐怕是谢天翊在梅妃的宫中,看到了荷花,想到了从前的小事,所以记恨上了,来了自己的宫中。这三年,谢天翊还是在意这些,还是觉得柳眠月心中没有他。
柳眠月的心中应该是谢天翊的,只是没有谢天翊那样的缠绵。柳眠月这三年帮衬着谢天翊处理后宫,还替谢天翊监视着梅妃和贞妃,这些柳眠月都当做是正经事,总是在花好月圆的时候,正儿八经地给谢天翊沏茶,和谢天翊认认真真汇报。
“今日贞妃宫中多要了一碟子蝴蝶酥,被梅妃扣下了,说不准贞妃吃,宫中都要吃穷了。我给了梅妃一碟子醋,将御膳房中专程做蝴蝶酥的师傅,去了贞妃宫中。”
“这些年来,贞妃恐怕只是被选入宫中,为了让那个梅妃不那么明显的棋子。”
就这样被欺负了许久,在宫中待了三年。贞妃可信,梅妃不能,御史台史大人仗着谢怜卿的仰仗,自家女儿在宫中的得宠,很是猖狂,恐怕这时候也和谢怜卿勾结在一起了。梅妃,是一定不能留的,是一定要拔除这个眼线的。
只是还要找个理由。
来都来了,柳眠月还和这三年一样,要将棋桌子摆出来,和谢天翊对局。柳眠月喜欢和谢天翊对局,谢天翊并不心慈手软,也不让子,两人总是杀得酣畅淋漓,总有在这时候,柳眠月才觉得自己回到了从前在家中的感觉,得了重生一世的便宜。
棋局之中,谢天翊总是目光看向柳眠月,总是在不经意间,轻轻喊着柳眠月的名字。谢天翊说:“若是上一世,你没有选择朕的皇兄,你我是不是早就能有这样的闲散时刻?”
柳眠月没想过这些,她收了棋子,看向谢天翊。她对谢天翊总是说真话,没有隐瞒的,做谋士总是这样的,总得真心换真心的。这三年,柳眠月让谢天翊看见了自己的真心,自己的懊悔,她苦笑道:“上一世我看不穿谢怜卿的甜言蜜语,自然也看不见你的真心。”
“得幡然醒悟回头,才能有此刻的安宁。”
往事不可追。
但还好,此刻他们却可以泯去恩仇,这样安静地听着棋子敲落灯花,这样的安宁,也不错的。上一世的柳眠月,这时候却还被蒙在一场精心为她编制的梦境中,还不清醒。柳眠月不喜欢那样的浑浑噩噩,她更喜欢现在这样,手握棋子,掌控局面。
“瑾玄,”柳眠月收了谢天翊的黑子,“在王爷府回来的暗探说,这些日子,谢怜卿在灵州城养兵买马,正如日中天地操练着,再过几年会成气候。”
这三年来,苏家的钱财流动,大多去了这里。放养了三年,可不能让谢怜卿的兵马成了气候,威胁到天下安危。
谢天翊皱着眉头,他盯着棋局看,心思却不在棋局上:“这不难,灵州城虽然远,但是人马总是可以到达的,只需要安排个随意的偷袭,既可以试探他们的虚实,又可以给他们一个警醒,让他们心中猜疑难安。”
只是缺少一个由头,将这二者联系在一起,让谢怜卿想到这偷袭是谢天翊给的警告。
还需要一个导火索。
柳眠月听后,却没有为难的神情,她已经替谢天翊想好了。她放下棋子,对着谢天翊道:“前些日子苏大人准备过生辰,不是被前朝大臣弹劾太过铺张了吗,臣妾瞧着也是,光是宣扬得全城皆知,摆了三天的宴席,说要与民同乐。”
“嗯,你父亲今日上折子也说了这件事情,只是过生辰寿星最大,若是要真的弹劾起来,还得他过完这个生辰,且抓住他自己的口舌。”
“那就等他过完生辰,”柳眠月落下白子,“臣妾替皇上去送一份贺礼,臣妾已经想好送什么了。”
“步云要送什么?”谢天翊完全被勾起了兴趣,他看着柳眠月,只觉得看不尽的欢喜柔媚。
“一根金钗。”
柳眠月是早早就想好了的,这根金钗来的时候,柳眠月还在担心自己不能摆脱上一世的宿命,可是这三年并未出差错,所有的走向都还是和上一世一样,谢怜卿和苏容昭恩爱有加,都还在柳眠月的掌控之中。
谢天翊这样的担忧一来,柳眠月就立刻想到了这根钗子的用处。她重新派人重新打造了一根金钗子,只是这钗子稍适修改,成了别在冠子上的配饰,同心结也免去,用和田玉装点。
皇后送礼,按着苏家这样招摇爱炫耀的心思,定然是要大肆宣扬一番的。柳眠月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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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的宣扬,看起来是天家的恩德,可是这金钗到底难得,苏大人一定会想起来从前自己也打过这样的金钗,也一定会和旁人说起这段往事。
送来的金钗,柳眠月等同地还了回去,等于没有接受过苏家的恩惠,从前苏家被弹劾释放,那么就和皇家无关,全都是旁人的关照。这样一来,柳眠月替谢天翊撇清了关系,也还能留下金钗,日后当做证据,证明苏大人并未说谎。
也能给前朝的大臣,抓住由头,当朝弹劾。
前朝弹劾了苏大人,谢怜卿一定会留心在意,这时候若是谢怜卿灵州城的兵马再被偷袭,他们定然会慌乱不已,谢天翊和柳眠月的目的也自然就达到了。
弹劾了苏大人,梅妃也会老实很多,也能减缓谢天翊应付她要付出的精力。
谢天翊从前在深宫,并不对这些东西上心,他和皇子斗,和谢怜卿斗,也都是用的男子之间的阴谋算计。柳眠月不一样,柳眠月能用着隔岸观火的身份,轻巧入局,不动声色之间,就让他们跌落在自己的手中。
这样一来而去,甚是互补。柳眠月总能给谢天翊惊喜,总能让谢天翊欲罢不能,目光里都是柳眠月。
不怪谢天翊沉迷的,他本来就很喜欢柳眠月。
“步云,”谢天翊知道柳眠月本没有这些心思,但是他故意要这样说,他要看柳眠月的反应,“你这样做,是不是看梅妃不顺眼,要拔除她。”
“其实也不用这样麻烦的,你只要和朕说一句,朕也能不去她的宫中。”
谢天翊知道,柳眠月是那种一定要将话讲清楚的性子,他这样故意捉弄,柳眠月一定着急,一定脸都要涨得通红骂他两句。他喜欢看那样的柳眠月,他觉得那样的柳眠月可爱,他不会听柳眠月解释的。
柳眠月也不需要解释的,柳眠月做什么都可以,就算是柳眠月真有这样的心思,谢天翊也会应允,谢天翊甚至会更高兴。
果然,柳眠月立刻就急了起来:“皇上,若是臣妾有那些心思,这些年就不会放任您去梅妃宫中去的,皇上若是舍不得梅妃,不动她留下她也行。”
“皇上还要诞育子嗣,正需要个人选。”
柳眠月这三年,没避讳什么,也没有怀上身孕,柳眠月心中也犹豫过的。她想是不是自己重生过来,自己的身子落了水,受了寒气,便不能有孩子。若是她的身子不能,那么的确需要给谢天翊重新找一个机会。
谢天翊没再让柳眠月说下去,他堵住了柳眠月的唇,让柳眠月再也说不出来那些让他生气的话。
亲了许久,谢天翊才睁开眼睛,看着柳眠月:“步云,朕不会碰任何人,朕只想要和你有孩子。”
这句话,在柳眠月的心中,很重很重。
砸进了柳眠月的心里。
上一世,谢怜卿满口说爱她,可是都未曾这样对她许诺过。
上一世的谢怜卿转头就投入了他人的怀中,震荡起一夜又一夜的春水。
谢天翊,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