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翊这个人，是真的不好哄，柳眠月在心里咬牙切齿，从前她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夫妻情事，她要起身，要逃，可是谢天翊将她死死困住。
谢天翊说：“步云，你当真不喜欢谢怜卿吗？”
“可是今日朕看得分明，谢怜卿看你的目光不同寻常。”
柳眠月没想到谢天翊在那些空闲之间，看了这些东西，她都没看清谢怜卿的表情。她不说话，谢天翊的手还要再扬上来，招呼着她的屁股。可不能够了，柳眠月侧过身，抱着谢天翊的腰身，把脸全埋进谢天翊的怀中。
“皇上，可莫要冤枉臣妾。”
可不是有喜欢的可能的吗，柳眠月是因为谢怜卿的举动才要入宫当皇后的，柳眠月的拒绝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想要及时止损。在谢天翊这里，柳眠月只是想要讨一个好前程，在柳眠月这里，谢天翊只是君王。
这在谢天翊的心中是一根刺，是谢天翊怎么都放在心上，时常想起的。
“步云，你知道撒娇对朕有用，可是若你不说下一次还是要撒娇的。”
柳眠月知道这一回躲不过，她坐正了身子，看向谢天翊，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许久后，她对谢天翊说：“那皇上，要不要听一个故事？”
“洗耳恭听。”
蜡烛还有很长，还可以燃烧一整夜，柳眠月缩在谢天翊的怀中，将自己经历的一切都说给了谢天翊听。她将那些夫妻的甜蜜隐去，着重说了谢天翊会造反的事情，柳眠月无比郑重地对谢天翊说：“皇上，这些都不是我在玩笑，我虽然不懂为何如此，可是我知道不能重蹈覆辙，我不想要天下因为谢怜卿变得大乱。皇上，我知道您也是心系天下的，也不想要百姓因此受罪吧。”
谢天翊听后久久沉默，他看着在自己怀中的柳眠月，这一世的柳眠月在他的身边，手中握着运势，他的确需要这样一个人在他的身侧尽心辅佐他。柳眠月的话不是空口白来，春猎场上，他听了柳眠月的话，真的猎得了一头鹿，将那谢怜卿的心思压下去。
这恰好印证了柳眠月说的话不是假话。
只是，若是如同柳眠月所说上一世她托付真心，谢怜卿并未珍惜，那么柳眠月的确喜欢过谢怜卿是不假的，他们甚至有过夫妻情分，所以柳眠月才在大婚之夜的时候拒绝谢天翊。
谢天翊心中又是一大不痛快。
他虽然有欢喜，这一世柳眠月选择了他而非谢怜卿，可是他想要的还有更多，他想要柳眠月这个人。他心中不痛快，但谢天翊不是会把不痛快憋闷在心中的人，他在柳眠月看向他的时候，便高高挑起她的下巴，仔细凝视着。
“柳眠月，”谢天翊又一次喊了她的名字，喊着名字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了，谢天翊说，“上一世你的眼光也不是很好啊，怎么喜欢了谢怜卿那样的人。”
叫了名讳，就为了这件事情？柳眠月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她以为自己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她以为谢天翊这样的君王为了坐稳龙椅，总应该相信她，与她共同对抗谢怜卿了。可是谢天翊呢，他在乎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皇上不能乱说，这一世我选了您。”
“你也说了，是你不想重蹈覆辙，”谢天翊靠近，手放在柳眠月的脖子上，“你或许不知道，你在自家花园中拒绝了谢怜卿，朕都知晓的。”
“朕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一直都在看着你。”
将监视说得如此深情，如此理所当然，真是让人无奈。柳眠月不敢相信，原来在宰相府，有谢天翊的眼线，谢天翊原来早有防备，原来他们二人之间争夺龙椅争夺天下的局势比柳眠月想象的还要剧烈。
往下走的日子不好过，柳眠月有了真切的感受。
脖颈上的手加重了力气，让柳眠月难以呼吸，柳眠月抓住了谢天翊的那只手，眼里已经有了晶莹的泪花。她脸颊涨红，对着谢天翊摇了摇头。
“皇上......”柳眠月艰难地开口。
“步云这样美丽，你说朕那皇兄怎么会不对你动心呢？”谢天翊忽然松了手，他接住了柳眠月，他看着柳眠月在自己的怀中，胸口剧烈地起伏，这时候他的心里才有些痛快，眼中才有了些温柔。
他想要柳眠月就这样在他的身边，哪里也不去。他俯下身，对柳眠月道：“步云最好这一世都在朕身边，真的能放下对谢怜卿的一切情感，朕需要你，朕喜欢你。”
最后一句，柳眠月觉得谢天翊就是在哄她，只是因为说了能帮他稳固江山，所以谢天翊才应允她在自己身边，才要拉拢她的真心。上一世，柳眠月已经错付过一次了，这一世柳眠月不会那样傻，这一世柳眠月只相信自己。
她眉眼也柔顺了起来，甚至还主动勾上了谢天翊的脖子，将谢天翊往自己的身上压，红纱帐子微微晃动着，谢天翊贴着柳眠月的胸膛，和她呼吸交织，谢天翊双手放在柳眠月的腰间，好整以暇地看着柳眠月。
“皇上是不是吃醋了？”柳眠月笑了笑，她的手抚摸着谢天翊的脸颊，“我对谢怜卿只有恨意，没有其他，皇上大可放心。我先前不与皇上圆房，那也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是不想和皇上......”
柳眠月知道谢天翊想要听什么，她也知道男子是最在意这些的，她都说了些好话，也将双腿微微分开，蹭着谢天翊的腿。她的声音如水般温柔，流淌进人的心里去，她说：“皇上和谢怜卿不一样。”
“是吗，”果然，一句话就能哄好谢天翊，谢天翊声音已经带着笑意上扬了，他抿着唇，目光全放在柳眠月的唇上，“哪里不一样？”
谢天翊的声音沙哑：“朕的吻和朕那皇兄的吻，有什么不同？”
谢怜卿的吻总是温柔的，带着热气将柳眠月包围，柳眠月心中欢喜得紧，浑身都在颤抖，她是自己抱住的谢怜卿，谢怜卿也会托住她。现在想来，柳眠月和谢怜卿之间，似乎总是柳眠月主动，都是她先开了头，谢怜卿才跟上，才与她共赴云雨。
可是柳眠月在谢天翊这里，只会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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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窒息的沉沦。
她一点都动弹不得，谢天翊只要一双手，就能让她如同云端之中飘飘然。柳眠月身子本就敏感，这一世还是及笄年岁的身子还很青涩，还未被人探寻，根本受不住谢天翊的那些鲁莽。
谢天翊的问题又降落下来：“步云，朕的吻和谢怜卿的吻，你更喜欢谁的？”
问题已经偏离，可是柳眠月没有思绪想别的，她看着谢天翊靠近过来的脸，轻轻闭上了眼睛。扑面而来的吻如同浪潮汹涌，全部冲着柳眠月而来，柳眠月不要回答，只需要承受着这些吻，她的答案只能有一个。
那就是谢天翊。
柳眠月仰着头，连张嘴呼吸的间隙都没有能够有，她的衣衫已经被谢天翊不知何时扯了下来，白皙胜雪的肌肤只要轻轻碰上一点就能留下红痕，什么都抓不住，柳眠月只能自己屈腿，在谢天翊两股之间，找到自己的支撑点，勉强抱住了谢天翊。
一吻结束，两人的气息都变得急促，柳眠月再看向谢天翊的双眸中，总算是有点情欲了。柳眠月这样的风光，如今谢怜卿看不到，只有谢天翊能看到，谢天翊占尽了便宜，他顺着柳眠月的背脊，将人搂入怀中。
“步云，朕很欢喜，不管是梦还是轮回，这一世你是朕的，你所有的一切都要是朕的，都要给朕。”
“朕信你。”
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拥抱，柳眠月却觉得无比安心，她双手抱紧谢天翊，她感受着这些滚烫，闭上了双眼。这些是真实的，这些是她能摸得着抓得住的，她还是让谢天翊相信了自己，她做到了。
她不抗拒谢天翊，她当然也可以为谢天翊献上她的这副身子。
红纱帐内柔情无限，可是在这天地之间，在这寂静的夜中，王爷府的一处，有伤心失意的人已经饮下了好大一坛子的酒，就这样，那酒还在斟着，要将杯子填满。
“王爷，您不能再喝下去了，”书臣在一边看着，心中有些难受，“您这样醉，可是因为皇后娘娘？”
“为了她？”谢怜卿端着酒，一路行至庭中，他扬起头看着天上皎洁清冷的月亮，“我当日去宰相府求娶她成婚，也不过是因为她父亲是当朝宰相。她有鸿鹄之志，我亦有，她不选择我，我又为何为她而醉？”
嘴是硬的，今日谢怜卿这醉意，大部分是因为自己今日没能得手，未能与自己有个好的名声结交臣子，但也是有对皇后的不甘心的。
书臣叹了一口气：“王爷，今日您是何苦要上去扶皇后娘娘一把呢，既然您不在意她，那么她与皇上恩爱，这些应该都不入您的眼才是。”
为何偏偏又上手呢？
谢怜卿仰头一口饮下了杯中的酒，他将碗摔碎，被划破的手背慢慢渗透出血珠，他毫不在意，只是看着那一轮无法摘下的月亮，喃喃道：“你若问我，我也不知。”
“只是在那一瞬，我觉得那本该是我的人，而非谢天翊的。”
“从小到大，龙椅还是柳眠月，都应该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