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时分,艳阳高照。
本应是降水丰沛的时节,如今却接连几日未曾见水,太阳照得人发晕。
城中最是出名的百味楼前,一身着月白衣裙的女子领着身后一脸如临大敌般的侍女站立于此。
云溪晚双眸微眯,仰头望着写着“百味楼”几个大字的牌匾,领着商陆提步入了楼中。
昨日夜里,她让商陆放出去的信息有了回应。
商陆来寻她时,她正欲吹灯歇息。
“小姐,您前些时日让奴婢放出去的信息有结果了。”
“只不过……来的人是一乞丐。”
云溪晚并未感到诧异,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乞丐说,小姐若是要求医,明日午时便去百味楼的珍字厢房。”
听完这番话,云溪晚漫不经心地颔首。
站在一旁的商陆却担忧地问道:“小姐,这……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云溪晚好笑地看了一旁一脸担忧的人,“你也不是没和她相处过,她是个什么性子你也是清楚的。”
随后安抚般拍了拍商陆的肩头,“安心,不会有事的,明日你随我一道便是了。”
这才有了今日这般局面。
“这位娘子,百味楼今日已满客,还请娘子明日再来吧。”小二眼尖地发现了她们二人,忙放下手中活计迎上来。
云溪晚伸手拍了拍身侧紧绷着的商陆,笑着对店小二说道:“我们在珍字厢房有约。”
小二愣了愣,随后才咧开嘴笑道:“哎呀,原来是贵客,您这边请。”
“这位娘子,里头已经有人在等着了,您进去便是。”领着云溪晚二人到了厢房前,小二便离去。
云溪晚抬手正欲推门,却被商陆拦下了,“小姐。”
她无奈地望向商陆,将手收回轻叹道:“那你来吧。”
商陆这才安心了些许,转而谨慎地看向眼前的门。
待她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一些后,里边却传来一女子怒骂的声音:“这是你能吃的东西吗你就吃!吐出来!”
随后便是一男子低沉的嗓音:“我想吃便吃了,反正你又不会让我死。”
“你给我滚出去!别扰了我的病人!”
厢房门被人拉开,一身着白衣的男子从里面出来。
与那人擦肩而过时,云溪晚瞥了他一眼,眉头一皱。
一旁的商陆低声说道:“小姐,那人的脸色真是……”
“好了,既然要看病就快些进来,在外头磨磨蹭蹭什么呢!”
商陆的话音被里边的女声打断。
云溪晚向前几步,站在商陆前头望向坐于厢房中的紫衣女子。
那身上挂着个布袋,手边放着些许瓷瓶,单手撑头喝着茶,视线未看向门处。
许是见云溪晚一直没张口说话,那女子猛地扭过头不耐烦地说道:“怎么?还是个哑巴不……”
待她看清了门边人的容貌时,嘴里头怒斥的话骤然顿住。
云溪晚站在门边,嘴边噙着一抹笑意看着她。
“晚晚?!”
那女子脸上有一瞬的惊愕,随后咧开嘴大笑着叫道。
坐着的身子快速站起,冲向门边揽过云溪晚的肩膀。
“哎呦,我早该猜到是你的!我还寻思谁一路追着我寻到这来了。”
随后她又探出头看向商陆,“商陆你怎么绷着个身子?又在紧张什么?”
云溪晚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拦在自己肩上的手,“姬清,一年未见,一上来就骂我呢。”
姬清揽着她朝座椅走去,“哎呀,我这不是不知道是你吗。”
商陆并未跟着二人,转身在外头将门阖上,便守在外面。
姬清松开她,随意地坐下,将一只空茶杯摆至云溪晚面前。
“怎么突然来徐州了?还找上我了。”
云溪晚从袖中拿出那日在摊贩那买来的药材,推到她那,给自己倒了杯茶笑着开口:
“来此处处理些事情,前些时日偶然看见你的身影,又听闻城中今日有一神医云游至此,我便猜到是你。”
姬清愣了愣,而后放声大笑道:“你不会买了那摊贩的药材吧?”
一看她的神态,云溪晚便知道出问题了。
果不其然,姬清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哈哈……我那日看那摊贩搁那招摇撞骗,我就多看了两眼,哈哈哈……”
看着眼前捂着肚子毫无形象大笑的人,云溪晚沉默了。
“哎呀你真是,几年前我就说了不要乱买什么药材给我,你偏不听,怎么次次都受骗啊……哈哈……”
“哎呀那摊贩还说什么山里头挖来的,不过就是路边薅几株野草晒干了罢了……哈哈……”
姬清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知道云溪晚忙不迭来找她必是有要紧事。
正欲停下说正事,却在看见云溪晚那副神情时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
云溪晚叹息一声,无奈地喝着茶等她笑完。
好一会,姬清才止住了笑声,从袖中拿出一张帕子擦着笑出来的眼泪。
“哈哈……好啦,我不笑啦,收收你那神情。”
说罢,她笑嘻嘻地凑近眼前默不作声盯着她的人。
她一凑过来,云溪晚便猜到她打的什么算盘。
轻叹一声,无奈道:“好,给你点菜,想吃什么就点。”
得了云溪晚的话,姬清忙跑出外面冲着楼下喊道:“店小二!来一份油焖大虾!再来一份红烧肘子!”
点完菜,她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椅上,将身子朝后一靠,翘着腿说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呀,是不是想我啦?”
“对啦,云大人与云夫人现在怎么样了?身子可还好?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
云溪晚看着她摸着自己的脸,一如既往的自恋,不由得笑了笑,但想到爹娘一事,神情又落寞了些许。
“爹娘他们,去了。”
正把玩着头发的姬清顿住了,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会如此……他们这么厉害……”
“爹娘遭奸人所害,前几个月去的,那奸人已被处刑。”
见姬清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是在思索着些词来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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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晚打断了这个话题。
她将两只瓷瓶放置在桌上,向对面还在把玩着头发的人说道:“清清,还请你帮我看看这两瓶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哟,难得你有事求我呢,之前在南地那会你受伤了都憋着一声不吭呢。”姬清故作轻松地说道。
说罢,姬清停下手中的手中,从桌上捞过那两只瓷瓶,拔开塞子。
待她朝瓶中看去时,漫不经心的模样一扫而空,眉头紧锁。
云溪晚看着她神情蓦地转变,而后将瓶中液体倒在手上送至嘴边轻碰。
虽担忧她尝了这东西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但云溪晚明白她从不做这种事,便也并未出声制止。
见姬清蹙着眉将瓷瓶放下,神情严肃无比。
“清清,这东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姬清抬头看着她,“这问题可真是大了,你真是一出手就是大事啊。”
“你从哪搞来的这个东西?”
云溪晚默了默,好一会才说道:“一瓶是从常将军那拿的,另一瓶是偶然得到的。”
话落,姬清还未开口,云溪晚便连忙追问道:“这样东西到底是什么?是毒?还是?”
姬清眉头依旧紧锁,脸上浮现出疑惑,“这要是毒便罢了。”
“这东西,名为涣魂散,是南蛮才有的东西,服用后可令人浑身发软,不能行动。若是服用量大些,便能夺人性命。”
说罢,姬清百思不得其解,喃喃自语道:“常将军手中,怎会有……”
云溪晚听罢,眉头如姬清方才那般骤然紧锁。
“你的意思是,大祁不会有这种东西?倘若是有人从南地带过来呢?”
她才说完,便被姬清肯定地反驳:“不可能。此物就算是在南地也只有皇室的人手里有,况且他们绝不会让这种东西流露到外。”
话落,云溪晚瞬间怔住,心中划过无数个念头。
“手中有这个东西的人,你得多盯着些。”
云溪晚明白这其中重要性,还未从思绪中走出,点了点头便说道:“清清,我先失陪了,你将你如今的住址告诉商陆,我之后去寻你。”
说罢,她也不等姬清说话,站起身子提步便往外头去。
姬清反应过来正想叫住她,云溪晚却早已不见人影。
“我刚想和她说……南地今日动乱颇多,让她注意着点……”
她只能叹息一声,心里头寻思着等下次见她再说。
而后冲着门外傻愣着的商陆招招手,让她过来记下自己的住址。
待商陆离去后,姬清坐下来看着眼前刚上来没多久的菜,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完了,忘记让晚晚给结了银钱再走了。”
另一边。
云溪晚脑中思绪纷乱,出了百味楼便从马车那将马匹取来。
她翻身上马,腿肚一夹便朝着客栈飞去。
回到客栈门前,她抛下马匹便朝着厢房冲去,在大堂中的小厮只感受到一阵风从身侧掠过。
云溪晚一心想着将此事告知江清听,直接推开了他的房门,却未曾注意到屋中传来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