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见到江清听如此身手,云溪晚心中赞叹:殿下倘若身子健朗,定是上阵杀敌的好手。随即又不禁暗感惋惜。
待处理完山匪后,云溪晚走向倚靠在马车旁的江清听,抬手行礼道:“刚才多谢殿下,臣女没想到,殿下竟能有如此身手。”
江清听撇了她一眼,微微颔首,闭了闭眼,而后看向瘫倒在地的男子,“这人,你可认识?”
云溪晚这才仔细瞧那人的面容,端详了半晌后,才蹙眉摇了摇头。
“我随爹娘离开云府已有四年之久,在此之前并未在云盛重身边见过此人。”
“那便拖下去……”江清听话还未说完,便被商陆豁然开朗的声音打断。
“小姐!奴婢曾在云府主院见过他!”
商陆说完这话,却未得到回应,疑惑地朝周围望去,只见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在她身上。
四周静谧无声,商陆到了嘴边的疑问打了个圈儿,目光凝聚在某处,抬起手指着那。
“小姐……那人好像……死了……”
话音未落,位于那男子最近的破军疾步上前,手指摁上了他颈部的脉搏,而后捏住两腮朝嘴里望去。
“殿下,此人嘴里藏了毒,已服毒自尽,应是死士。”待查看完毕后,破军恭敬地回禀。
云溪晚沉吟片刻,“云盛重想必已然算计好一切,若事败,必然不会留活口。”
说罢,她望向江清听,“殿下身边可有善易容之人,在查明事情真相之前,万不能让云盛重察觉异常。”
江清听用帕子掩着唇轻咳,空余的另一只手微抬,“贪狼。”
周边树木无风自动,发出声响。云溪晚眼前蓦地出现一男子。
“贪狼,知道怎么做吗?”
听见江清听的话,贪狼回了声:“是。”脚下却不为所动,只盯着江清听。
见江清听并未说些什么,贪狼这才笑眯眯地扭头开口道:“云小娘子,这活属下可不能白做呀,属下跟破军可都是明算账的。”
云溪晚立即会意他是何意,从袖中摸出几锭银子朝他抛去。
贪狼利落地伸手从空中抓过银两,笑眯眯地在手中掂了掂,“云小娘子真是爽快人。”
随即冲破军招了招手,让他过来打下手,眉飞色舞地走进了一旁的树丛中。
待到贪狼再出来时,整个人已然变了样,外貌与云盛重那死士别无二致。
若不是举手投足间与方才一致,真是难以分辨。
云溪晚正暗中啧啧称奇,走在前边的贪狼却“哎呦”一声朝前踉跄一下。
他回头瞪了一眼在身后抱剑的破军,却最终没有说些什么。
“既然处理好了,那便继续上路吧。”倚靠在一旁沉默许久的江清听缓缓开口。
云溪晚看着他的面容,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太子殿下感觉比方才更苍白了些许,话音也不如方才有力。
坐上马车后,距离近了些,这种感觉愈发浓烈。
许是云溪晚视线过于强烈,江清听抬眸望向她问道:“何事?”
“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见云溪晚就这样直勾勾地问出声来,江清听笑了笑,不答反问道:“你哪看出来孤身体不适的?”
云溪晚指了指自己的脸,“面色,殿下的面色比方才差了些许,是因为刚刚处理的那个山匪吗?”
江清听只是摇头轻笑,而后合眼小憩,并未正面回答她的话。
心中虽有猜测,但见江清听不愿回答,云溪晚也识趣地没有多问。
*
几日后。
原先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仅用两日便可到达定安县,但云溪晚以舟车劳顿为由歇息几夜,抵达定安县时已过四日。
那日夜里云溪晚提出要去客栈歇息时,江清听明白她用意为何,但并未说破,只让破军去开几间上房。
“公子,小姐我们到定安县最大的客栈了。”破军停好马车,在外头说道。
云溪晚率先下车,而后转头露出笑意对刚出来的男子说道:“阿兄,我们先在此处歇息两日再走吧!”
江清听脸色依旧苍白,面上无奈轻笑:“好,知道你累了。破军,进去要三间上房。”
为不暴露身份且利于行动,云溪晚与江清听前夜商量化作出行游玩的兄妹,才有了现在这番对话。
将要进入客栈时,云溪晚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注视。
朝那方向看去,却见客栈对面坐着许多小摊贩,那目光来自于其中一麻衣老妪。
见云溪晚扭头朝她看来,老妪眼神并未躲闪,而是眯起眼来更仔细地打量着她。
云溪晚柳眉轻蹙,按下心中疑问,随着江清听进了客栈。
待收整妥当后,云溪晚让商陆守在这,自己出去走走,旁的并未多言。
商陆以为自家小姐这一路上憋得慌,想去寻些热闹,并未多问。
来到那摊前,云溪晚蹲下身子,与寻常客人一般挑选着摊子上的物件。
那老妪仿若非常的目光并未她投注而来的一般,只瞥了她一眼,又忙着手里边的活计。
云溪晚从摊中挑拣起一支木簪举起,笑了笑,从荷包里摸出些碎银放置摊位上。
“婆婆,这簪子我要了。”
那老妪停下手里头的活计,抬眼一瞥,“娘子给多了,老婆子这摊上的东西值不了几个钱,用不了这么多,收回去罢。”
云溪晚轻笑出声,并未照做,只是盯着那老妪缓缓说道:“我就要这支木簪,这些银两就当做是与听您讲故事的钱,如何?”
那老妪似是好笑般笑出了声,“我这快要入土的老婆子,能有什么故事好听呢?”
“婆婆倒也不必如此,晚辈倒是想听听,婆婆方才那般盯着我看,是何意?”
看着老妪的笑渐渐淡去,云溪晚接着说道:“可是在确认我的容貌?”
话落,老妪的神情已变成方才那般打量的神色。
片刻后,那老妪才叹口气,似惋惜似感叹道:“小娘子与老婆子我的两位故人,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
云溪晚微怔道:“故人?”
老妪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用一块布把摊子上的物件收整至一起,扛在肩上。
步履蹒跚地向前走了几步,见云溪晚依旧蹲在那并未跟上,回头说道:“不是想听我这个老婆子讲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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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吗?小娘子随我来吧。”
云溪晚随着她来到一处狭小的胡同里,最深处仅一间小房的地方便是她的住所。
“寒舍简陋,拿不出些茶水招待,小娘子见谅。”老妪将桌椅上堆着的杂物移开,先行坐下道。
云溪晚入座后,并未急着追问,只静默地盯着单手撑腮出神的老妪。
良久,那老妪终是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怅然地说道:
“十几年前,我曾见过两位与小娘子容貌相似之人,那是一对夫妻。那对夫妇心地善良,以助人为乐……
那年也如现在一般,天降大水,冲毁了堤坝与庄稼。
那对夫妻途经定安县,从他们话中得知,他们原是要南下去往怀州,却因我们这些人在此逗留。”
说到这,老妪眼中闪烁,声音略微哽咽。
“那夫妇为我们定安县修筑堤坝,重筑房屋,是我们的恩人。
我们欲报答他们,却在第二天醒来时方才得知他们早在夜间便已离去。
老婆子我那会是与他们交集最多的人了,他们离去前一夜曾将一物什交于我。
这么些年我早已忘却,但在看见你的面容时,我恍然想起来这番事,而小娘子的一举一动与那夫人像极了,这才多看了些许。”
老妪说完这番话,默默抽泣着,而坐在一旁听完的云溪晚则陷入沉思。
“婆婆可否让我瞧一眼那物什?”
一听这话,老妪连忙摇头,“这可不行,我答应了恩人,这物什只能交由他们亲近之人。”
“那婆婆可还记得那夫妻的外貌?”
老妪怔了怔,眉头拧起,极力思索着自己的记忆。
“二人那日皆是一袭骑装,手中执剑,腰间坠着环佩,那环佩上的纹样甚是特殊,叫人一眼便知二人的关系,但那玉佩的纹样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听完老妪的描述,云溪晚久久不言。
良久才缓缓从身上拿出一枚玉佩,放至老妪眼前。
“阿婆说的玉佩,可是这枚?”
老妪一拍大腿,激动地说:“对!就是这个!”
满是皱纹的双手颤抖地从云溪晚那接过这枚玉佩,将它放在手心里细细端详抚摸。
一会儿才抬起头,神情激动地注视着云溪晚,“敢问娘子这玉佩从何而来?”
云溪晚微微一笑,“倘若婆婆没记错这玉佩,那婆婆的恩人想来应是我的父母。”
未等老妪发声,她接着道:“婆婆现在可否让我瞧一眼那物什?”
“好,好,我这就拿给小姐。”眼前的人连忙点头答应。
将玉佩还给云溪晚,老妪快步走到院外的树下挖起土来,从地里拿出一个用布裹着的东西。
回到屋中,老妪将手中的东西放下,颇有些局促地笑笑,“这东西是恩人托付,婆子我怕弄丢了,才出此下策。”
云溪晚摇摇头,让老妪坐下,“无妨,也多谢婆婆保管这么些年。”
老妪连连摆手,嘴里念叨着:“不敢称谢,能为恩人做活,真是老婆子我的荣幸。”手上麻利地将外层的裹布打开。
映入云溪晚眼帘的,是半块木质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