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了?”崔羡眸光微闪,神情急切。
“我自工部下工之后回来看你不在,想着上午你被喊去了文渊阁,又进宫找五皇子。”
“五皇子说你早走了,我又回府看看你回来了没?”崔羡牵住邱予初的手,絮絮叨叨。
“回屋说。”邱予初撩起有些宽大的侍卫长袍。
“好!”崔羡转眼一盯,邱予初身着褐色大理寺侍卫的长袍。
醉书斋内,余香袅袅。
“饿了吧!”崔羡拿起勺子盛饭。
“好香啊!”邱予初猛地一嗅,有酥骨鱼的味道。
崔羡把饭碗递给邱予初,拿起筷子夹了几块酥骨鱼到她碗里:“快吃吧!”
邱予初颔首,不由赞叹:“不错啊!想得周到。”
“你开心就好!宫里府里都找不到你,我快急死了,下次你再去哪儿给我说声好吗?”崔羡有些哀怨。
“好!今日事发突然,我也是临时去的。”邱予初又夹了一块酥骨鱼,许久不吃真是香得很。
“你去大狱见先生了?”崔羡挑眉一笑。
邱予初点点头:“嗯!”
“那万淑珍……?”崔羡目光轻移,盯着邱予初的脸。
邱予初放下碗筷,神色凝重:“先生说绝没有做过此事,至于是否留宿在万淑珍家,他已经没有印象了。”
对于常遇青的说法,邱予初还是很信服的,他虽然为人孤僻高傲,放荡不羁,但是人品贵重,光明磊落,不会做此等不负责任之事。
邱予初真正担心的倒不是这件事,而是笼罩在常遇青身上,一辈子摆脱不了的前朝余孽的阴影。
常遇青惊才绝艳,盛名在外,是多少读书人的信仰,若是此事成真,后果不堪设想。
“常先生胸怀坦荡,刚正不阿,当年不屈权贵,拒绝收下大皇子一事,元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相信他不会做出此事。”
崔羡略略有些迟疑:“只是……”
邱予初眸光闪亮,等着他继续说。
“只是兹事体大,不管是真是假,都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可见背后陷害之人其心可诛。”崔羡眸光冷凝。
邱予初略略点头,这就是症结所在,不论此事真假,只要将脏水泼到常遇青身上,就能让他身败名裂。
“现下万淑珍还是没有踪影,看来这件事真的很棘手。”
“这个万淑珍,一介民女,哪有这么大的背景上京告御状,自然是有人指使,只不过咱们还没抓住他们的狐狸尾巴。”邱予初不禁感慨。
“对了,我跟你说一件关于番禺之地的事,我觉得跟宋沐扬脱不了干系。”邱予初想起还未跟崔羡说起过番禺之地的经历。
“宋沐扬?”崔羡剑眉一拧。
邱予初将番禺卢师的事跟崔羡讲了。
“真有此事?”崔羡面色一滞,“岂有此理,军营哪有权力干涉县学监丞任命!简直无法无天。”
“番禺属于岭南重镇,能在那边作妖的人定然是宋沐扬。”邱予初柳眉倒竖。
“我在那边刚刚把讲学之事处理完,父皇就坠马了,这可不是巧合。他们似乎有更大的野心。”邱予初美眸微眯。
“嗯!这天马上要变了。”崔羡不禁感慨,右手紧握邱予初的手,柔声问道,“你……怕吗?”
邱予初面色坚定,淡然一笑:“生亦何欢,死亦何惧?铲除奸佞小人,还百姓一片安康。这是我的责任!”
崔羡似乎被她的明媚所感染,粲然一笑:“我陪你!不论多艰险,生同衾死同穴。”
邱予初白了他一眼,连连咂嘴:“说点好听的,鼓舞士气,我们肯定会赢。”
“有你在,肯定赢!”崔羡眸光闪烁,不住点头。
夜空深邃,星辰闪烁,醉书斋一片静谧。
翌日,崔羡还是照常去工部当值。
邱予初深思熟虑之后,拿起纸笔写下一封修书。
“墨砚!”
墨砚自庭院中进来:“夫人有何吩咐?”
“你将这封信送到江府,交给乔松!江大人的贴身侍从。”邱予初事无巨细地吩咐。
墨砚一愣,随即垂首,接过修书。
“是!夫人!小的这就送去。”
“一定当心!切莫让歹人拿了去。”邱予初郑重叮嘱。
墨砚看到邱予初眼里的谨慎,重重点头:“是,夫人放心,小的会那些名贵药材送到江府,再找乔松。”
邱予初淡笑,夸赞道:“机灵!去吧。”
墨砚走后,邱予初在袖袋中掏出昨日邱景湛给她的纸条,上面写着邱湘吟的住处。
打开看了看,思忖片刻,收起纸条,往外走去。
找其他车夫出了崔府,弯弯绕绕来到永乐坊一带。
青石板路的尽头,一条狭长的古巷悄然隐现。
走进巷中,脚下的青石板错落而铺,光滑如镜,倒映着头顶的流云。石板缝隙间,几缕青苔,绿意盈盈。
两侧的屋舍,粉墙黛瓦高低错落。墙面的白粉已有些斑驳,黛瓦层层叠叠,门窗多是木质,雕花精美繁复,倒是雅致。
巷中静谧无声,仅有微风拂过屋瓦的簌簌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
邱予初撩开车帘,看着周边景致,心下赞赏:这地方安居倒也不错,闲适宁静。
“夫人,前面巷子太小,您要下车步行,小的去后面掉头。”车夫两眼微眯,估计前面的巷子马车过不去。
“好!”那你帮我把这些东西搬下来。
“是!”
邱予初站在巷子口,身旁放着大大小小的盒子。准备慢慢往邱湘吟的住处搬过去。
陆陆续续搬了三四次,还剩几盒。
邱予初挽起袖子,不禁好笑:真是手无缚鸡之力,这点东西搬这么久?
如实想着,手上动作不敢怠慢。
终于又跑了几趟,才把盒子全部搬到邱湘吟的门口。
邱予初微微打量木门,高约丈许,宽逾六尺,以坚实的老榆木制成,木质已泛起深沉的色泽。
门上的铜环硕大,有些暗沉。直径足有半尺,形如满月,中央雕刻着精细的饕餮纹,饕餮双目圆睁,好不威严。
邱予初伸出手抓住铜环在门上扣了三下,无人应答。莫非她不在家?
“你找谁?”身后响起久违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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