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该怎么做？
李泠看了一眼禁闭的大门：“我们出不去，什么都做不了。”
白曜挠了挠头：“是哦。”但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他想说些什么，被沈乐川一把捂住了嘴。
沈乐川道：“你困不困啊，要不要先睡一会儿？”然后隐晦地用手指了指墙角。
白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里有监控啊。
他于是闭上嘴坐到一边凳子上闭上了眼睛。但是下午才睡过，他这会儿一点都不困。
方桥立刻抓住机会“嗤”了他一声。
两人对打起来。
李泠道：“你们还记得我们醒过来之前听到的事吗？”
白曜和方桥的动作停下来，其他人也看过来。
“事情和兰春药品公司有关系，他们既然能瞒过天枢，那就说明东西是在另外的系统里，或者干脆用了最原始的手段。”
陈令惟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他们出不去，可以让稽查局和天枢去查。如果真的查到了东西，就有合作的机会。不然空口无凭，他们不会相信会有一场阴谋在背后酝酿着，而且还造成了那么惨重的后果。
这么含糊其辞地说，稽查局和天枢的人一定会以为他们说的是防护服的事。
他立即道：“宋怀芝脱不了干系。”
李泠和他对视一眼，知道他明白了，继续道：“他用的钱肯定不是少数，这么多钱不在明面上，能去哪呢？”
沈乐川也明白过来，她是想引导天枢和稽查局的人去查宋怀芝的账户。
“但是我们时间不确定，如果照旧，这么短的时间会有结果吗？”
如果穿越的时间照旧，他们还是会在早上6点半左右穿越，短短一夜时间，他们能查到结果吗？
陈令惟道：“有结果最好，能洗刷我们的“冤屈”，如果查不到，那就只能我们自己查了。”
白曜挠头，他感觉似懂非懂，但还是道：“肯定能查到的。”
李泠倒是没这么乐观，虽然提前有了怀疑对象，但她记得，个人账户流水属于隐私权的重要内容，天枢是不是需要首席执政官的授权才能调查呢。这时候又没有重大灾难的紧迫感，而且还在晚上，人类的下班时间，为了区区几件防护服，值得惊扰首席执政官吗？
如果放在他们生活的年代，办案调用银行流水再正常不过，但现在是在一千年后，AI的使用让人类对个人的隐私权限有了极高的敏感度，能不能查就是个未知数了，而且去查就一定能查到吗？
拘留室外，稽查局行动大队三队队长正看着屏幕摸了摸下巴，“天枢，你说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宋怀芝，指使他们去偷天岚的高级防护服，然后去地下通风管理处的主机室？”
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在，他只好对着屏幕喃喃自语：“这么一说，逻辑好像没什么问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兰春去年只占了不到5%的市场份额，如果他们想要人为制造一场疾病，那就可以迅速抢占市场，省得只靠那一样产品撑住公司了。”
天枢投影在屏幕旁：“根据计算，他们说谎的概率高达76%，而且存在以下几项逻辑漏洞：一，他们的凭空出现；如果兰春药品公司达到了瞬间传输的技术水平，不需要通过投毒开辟市场份额；二，瞬间转移的防护服，根据调查，天岚药品公司的高级防护服属于瞬间转移，而且监控并不存在异常；三，……”
三队队长打断了天枢的话：“好了好了，我也知道有bug，但是他们既然把宋怀芝供出来了，你就去查一查嘛，说不定真的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天枢道：“需要授权。”
三队队长：“授权。”
天枢道：“已检查宋怀芝个人账户，已比对，无任何异常。”
三队队长又摸了摸下巴：“真的没有异常啊。”没有异常有两种可能性：宋怀芝是无辜的，或者，宋怀芝真的有这个计划，所以明面上的账户才没有任何异常。
只有行动队的授权，天枢没法大范围调查宋怀芝与兰春药品公司的账户流水，问题是只有特大案件才有资格得到首席执政官的授权，丢了几件防护服，即使他已经往瞬移技术的方向上靠了，这个案子的定级也只是三级的，根本够不上资格。
“天枢，再把他们刚出现时的监控调出来。”
三队队长反复看了几遍，“‘穿越’，有没有可能是真的呢？”
“天枢，你查一下兰春药品公司目前所有的实验项目。我要去一趟拘留室。”
晚上10点零八分，李泠没想到稽查局竟然会有人来。
她有些诧异：“你们查到宋怀芝的证据了？”
来人是个身材很高大的男性，脸色非常白皙，穿着一身稽查局的黑色工作服，胸前的工作牌上刻着一串数字编码。
“我叫祁冬，是稽查局行动队第三大队的队长，想跟你们了解一下防护服丢失的情况，你叫李泠是吧，你先跟我来。”
祁冬带她到了一间审讯室：“我们没有查到宋怀芝的犯罪证据。”他看了眼李泠的脸色：“你对这件事丝毫不意外，反而是我们查到证据才令你意外，这说明，你其实对我们这个时代已经有些了解了，对吧。”
他见李泠还是不说话，笑了笑，身体往椅子上一靠：“你不用这么有戒心，我听到你们说‘穿越’了。人类社会的发展已经过去了几千年，古代有黄粱一梦，现代有穿越艺术，智能时代则是量子传输，如果不是因为战乱与环境污染，导致科技发展受阻，说不定量子传输早就是现实了。”
他说着，压低身体：“有没有兴趣讲一讲你们穿上防护服之前的事？”
按照之前的逻辑推断下去，如果投毒成功了，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他们的身上有一个巨大的谜团，却只给了他一个线头，这让他非常希望把线头扯出来，将谜团一一解开。
然而李泠却道：“你的权限不够，所以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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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你也改变不了什么。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验证的机会——我们要去查一查宋怀芝的公司和办公室。”
祁冬是个送上门的机会，这倒是有些意外之喜了。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吸入了毒雾的原因，她从下午开始就一直有些头疼，喉咙里也有些刺痛感，这都和吸入毒雾的症状一样，只不过程度还比较轻微。
但太阳穴的疼痛在提醒她，要尽快查出毒雾成分，制作出解毒剂。穿越到这个时间点有弊也有利，至少现在人类都还活着，做什么都找得到人。
她看到祁冬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要考虑一下。如果你能给我更多的信息，我想我的主意会更坚定一些。”
她说：“我想知道天岚的那批防护服是还在仓库里，还是直接转移了？”
祁冬道：“明明是我在问你，不过我向来坦诚，既然是向你寻求合作，那告诉你也没关系，天岚药品公司的防护服在你们出现的同一时间就原地消失在了仓库里。”
李泠笑了笑，道：“有三套防护服并不在仓库里，是在实验室转移的。祁队长，你可不像你自己说的那么坦诚。”
祁冬终于皱起了眉头，这其实也是个奇怪的逻辑漏洞点，如果是去偷的，那为什么不全在仓库里偷，而是分开偷。其实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投毒的计划，只要宋怀芝不傻，那买几件防护服总比去偷要来得保密，也更容易。
他说：“我可以用协助调查的名义将你们调出来，但是现在这个时间，申请已经来不及了，我们明天再去调查。”
他说着，在手腕上弹出的透明屏幕上操作了几下，然后对着李泠眨了下眼睛。
李泠道：“可以。”
她起身，走到一半忽然道：“另外我想知道兰春药品公司的业务范围都有哪些。”
祁冬将天枢搜查的资料投放出来：“这是他们目前在做的所有实验项目，都是些基因改善类的药剂，但是副作用很大，不如天岚的效果好。”
李泠浏览了一遍，发现他们的基因改善针对的几乎是人类所有的器官功能，做的最多的并不是呼吸类的，反而是皮肤类的。
祁冬解释道：“兰春药品公司之前刚承接了一个政府项目，上面想派人去城外的地表进行远距离探索，目前人类皮肤受不了过强的辐射作用，兰春刚好和上一任执政官有些关系，所以抢下了这个项目。”
没有跟呼吸类有关系的项目，如果不是天枢出错，那就只能是把实验放在暗处进行了。他会去哪做这个呢？
李泠道：“我改主意了，不去公司和办公室，他半年来都是去了哪，查一下这个。”
祁冬想了想，敏锐道：“你们知道他在做哪个方向的实验，防护服，不是皮肤，那就是呼吸？”
李泠挑了下眉。
祁冬道：“怪不得是那套防护服。你先回去，我让天枢查一下他的行踪。”
李泠道：“那可不行，就在这查吧，我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