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堪回首,常以念垂眸:“哥哥,对不起,我有自己的苦衷。”
不是她不想回,而是这个家除了苏言澈以外,就没人真正欢迎过她。
哪怕她没说什么,苏言澈大概也能猜出多少。
“没事,现在回来就好。”
常以念抬眸注视着苏言澈,眼里有光:“我知道我上大学那几年你一直有默默关心我,我能感觉到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因为你,我那几年并没有感觉很孤独。”
苏言澈愣了一下,神情略显费解,但他很快自洽了常以念这个说法:“没错,这几年哥哥没有一天不担心你,怕你过得不好,也一直在关注你,念念,你能回来真的很好。”
“嗯。”
常以念暗自庆幸,果然那个在几个重要时刻,在背后默默守护和陪伴自己的人是苏言澈。
他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亲以外最关心她的人了。
如果他不是哥哥,该多好。
常以念望着苏言澈的眼中情绪变得复杂起来。
“阿澈。”
这时,身后有人叫了声,这个很有辨识度的女声拉回了常以念所有不该有的想法。
温婉从后方走了过来:“原来你在这儿,打电话给你怎么不接啊?”
苏言澈看了眼手机,确实有通未接来电:“没看到,怎么了吗?”
“咱们不是说好了中午忙完一起吃饭吗?”
“抱歉,我忘了。”
温婉讶异,在她眼里苏言澈是个十分细心的人,她才不会忘记跟她有关的事,她的目光落在常以念身上,若有所思。
很快,她扯出一道标准的微笑:“妹妹,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常以念是个心思敏感的人,她始终觉得这个微笑令人不舒服。
“不了,我待会要赶回去上课。”
苏言澈望着常以念,眼神柔和似水:“那好吧,等我电话,哥哥有空去找你。”
苏言澈刚说完,温婉就着急地挽住他的胳膊:“快走啦,待会休息时间结束了。”
常以念看着两人相挽离去的背影,兀自苦笑了下,就在刚刚,她竟然自作多情的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
常以念长呼了口气,空中,一架飞机低低划过天际,留下不小的噪音。
抬头望着飞机,她若有所思。
这架飞机,又将在何处降落呢?
医院食堂。
温婉拿筷子扒拉着盘子里的米饭,迟疑地开口:“阿澈,我怎么感觉你对念念有点太好了,你对妍妍都没这么温柔。”
苏言澈慢慢嚼着嘴里的菜,心不在焉的:“念念这几年过得不容易,我们苏家欠她的。”
温婉不置可否:“只是继妹而已,也谈不上欠吧。”
苏言澈抬眸,眼神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温婉还是第一次,体验到他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她没觉得自己说错话,只是她说的话不是苏言澈爱听的。
苏言澈默默吃了两口,到底忍不住放下筷子,语气听不清情绪:“我还要去查房,先走了。”
看着起身离开的苏言澈,温婉气不打一处来,他的绅士风度呢!
他竟然以查房为借口丢下她,没吃饭就离开!
当初苏言澈转到医学院以后,温婉便对他一见钟情,身为天之骄女的她放下一切尊严去倒追他,一开始苏言澈并没有答应,表示只想专心学业,后来,两家有了生意上的来往,两家聚过几次,双方家长为了撮合他们费了不少心思,这背后当然是温婉在不断推进,无论过程如何,苏言澈最终决定跟她试试,两家也正式联姻。
苏言澈是个绅士,一直以来对她是有求必应,态度温和有礼,从未有过出格之举,可这两天,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温婉久久无法平复,她拿出手机拨了苏言妍的电话。
苏言妍在化妆间做造型,身上穿着古装,待会要拍一场骑马的戏,她随手接了电话:“温婉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呀?”
“妍妍,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你说,知无不言。”
“常以念,她跟你们苏家,跟阿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苏言妍对着镜子打量自己各个角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觉得自己美翻了:“你打听她做什么?”
“这两天,你哥哥在医院遇到她,我感觉他跟变了个人似的,跟我在一起都是心不在焉的。”
苏言妍惊坐直:“常以念回京城了?”
温婉听出苏言妍语气中不对劲:“怎么了?”
“你知道她当初是怎么被赶出京城的吗?”苏言妍五指收握成拳:“自从来苏家后就整天粘着我哥哥,你说她不喜欢我哥我都不信,现在你跟我哥都快订婚了,她就挑这个时候回来,居心叵测啊!”
温婉皱眉,她的直觉没有错,苏言澈对常以念很不一样。
是心疼也是怜惜。
男人一旦怜惜一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妍妍,你可要帮帮我。”
“温婉姐,不是我不帮你,你不知道当初我哥为了她没少训我,自从她走了之后,我哥就一直在生我的气,我也不想管这糟心事,我现在眼里只有序礼哥哥。”苏言妍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接着说:“你也别太担心,有一个人更不希望我哥和常以念有除兄妹之外的感情的。”
“谁?”
“我继母。”
丁昕雪住了两天就出院了,出来后依旧生龙活虎,只是不敢再乱吃东西了。
暑假进入尾声,暑假班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结束了,常以念上完课,被男家长喊住问孩子的学习状况,她和家长聊了几句。
熊猫老师忽然过来叫了她一声:“Bella老师,门口有人找你。”
常以念疑惑,在学校,除了学生家长还会有谁找她呢?
待她来到门口,看到多年未见的许韵后,微微一怔。
哪怕年近五十,许韵保养得依旧富态滋润,她当年在溪镇便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不然二婚也不会顺利嫁入豪门。
常以念僵在原地,对于这个多年未见的母亲,她感到生疏芥蒂,还有疑惑她过来找自己的目的。
会再次将她逐出京城吗?
许韵上前抓住她的手,目光慈爱,眼眶通红:“念念,妈妈好想你啊。”
常以念对于眼前这一幕感到抽象不解。
她怎会是这个反应呢。
常以念抽回自己的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的疏离写在明面上,许韵略微尴尬:“陪妈妈去喝杯咖啡可以吗?”
常以念知道许韵特意来这一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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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轻易走的,她也想摸清楚她过来的目的。
商场一楼便有家星巴克,坐下后点餐,直到咖啡上了之后,两人之间无不弥漫着陌生和尴尬的气息。
许韵用勺子搅拌着咖啡里的糖:“你知道吗?言澈跟我说你回来了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孩子,回家住吧,妈妈知道,当年是我不对,不该说那样伤人的话,你苏叔叔也斥责过我了。”
常以念静静看着她,以一种警惕的眼神和看戏的状态。
许韵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会在心底衡量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她淡淡地应:“我是不会回去住的,我来京城是因为我的工作在这里,与你们无关。”
“你这孩子,还在生妈妈的气对不对?是妈妈不对,误会了你跟你哥哥的情感,现在言澈也有女朋友了,他和温婉再过不久就要订婚了,他们感情很好,你能回来参加哥哥的订婚宴,不仅言澈会高兴,妈妈也很高兴啊。”
许韵看了她一眼,低头喝了口咖啡。
常以念若有所思,这是拐着弯让她死心。
怕她搅黄了苏言澈的订婚宴?
“你放心,我会参加哥哥和温婉姐的订婚宴的,我见过温婉姐,她跟哥哥很般配,他们在一起一定会幸福。”
许韵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她会如此坦荡。
“同时你也可以放心,我是不会回苏家住的,如果可以,以后我们就尽量不要联系了。”
许韵瞳孔放大:“念念,妈妈是真的希望你能回苏家住……”
常以念打断她:“我工作上还有事,先回去了。”
起身,常以念脚步坚定地走出去,看似没有片刻留恋。
从咖啡厅出来,她重重呼了口气。
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可为何感觉心里头酸酸涩涩的?宛如被利刃穿心般的疼。
她在商场愣站了会儿。
听到电话响时略微恍惚,看了眼是苏言澈,她迟疑了下要不要接。
无论是苏家的其他人还是苏言澈,常以念觉得自己都有必要保持距离。
过往美好的记忆一帧一帧浮现在眼前,明媚的院子里,她凑近苏言澈,学着他画画的样子在纸上描绘;他从学校回来,给她带她爱吃的瑞士卷;上大学后,她被困在雨天时,默默送伞过来,又悄悄消失在雨幕里;跨年时,那一声“新年快乐”,让她的年夜不再孤独……
她按灭手机,挂掉电话的同时,那段记忆也同时被扑灭了。
哪怕有不舍和心痛,这都是必须要割舍的。
没过多久,电话又响了,常以念深吸口气,再次挂掉电话,她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就是要狠要绝。
下一秒,她忽然反应过来,看了眼未接显示,刚刚打过来的不是苏言澈,是江序礼。
身后响起熟悉的低沉男嗓音,冷嗖嗖的:“你竟然敢挂我电话。”
常以念后背一哆嗦,捏着手机的手指不由一紧。
缓慢回头,江序礼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身上穿着精致的黑衬衫,整个人看着清冷又矜贵。
他手里握着手机,另一只手牵着一只奶油法斗犬,法斗犬穿着皮衣,额头上戴着一副墨镜,跟它主人的风格一样酷酷的。
江序礼长腿往前迈了几步,朝她逼近,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说说看,为什么挂老子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