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打开招聘网站，多数是眼熟的公司，偶尔翻到新发布的陌生公司，卫星回赶紧投了简历。
第二天早上接到电话，那公司的人简单问一些后同他把面试时间约到明天。
在外跑滴滴的卫星回想了一阵，他似乎很久没有买正式些的衣服了，为了表明重视还是决定等到傍晚去买一件。
停好车，刚要进商场，身前传来熟悉的声音。
“卫星回。”
于金？
他们正好一进一出碰上面，不止是于金，她牵着朋友的手来到他跟前。“远远看着就知道是你。”
“嗨。”他和孟桑凝几乎是同时打的招呼，两人礼貌性地笑笑没了其它的话。
于金偏着头把卫星回从头到脚看个遍。“你也来买衣服？”
按于金的档次，是不会来这种低档商场买的，多半是陪她朋友逛的。装衣服的手提袋都只有她朋友拿。
卫星回轻点头。“恩。”
不等再问，孟桑凝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她小区物业打的，说楼下卫生间房顶有水渍，要进她家查一下原因。
一起租房的女孩出差了，她若是陪完于金再回去，检查的人都下班了，给楼下带去不便也不好意思，楼下夫妻为人还是不错的。
匆匆挂断电话，孟桑凝不好意思地看向于金，又看了眼还未走的卫星回。
从于金和她提过的次数来看，两人见过不少次了还是可信的。
于金看她的表情就猜到大概。
她轻眯着眼睛，不悦地撇嘴，外号张嘴就来。“孟鸽子。”
孟桑凝也很无奈，她叹着气摇头。“谁能想到这事呢，家里估计水管坏了水都漏到楼下了，这不管也不好吧。”
“哼。”于金扭过脸，并没强求她留下。
事发突然没办法，孟桑凝拍了拍她的肩膀被甩掉也不生气。
她有些求助地看向卫星回。“要不麻烦你逛一会儿后送她回去？”
送于金回家本不是问题，但和她一起逛一会，这……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于金抢了话。“急事就快走吧，我还能回不了家？”
“忙完了再给你好好道歉。”对卫星回说谢谢后，她匆匆走到路边拦车。
主路上的出租车就没停过，几乎是没等就拦到了。
于金撇着嘴和她摆摆手，送走孟桑凝，她回身看向卫星回。“走吧，你不是要买衣服。”
本想说先送她回家的话收了回去。
不是什么大牌，就是一些普通人能消费起的店。
于金的眼光自然看不上，转了半个商场连一套主动建议他试穿的都没有。
看着于金撇嘴回身看他的眼神，卫星回尴尬又无奈地挠头。“底子不好，配不上衣服。”
“是的。”于金只当听不懂他的自嘲，毫不客气地点头。
“……”
倒也不是于金看不上，卫星回自己都没看上的。于金只是对他指出来的评价一下个人看法。
男性买衣服普遍迅速，看个两三家就买下了，也不愿再多逛。
卫星回倒是耐心地跟着于金的步子没有丝毫催促。
于金又带头进了一家店铺，导购员温声细语地询问两人需求。
不等她推荐，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一旁的模特上，导购员极有眼色地边介绍边拿来了合适的尺码。
趁卫星回去换衣服的空，导购员与坐在沙发上的于金闲扯一二，试图拉近些关系。
她做销售好些年了，一眼看出这女孩的档次与这平价商场不太匹配，但那男孩倒像是常客。
于金这次出门没有从她的奇装异服区里挑。
白色小吊带外穿藕粉色细镂空针织衫，下面搭一条纯白色百褶裙。半扎的丸子头，让本就娃娃脸的她更显几分纯真稚气。
做久了服装的人只需浅浅看上几眼就能给别人的衣服估个价。
这女孩一身衣服看着简单，并没有什么别出心裁的设计。但那面料质感，甚至百褶裙的褶皱观感都不是平价店舍得进货的质量。
她端来一杯温开水轻放在于金面前，见她轻点头说着谢谢。
导购员轻弯腰看着她的手。“美女，你的指甲在哪做的，真漂亮。”
为了搭配今天的衣服，她配了一套浅粉色的指甲贴片，指甲上画了一朵娇艳的桃花，小拇指上画小了不好看，上下对角处画了有飘落感的花瓣。
于金逛过高级商场，那些店的店员夸起人来才是玲珑心思。
她也不揭穿，伸手给她看。“贴的假片。”
导购员礼貌地伸双手轻扶着她的手指。“哇，你这上面画的花也太像了吧。在哪里买的？”
于金顿了顿。“太久，忘了。”
假片不稀奇，随处都能买得到，这花样花纹嘛，是她自己画的，哪里也买不来。
这花栩栩如生，一看就不是随处可见的普通货色。导购员只以为她是逛多了这些精品店不记得了，丝毫没向别处想。
两人又聊几句，卫星回就从试衣间出来了。
这身正装显成熟却不老气，浓密眉毛下深邃的双眼显得深沉神秘，仿佛藏了无尽的柔情。
两人刚对视几秒，卫星回就装作转身照镜子掩饰尴尬。
他独来独往惯了，就是男性也鲜少一起逛街买衣服，更别说漂亮小姑娘了。在她面前试衣服总觉得不自在。
他转身的快，倒是没发现几乎是同时，会毫不避讳盯着别人看的于金竟然躲开了眼神。
导购员先前看不明白两人的关系，也不好直接问。这下明白了七八分。
两人都不好意思就给了她不错的铺垫。
她看向于金。“美女觉得这身衣服怎么样，一起来参考下吧。”
于金一瞬间涌上来的异样退得也快，快得甚至没被她抓住。
她起身走到旁边，盯着不敢看她的卫星回。“我觉得还可以，挺人模人样的。”
卫星回没介意她的口无遮拦，浅笑着瞪她一眼。“好好说话。”
被他的笑感染，于金也轻笑着哼了声。“你忽然要买正装，是工作需要吗？”
看两人聊天，导购员识趣地没开口，甚至站远了几步。
不过卫星回也不在意这些，点头承认着。“明天有一场面试，以前的正装都是好久前的了，就出来看一看新款。”
“你终于要工作了。”正说着，于金慢慢走近拉开他的上衣口袋吹口气。“我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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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给你了，你一定会过的。”吹完，她还盖了盖口袋，好像怕吹进去的好运跑出来似的。
这么孩子气的行为，于金还没怎样，卫星回的耳朵倒是慢慢泛红。
他看着于金浅浅勾起的红唇，忍不住想起贴近他时那个吹气的动作是不是像索吻。
回过神来，他轻咳一声。找导购员去结账。
导购员目睹全程，眉眼含笑又十分得体不至于让卫星回更尴尬。
她就说，这单在两人都不好意思的那一刻就已经十拿九稳了。你看，她甚至都没说几句话。
于金身边没出现过多少男孩子，对男女界限没有太清晰的认识。
另一方面来说，卫星回是她并不讨厌也乐于亲近的人。
卫星回像孟桑凝一样，在她眼里是朋友，朋友说说笑笑很正常，没有越界行为或者过分的肢体接触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带了一套衣服，两人没再闲逛。
刚出商场，卫星回的电话响了起来。
两人离得近，于金不用偷听都轻松地听到对面女人的声音。“你儿子发高烧了。”
声音似乎……沧桑了些。
电话没有说太久，于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就挂断了。
但他并没有慌张或者想掩饰什么，只是要赶去开车所以挂得快。
他看向于金，因为震惊她本就漂亮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
“你……你有儿子了？你结过婚了？”那一丝异样被震惊掩埋下去，只想得起她以前缠着他打游戏时，有没有让他妻子儿子生气。
听到她的二连问，卫星回狭长的眼垂下去黯淡了几分。“没结。”
没结婚有个儿子？
于金皱眉，蹭着小碎步退后一些。“那你可真够渣的。”
卫星回看着她退后的动作轻叹口气，无奈地低笑一声。“我哥的。抱歉今天不能送你回去了，你打车吧，记得记一下车牌号。”他忍不住多嘴。
心直口快骂错了人。
于金自是不可能认错，咬咬唇看天转移话题。“天还早我回去有什么意思，我跟你去啊。”
于金要是想做什么，越说不行她越来劲。
卫星回这会着急去，索性随她了。
他大步走在前面，于金走几步就要小跑几步才能跟得上。好在车停得不远。
看了眼系安全带后老实吞糖丸的于金，他还是犹豫了下。“你别去了，我今天会开得快一些，你可能会晕车。”
果然于金不听劝，秀气的眉一皱就不乐意了。“不是急嘛，走呀。”
卫星回无奈。“行，不舒服了及时给我说。”
哪知犹豫几分钟后的于金不是晕车才叫他，而是有些纠结似乎还带着不好意思。“说起来，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以为她是不舒服正要踩刹车的卫星回一顿，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怎么？”
“我可不是故意打探你隐私，我才没兴趣。”她急于解释。“之前没想过，今天突然想到的，你要是有女朋友，那我肯定不能打电话让你接我送我了。虽然我们之间就是雇佣关系，但有些嫌也是要避的。”
雇佣关系……
避嫌……
当真是字字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