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金不怎么关注她，不知道从毕业后她已经从上传视频转为主播了。
在她家住了半个多月，两人只有前几天是同住的，后来的十多天，于金到法国去了。
说到这，于金从包里拿出包装精美的护肤套盒。“呶，给你带的礼物。”
孟桑凝接过，就算知道于金不是普通家庭还是吸口气。“这么贵的护肤品真的是送我的吗？”
看她双眼仿佛带了星星特效的惊喜样，于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说出来的话却满是不屑。“不贵，也就你助理时期半年多的工资。”
孟桑凝很喜欢这个品牌，她听过的。
爱不释手地摸遍了套盒的边边角角，向于金纠正着。“是几乎一年的工资。”
说着，她看向对面的人。“就冲你这份礼物，我也会好好赚钱买奔驰的。”
于金拧着眉头傲娇又多余地反驳着。“我才没有一直想着给你带礼物，就是凑巧看到顺手买了。”
这种话孟桑凝早就会听了，反过来就是了。
她又爱惜摸了摸礼盒。“顺手的也是礼物嘛，等我开奔驰回报你吧。”
于金又拿起一块糕点，微微偏头对她笑，顺嘴祝福着。“那我就勉强等等。”
她也给郭雨带了礼物，虽没孟桑凝的这么贵，对普通人来说也是不舍得买的金额。
回国那天，她拉着行李箱进了衣帽间，看到郭雨在一边化妆，对她摆摆手说着“欢迎回家，玩得开心吗？”
她面前有手机，于金对她的了解还停留在发布化妆视频，以为她在录像。
视频可以剪辑不怕被干扰，更何况她都主动打招呼了，定是不怕被她打断的。
先放下要收拾的衣物，于金拿出给她买的化妆品走过去。“给你带了礼物。”
把几件化妆品放在她面前的化妆小桌上，又绕到她身侧凑近看了眼手机屏幕。“只剩下唇妆了，这个妆面化了多久，我看看时间……”
说着，她微笑的脸顿住了。
凑近时发现她不是在录屏，是在直播。
于金赶紧退开一步，站在手机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可已经晚了。
郭雨这样有稳定粉丝的人，能接到一些广告。
她的手机会放得高一点，微微偏向自己。
一来显脸小，二来拍到桌面，让大家看到她用的彩妆品牌。
于金放下的那盒散粉和眼影，很快被粉丝认出来是法国某高端品牌。
毫不夸张地说，那两件商品的价格比她一桌子彩妆合起来的价值还要高出几倍。
弹幕里只留下两个讨论话题。
一个是于金放下的彩妆品牌，一个是于金的精致娃娃脸。
【刚才有一瞬间和小雨是在同一水平线的，众所周知教化妆时的小雨不开美颜，问题来了真的有这么小而精致的脸吗？】
【眼睛还好大，头发怎么编的好漂亮】
【她跟我正抱着娃娃好像啊，真的有人的脸能像高级建模一样完美吗】
【小裙子红金这样的配色显得好高贵啊，我以前一直觉得红金配很俗的】
【我草，这个彩妆超级贵，是我还没实现的梦想！】
【我有一个朋友在手术室，他刚刚打电话说如果十秒钟内没有看到娃娃脸的私人账号他就嘎了】
郭雨看着突然暴增的弹幕都不是因为自己，压了压脸上的情绪扭头看向于金。
她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
于金深拧着眉，平时懒散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不悦。
想必她思及是自己凑上来的，再不开心也没说出来。
郭雨曾经找遍社交圈打听过她的身世，奇怪就奇怪在，上流社会似乎没有这个人。
她那柔嫩亮白的肌肤，不染污浊的眼睛，昂贵的穿着用度，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普通家庭能养出来的。
住的地方是于金的房子，有二百多平，只是一个衣帽间如同别人两个主卧大小。
郭雨忌妒于金，她也曾坏心眼地想过，她是不是哪位大佬的禁脔。
她曾经跟一个有特殊癖好的大佬联系过几个月，也见过一些女孩。
于金和她们以及自己不同，非要说哪里不同，她也说不上来，只能说，眼神不同。
沉迷欲望出卖□□的堕落眼神，和午后吊椅上慵懒享受阳光的闲适眼神怎么会一样呢。
就是这双不同与众人的眼睛，让她有些心虚。
她知道于金在平台是有账号的，偶尔会分享一些东西。但发布频率太低，内容没什么亮点，两位数的粉丝恐怕都是僵尸粉，根本没人评论过。
于金没说话，转身去收拾她拉回来的行李箱。郭雨察觉到她为此有些烦，直播效果也弱了很多。
真算起来，于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找’了。
几个月前举办的漫展上，有人拍到她的侧脸。
那天她依然是loli裙服饰，又不是专业COS询问的人少，加上不爱拍照，没人有机会拍下清晰的正面，只有一些不清楚和角度不正的偷拍。
照片清晰度不够和注意到她的人并不多，这个‘找人’话题很快沉了下去。
于金去法国的时间里，郭雨直播时不小心转动手机镜头，拍到了房间全貌，被人知道是衣帽间。
想着只是简单让人看一下，郭雨自作主张地拉开于金的衣柜，让大家看了她的收藏品。
有些粉丝也有这个爱好，认出这一柜子的loli裙都是限量版的，价格自然不用说。
别人家分的是主卧、次卧、客厅……
于金的衣帽间都要分区，常服区、礼服区、奇装异服区……
网友纷纷笑瘫。
loli裙：我们高贵的限量款在你这叫奇装异服？你倒是别买！
郭雨诚实地说这不是她的家，这些衣服也不是她的，她只是暂住。
网友问及账号，她推说不能泄露朋友隐私，没再说下去。
若是没有这次回国的偶然露脸，‘天价衣柜’事件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这次露脸激发了网友的好奇心，在直播间讨论着：喜欢Loli裙的肯定喜欢二次元，本平台已经是国内最大的二次元平台，她肯定有账号，姐妹们小手动起来！
有刚才及时截图的人在话题区发了图片，开始全网找人。
上次漫展清晰度不够的侧脸照也被翻上来。
网友的力量真不容小觑，郭雨刚下播，于金的账号就被找到了。
只是她发布的内容很杂乱，有时候是天上漂亮的云，有时候是嘈杂的暴雨声，有时候开箱了刚回来的裙子。
发布时间也不固定，看起来把平台当成了一个随心记的朋友圈，想发什么就发什么。
若只有这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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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最近有一个录开箱的视频，因为角度问题，清晰地露了半张脸。或许是粉丝少她没有剪掉。
同时因为粉丝少加上只露了一两秒，当时并没有被人注意，只有一两个人记住了那个小脸大眼睛。
这次看图找人，正好有那位有印象的人。
闻风而来兴致勃勃的网友翻遍所有记录，只找到那一个视频里露过脸。一个个大叫不够看。
本是两位数的粉丝短短时间暴增到四位数。
点赞评论的忽然增多，也被后台检测到直接推送了平台主页。
前面的拍摄过于无聊，弹幕纷纷刷着直接跳4分22秒，美颜警告。
再进来的于金沏了杯奶粉放在衣帽间的休息桌上，正加糖块搅动着。
郭雨掩下心里的忌妒和不快，换上兴冲冲的面孔跑来举起手机给她看。
“金鱼，你的粉丝四位数啦，还在增长中哦。”
于金垂着眼皮瞄了一眼，张嘴打个哈欠，敷衍地说着。“哦。”
郭雨收起手机，轻轻地滚动着明亮的眼珠试探性地问着。“反正你也没什么工作，我教你拍视频吧。很赚钱的，还有接哪些广告有益之类……的。”
被于金浑圆清澈的眼睛锁着，她忍不住心虚起来，有种心思都被她看穿的错觉。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几秒，垂眸拉开了椅子，房间里只有她手中杯勺搅动的碰撞声。
片刻后，她开了口语气满是生疏。“你该不会以为，我应该感谢你让我露脸才被别人扒出来，然后邀请你继续住下来吧。”
“我没……”郭雨震惊地抬头看她，急忙否认这个确实存在的想法。
“呵。”于金的轻笑声打断她，眨着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看向她，一脸的纯真无邪。
“你该不会还以为，我没火是因为不会剪视频，又没有人肯拉一把吧？”
“哈？”她一手托腮满眼的嘲讽让郭雨无地自容。“别自我感动闹笑话了，我没火只是单纯的我不想而已！
也就是说，你不经允许把我衣柜扒了个遍还损坏一件，现在还觉得我要感谢你吗？”
郭雨先避开损坏衣物的话题，急切地翻开于金的主页指着粉丝处。“不想做网红的话，就这个粉丝数，你把账号卖了也不少钱的。”
“钱？”于金勾着嫣红的嘴唇，冰冷的眼底满是难以触及的高傲。
她伸出两只修长白净的手夹了夹衣领。“就这一件，二十多，你猜我缺钱吗？”
忽又似笑非笑地带着几分高傲偏头望着她，多余地补充着。“哦，补充一下，钱的单位是万。”
郭雨知道价格不菲，粉丝说过她衣柜里其它衣物的价格后她就猜到了。
听着于金轻巧地说出她称为奇装异服的衣物二十多万，郭雨答不出一个字。
就是这份骨子里透出来的高傲，让她不喜，更让她眼红！
什么不泄露朋友隐私，她只是不想她被人知道。作为美妆主播，郭雨比谁都知道一张好看的脸是多大的优势。
她硬着头皮解释。“我的粉丝喜欢裙子，我就拍了拍你的衣柜，不小心踩坏了一件，下播就赶紧给你发微信道歉了，再次抱歉。”
她很是难过地低头垂眸楚楚可怜，于金却不是个看人示弱就消气的脾气，一直都不是。
嘴毒又记仇，谁让她不开心了，非要讨回来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