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居无定所,两人本没想着能在上次他去的公园长椅看到人只是碰个运气,没想到他就在那,看到两人手一伸。
吴漾秒懂,让周丝先过去,他去买柠檬水。
飞过去的周丝和他开着玩笑。“这次不帮忙的话就是骗吃骗喝了啊。”
道长也没生气,反而乐得呵呵笑。“既然你这么说了,一会不请我吃饭可不成。”
“……”周丝瞪他。“您倒是一点包袱都没啊。”
“包袱?”他装傻地拍拍自己破烂的布包。“咋没有,重要家伙儿都在呐!”
周丝叉腰。“比如两元店的镜子?”
“年轻了啊!”道长瞥她一眼。“两元店和一元店镜子都一样,干嘛去两元店。”
“好家伙。”周丝扯他的头发。“鬼的钱都赚,不知道小鬼难缠吗?”
道长一指弹飞她,顺好头发。“你确实是小鬼。”他加重了小字。
他那一指看着轻松,却让周丝飞出去好几米远,只觉得刚才被弹飞时身体一阵麻痹感毫无还击的力量。而后又根本不痛。
周丝死皮赖脸地缠过去。“你是什么人,这不是人能有的力量吧。”
道长继续装傻。“我?一个确实有那么一点小本事的老道罢了。”
能知未来叫小本事?
既然他不说,周丝就不问了,反正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吴漾回来了,周丝细说起昨天的事。
道长带着失望的眼神看向周丝,无奈地摇摇头。“现在的世道安全多了,鬼魂天生惧你只管去做就是,若是危及身边人,那是他命中有此劫,若实在说服不了自己,不如早早告别,他走他的阳关道,你过你的奈何桥。
在你被游神索选中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你,不再是人了,已经不能再用护短的想法去考虑后果。
如果你真的顾忌身边人安危,只有一个办法,离开他。既想成为游神索与他相伴又想不顾人鬼平衡只护他一人安然,你觉得可能么?如果继续这样,你很快会与游神索断开联系,失败的器灵魂归地府反受极刑。成为地府器灵,怎么可能是一件大好事?”
这番话等吴漾过来才说,显然是故意的。
知道他是为两人都好,谁也没反驳,只是静静地听着。
听出他也在暗示昨晚遇到的鬼不能无视,周丝厚着脸皮继续问苗苗的行踪。
他这才有几分高人的影子,摸了把小胡子摇头晃脑。“不可说。”
看他的表情,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周丝已经放弃追问他为什么懂这么多了,说他是高人或许都是保守想法。
两人都走到这地步,再说分开的话未免伤人,于是周丝和他约定,在事态还未明确前,至少危险占多半前,他不要跟着。
知道周丝不能成为完整的器灵结果很可怕后,吴漾除了同意也别无他法。
这晚他睡的并不好,总是梦见周丝被折磨,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导致早上醒来头都是昏沉的,他本能地先看向旁边,是空的。
担心的情绪还没上来完,抬头间就看见周丝坐在窗户边上。那点对人类来说过窄的边墙对她的身躯倒是合适。
“丝丝。”看她躺在那,吴漾来不及穿拖鞋就冲过去。
周丝听到他的声音疲惫地抬头。“我没事,我想了很久不知道怎么提升自己,苗苗说我是不怕阳光的,我想在没有什么提升的方法前,就先习惯在阳光下生存吧。”
但她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好,原本灵动的双眼眯了一半还多,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明白他的担心,周丝努力地扯出一个微笑。“不用担心,清晨的阳光还不烈,我能受得住。”
昨天说好的,不分开的前提是不能影响她。
吴漾张张嘴,又没说出来,犹豫再三压下不忍的心思。“我先去洗漱,你也不要太着急,受不住了就歇一会。”
等吴漾洗漱完回来,周丝挣扎着从躺的姿势慢慢变成站立,这样会消耗些力气。
吴漾静静地看着她像孩童学步一般趔趄着,努力地保持着身体平衡,奈何人类喜欢的温暖阳光是鬼灵的酷刑。
洗漱的水声停了,他的脚步再轻周丝也能感觉到。
身体有着剧痛的同时,五感好像强了些。
周丝无奈地坐下歇会也喘口气,她看向吴漾担忧的脸安慰地笑笑。“没关系的,不能用人类的想法去想一个器灵的忍受程度。”
尽管她这么说,吴漾担心的眉眼并未舒展,勉强地笑笑站在她旁边。“真坚强。”
被夸的周丝吃力地扬起个笑脸,转换了话题。
“昨晚我又去见那只女鬼了,她身体太虚弱我没敢碰她,那道结界只能困住她自己,我实在没有办法。”
想不到她行动力还是这么强。
白天被那位道长点了一通,当晚就回去查看一番,白天就开始接触日光。
日沉西方时周丝慢慢恢复了体力。
“我再去看看她。”她说着上下蹦跳了几下。“太阳下山我就有力气了,不用担心。”
“注意安全。”吴漾压下自己的情绪,微笑着送走了她。
在日光下几乎煎熬了一天,此时的夕阳对她来说影响已经不大了。鬼的适应能力果然和人不同,想必再这样狠心地晒几天,她在中午也不至于晕过去了。
对未来欣喜着很快就飞到了那女鬼处。
她与周丝不同,哪怕是夕阳,也足以让她丧失力气。
看到周丝的到来,大概是知道救不了她,她只是用那双引人同情的眼神看了她几秒就阖上了。
周丝有些尴尬,她也知道自己很弱,但实在是没有提升的途径。
等天色完全暗下来,那女鬼才恢复些力气。
周丝走近一些。“我只能从网上了解到地缚灵想解脱的唯一办法就是完成心愿,你有想到什么吗比如名字是什么,你会写字么?”
女鬼恹恹地点点头,吃力地抬起手腕以食指当笔就要在地上写,可落下时又顿住了。
她抬起头,眉头紧皱着,晃了晃脑袋。
“你是说……你忘记了?”周丝试探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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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女鬼迟疑地点点头,似乎还有丁点的印象却不足以想起。
“难搞哇。”周丝两指捏着下巴为难起来。“要不就你想起来什么就写什么?”
女鬼那恹恹的精神状态不像是被日光影响的,更像是……快要消散了。
后半句突然出现在脑海里,周丝想去抓住那个片刻涌出的想法来源又寻不得了。
有了这个感觉,一个快要消散的鬼怎么也威胁不到她的,怎么说也是日游神的器灵。
周丝大胆地再凑近些,对上她迷茫的眼神轻轻地放缓声音安抚着。“不用着急,今天晚上我会一直在的,你慢慢想。想起什么就写出来。”
女鬼听着周丝轻缓的声音慢慢安静下来,她放下抱着头的手伸向地面,慢慢在地上开始写字。
周丝越看越心惊,她写了一地的死字。
像只会写那一个字一样,一遍一遍重复地写着死。
多的让周丝快不认识这个字了,更不知道她是对自己的死冤屈更多还是恨意更多。
就在周丝无聊的想打哈欠的时候,她手下的字变了。
在一大片的死字中,一个笔画更多的“梁”字格外显眼。
而她似乎也发现了这个意外,“嗯嗯”地叫着引起周丝的注意,指着地上的梁字。
“我看到了看到了。”周丝回应着,安抚激动的她。“梁什么呢?你再想想?还有没有想起其他的?是个男人还是女人?你刚才是怎么想起来的?一定还可以再想到什么的,别着急慢慢来。”
女鬼盯着那个梁字思索起来,不一会又双手抱头痛苦起来。
“没事的,先不想了。休息一下。”周丝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觉。
她甚至希望这个女鬼是厉鬼,是坏的。不然她可太惨了。
白天让吴漾在网上搜了搜,并没有割喉女性的报道。
她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不便宜,款式也不老,应该是近年的鬼魂。
可这一整晚的收获,仅有一个梁字。
待她情绪稳定些,周丝试探性地问她尸体记得埋在哪吗?
网上无报导,若她是无人知的情况下死去的,找到尸体说不定会有所发现。但不出所料,她想不起来了。
记忆消退也是快要消散的一种证明吧。
随着晨光的来临,女鬼躲进了她能躲的最深处避开阳光,又有了沉睡的迹象。
白天在这她没有精神,周丝安抚她一番说晚上再来陪她就飞走了。
女鬼看她在阳光下飞走的样子,迷茫的眼神里有些羡慕,大概是晚上写了太多字,忍不住又写写划划。
等她低头看时,竟是一个清晰的名字。
梁冀
她呜呜嗷嗷字不成字地叫起来,冲出阴暗处想叫回周丝,沾到晨光后被痛得翻滚几圈,只得又躲进黑暗里。
而周丝趁着晨光对她影响不大飞得很快,早就离此处极远了。
女鬼难过地退回深处,把那个名字描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确认晚上周丝来能看到,她又到另一处休息去了。对她来说,白天太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