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每个拿着答题卡老师进来都会接受所有人目光的洗礼，随着答案公布的越多，哀嚎声也越来越多。
年夏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课桌，满脸疑惑。
不是，这都第三门了，自己的答题卡被偷了？怎么一张都没有。
魏青自觉的把自己的铺在两人中间，甚至笔都准备了两根。
不过好像也有人的没发下来，可能是分到别的班级了，往年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年夏也没多纠结，凭着记忆力对起了答案。
昨晚上系统已经提示任务完成，如果不是他和魏青都考试失常去了平行班，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们都顺利的进入了小尖班。
年夏对于自己的水平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年止，你出来一下。”
当这堂课进入尾声的时候，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陌生面孔，他对着正在上课的老师示意了一下，紧接着就看向了年夏。
当下，所有人的目光便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年夏有些莫名其妙，记忆里也找不到这个人所对应的名字，看来不是年止之前认识的人。
走到门口才发现之前逮住自己烧情书的教导主任也在，两个人都是一脸严肃。
年止稍稍皱起眉心，但也没过于担忧。
他扪心自问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什么好怕的。
“年止是吧？”教导主任习惯性的绷着脸，尤其是前段时间刚惩罚过年夏，此刻打量的目光愈发严厉。
“来办公室吧。”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在另一栋楼，两人把年夏夹在中间横穿操场，上课时间在外面走动已经算是惹眼，更何况是被教导主任亲自押送。
“都坐回去，坐回去！”物理老师是个脾气暴躁的小老头，他扶了扶眼镜，指着那几个把头伸到窗外的学生怒道。
在物理老师的威压下，所有人装模作样的低头看了会儿题目，但目光都时刻注意着窗外，甚至还贴心的给看不见的同学比着手势，实时播报。
魏青早在年夏一走就放下了手中的笔，以往专注的符号现在没了半分吸引力，偏偏这个位置只能看到窗外的梧桐树。
他看着坐在窗边正挤眉弄眼的几个人，心里烦躁更胜。
……
年夏一进办公室就看见几个垂头丧气的学生站了一排，最前面的桌子上放着一摞答题卡，他眼尖的看见第一张，不正是自己的字迹吗？
“叫你们过来，都应该心里有数吧？”
教导主任也不坐下，拿起答题卡抖了抖，空气安静的可怕。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诚实，你们可以考得不好，抄来的成绩有用吗！能抄一辈子吗！”
不愧是学校管理处的扛把子，声压震得人耳边嗡鸣。
年夏到现在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提溜出来了，原来是自己的成绩遭到作弊的怀疑了。
他一时间表情很难形容。
光顾着完成任务，倒是一下子忘了这茬。
天天考37分的人，突然成绩提高了这么多，能不怀疑才有鬼呢。
“咱们学校绝不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你们现在就给我写检讨，五千字，写不完谁也不许走，下午都给我把家长叫过来，严肃通报批评！”
教导主任气的胸膛起伏，两手叉着腰，他眼里向来揉不得沙子，今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就是职业生涯中的一大污点！
出事的几个班主任也不敢吱声，只是在一旁站着，互相对视一眼只觉得命比黄连苦。
蒋天因为有课，所以是最后一个到的，一进门就被吓得脖子一缩，等看见年夏的脸后，死的心都有了。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那个高年资老师看他的表情，不会就是想说这件事情吧！
不对啊，要是发现年止作弊，那不应该当场制止吗？
蒋天脑子里乱哄哄的，和几个倒霉蛋同事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等教导主任炮仗似的扫射完后，年夏才往前走了一步，态度很礼貌，就是说出来的话让所有人倒吸冷气：
“不好意思老师，我确实没作弊，不然您查查监控？”
蒋天：“！”
他咽了口唾沫，瞥见教导主任直线上升的怒气，眼一闭心一横，走了出来。
虽然他确实不怎么喜欢年止，但是最近很多科目的老师都来反映过，年止现在有多积极向上。
既然年止没有承认作弊，那就不能按死这件事情。
蒋天站到年夏前面，笑了两下试图缓解气氛：“那个主任，要不我去查查监控？这孩子虽然以前成绩不好，但是也没作过弊啊，这事是不是……”
教导主任都气笑了，让蒋天自己去看桌上的成绩单：“你知道他考了多少分吗？”
蒋天讪笑着拿起成绩单，在看到上面的分数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小祖宗，你抄了个全年级第十名？？！！
蒋天两腿一蹬，呜呼哀哉。
年夏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蒋天，心里多少有些感动，他高中的时候也有幸遇上了这样的好老师。
年夏想了下：“这样吧，可以重新出题，我现场做。”
教导主任和其他老师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大部分的学生都会心虚的不敢抬头，更不要说提出要求了。
旁边罚站的其他班学生皆是偷偷互相对视一眼，眼中全是震惊。
这个年止真是猛人呀，以前只是听说过名头，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见。
今天开眼了。
教导主任脸如黑锅，他就不信了，全年级倒一能一下子考进前十，是吃了灵丹妙药了？
“他要做就给他。”
在得到回答后，几个老师翻找了一下历年试卷，挑出几道题改了下数据，确保和这次考试难度系数一样后，手抄在了一张A4纸上。
“一共三道题，两道数学一道物理，都是考试试卷最后一道大题，每个题给你十分钟，现在开始吧。”
年夏坐在板凳上略微扫了眼题目就开始演算，基本没用到草稿纸，站在旁边的某班数学老师看着看着就直起了身子。
三道大题一共花了十七分钟，平均每道不到六分钟。
“全…对！”出题的两个老师拿着纸张和答案核对了一遍，甚至年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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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更加精简。
教导主任抖着手去摸口袋，他记得自己的速效救心丸还剩几颗。
此刻，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我可以回去上课了吗？”年夏规矩的把凳子搬回去，平静的问道。
“可以了……”教导主任仿佛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像是脱了手被放气的气球。
年夏笑着和蒋天点了点头，把办公室的门合上。
“老师们再见。”
等到年夏都快走回教室，办公室里的人都还在维持原状。
“主任……这成绩还发吗？”当初叫年夏出来的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发发发，赶紧发。”
主任像是突然回春一样，激动的手都在抖。
哈哈没想到啊！
他正愁一个月后的百校联赛参加的人不够，在这种竞争激烈的时刻竟然冒出这么一块金子！
让各个班主任把那些灰头土脸的学生领走后，教导主任把蒋天叫了过来：
“这次分班的奖学金我记得都是年止出的吧？不行，我得去向上面申请一下，咱们学校再追加一笔，一定要把这些优秀的人才留下来。”
往年确实有人会暗中出钱把好学生挖走，他们这次可不能吃这样的亏！
蒋天拿着成绩单，看到年夏后面跟着的魏青，登时心脏也是狠跳了一下。
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个人能给他这样大的惊喜！
“你干的很好。”教导主任欣慰的拍了拍蒋天的肩膀，悄悄透露了一点消息。
几分钟后，蒋天晕乎乎的走出了办公室，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
八卦消息传的跟风一样快，一个课间的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教务处抓了五个作弊的人。
在知道年夏也是其中一员后，陈贝笑的简直要嘴角扯到后脑勺了，故意发出嘲笑的声音不说，还跑到魏青面前找存在感。
“笑死了，这几天这么努力，是在努力的写小抄吧！哈哈哈哈啊哈哈！”
魏青抬眸，薄唇微张：
“狗叫？”
陈贝：“……”
不等他说什么，就看见年夏从外面走了进来。
去年被暴揍一顿的惨烈浮现在眼前，陈贝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但仍旧不死心的嘴臭道：“呦，咱们班的大状元回来了？检讨书写完了吗？”
年夏把书本翻开，眼也不抬：
“谁在狗叫？”
陈贝：“……”
全班同学：“……”
魏青“嗤”的一声轻笑出声，眉眼上的冰雪消融。
“怎么样？”
“没事。”
两人一问一答，默契十足。
被晾在一旁的陈贝比挨打还难受，他愤愤的看了两人一眼，怒气冲冲的走了。
几分钟后，教务系统上公布了这次的考试成绩，一瞬间网站几乎要被刷到瘫痪。
成绩页面一点一点的被卡出来，陈贝扫了眼屏幕，整个人都傻了。
年夏，全年级第十。
魏青，全年级第十三。
不是，说好的作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