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雪白的羽翼舒展开，露出下端一根根排列的羽毛，随着他逐渐亢奋的身体颤抖着，时而微微向回收，时而完全舒展张大，遮盖住了下方克里斯汀的视线。
克里斯汀察觉到他的手开始不安分，立刻按住他。
路西法瞳孔扩大，神情迷离，抬起头有些迷惑地看着她，“这里又没有别人，为什么不可以？”
“不行……”克里斯汀紧抿住嘴唇。
路西法俯下身在她身上落下星星点点的吻，“放松，你会很舒服的。”
清风吹动，蒲公英的种子被风带起来，一朵朵打着旋飘散开来，花瓣围绕着花蕊，轻轻颤动，细密的花粉传扬出去。
路西法重重地喘/息着，将克里斯汀抱到自己的腿上，抓着她光洁的手臂，按在自己肩膀，“抱紧我。”
克里斯汀浑身发软，头靠在他胸口，一下下晃动着，根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呢。
一阵强风猛地吹过来，路西法的羽翼收拢，将两个人包裹住，隔绝了风的侵袭。
他扶着她的腰，在她脸上、唇上毫无章法地亲吻。
“看你这样子，我们可能没办法尝试更多花样了。”
克里斯汀听到了这句话，却因为实在没有力气了，只是搂着他的脖子，半垂着眼睛，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汗水从额头流淌下来，沾湿了鬓边的几丝金发。
路西法将她的腿放到自己腰间，示意她抓紧自己，羽翼向后一展，捞起她的衣裙，带着她站起来。两个人纠缠着，飞到半空中。
克里斯汀有些惊慌地抬起头。
“别担心，不会把你摔下去的，你累了，带你回去清洗。”
他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克里斯汀分明还察觉到他在逗留，没有要抽身的意思，自己就这么被他带到了半空中，感受着他一下下的挺动，一边往山洞飞去。
“我还没有累。”路西法在她耳边说，亲了亲她的鬓角。
他落回到山洞里，抱着她走进水潭，替她清洗身上的花瓣和草屑。他自己就是天然的暖炉，很快就把潭水暖热了。
洗干净之后，他将克里斯汀抱出来，用体温烘干，套上内衬，撑开衣裙的下摆，从她头上套进去，系紧绑带，穿好衬裤、鞋子，替她梳头。
克里斯汀看着他对自己忙活，那双雪白的翅膀就长在他背后，忽闪忽闪的，看起来非常美，她的脑海中不自觉地冒出一个词。
守护天使。GuardianAngel.
但是立刻想到路西法现在是堕天使，是恶魔的首领，听到这个词应该不会太高兴。
“你在想什么？”路西法正在帮她修剪指甲，半跪在她面前，一根根手指被他握在手中，非常细致地修剪，他的表情十分享受，简直有点……变态。
克里斯汀说道：“你怀念做天使的时候吗？”
路西法面色不改，依旧眼含笑意，一边垂下眼继续替她修剪指甲，一边慢悠悠回答：“有时候会回忆起来，但是并没有多怀念。但真要说的话，做不做天使，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都是我，反倒成为恶魔，我还能更自由些。”
克里斯汀点点头，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随后又说：“既然你这么看重自由，那就不应该想着把我牢牢困在你身边。”
路西法眼神中有些怔愕，随后又归于平静，露出一抹坏笑，“尽管说我自私、双重标准、冷血。”
他仔细检查了修剪好的那一只手，换成另一只。
克里斯汀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油盐不进，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确实，她大可以说他没那么爱自己，因为爱是无私的，是不求自己益处的，可是对他来说没有用，他就像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说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可能相比起被说服，被扣上不够爱她的帽子，他更在乎的，是能不能长相厮守。
“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路西法抬起头，“你喜欢我哪种样子？这样？这样？还是这样？”
他一下子变换了好几种外形，一种是黑发黑眼的，一种是金发碧眼的，还有一种竟然是长着龙角的。
路西法最擅长的就是变换形态，他善于伪装，在圣经当中就以好几种样子出现过，克里斯汀忽然意识到她的丈夫竟然有这么多种……“游戏皮肤”。
“你能不能换一张脸？”克里斯汀问道。
虽然他换了好几种外形，脸还是那张脸，多少有点无聊，如果能变成不同的样子，那才叫有意思。
路西法冷笑，站起来，他本来就高大，刚才半跪着看起来也像个庞然大物，现在站起来就更像了。他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那双清亮的蓝色眼瞳没有丝毫温度，盯着她，俯身压下来。
“你最好想个说辞圆回去，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他伸手捏住克里斯汀的下巴。
克里斯汀向后磨蹭，企图逃过他的手掌心。
她越向后，路西法就越向前逼近，声音不大，却让人后脊发凉，“你知道吗？我还有很多构想还没有在你身上实现，之前考虑到你的身体状态，一直在忍着，但如果你故意惹我生气，我反倒有理由可以不考虑你的感受了。”
克里斯汀面红耳赤，赶忙解释道：“可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不都还是你吗？之前你变成龙的样子，不就和现在的长相完全不一样，物种都变了。”
“所以你更喜欢那条龙咯？”路西法凉飕飕道，他说得几乎有些咬牙切齿，“怪不得你从前一直拒绝我，原来是因为你的喜好很特别，早知道这样，我当初抓你，就该变成龙过去。”
“你别胡说！”克里斯汀抬手要堵住他的嘴，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从地上提溜起来，死死抱紧怀里。
克里斯汀双脚离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两条腿在半空来回挣扎，头乱摆，企图躲避他落下来的吻，慌忙之间从旁边的金山上抓了一把，狠狠塞进他的嘴里。
路西法笑了一声，叼住其中的一枚金币，目光炙热，“怎么？觉得免费服务不够了，现在想要付点钱来让我多卖点力吗？”
克里斯汀被他的话逗笑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
路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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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看到她笑成这样，将金币吐到一边，搂住她，用鼻尖在她锁骨上来回蹭，“C.，我的C.，没了你我该怎么办？”
两个人紧紧相拥。
路西法从龙变回了人，虽然伤口没有愈合，但之前流失的血液补充得七七八八，他恢复了从前的精神，也是克莉丝汀该回哈布斯堡的时候了。
她和路西法在这座山洞里住了短短的三天时间，回来的时候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华丽的马车行驶过哈布斯堡的城门，来到中心街区，那里有施泰因公爵家的房子。路西法穿着浅灰的薄衫，从马车上下来，修长挺拔的身姿瞬间吸引了街上行人的注意。
他优雅地微笑，回过身，伸出手臂，目光望进车里，似乎在等待一个人。
克莉丝汀在车里坐着，红着脸不肯下来，“我不想给他们太大的压力。”
“他们”指的是施泰因兄妹。
之前她一直假装和路西法不认识，自己也只是一介平民。短短一个月时间，她忽然就和他结婚，成了凡人社会当中，王子的妻子，也就是王妃。
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定会吓到兄妹两个。在现代社会，有很多麻雀变凤凰的青春爱情电影流行，虽然很像是美梦，可实际经历的时候，还是会给周围人带来很大的压迫感。
克莉丝汀不希望给别人带来压迫感，毕竟，没有人打压她，她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报复”。
所以她现在非常难为情，“这样子实在太突然了，我们还是应该慢慢让他们发现比较好。”
“一切都交给我处理。”路西法伸着手不放下。
克莉丝汀觉得完全交给他处理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即便他现在开始尝试在乎凡人的感受了，也并不能保证能够做得很周到。
比如这个华丽的马车，即便是哈布斯堡这样富贵云集的地方，也是罕见的。
他们刚才就这样招摇过市，吸引了许多目光，现在还要乘着这架马车来到施泰因家门前，简直就是在耀武扬威。
“这样好了，”路西法收回手，抱在胸前，“你既然不肯下来，我就先进去打一声招呼，看看他们有没有在家，然后你再下来。”
克莉丝汀同意了，在马车上等了一会儿，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是那种许多靴子共同踩在地面发出的沉重嗡鸣。
然后是车夫上前呵斥，又很快发出的哀嚎。
克莉丝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以为自己的车门会被粗暴地拉开，或者敲响，但是没有，路西法阻止了这件事的发生。
“怎么是你？”路西法冷笑了一声，似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兴趣不大，“我的时间虽然很多，可不想浪费在你身上，不想再被我杀一次，就赶紧滚。”
克莉丝汀想要把这窗子去看，但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路西法站在门口台阶上的样子，看不见他说话的对象，但是她没有等太久，对面人的身份就揭晓了。
她听到了，那个原本已经死去的男人的声音。
“我现在要以上帝的名义制裁你，路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