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高中吧。”
开始至今都在等的答案，此时无预料出现世界里。却不敢再直面应对大于50％的期许，哪怕预感答案，好像没那么重要。
不是不重要，只是看清现实比幻想更值得守护。不论答案是否与心里一致，不再猜想、幻想早已印刻心底，而你从始至终都是唯一且坚定的存在。
答案，只是答案。
我想，我不再为答案而活；不知何时，或许命中注定是最好的回应。
慕栖杵着半晌，有点尴尬。
周围同事有事没事等着听八卦，看现状不说出某趣点明显难以脱身。酒局本身就混乱，根本不是讲道理的地方，赶紧平安渡过眼前局面，耐着回应说：“我的初恋，长的很帅，很高，学习也很好。”
某位男生插进一句：“诶，那你初恋现在呢，现在估计早就跟其他女生走了吧。”
明显故意针对。
慕栖礼貌笑笑，隔几秒坦然道：“他很优秀，也很好，值得更好的人。”
“这意思是BE了？还以为是初恋变情人终成眷属，还挺可惜。”某位寒暄说：“早知道就不听了，BE结尾谁愿意听啊。”
慕栖扯笑未言。
小琳叉腰帮解围说：“谁说破镜不能重圆了，再说了你听哪个字BE了，纯胡扯好吧。”
某男生再说：“这还不BE啊，人家都离开另寻新欢，长的还帅，预测应该是富二代，怎么看都是这结局。”
小琳站起跟对面怼起来。
场面有点难控，看样子游戏到此为止。
慕栖没想再待着，混乱间攥着手机朝门口方向走去。拉开距离逃离纷争时，敛着半眸松口气。提及跟自己有关的事情，恨不得赶紧钻洞离开。
视线偏低想着尴尬局面，没注意前面视野顿时撞进某胸膛。倒霉啊，有点痛。
脚步本能退后，揉着额头缓和些转移方向继续往前走。彼此擦肩而过，稍瞥简单说：“抱歉——”
视野里瞥着一袭背影，单薄偏瘦，有点高。脖颈纤细肤色白嫩，与整身黑色搭配略显突兀。仅此一眼，匆晃而过。
微风撩起耳畔发丝，映进淡漠颇冷的眼底。眸光微动，抓住遗影间转身本能拉住对面手腕，猝不及防间——再次撞进熟悉胸膛。
不痛，软的，还有点温热。
像隔绝周围般陷入新氛围，酒吧灯红酒绿映进彼此眼帘。男生站姿散漫，略弯腰低头敛着半眸看着闯进怀里的人。脸色偏淡，没觉得哪里做错，仿若本就如此，本就该出现自己眼前。
慕栖蜷缩着，有点懵。
脸颊靠近心脏，滚烫、热血，还有……跳动的心率，越来越快……
正迟疑间，耳畔传来句：“还想继续？”
声音微挑，有点诬陷意味。
慕栖本能起身，熟悉身影占满视野。
眼皮怔然挑然一抖，目光注视几秒，随后落住嘴角弯唇笑意。恍然弄清局面，后知后觉仰头看着对方，眼神略显懵逼说：“你能送手么。”
傅今辞握着手腕，自始至终未松。
公众场合有点说不过去，随即松手偏头揉着后脖颈，沉着眼眸散漫道：“抱歉啊。不过你刚才差点撞到人，我呢好心拉你一把，你也不用特意感谢。”
慕栖：“……”
刚才怎么不知道拉一把。
慕栖明知傅今辞不讲理，脸皮厚至难以自拔。记得高中聚会恰此时举办，略显迟疑抬眸看着说：“高中聚会你没去么。”这话有点故意催对方离开的意思。
傅今辞瞥来，挑眉道：“故意赶我呢？”
“啊？”
“你不也没去。”
“……”
慕栖脑门贴着“忍”字标签。
明知对方压根不会好好说话，客套话说完就该离开。“倒打一耙”亲身实践有点欠揍，本着旧情没想过于掰扯，耐着说：“我公司临近举办的聚会，确实抽不出空再过去。”
傅今辞弯腰凑近，不着正经说：“合着把我当枪使，你倒挺会脱身。这么长时间不见，就这么对待你同学，是不是不太礼貌。”
当枪使？脱身？不礼貌？
字句里的词有点歪扯，思想有问题胡言乱语。原以为彼此淡漠关系，起码寒暄或者客套几句留下好印象，现在觉得闭嘴比较好。出于礼貌还是稳住说：“你怎么来这里了，特意看我的么。”
“……”
傅今辞强撑面子，偏头说：“你也太自恋了吧。”语气有点幼稚。
慕栖尴尬笑笑，既然不是为自己，彼此没必要再聊。酒吧来往复杂，他现在挺出名的，某迷妹过来认出或者再拍照、要签名场面多尴尬。没计较说的话，话不多言勉强说：“如果没事的话，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手里兔子就这样溜走，有点舍不得。
傅今辞毫无预兆揽住慕栖肩膀朝门口走去，吊儿郎当道：“谁说没事了。”
慕栖像被抓的兔子，懵逼又憋屈蜷缩成团，皱眉怒视身前特欠揍的下颌，恨不得直接伸出手臂握拳顶起暴揍！
出酒吧。
慕栖挣脱出来，略显局促低着头跟其身后。整个过程莫名其妙，而他毫无预兆出现自己世界，也挺莫名其妙。
傅今辞双手揣着口袋往前走着，黑夜道路虚晃灯光打在高挑偏瘦的背影，拉出狭长影子落慕栖眼底，踩着——
转眼。
影子消失了。
慕栖抬头——路灯照亮整双眼眸。
很亮、她的世界也很耀眼。
两位恰站路灯下，画面像黑夜里错过末班车等待回家的小朋友。
傅今辞身材偏高抵住整片光线，洒落眼睫的斑驳光点恰瞥向身后。暗沉瞳孔在对视那刻映衬出星眸流转，像是看着独属于彼此的银河星系。
眸光微怔。
江北川停靠路沿，搭着手臂懒懒道：“嗨~傅哥，这么快，没欺负人家姑娘吧。”
拉回神——傅今辞脸色极淡绕车前过去，打开副驾驶那刻，瞥见慕栖仍愣在原地好心提醒道：“末班车过了，后悔也来不及。”
慕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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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头走来，乖乖坐车里。
车里安分坐着，氛围有点微妙。江北川瞟眼后视镜，按耐不住性子弄起小动作，胳膊肘怼副驾驶那位，装漫不经心默默靠近，干咳几声悄声说：“那个，傅哥，咱去哪儿啊。”
傅今辞撑着额略显分神，随口说：“带她回家。”
江北川再瞟眼后视镜，懵逼启动车应着说：“行。对了，高中聚会咱就不去了吧，群里有特意点名的，好像挺重视傅哥你的。”
傅今辞自坐车后，状态有点颓，明显不好招惹，掀起眼皮不耐道：“听不懂？”
江北川顿时哽住，嘴角抽抽专注驾驶，嘴里嘟囔着：“有病吧，高中群里小迷妹那么想见你一眼，不去赴约多伤人家姑娘的心，现在倒像是——小怨妇似的冷着脸，有毛病吧。”
小怨妇？还挺形象。
江北川将“小怨妇”三字贴傅今辞脑门上，确实符合现在状态。奇葩词用大帅逼身上果然名不虚传，再土都能撑起门面。
慕栖看着车内氛围有点怪，特别是提起高中聚会话题后陷入沉默。群里有说傅草话题，某些女生特意问是否来到聚会地点及隐私性问题，看着内容没多感兴趣，简单看几眼便退出来了。现在觉得傅今辞搁置某些女生期许，瞄头有点给怀疑自己，提起说：“那你们不去，是不是有点可惜。”
没等傅今辞作出反应。
江北川倒先表态，专注驾驶时听着聊天内容觉得离谱，特意瞥眼副驾驶那位指尖敲响提醒说：“诶，人家姑娘跟你说话呢，别总冷着脸，多不好。”
慕栖木愣着，将要说“其实没事的，不想说话也没事。”这句时，傅今辞瞥来顿了顿，淡淡“哦”了声。
慕栖：“……”
江北川帮解围说：“傅哥可能就是累了，刚忙完工作还没来得及休息。这次聚会其实挺匆忙的，本来没打算来赴约，毕竟工作摆在那儿确实没空再抽出时间来弄其他事情，还不如多休息休息。傅哥倒不嫌累，忙完工作特意挑选件衣服，还收拾一番，确实挺重视。不过嘛，现在可能如愿以偿了。”
如愿以偿？
慕栖懵道：“什么……以偿，既然你们这么累，其实该注意休息的。”
江北川搭腔说：“是啊，咱也不知道某人脑子到底怎么想的。放着休息时间不休息，非要跑几百公里，真是活受罪啊。”
傅今辞瞥来眼神警告——不想死，就闭嘴。
江北川瞬间哑口无言，“呵呵”两声说最后一句：“行啊，兄弟我真是为你操碎了心。慕栖学妹我倒挺好奇，你高中竟然有暗恋的人，还是初恋，确实有点不可思议，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慕栖愣住低了头，隐隐瞥见副驾驶的背影，眉宇稍紧再度沉住眼眸，心虚回了句：“……就、就随口说的，不当真的。”声音偏轻，有点刻意轻视。
副驾驶那位轻笑，应和着说：“初恋不当真，你还挺绝情。若让你那初恋听到，不得气死啊。”用玩笑语气说出内心所想，还怪可怜。
慕栖心想：如果听到，那就装作没听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