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坐着聊面试相关事情，顺便说些学业和工作后续发展。
伴随聊天途中，舍友群聊莫名炸起。
许欣雨最近有点敏感，家里安排相亲而且年纪挺大的。避免被某些老东西缠身，已经搬出家门躺出租屋了。
群聊哄炸——
许欣雨委屈发言掩盖群内以往消息，舍友集体保持沉默，准确是给平复心态的时间。
自坐下，慕栖没再看手机。
面试结束或者觉得没其他重要考虑的事，习惯按静音而进入免打扰状态。
回想某阶段，类似此或封闭自己的举动，在那个夜晚，心脏与心理达成共识。
只要，安静就好。
因为，心脏产生裂隙，会痛。
莫名有了静音的习惯，慕栖还挺适应而且能够带来安全感。
除此外，其他根本不重要。
即使再不起眼，却是慕栖生命里救命稻草的存在。如果得不到爱，那就好好爱自己。
消息乍停。
夏童童瞥眼顿住稍愣间看着满屏情绪化的字眼，某瞬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顿住片刻间打出，“欣雨，别伤心，以后准能找出好男人的。”
点击“发送”那刻，一通电话猝不及防打来。
夏童童惊诧差点摔掉手机，接起电话懒懒“喂”了声，端起咖啡刚喝一口的功夫，电话传来一声哀嚎，“呜呜呜～”
咖啡颠起痕迹，吓得不轻。
慕栖握着杯子被哀嚎声拉出神，抬眸看向对方怔愣间眨了眨眼，把纸巾递到夏童童面前，“那个，童童——”
夏童童推出手臂，意志坚定道：“栖栖，我没事。”闭眼耐着擦掉脸上水渍，随着哀嚎声好像更能理解夏童童此时状态，除了忍耐听着没其他能做的。
电话里说着“渣男”“畜牲”“人兽”之类的词，在场耐着听没敢打岔。关于私事或者感情方面的事情，舍友安慰比自己厉害。
慕栖想起兼职网简历通过的几家公司，顺便看看了解一下情况。毕竟“跳墙未果还被逮正着”有些不是滋味，而且没觉得自己能通过面试。
夏童童耐着安慰电话那方。
讲些感情与甩掉渣男的话，某些话音渐渐离散周围。靠着椅背，撩起额间碎发似郁闷难解看向窗外，耐着解释及舒缓对方。
最后商量过几天陪欣雨。
暑假除打游戏外，就是在高中附近闲玩，确实有点无聊。夏童童挂断电话，与慕栖商量道：“栖栖，你要不要放松心情，或者小小旅游一下。”
慕栖握着水杯，敛着半眸似有心事，“我最近没多大空，而且最近好像惹到事了，应该需要处理或者解释清楚。”
“好像确实有点麻烦。”夏童童忽地转变态度，花痴道：“不过我听说，江学长还挺好说话的，还，有点温柔，要是江学长在我面前指责我的话，我只会觉得，他好帅啊！！！”
“……”
其实不是江北川。
慕栖觉得惹到麻烦，准确说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傅今辞。之前兼职碰巧面试他公司，后面因某些原因还鸽了他。
本来酒吧偶遇要解释的，傅今辞提起说“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的话，那时候慕栖觉得他不在意，或者说不在意自己是否出现。
夏童童想起论坛有江大神照片，喝口咖啡悠哉点开论坛“江大神”帖子，花痴脸有点难以控制。顺带看到某张照片是傅今辞，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揽着肩膀。
还挺配。
照片稀有，点击“保存”。
下滑看其他热帖。
慕栖正为面试偶遇发愁，找借口搪塞或者帮朋友来面试，再不济单纯就是……闲得慌？瞎溜达？仔细想想应该还算说的过去。
思绪未果，视野出现某位陌生身影。
接着便迎来句，“您的咖啡。”
慕栖看着咖啡置于眼前，稍愣着仰眸看向心底答案。
目光顿住，惊艳期许般瞳孔亮起。
而后，其他顾客招手示意便离开了。
慕栖敛眸瞥其身影，懵懂注视直到对方离开视线。
挂完电话几秒。
许欣雨含泪再度哭诉，夏童童耐着转发表情包、打字安慰着。
表情有点夸张，甚至同情起来。
舍友情在此刻体现淋漓尽致，毫不夸张地讲，夏童童简直就是小仙童下凡、菩萨心肠漂亮小姐姐一枚呐。
“栖栖，这次开学我就不陪你了。”夏童童想到说：“对了，我听说你家里——”
话没说完。
慕栖握着水杯敛着暗淡眼眸，听到“家”字忽地敏感起来，低头逃避某些现实问题。
记得借宿那晚。
夏童童偶尔提起过家里情况。
慕栖总是搪塞过去，后面听到某些八卦才得知慕栖面临处境，理解她假期兼职还有空闲时间都是在逛兼职网。
提起此话题，就是觉得慕栖其实不用……那么要强，可以跟朋友说或者丢弃对自己不好的事物。
夏童童看出慕栖逃避，避免揭开伤疤或者影响彼此情绪便住了嘴。
沉默间，仿佛触碰到……敏感的世界。
出于未经允许而提起某话题，夏童童自责且觉得自己挺没用的，“栖栖，对不起啊，刚才我不该那样说的。”
“……没，我就是觉得欣雨现在应该挺难受的吧。”
“啊……欣雨她，她单纯就是想让我给她找个男朋友。”夏童童伸出手指，条列道：“身高一米八，有钱，学历起码得研究生，颜值得跟漫画里那样，帅的不可挑剔……”
“……”
慕栖安静听着，氛围渐渐缓和起来。
窗台两位对面而坐，像旧人故识，彼此相知讨论着，干系与不干系的话题。
她说，你听。
你说，她听。
恍然而过。
挽胳膊朝柜台走时。
夏童童接通电话站旁商量某些事情，语气些许不耐。慕栖见夏童童有点忙，独自朝柜台走的同时，点击微信扫码区域。
站柜台前。
看向周围，没见扫码区或者服务人员。
避免浪费时间。
慕栖放弃线上交易，掏出包里仅有一张五十元现金。看着宽敞且没隐私的柜台，一时不知该把钱放在哪里。
瞥见搁置的水杯，打眼看着挺隐蔽的。虽不安全，但……没其他办法了。
慕栖把钱压杯底，特意朝柜台内露出一角。站旁再看时觉得不太靠谱，稍微推出花盆挡住显露视线。
之后，默默松口气。
现在，应该安全了吧。
“多了。”
“……啊？”
慕栖随声仰头。
懵地注视着温柔眉宇，弯起眼稍仿若照亮整个世界。话音落地几秒，对方肩膀稍靠近，距离潜移默化拉近。
有点……暧昧。
慕栖怔愣住，恍惚半晌眨了眨眼。
接着薄荷味袭进鼻翼，纤细脖颈露在眼前，懵懂且本能往后稍退。
面露略惊，偏头躲开视线按耐某种心动，视野限制而且不由浮想联翩。
不知所措时，微信弹出消息。
傅今辞的头像。
慕栖点开，内容是关于初莹家教的事情。新学期初莹家里为是否住校而争吵起来，傅今辞问慕栖要不要继续担任家教，本意是想了解初莹自身情况是否适合住校。
刚担任家教时，慕栖想过初莹自身情况。
那时觉得初莹可能单纯不想住校，相处下来或许看到曾经的自己，渐渐共鸣。出于恰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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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初莹外应该都难以理解现身处境，【我觉得应该把选择权交给初莹。】
点击“发送”。
柜台男生撑着下巴，看热闹似的挑眉说：“男朋友？”
“……啊？”
慕栖懵逼回头。
眼眸颇怔注视着，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或者耽误店里生意，本能说出某句比较礼貌的话，“对不起，我——”
语气稍急，语无伦次的。
话顿住，忽然觉得自己搞错了。
男生看出局促，稍歪头眉宇间尽是温柔。
慕栖视野出现纤细手腕，微微晃动几许间男生凑近稍扬眉，语气轻淡化作温柔，“这么大方，钱都不要了。”
怔愣几秒。
慕栖稍抬目光，看到视野出现张现金，怔愣几秒敛眸接过，“……谢谢。”
钱放口袋，觉得哪不对劲。
慕栖抬头，懵地问：“一杯二十五，两杯正好五十——”
话没说完。
对方指尖敲着销售表“优惠”二字，明显是情侣套餐。难怪咖啡店来往都是一男一女，想想确实说的过去。
“那……就这样吧。”
“嗯？这么就算了，还没回答问题呢。”
“啊？”慕栖回想某个敏感词汇，“男朋友？”三字及语气冒出画面，瞪大眼睛且脸颊攸地燥热起来，怔然看向对方，迟疑几秒说：“普通朋友而已。”
说完，慕栖心虚回避。
夏童童打完电话，挽着朝门外走。
中途觉得慕栖状态不对，而后瞥见柜台男生看着手里现金。背后乍凉，脑海浮现奇葩场景，耐不住问：“栖栖，你认识他啊？”
慕栖思绪有点乱，“谁啊。”
“就……咖啡店那位帅哥，我看你们聊的挺开心的。”
“不认识。”
“啊？”
“刚才给钱的时候，没认真看价钱，多给钱了。不过幸好提了个醒，把钱退给我了。”
夏童童“噗嗤”笑道：“傻逼吧，哪有这么实诚的人，给钱还不要。”
“……所以，把你刚才那句收回去，你哪只眼睛看出我“聊的开心”了。”慕栖坦白说：“当时我恨不得转身就走，留下潇洒背影，说一句“姐给你的小费”，觉得怎么样。”
“……人家压根不缺钱好吧，长的又帅，没准是富二代呢。”说着说着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夏童童懊悔道：“栖栖，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要个联系方式啊！！！！”
“……”
“我觉得，我脸皮没你说的那么……厚吧，而且哪有女生要男生的，起码得……学会矜持的吧。”慕栖说。
“矜持能当饭吃么！！！那可是帅哥啊！！！帅哥懂不懂！”夏童童倚靠肩膀喃喃道：“我的精神食粮就这么没了，呜呜呜呜~”
“……”
慕栖觉得好像是有点可惜，正惋惜时微信弹出消息。
低头看。
傅今辞：【你这意思，多少没点主见。】
好像是这样的。
看着留言，慕栖没反驳，挺认同的。
没主见或者站在原地注视着“耀眼且可望不可及”的目标时，自己从未想过“主动”。
哪怕他重新出现自己世界里，从小缺爱的女孩好像更会隐藏或封闭自己，因为觉得自己不该自私地拥有他。
整个过程失去很多属于自己的“光”，可是她不觉得失去了他。
而是觉得，他成为他自己。
就，足够了。
远远看着，他的世界。
狭小逼仄又黑暗无光的世界，不属于他。
她不希望，意气风发、傲慢一世的少年，照亮她的世界。
或者说，希望他依旧、如此，永远做那个耀眼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