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见他这副模样,那家丁也疑惑了起来,大人为何是这般反应,莫非与那姑娘认识?
想着,他便扭头一看……
这一看家丁也愣住了,
天爷!这姑娘长得也太美,打扮的也太贵气了!就那气度,皇宫里长大的公主都比不上呐!
“哭什么?”两人也不过才分开不久,怎么他就一副久别重逢的样子。
凌宛走近了些,扫了一眼拦在梁崇身前的两个男子,尤其是哪个年长些的家丁一眼。
被拦在门外,本来她心里是有些怨言的,可那些埋怨都在看到良崇可怜巴巴的模样后,就都消失殆尽了。
“被拦在门外本尊都没红眼眶,你倒是哭了。”她走近后注意到他换了套衣服,佯装埋怨道:“我寻了你许久,你倒好,还有闲情逸致换了身衣物。”
“我……我……我没想,没想拦你。”一别三年,再次相遇,梁崇心里百感交集,喜极而泣,话都讲不完整了。
“我,我也在寻,寻你,寻了你好久。”一张口,自己果然忍不住抽泣,哪有往日的威严。
不过这时这些都不重要了。
梁崇一把绕开家仆,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将头埋进了她的脖颈间用力的呼吸着属于她身上的味道。
“我不知是你回来了。”否则一定不管不顾的奔来迎接她。
尽管她的外貌有了些变化,身上的气味也变了,但梁崇还是很确定,眼前之人就是他的妻子。
他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久别重逢,此刻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不及将人抱在怀里实在。
“大人,这是?”先前的家丁预感有些不妙。
“福伯,这是我妻子。”梁崇紧搂着人不撒手道。
“原来是夫人。”福伯只觉额角流过一滴冷汗,他还以为是哪家痴迷他家大人痴迷到疯魔了的小姐,原来这位就是他家夫人,难怪会说这是她家。
夫人可真美啊,他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那种美,难怪大人这些年来念念不忘,连京中的公主贵女的看不上。
不过……他看夫人这身打扮,好像不太像他们澜国人啊。
还有,夫人这些年都去哪了,走时也不说一声,还得他家大人日日郁郁寡欢,经常夜里失眠,有时他半夜起夜还看到大人一个人在院子里喝闷酒。
福伯脑子里闪过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想法,直到身边的年轻家丁拉着他退下,他才想到要去把门给扶起来,再安排好跟夫人一起回来的那些人的住处。
可当他来到了院门口的时候,他又一次愣住了。
门口除了倒在地上的木门之外,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他往门外一看,春雨下过之后泥泞的地上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那夫人方才是怎么走进来的?还有这门……
福伯想起了这边的传闻,开始怀疑起了自家夫人的身份来。
往日他听到别人说夫人是神仙下凡之类的,当时还觉得有些好笑,今夜之事一细想,他也开始有些相信了起来。
“曼曼,你答应过我永远不离开我的,为什么?”一别就是三年,这三年来自己没有一日是不想着她的。
“你叫我什么?”凌宛暗叫一声不妙。
“曼曼,娘子。”他唤道。
也不管此刻身在何处,胡乱的蹭着她的脖子,像见到主人回家的小狗似的。
凌宛眼里升起了一丝复杂。
她说怎么自己见到良崇之后非但感觉不到他身上的灵力,还觉得他变得有些奇怪,莫非是因为她撕裂时空才来到这小世界的缘故,所以记忆受到了影响?
“娘子……”察觉到她走神,梁崇心痛的抽了一下。
听他叫娘子,凌宛有些不知该怎么回应。
在她记忆中,在这方小世界里两人是没拜过天地的,而在云梦大陆,他都是唤她师尊,最放肆也就唤她一句宛儿。
“娘子?”
梁崇亦是聪明人,感觉到她的排斥,立马就擦干眼泪,稍稍将人松开了些,将话题引到了别处。
“你身上有些冷,今日回来想必定然是累了吧?我让人准备些热水,你先泡泡暖一下身子再睡可好?”他装作淡定,声音中却带着自己也未察觉到的颤抖。
“可。”找了他许久,她也觉得有些乏了。
在这不能用清洁术,也就只能用水洗了,顺便还能解解乏。
梁崇想去叫人烧水,又怕单独将她留在这儿她又一声不吭的消失,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动作。
“嗯?”见他不动,凌宛偏了偏脑袋,疑惑的看着他。
“我就出去一下,你不会忽然消失的对不对?”梁崇试探的问道。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凌宛有些心疼。
她没法去细想,在自己离开后的那些年良崇是怎么过的。
“嗯,不会。”她答道。
“那你先回房中等我。”梁崇挤出了一个笑说道:“我很快回来。”
凌宛点了点头。
见她答应下来,梁崇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去。
故地重回,凌宛本想着在屋里仔细看看,可人才没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她回头看去,正是去而复返的良崇。
“怎么快便回来了。”她道。
梁崇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她这个话题,反问道:“可有用过晚饭?我让人去做些吃的。”
果真是失忆了,凌宛在心里感叹一声,摇摇头道:“不必了,我不饿。”
“那……”阔别许久,梁崇分明有一肚子话要说,此时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呆呆地望着她,连眼睛也不舍得多眨。
“嗯?”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一句,梁崇为她拉开了椅子说道:“先坐下休息吧。”
他原是想两人能回房中说些体己话的,不过见曼曼并没有想进去的意思,两人阔别三年,她这次回来对自己生疏了许多。
不过好在他仍能从她望向自己的眼神中看到爱意。
他会努力让他们回到从前的。梁崇暗想道。
“这是你从前爱吃的点心,今日路过集市之时我看见后便想到了你,所以就买了些回来。”凌宛坐下后他又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食盒来,在她的面前打开,将里面的点心一一都摆出来后哽咽道:“没想到你竟真的回来了。”
看着眼前的这些算不上精致,甚至只能说是做出了形状的糕点,凌宛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好像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她在这个世界历劫的时候困在这一亩三分地许多年,良崇手上拿着的这家的点心的确是镇上乃至县城里最有名气的一家了。
印象中口感似乎不错。
凌宛抬手取了一块放在嘴边轻咬了一口后,却不自觉的微微皱起了眉头。实在太甜了。
不过为了不让良崇失望,她还是试着再咬了一口,最终还是默默的将点心放在了盘子旁边的桌上。
果然还是不行。
“不喜欢了吗?”一直注意着她脸上表情的良崇自然看到了她皱眉的动作,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失落,但很快就被他掩了过去。
“太甜了。”她声音淡淡,冷如冰泉道。
“你从前很喜欢的。”他口中喃喃道:“三年不见你口味竟变了这么多,不过没事,你喜欢什么我们明日再去集市上买便是。
京中做的好的点心铺子也有很多,各种口味应有尽有,其中定然会有你喜欢的,母亲和梁安也都很盼着你。”
他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注意着她脸上的表情,生怕说错了什么引得她不喜。
他这模样倒是跟在无极宗时一模一样。凌宛失笑出声来。
“你笑了。”他声音低沉,似是在回忆道:“我喜欢看你笑起来的模样”
凌宛沉默了,面对失忆的良崇,她头一回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明日便去集市买你喜欢的东西,然后再一起回京城好吗?”他问。
去哪无所谓,反正她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回去的办法,不如就先答应了他罢了。
凌宛点头,末了,她又想起了什么似得询问道:“你可知杨建在哪吗?”
既然她回到了杨建还没去的云梦大陆的时间点,就代表他人仍在这里,她可以找到他,再一起寻找回去的办法,怎么说也比让她一个人来找更便捷些。
却不知梁崇听了这个名字后脸当场就黑成了锅底。
“你今日才刚回来就同我询问起了他。自你走后,母亲经常提起你,梁安夜里睡醒时也时常哭着喊着要找你。”这些她都不关心的,心里就惦记着杨建吗?
梁崇心里酸涩的要命。
凡人寿数几十载,而她也终究是要离开这方世界的,凌宛并不想和任何人有过于的牵扯,所以在梁崇说出这些时她并没有回应。
也罢,起码她是先来见了自己,而不是去找那个什么杨建。梁崇自我安慰道。
两人间一时又沉默了起来。
最后,还是门外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才打破了屋内的这份宁静。
“什么夫人,难道是真是梁夫人回来了?”屋外传来一个男声,凌宛听着觉得有些耳熟,但却想不起来是谁。
“不是说有人在闹事吗,人呢,怎么一会儿又说秀才娘子回来了,俺怎么听不明白你说的话。”另一个人略带着急躁的问。
这时,凌宛又听见方才那个将她拦在门外的男子说道:“误会,是误会,平白叫各位白跑了一趟真是麻烦各位乡亲了。”
“什么误会,俺方才又听你说什么夫人,哪个夫人?是梁崇那小子又娶妻了?”说这话的人声音听上去年纪好像有些大,凌宛想了想后,知道了他是谁。
是她当初在这个世界历劫时的好友的家人,是村子里唯一的一个大夫。
外面这些动静梁崇自然也听到了,此时他正看着凌宛,红着脸问道:“乡亲们也都很挂念你,如今人也在外面,你要不要出去跟大家解释一下,我……我这些年来并未娶妻,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
“嗯。”来都来了,又是旧识,还闹了这样的误会,自当该见一面的。
凌宛起身,尽量学着印象中自己当初的样子往门口走去。
梁崇见状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状的,跟着走到了她身边抓住了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的走了出去。
“大人和夫人出来了。”
不知是哪个眼尖的家丁喊了一声,一时间院子里院子外大几十号人都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这这……”为首的那几个看到凌宛的样子惊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这还真是梁夫人,我就说梁大人这个痴情种怎么会这么快娶妻嘛!”
“各位乡亲,好久不见。”凌宛微笑着跟大家打招呼道。
“梁夫人回来了。”人群一时热闹了起来,个个都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梁崇这些年是如何找她,如何如何拒绝了多少女子之类的话。
凌宛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梁崇,后者眸色暗沉,满是爱意的回望了过来。
“梁夫人,您这几年都去了哪里?怎么也没个信儿的,大家伙儿都很是想念你呢。”其实关于她的传闻大家也都听过不少,也隐隐都猜出了她的身份,只是没有听到她亲口承认故意不挑明罢了。
凌宛对着一切却不甚清楚,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绕开话题说了几句辛苦大家,问候了几个眼熟的乡亲。
两夫妻久别重逢,他们这些人也不是一个有眼力见的人都没有,聊了一会儿后新任的村长站出来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我等就不打扰梁大人和夫人休息了,等明日再通知乡亲们给梁夫人准备接风宴。”
“哪里,王乡正言重了,夫人回来,我心中亦是欢喜,这接风宴是要摆,不过却应当由梁某来摆,还请诸位能给梁某一个讨好夫人的机会。
明日未时,梁某在家中备好薄宴,望乡亲都能来赏个脸。”梁崇不卑不亢的朝着乡亲拱手笑道。
凌宛听着他们又是一堆场面话,心中不免感叹一声,良崇这小子回去之后倒是藏着掖着了不少啊,见他平日都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她竟不知他如此能说会道。
还是因为人间的官场便是如此,如今他也不是当初的秀才了,听大家都叫他梁大人,凌宛倒是有些好奇她走后他做上了个什么官。
将乡亲们都送出去之后。
“曼曼,曼曼?”梁崇在她耳边唤道。
见她终于抬眼看自己,梁崇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热水都已经备好,你可以去沐浴了。”
他倒是将她放开啊,不然她怎么去。凌宛抬头看着他,似乎在用眼神道出了自己的不满。
“我总是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从前我不问,是想着等着你有一天想说的时候能主动的同我说,可是……”他话说到一半顿住,搂着她的双臂紧了紧后又继续道:“曼娘,我还能这样叫你吗?在你心中究竟是如何看待你我之间的感情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凌宛有点懵。
“你有没有将我当做你的夫君,当做那个,能与你共度一生的人。”梁崇鼓足勇气问道。
有的话不说出来日后迟早会成为两人间的隔阂。
“你生气了?”见她没回话,梁崇又担心了起来。
他方才在屋子里忍了又忍,就是怕问出来后惹的她不喜。
“没有。”凌宛答道:“我觉得我应当是表现的很明显了,你心里芥蒂着我先前不告而别的那件事对不对?”
“我当初并非有意不告而别,这其中缘由十分复杂,往后你自会明白的。”她就这么盯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的闪躲。
“不能告诉我吗?”他又问。
“不是不能,是很麻烦,以后你自会知晓的。”想到他在这方世界历劫失败所受的苦,凌宛心疼的回抱住了他:“这次我会带你一起回去的,别多想。”
“回哪去?去了之后还能再看到母亲吗?”他先是窃喜,想到什么后又闷闷的问道。
自然是回云梦大陆,至于还能不能回来,凌宛也不确定。
凡人寿数太短,利用阵法传送只能去到正常的时间节点,若要再回来必定是需要撕裂空间的,而那又需要大量的灵力,估摸着需要很长的恢复期。
他总不能总沉溺于过去而不考虑将来。
没听到她的回答,梁崇就又懂了。
“先去沐浴罢,今日早些休息,其余的事等明日再说。”他也怕把她逼的太紧了。
这房子里的一切都没变,就连浴桶,也是从前她化做凡人时用的那个。
虽然失去了灵力又走了这么久,但凌宛却丝毫没有感到疲累,或许这是因为她经历过这么多道雷劫,身体得到了淬炼的缘故。
泡在浴桶中的感觉很舒服,四肢都暖洋洋的,让她都开始有些犯困了。
“叩叩叩!”正当她昏昏欲睡之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凌宛:“谁?”
“是我,曼娘,我给你准备了些衣物。”门口的梁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底划过一丝不自然。
两人已经很久没亲近了,而今他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真的很想……
“进来罢。”无论是在哪个世界,两人的关系都已经亲密的不能再亲密,凌宛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避着的。
梁崇推开房门,绕过屏风将给她准备的衣物放到了一旁。
“曼娘……”他唤道。
声音很是缱绻。
“你已泡的太久,水都要凉了,起来让我为你擦干身子吧。”梁崇气息不稳,眼睛黏在凌宛身上挪都挪不开。
三年不见,她美的愈发惊心动魄,额心的图案更是为她的美貌添了几分神秘,他原以为那是她画上去的花钿,细看却发现那图案并非浮于表面,而是长在了皮肉之中,好似天生就是如此一般。
凌宛也不扭捏,起身将自己彻底暴露于他视线之下,任由他将衣物往自己身上套好。
梁崇凭借着强大的意念系上了最后一个带子,他开始对自己这自讨苦吃的行为产生悔意,这如同往一个饿到快昏厥的人面前放上一盘珍馐有和区别,偏偏他还不能乱来,生怕曼娘会觉得他急色。
即便他在面对她时当真是急的。
“让我来吧。”
见她拿起一旁的布巾要擦头发,梁崇忙将她手中的布巾接了过来,动作轻柔的为她擦拭着头发。
好在头发的颜色也随灵力的消失变了回来,凌宛用手指卷着垂落在胸前的发丝想道,不然还真不知跟那些凡人们如何解释。
崇儿给她擦头发也很舒服,或许今日是真的有些累了,凌宛索性半靠在了梁崇怀里,任由他动作着,自己则是合上眼睛休息了起来。
“曼娘?”
梁崇给她擦完头发时见她已经睡着,便直接将人抱回了房中,放在两人曾一起睡过的床榻上,?自己也脱去外面的衣物,拉开被角躺了上去,将人抱进怀里。
“你身上的气味完全变了,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因为这是你身上的味道。”他以为她睡着了,贴在她耳边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他不知道是,凌宛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已。
“曼娘,我是真的很高兴你能回来。”他说着说着就开始往她身上蹭,蹭着蹭着凌宛就感觉到他身上开始发热。
这么晚不睡,还在她耳边说着这些情话,凌宛几乎可以笃定,这小子无论在哪个世界对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都抱有着极大的兴趣。
于是她费力的从他怀里转过身,二话不说就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梁崇先是一愣,接着迅速反应过来抱着她的脑袋胡乱的亲吻着,反客为主的撬开了她的贝齿,探索着吸允着她口中的津液。
亲吻间,凌宛身上那本就不合身的,属于梁崇的衣物不知何时脱落在了床边,很快两人所处的位置就传出了声声低沉婉转的喘息。
两个本就相爱的人待在一块,一切都这么干柴烈火,水到渠成。
“曼娘。”他情至深处时,如此呼唤道。
如此几次过后,凌宛已经感觉到有些疲累,身上的男人却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明……嗯,明日,你不是说要为我办接风宴吗?”她对这凡间的宴席虽不大感兴趣,但这时也只能以此来提醒他休息。
“无妨。”他喘息着说道,似乎因她为这点小事打断他而产生了不悦。
开过荤又禁欲了三年的男人岂能这般容易满足,两人就这样折腾到了天亮,给她清洗了过后,梁崇大早上的就支使着家仆去镇上买办宴会用的食材和酒水,又请了几个酒楼的厨子回来。
一直忙活到中午,才回房叫醒凌宛。
凌宛由他带着自己去梳洗,换上他刚让人买回来的衣裙。
看着铜镜里穿着一身嫩绿色衣裙的自己,凌宛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当初历劫之时,那个总喜欢跟在梁崇身后,被他护着爱着的自己。
“戴上这个吧,我从京城过来之时偶然救下了一队被山匪打劫的商人,瞧见这副金镶蓝宝石蝴蝶头面时便觉得它若戴在你身上一定很好看。”梁崇在她面前打开一个木匣,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做的极为灵巧的蝴蝶发簪,为她簪在了头上。
凌宛是不太喜欢佩戴这些无用的首饰的,但看着他眼里满是期待,她还是在他的注视下,将这些饰品一一都穿戴在了自己身上。
唯独余下了一对耳环之时,梁崇以为她是不方便戴上,刚想亲手为她戴上之时却发现她并没有耳洞。
曼娘是有耳洞的,这点梁崇记得很清楚。
他也很确定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妻子。
这就够了。
梁崇不动声色的把耳环放回了匣子,和凌宛说着知晓她回来之后,今日有哪些从镇上赶回来的宾客。
“回京之后我们再办一场婚宴,我准备了许久,一直等着你有一日能回来。”他如是说道。
“你有心了。”两人已行过房事,再成亲无非就是拜个天地,宴请些亲朋好友前来观礼而已,她的亲朋好友并不在这,此方世界也并无天道,拜天地也不知拜的是谁,因此凌宛对梁崇提出的成亲一事并无太大兴趣,只是顺着他的意思答应罢了。
梁崇察觉到她此时对成亲一事兴致缺缺,心下更是懊悔自己曾经没有及时的和她办一场婚宴,而是要等到高中之后,却不知那时她却已离开,如今对这事也提不起兴致来。
她昨夜回应自己时分明很热情,白日里却又变回了这副庄严冷淡的模样,让梁崇有些不习惯。
“曼娘可还记得你在这榆坨村曾有一个聊的十分投机的好友?”他找着话题说道。
凌宛闻言,仔细一想脑海中便出现了两个人选:“你说的是张姐姐还是香香?”
梁崇笑了,却笑不达眼底。从前她提起牛香香时语气里满是兴奋,如今眼底却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她真的变了许多。
那么她还会像从前那般爱他吗?
“是,她们今日都来了,嚷嚷着要见你,我说你昨夜睡得晚还在休息她们才作罢,如今在在院子里和乡亲们喝茶聊天。”无论如何,能陪在他身边就够了,梁崇抚摸着凌宛的颈侧,那里有一枚他昨夜情浓时克制不住留下的吻痕,在她雪白的皮肤的衬托下,这枚红痕更是明显。
如他盖上的私印一般,她是他的。
不自觉的,他联想到了两人的昨夜,眼中欲色渐浓。
正好凌宛觉得被他摸着脖子有些痒,转过脸来正想说他,话还没出口就被他用唇舌给堵住了。
在这小世界的良崇欲念更重了。凌宛顺应着他的吻,给予着他正向的回应,两人在房中亲的热火朝天,差一点身上的衣物就又没保住。
凌宛的嘴唇都有些轻微的发肿了,凌乱的发丝垂落于面颊两侧,有种被凌虐的美感,看得梁崇更是冲动不已。
“我在门口等你。”他逃也似的走到了房门口,生怕再晚上一分两人今日便不必出去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凌宛轻笑一声起身整理好了自己的头发和衣裙后,才不急不缓的跟着他来到了前院。
“曼曼!”
两人出现的当时,原本喧闹的人群中安静了一瞬,接着便听见一个女声高喊着她在凡间的名字。
是牛香香,凌宛一眼看去便认出了她这个在人间的朋友,还有她身旁的张姐姐。
于是和村里从前对她多有照顾的长辈都一一打过招呼之后,她微笑着走到了她们身边坐下。
“曼曼,你都不知道这几年我有多想你。”牛香香红着眼睛抓住了她的右手说道。
不知怎的,大家伙儿都很有默契的未问她为何会忽然消失之事。
“如今回来了便好。”张兰也跟着哽咽的落下了一滴眼泪。
“张姐姐莫要伤心,我如今不是回来了吗?”尽管最后还是要走的,但现下还是先将人哄住了再说。
“曼曼,你脖子这是被什么虫子给咬了吗?”牛香香忽然盯着她的脖子问道。
此处也没有镜子,凌宛看不见,在张兰凑过来查看时反而傻傻的将头发拂到了一边,让其看了个清楚。
“咳咳,香香你也是个成亲了的,怎么连这都不懂。”张兰轻咳了两声,压低了声音说道。
接着牛香香便后知后觉的看着凌宛笑的有些奇怪。
“怎么了?”凌宛有些不解。
问她们两个她们又不说,这时正好梁崇往这边走过,随时注意着她动向的梁崇看见她在看自己,便走了过来温柔地问道:“发生了何事?”
“我脖子上怎么了?”她仰起头将脖颈露出问道。
以为小心思被抓包的梁崇脸红到了耳尖,嘴硬的说道“没什么”眼神却有些闪躲。
妻子太美了,如今的榆坨村来了些新的年轻人,其中不乏类似从前的他一样之人,他承认自己昨晚留下这个痕迹之时确实有要宣誓主权的意思,不过却并不后悔自己这样做。
他后悔的是是另一件事。
刚才他可瞧见了不止一个年轻人的眼神总往她身上飘忽,这乡正提的什么举办接风宴的提议,早知他便不采纳了,两人邀一些亲朋好友一起便好,省得看见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竟敢当着他的面觊觎他的妻子。
看来书院最近这段日子给的假是有点多了,他回头便派人去找书院的山长好好建议建议,莫要叫这些学子耽于玩乐荒废了学业。
正偷摸着往凌宛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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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看的几个年轻人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还个个都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并未被梁大人发现。
“用些饭菜吧。”他在她身边坐下,仆人便立即加上了一副新的碗筷。
“尝尝这个。”
凌宛赏脸尝了一口她夹过来的螺片,满意的点了点头,今日的菜品做的不错,十分符合她的口味。
他一个劲的往自己碗里夹着菜,自己却没有要尝一口的意思,此举可羡煞了一旁的张兰二人。
“梁大人,梁夫人。”王大牛今日偶然回小镇想办些事,听说了凌宛回来的消息这才带着妻子赶回来凑个热闹看一看的,方才他在和新任的村正在谈论着村子里以后该如何发展的问题,这会儿才脱身跟着梁崇往这边过来。
“好久不见。”
跟着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年轻人,看着倒是面生。和他打过招呼之后,凌宛把目光落地了他身后的那个人身上。
“这位是香香的丈夫,两人成婚两年多了,育有一子,住在镇上,今日出来的赶所以我们都没将孩子带过来。”张兰看梁崇看着正盯着牛香香丈夫看的凌宛脸色不虞,心道这梁大人还真是小心眼。
妻子看一眼别的男人都生气,跟这样的男人过日子不知有多累,她觉得还是自家的夫君最好,这么些年无论贫穷富贵也都只有她一个人,王大牛自然也有会吃醋的时候,所以她才明白这其中有多累,好在他并不像梁大人这般爱吃飞醋,有夫如此,她很是满足。
“这位就不用多说了吧?我们梁大人的妻子。”在这个世界,女子的名字是不能随意告诉别的男子的,也难怪乎张兰会如此介绍。
“梁大人,梁夫人。”那男子朝着二人拱了拱手,眼神只停留在自己的妻子身上,并没有在别的地方多做停留。
凌宛也只是点头,招呼他们坐下后便只专注于自己碗中的饭菜,偶尔回一下张兰和牛香香的话,除此之外并没有对什么感兴趣的样子。
梁崇见状,心情再次愉悦了起来。
“尝尝这个蒸鱼,今日福伯让人刚从河里捞出来的,做的是往日你最喜欢吃的口味。”他说着说着,脸色僵住的又补充了一句:“只是不知你如今还喜不喜欢。”
凌宛尝了一口,鱼肉鲜美,入口滑嫩。
“喜欢。”她说道。
“喜欢就好。”愉悦再次爬上梁崇的嘴角,他高兴的又往她碗里夹了几筷子食物,好像她说的喜欢不是对这道菜品,而是在对他一样。
“你别光顾着我,自己也吃点罢。”凌宛提醒道,再夹下去她面前的碗都要装满了。
“我也想吃蒸鱼。”他说道,却不动筷。
凌宛不解他的意思,想吃就吃,与她说作甚?莫非是想她能够记住他的口味?
“嗯,我知道了。”她答道。
张兰在一旁看得都着急了,要说曼曼怎么跟梁大人还没个孩子呢,就这样发展下去,她想抱上两人生的侄儿就难了。
“咳咳。”张兰用力的咳嗽了两声,吸引到了凌宛的注意力过后,特意的夹了一筷子菜对王大牛说道:“夫君,你不是说最爱吃这道菜了吗?快多尝尝这家酒楼的厨子手艺怎么样。”
其暗示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凌宛也不是傻子,哪里会看不懂,当即就有样学样的跟梁崇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他碗里:“小心鱼刺。”
她特意叮嘱的,她记忆中的他是有个被鱼刺卡住喉咙的经历的,而今她又失了灵力,只能叫他自己小心些了。
“好,多谢娘子。”
“我不爱吃这道菜啊。”
梁崇和王大牛的声音同时响起,饭桌上的其他人都彼此心照不宣的假装没听到。
“这萝卜是用曼曼你当年留下的种子种的了。”最后一道菜上来的时候,张兰说道:“奇怪的是自从你走后,大家都按照你教的法子种地,虽然粮食的产量比从前提高了许多,但跟你在时简直不能比。我才发现原来是种子的问题,你培育出来的种子比我们后来留下的种子都高产些。
但你留下的那些种子毕竟有限,后来咱们开的那个铺子也受到了影响,生意逐渐萧条起来,如今那铺子虽还开着,进项却不多,我与夫君便做了些别的生意。”
萝卜?
凌宛抬眼看了看刚被端上来的那一盘简单的炒萝卜,呃,竟是灵植?
这世界不是灵力枯竭吗?她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灵植,难道是因为这种子是被芥子空间里的灵液养出来的缘故?
“用你培育出来的种子种出来的粮食吃起来也格外爽口些,如今当年的种子都被别人抬价到一两黄金一斤了呢。”张兰说道:“如今你也回来了,这可是个赚钱的好机会啊!”
“我们也不需卖的像别人这么贵,只需按照如今的市价给就是了。”张兰越说越兴奋,仿佛像是看到银子都进了自己怀里似的:“有你在,我们如从前那般,这生意自然是差不了。”
她说的起劲,凌宛如今对这些却提不起半分兴趣,只纳闷着都已经没有了灵液的灌溉,这灵植又是如何长成的。
见凌宛没搭话,张兰便误会了:“是我唐突了,梁大人如今是当朝太傅,你又有着诰命夫人的身份在身,那还需与我做什么生意。”
“张姐姐说笑了,我只是在想,这灵……这萝卜你是种在何处的?”灵植的生长自然少不了灵气滋养,她之所以这样问,就是为了找出那有灵气的地方。
这世间分明就是灵气枯竭之地,哪来的灵气滋养灵植呢?她想的有些出神。
“就在当初你在府城时在城外买下的郊外的地里种下的,这育种莫非还和土地有关系?可我也让人用别的种子在那块地里种过,种出来的粮食也没有这产量和口感。”张兰道。
凌宛:“不确定,我要亲眼看过之后才清楚究竟是个什么原因。”
“那便太好了,你看哪天方便,我这边随时都能过去。”
张兰又误会了,以为凌宛在和她讨论种植的方法,她说怎么会有人嫌赚的银子的呢!
“要不,明日?”凌宛摸了摸戴在手上的储物戒指,里面装着可解旱魃尸毒的单方,她还急着回去救人呢。
“那便明日,正好我与夫君在这边的事也处理完了,等我回去便让下人们收拾好行李,明日一早我们在城门口处见。”一谈到两人曾经起家的事业,张兰就跟打起了鸡血似的兴奋的很。
酒足饭饱过后,大家也都散的差不多了。
洗碗收拾的事情自然轮不到凌宛,她闲着无聊就到书房里练字,梁崇喝了点酒,服下醒酒汤之后则是在房间里休息。
“大人,您这才回房里休息了一会儿怎么就起了。”还换了身衣服,刚给帮工们结完工钱的福伯看到自家大人忽然又出现在了前院里,还以为是他家大人喝醉了酒,乱跑了出来。
良崇昨日掉落下来摔晕了过去,一直到方才不久才醒来,在林子里寻了一遍无果后也是抱着和凌宛一样的想法,想来老宅看看她在不在这,结果就遇见了当年他请的仆人。
他走时福伯早就去世了,如今怎么还会出现在这?
刚才他在远处,还看到了很多村民往自己家出来,究竟发生了何事?良崇只觉得脑子里有一堆的问题。
“大人,让小人扶您进去休息吧。”福伯也觉得有些奇怪,他怎么不记得大人有这样一套衣衫,难道是今日才买的?
这小镇上还有这样好的布料?看上去竟比大人平日里穿的那些好要好上许多。
福伯上前想要扶他,良崇却不着痕迹的一躲。
“这一定是幻境。”他口中喃喃道。福伯怎么还活着,难怪他找不到宛儿,原来是因为自己被困在了幻境当中。
他不让扶,福伯便以为他是因为醉了,吩咐着另一个仆人道:“快去书房告诉夫人,大人不肯回房休息。”
夫人?
良崇静气凝神了许久,见幻境还未消除,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个厉害的:“这幻境竟真般真实,我倒要看看,你叫出的夫人是个何方妖孽。”
他的夫人只会是宛儿,这云梦大陆还有谁胆敢冒充宛儿不成。
福伯听自家大人自言自语了一大堆,吓的脸色都白了:“早知道就该劝劝大人别喝这么多酒了,瞧瞧,这都说胡话了。”
说着他就又要上前来碰良崇,良崇与凌宛一样失了灵力,不知眼前这个福伯是什么所化,怕他身上带着什么妖毒,所以一直躲避着他的触碰。
凌宛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主仆二人你追我躲的游戏。
等等,崇儿穿的是她亲传弟子的服饰。
“崇儿。”她不顾外人在场,问道:“你恢复记忆了?”
而良崇和福伯两人看到凌宛出来,也都暂时停下了动作。
“夫人,大人他酒喝多了都开始说胡话了,咱们要不还是亲个大夫来瞧瞧吧?”福伯率先说道。
“不用了,这里交给我,你们都下去收拾东西吧。”凌宛吩咐道。
“可是……”福伯欲言又止,他瞧着大人醉的不轻啊。
凌宛:“去吧,有事我会唤你们的。”
在没找到回去的办法之前,他们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夫人。”
他们的确有很多东西需要收拾,既然大人有夫人照顾,那他们就先下去忙了。
良崇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能确定的是,宛儿是真的,所以当她在跟福伯说话,将人支开时他才没有做声,直到人都走后他才上前问:“这都是怎么回事?”
凌宛拉着人就往书房走:“去书房说。”
“好。”良崇自然是顺着她的。
在书房里,当她把这世界的情况都告诉他以后,良崇才清楚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都是我不好,拖累了你。”他自责道。
凌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责怪你作甚?眼下还是先想想该怎么回去罢,待明日我们先和张兰去过府城之后再说。”
“张兰?”良崇仔细在脑海里回想着这个名字:“去府城作甚?”
凌宛:……
这家伙有点分裂啊。
刚刚才发生的事怎么就不记得了。
“方才我们在饭桌上吃到的灵植,张兰说是在府城的郊外种出的,所以我才想去看看。”她只得耐心的解释道。
“我才从山上走下来,尚未曾与你一起吃过饭。”良崇也懵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而现在,在房中躺了一会儿的梁崇被一阵尿意憋醒,醒来上过茅房之后,穿着一身中衣遇到了福伯。
“大人,您怎么又出来了,唉,夫人不是看着您的嘛。”福伯手里还拿着东西,乍一看自己大人摇摇晃晃的从茅房里走出来,正在水缸那洗手,生怕自己一个没看顾到他便栽了进去。
“夫人也真是的,明知道您喝醉了也不看紧点,要真出了个什么事可如何是好。”福伯放下手中的东西,低声抱怨着要去扶他。
梁崇闻言蓦的脸色一冷,躲过他的搀扶沉声道:“曼曼是我的妻子,我绝不容许任何人说她不是,福伯你也在我身边照顾几年了,应当知道我的脾气,莫要再有下次。”
“是是是。”福伯冷汗直流,连声应是。
大人刚才看着像是酒醒实际上是真的醉,如今看着醉的厉害实际才是醒着的,是他太多管闲事了,还误解了夫人。
“小人先去忙了。”
“去吧。”梁崇挥了挥手,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屋子。
在前厅和房里找了一圈也不见人后,他心里开始有些慌乱。
“娘子。”
“娘子,你在那?”
他呼喊着,扶着墙壁往书房里走。
在书房里听到了梁崇声音的凌宛和良崇都愣在了当场。
前者是猜到了什么,满脸的难以置信;后者则是疑惑怎么有人声音跟自己一样,还在他家中到处喊着娘子。
找娘子不回家去找,在他家来找作甚?
难得能与宛儿独处却被别人打搅,良崇脸色难看的正打算出去赶人,哪知还没走到门边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来书房找妻子的梁崇和正打算出去赶人的良崇面对面,中间相隔不到一米的站在了一起,书房里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