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疼死我了”。
姚珖呕了口血就梦见自己被一群血人追着杀,好不容易极限求生从该死的鬼压床中跑出来,结果一睁眼就撞上了慷慨激昂准备自残的宋含章。
不如死了……
魏照野指着醒过来的姚珖癫狂道:“看!她都回光返照了,你抓紧把心给我啊”。
姚珖潇洒抹去嘴边的血迹,顺便摸了摸自己打掉笛子锏的右胳膊——血肉模糊糊糊。
啊!怎么这么疼啊!这哥们还真对自己下狠手啊……
她面上不显,用左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骂道:“给你个头,就你那破烂毒药还想整死我?我就是一时低血糖没撑住才晕的”。
宋含章抓着姚珖的手腕魂不守舍地去摸她的脉搏,直到确认她的脉搏还跳,这才长舒一口气稍稍回了神。
余雪卿喜得一蹦三尺高,但到了姚珖面前还是忍不住骂道:“你要吓死我们啊!”
眼看自己老妹又要滔滔不绝地讲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等绝世名言,薛衡赶紧截住她的话头,安慰道:“算了算了,小珖刚醒你就别训了,让她好好缓缓”。
魏照野不可置信地看着姚珖,嘟囔道:“不可能,不可能,你都要死了还装什么?”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家好歹也是世代从医,要是找不出解药才奇怪吧”。
魏照野眼前一亮,试探道:“那有让人死而复生的药吗?”
姚珖仔细想了想,沮丧地摇了摇头,道:“没有”。
“怎么可能?!你连这种剧毒都能解怎么可能救不活她?!”,魏照野跪在地上祈求地望着她,自顾自重复:“她是好人,她有利用价值的!你救救她吧,求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他的最后一句几乎破了音,字字泣血。
姚珖垂下头,丧气道:“可是平笙真的没了生命体征,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听到这句话的魏照野像是被猛然抽走了魂灵,他直愣愣地瘫在棺材旁,不置一词。
“我在此立誓若你愿意将下毒的缘由以及接应你的南虞组织告知于我,我必定帮平笙洗去污名,让恶意中伤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魏照野掀起眼皮看了姚珖一眼,咬牙道:“他们眼里看着,嘴里骂着,心里想着,难道不该死吗?至于惩罚,我不需要,你们不配”。
余雪卿单手把魏照野提起来顺道绑住并在嘴里塞上白条,丢进了就近的棺材里,这才拍了拍手上的灰,道:“不用跟他废话,这种人在监察署呆两天就老实了”。
姚珖皱眉摇了摇头,叹道:“我只担心他存了死志,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余雪卿不屑地“切”了一声,嗤笑道:“他?你真是高看他了,我看他不过哗众取宠罢了,再说哪有人会因为自己喜欢的人死了就不活了,这不是蠢蛋吗?”
这不是对爱人忠诚吗?
空气莫名凝固了三秒,余雪卿又摆手补了一句:“当然,除了宋含章那一大家子”。
姚珖把宋含章的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哄道:“我都好啦,你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来,给姐笑一个”。
宋含章反手摸住姚珖的脉搏,直视她,脸色很不好,声音发颤道:“你的毒根本没解”。
姚珖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我教你摸脉可不是这么用的”。
余雪卿走过来提起姚珖的耳朵,骂道““你干什么呢?为什么不问他要解药?!”
姚珖把自己身上的针拔了下来,朝着魏照野所在的地方一颔首,道:“你觉得他会给我解药?”她转向惊魂未定的宋含章,责怪道:“还有你,别人问你要心你还真给啊,还好我醒的及时,不然你要我悔恨终生吗?”
宋含章似乎想反驳什么,可想到姚珖的身体状况,又默默把那些话咽了下去。
余雪卿叉腰道:“那现在怎么办?”
姚珖分析道:“害,无色无味,又只有我中招,肯定是他刚才过来抱我的时候顺手下的,我咳血的时候气血上涌,四肢无力,根据症状推测他下的应该是麻毒散,而且还是没有完整配方版,不然我早就升天见阎王了。”
薛衡提醒道:“你光知道有什么用,怎么解毒才是最要紧的”。
姚珖默默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安然无恙,这才指着外面的白杨树笑道:“外头的胡杨叶子,捡点来嚼嚼,不要半个小时这毒就解了”。
“行,你在这老实呆着,我去给你捡”。
眼看宋含章也要跟着,余雪卿嘱咐道:“你也在这呆着,看着她别再让她出事了,我这心脏病都要被她吓出来了”。
宋含章点了点头,等到薛余二人走了才问出那句话:“姚珖,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姚珖不解道:“你是因为我中毒所以才生气的吗?”
我也不是故意送人头的啊……
宋含章指着姚珖吐出来的血,气闷道:“腿受伤了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现在中毒了你还是这么不当一回事,你能不能好好爱惜一下自己?”
姚珖感觉头一阵阵发疼,她抬头反驳道:“谁不爱惜自己?是谁要掏心的?难道我就不会害怕吗?我就不担心你吗”
宋含章哽咽道:“我在乎你,我想救你,我不想你离我而去,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吗?”
姚珖无奈地叹了口气,“含章,爱人要先爱己,你不用每天都给自己催眠洗脑把对我的感情凌驾于自己之上,这样很不好,这也不是我想要的感情”。
我知道你是觉得当初对不起我才要弥补的,可是我要的是爱,不是内疚。
宋含章转头直视她,“根本就不是!”
“那该是什么?你不就是觉得我爸妈对你好,我对你好,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们之前牵扯太多根本切割不掉才选择的我吗?不是吗?”
实话说姚珖在跟宋含章在一起的那一瞬就开始想“强扭的瓜到底甜不甜”,薛衡言:不甜但解渴,余雪卿言:又甜又解渴,旁边者或许能看清,可她这个当事人实在是迷茫的很。
一方面她跟宋含章认识这么多年,虽然当初也掐过,好在宋含章青春期过后就把自己强行进化成了一个翩翩君子,温和俊美贴润,到哪都跟她报备,堪称完美情人;可另一方面,她总觉得爱应该是具有唯一性的,应该是有占有欲的,可宋汤圆本人好似没有这个启动按键,就算有了也像是为了满足她的需求装出来的。
她这是找了个对象还量身定制的人体娃娃?对感情纯度的怀疑和对感情持久度的拉扯像是一把熊熊烈火,她现在已经成了个外酥里嫩的油烫鸭,迫切需要一盆甘泉灭灭火。
宋含章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几乎要滴血,他反问道:“这不就是爱吗?”
这怎么会是爱,这是妥协,这只是无奈的选择。
姚珖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自己天人交战的破烂情绪,这才正色道:“含章,这件事是我不对,是我让你们担心了,我以后都不会这样了,好吗?”
宋含章低着头沉默。
姚珖走过去替他掸了掸军装上的灰,随后轻轻拥住他,保证道:“我真的不会这样了”。
姚珖的嗓音或轻或浅地敲打宋含章心口,他默默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点了点头,紧紧回抱住姚珖。
明知道得不到答案,又问这些做什么呢?
姚珖边嚼叶子边观察中毒人的情形,眼看老头老太身上的牙齿退的差不多了,她才施针把他们扎醒。
“哟,阿姨您可算醒了,好多人指认您给别人下毒呢”,姚珖看见熟人,假笑着打了个招呼。
老太看着自己恢复如初的皮肤,似乎有些不甘心,却还是换了副神情解释道:“天老爷啊,我可冤死了,不是我,是高远高区长下的毒啊,他要把我们全都药死啊”,老太名叫高慧,据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区花。
这老太不知道高远已经出事了?还是她觉得高远已经死了可以死无对证?
“哦~这样啊”,姚珖理了理手里的牌子,伸手递到高慧面前,疑惑道:“那你写这张牌子干嘛呀?”
高慧坐着往前挪了两步,待看清内容后瞪大双眼,唾沫横飞:“哪个狗日的说是我写的?臭不要脸的王八孙子,给我死出来”。
旁边的李老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高慧,随即转身朝她扑过去,“好你个高婆子,居然背着我们给这群龟孙写东西,你见色忘义、见钱眼开,我咬死你!”
余雪卿一把摁住他,诘问道:“你说谁龟孙呢?”
李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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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卡一卡地转过头,干巴的瘦脸上硬堆出一个笑容,虽笑似哭,他双手举起道:“不是,俺没文化,大人你可别生气啊,大人我要检举,这死老婆子跟平笙的死脱不了干系”。
“你个不要脸的,你血口喷人,我弄死你”,高慧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着站起后干净利索地给了李老头一脚,也不等别人去问,自顾自地讲起了前因后果:“这死老头眼瞅着我家媳妇得病了,就对平笙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个脏心烂肺的,仗着自己有两个钱就想强娶我们家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啊呸,早点死去吧你”。
我靠,这什么狗血关系?平老太跟高老太是一对?怪不得平安管她叫妈呢。
“你说谁呢,我什么时候要娶那个脏女人了?我看是你自己想嫁——”,没等他说完,就收获了跟魏照野一样的待遇——两个带风的大嘴巴子。
薛衡甩了甩手,斜眼警告道:“嘴巴放干净点!”
个龟孙子,那个死老太婆说话也不好听,怎么光打我一个,李老头捂着嘴点头称是,用漏风的牙齿喋喋不休:“大人,我是好人啊,我那天是给平家送钱去的,谁知那孩子想岔了,是她自己跟别人跑的,跟我没一丁点关系啊”。
“哼,也不知道是谁蹲在我家闺女回家的路上对她动手动脚,我都替你感到羞愧”,高慧边说把自己的脸拍的“啪啪”响。
“你看见了吗?我就问你看见了吗?也不知道你个拉皮条的也不知道把她卖到哪去了,还倒打我一耙”。
啧,怎么还是不长记性呢,又是两个巴掌下去,老实了。
“老伯,不是提醒过你了吗,怎么还犯这个毛病啊?”,姚珖面无表情地劝了李老头一句,自己转身问高慧,“既然您说平老太是您的爱人,那她患病的时候您在哪呢?平笙又为什么会消失一段时间?”
提起往事,高慧不禁哽咽,她深深地吸了下鼻子,回忆道:“我,我当时比较忙……去了外地,女人家能干什么?无非是端茶倒水,她一个刚毕业的女孩子又没有背景,只能去宁韵城的饭馆打打杂,虽然累但好歹有份工资”,她深深叹了口气,接着道:“要是这样过下去也不错,可是我家媳妇病情恶化整天咳血,平安又是那个样子,家里实在需要钱,她就去了北虞。”
北虞?那里对女性的束缚更多更严,平笙去哪里做什么?
被摁在地上的李老头提供了答案:“什么叫去北虞啊,平笙是被逼的,本来她家都有医药费了,可这死老太婆爱赌,没等自己媳妇看上病就把钱全摸走自顾自潇洒去了”。
“那平笙为什么又要回来?”
李老头不甘示弱地嘟囔:“卖完了能不回来吗?”
看来这瘪嘴小老头是死不悔改了,姚珖看向宋含章,道:“含章,这个老头我就交给你了,你爱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别吝惜工具,也别以龄取人。”
宋含章得令,揪着后颈把李老头提溜起来,笑道:“放心,我包管让他知道什么叫‘尊重’、‘有礼’和‘平等’”。
李老头腿一软,白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宋含章嗤笑一声,改拽为拖,一脸冷漠地出了帐子。
高慧怔怔地盯着地上的拖痕,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扑在地上哭喊道:“大人明鉴,我的本意是好的呀,我我我,她是我养大的,我没想害她呀”。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没人说您害她,来,快起来,现在没人打扰了我们了,您就同我好好讲讲”,姚珖慢慢扶起一脸惊惧的高慧,颇具暗示性地拍了拍她的手。
高慧往后瞟了一眼,姚珖一把抓住她的手,挑起嘴角:“别看别人呀,我可最信您的话了,要不是您告诉我这里闹鬼,我也不会留在这啊。”
后边的老头老太死死地盯着高慧,恨不能用眼睛在她身上盯出几个洞。
高慧别无他法,只好掏出帕子抹了把泪,道:“我没想害她,是秦区长指使李老头去吓她的,也是秦区长逼我把她骗到北虞的,我也不想啊,我本来想着只要笙儿把孩子生了,一样是能好好过日子的,谁知道她会……她会生下这么一个古怪的东西”,她不住摆手重复:“跟我没关系啊,是平安,肯定是平安捣的鬼”。
姚珖玩味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是吗?那你跟魏照野又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