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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浑然天成的演技

作者:缕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姚珖抿嘴一笑,借着余雪卿的胳膊出了洞口。


    已至夜中,月光更是凄清,地上只隐隐约约地留下刚才药粉散落的白痕,蜿蜿蜒蜒地往白帐方向延伸,两人循着白痕走了几百米,痕迹也跟着消失不见。


    余雪卿扶着姚珖问道:“小珖你这药粉质量不行啊,这才走了几步地痕迹就没了,下次再改进改进哈”。


    姚珖弯腰捡起一片带着露水的叶子,捻了芝麻大点药粉在上面,这才把叶子递到余雪卿面前,“闻闻”。


    余雪卿凑近叶子,惊喜道:“好香啊,没想到你还留了这一手!”


    姚珖喜滋滋地一挑眉:“皮毛而已”。


    “嘿呀你还谦虚起来了,还是我家小珖厉害”。


    姚珖摆手道:“一般般啦一般般啦”,话是这么说,她还是美滋滋地抽出自己裤腰上挂的荷包献宝似的展示道:“留香——遇水则化,经久不散;衰梦——普通人沾上一点就会立马陷入沉睡;还有我之前给你的无烟,方圆百里都不会蛇虫近身”。


    正听的津津有味的余雪卿疑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给我这些了?”


    姚珖一翻白眼,从余雪卿大衣左边内衬里翻出一个精致小香囊:“哦~原来这就是恍若无物啊~”


    “冤啊我姐,我真不知道你给我这个了”。


    姚珖背过身去赌气道:“哼,某些人那个时候光忙着见情人了,哪还有心思管我送了什么,我只能让曲嫂帮忙挂在你每天要穿的衣服上了”。


    眼见着姚珖要秋后算账,余雪卿赶紧解释道:“冤啊实在是冤啊,不是你说自己心情不好要静静吗,怎么还成我不见你了?”


    “我那是暗示”。


    “暗示什么?”


    姚珖扭扭捏捏道:“当然是来跟我解释,我愿意听啊”。


    扭头狂奔的意思是我愿意听,嗯,很隐晦。


    余雪卿举手投降道:“行,懂了,又收获了一个小技巧,咱们抓紧走吧,早些找到小红人要紧”。


    两人跟刚发育起来的警犬似的到处闻,终于来到了白帐集聚地,风越吹越急,掀起帐子一角,两人走进几个帐子一看,倒真是如高远所说的那样里面多停放的是新做的棺材、纸人等丧葬用物。


    “这漆味也太重了”,余雪卿捏紧鼻子瓮里瓮气道。


    姚珖摸了摸最近的棺材,道:“没干,水性油漆约莫三个小时能干,而阳关地处西北本就比别的地方干燥些,所以时间应该更短,也就是在大雨的时候有人又来补了一遍油漆”。


    余雪卿抱胸道:“我看这区里的老头老太都不像是什么勤快的人,肯定不会主动加夜班”。


    “除非是要掩盖什么?”姚珖复又靠近最近的棺材仔细嗅了嗅,皱眉道:“留香的气味绝不是普通漆味可以掩盖的,除非……”。


    见她欲言又止,余雪卿追问道:“除非什么?”


    姚珖眼睛一转煞有介事地回答道:“除非沾者早已身死魂消不入轮回”。


    得,又要开始忽悠人了。


    余雪卿捂嘴故作惊奇:“啊?!怎么会这样?难不成这阳关真的有鬼”?随后还非常敬业地用小拳拳锤姚珖的胸口,“都怪你都怪你,我都说不要来了你还拽着我来,现在好了,我就要命丧于此了!”


    姚珖赶紧配合道:“这与我何干?又不是我拆的车子,更不是我害怕鬼鬼神神,要不是你想在大司命面前讨巧卖乖我们能困在这?”


    “好好好,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会颠倒是非黑白的人,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我还能怕你不成?”


    说罢姚珖掀了帘子就往外走,却只见更浓重的雾色,飞舞的落叶像是旧时出殡时撒落的纸钱,寂静的林中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与清脆的梆子声。


    怎么又是梆子声?!埋伏在这的人不该是小红人吗?


    抬眼望去,只见一群人从西方走来,身后淅淅沥沥地滤了一地的血,为首是一瘦高男子,哪怕没了头也比后边的人高一截,他的断头处仍有血液往下滴,而后的人参差不齐,多戴斗笠,以白纱覆眼,他们像是失去了魂灵,靠着梆子声指引方向。


    这场景让本来已经进入鬼神倦怠期的二人惊醒过来,这一队是人还是鬼?二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的余雪卿捡起石子随手一扬,“嗖”地弹到为首的人身上——梆子声停了,那人顿了一下,迟缓地转过头,随后领着身后的人往石子来源方向走去。


    以余雪卿的手劲,肉体凡胎早该倒地不起,怎么现在?


    坏菜,这是遇上真鬼了。


    余雪卿随手摸起一把石子,背起姚珖就跑,一边跑一边往身后的鬼群掷石子,可身后的鬼群速度不减,仍紧追不舍。


    姚珖把衰梦往后面一撒,可身后的鬼群根本不畏惧,甚至边跑边吱哇乱叫显然是更兴奋了……


    “靠了,咱们两个乌鸦嘴,早知道不说那些话了。”


    姚珖一边观察后边的鬼群一边提醒道:“雪姐,瞬移器!”


    “在我左兜里,快输坐标!”


    姚珖顺着左边摸去,像是得到救星般按下按钮,机器立马用衰弱的女声播报道:——“能源不足”。


    自觉倒霉倒到家的两人齐声喊道:“靠!”


    博士你设计的是什么三无产品怎么这么不顶用啊……留香不行,衰梦也不行,那无烟呢,姚珖死马当活马医,不抱希望地拿出无烟往后一撒,两人接着头也不回地往前逃命,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林间只剩下两人呼哧带喘的声音。


    姚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回头望了一眼提醒道:“雪姐,他们没跟上来……”


    余雪卿把姚珖放了下来,自己靠在树边大喘气,“嗯?为什么?他们也累了?”


    “是无烟,我刚才撒了无烟。”


    “什么情况,人用的东西对他们来说不管用,倒是驱虫防蛇的无烟对他们起了作用?”


    姚珖推测道:“前人留下的古医书曾说虞国多奇兽,而一种名为饕餮的凶兽,其形状如羊身人面,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其血可令人失去神志为人所控,而饕餮在被降伏时,其血早已作为宝物献与研究院,第十三位女皇为了嘉奖河西裴氏平定战乱,特赐予当时的家主,后来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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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裂饕餮血自然也被带走,我观刚才那群人的情形与古书所说相差无几”。


    余雪卿身后早已被冷汗浸湿,“众人皆知这块地之前归东弥教会所管,后来又在大朝会被教皇赠与大司命,若是这块土地上出现了裴氏的东西,怕是又要掀起风波……”


    “宗教动荡自然不是好事,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毒,饕餮血有剧毒,若是不及时换血排清只怕不过午夜就要丧命”。


    余雪卿反驳道:“不,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回到社区看看中毒的人到底是不是本国百姓,若是,我们返回来救人,若不是也只能说裴氏的人罪有应得,反正人都死了,也不会有人再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姚珖小心翼翼补了一句:“其实我还有一点点无烟……”


    余雪卿恨铁不成钢地揪着姚珖的耳朵训斥道:“你少大发圣母心啊,我们救救本国人就算了,裴氏的人他们爱死不死,你可别忘了当年他们干的那些幺蛾子事”。


    听到这些话的姚珖瞬间化身为窝囊蛋,低声道:“话是这么说,可我们毕竟曾经也是同胞,更何况他们还浑身血淋淋的,我作为一个学医的总不好见死不救吧”。


    “我看你就是被那些迂腐思想荼毒地太狠了,他们的生与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当他们一脚跨进南虞的国界线,他们就该想到有这么凄惨的一天,这是罪有应得!”


    姚珖小声反驳道:“可是应该不会有人想背井离乡吧,或许他们也是被逼的呢,真正的坏人是不会出现在这里还身染剧毒的,被迫害的不还是平头百姓吗。”


    余雪卿提着姚珖的衣领就往前走:“我管他是不是平头百姓,我只知道刚才被追杀的是我们,他们现在是我们的敌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好歹也是个成年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天真啊。”


    两人的争论被马蹄声打断,姚珖拉着忿忿不平的余雪卿压低身子躲在树后,东方而来的马蹄声卷起尘土,几束亮光旋即打在周围,余雪卿心下揣揣,“这是搞前后夹击还是大司命的卫兵来了?”


    姚珖侧耳细听,如释重负道:“是驻守在祠里的守卫,战马上的兰花铃是祠中独有的”,顺着光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人着银甲金戈,俨然是祠中守卫,一人身着军装,胸前挂着一块被玫瑰花拱卫的音符勋章,这不是乐记侯家族的图徽吗,怎么…


    余雪卿亦注意到了此事,转头不解问道:“你家宋含章怎么来了?”


    姚珖再次在飞扬的尘土中望了一眼,断言道:“还真是他,这勋章叮铃咣当地挂了满身他也真是不嫌沉”,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的裤腿放下来,又左右开弓打了自己几个巴掌这才转头问道:“怎么样,我现在是不是看上去很有血色了”。


    余雪卿实在被她这逆天操作震惊个不轻,默默地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支口红,道:“其实你可以用这个”。


    打早了……


    勒马扬鞭,马上的铃铛叮当作响,为首银甲将军一摘面罩,露出一张与余雪卿有三分像的脸庞,呲牙笑道:“嗨,雪儿小珖,晚上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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