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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作者:池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唐一回靠在门框上,背后盛荀惨白着一张脸缓缓出现,斜了他一眼后背过身去。


    江北书本就不在意那小子事情,若不是和纪褚的关系,他都懒得看一眼。


    纪褚替他整理着衣物,头也不回‘嗯’了一声。


    周枭那边下午派了人过来,透露了之后行军的计划,问他需不需要什么额外的‘优待’。


    他只提出了一个要求,而且是给纪褚做的打算,“让他不要把我家那位派到先锋上去。”


    他必须活着回来!


    周枭现在已经知道离不开他的药来续命,各方面对他有了几分尊重。


    这次他了解到带队的另有他人,周枭惜命,又有常年带病的名声在外,领兵的都是一批新选拔出来的将领,到时候远在边疆手手伸不了那么长。


    言外之意就是问他怎么给补给。


    江北书可不听这套说辞,“周中郎将是朝廷重臣,安排几个门生过来听指挥没那么难。”


    想什么都不干白拿好处门都没有。


    他早就说过了,纪褚活着他才有活着的可能。


    话说出去之后周枭没有及时派人来回复,直到晚上纪褚训练回来,带回来换了领队的消息,江北书明白这是答应了。


    江北书问:“新来的那个怎么样?可靠吗?”


    纪褚拿着打湿的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思考后回答:“比上午那个好点,但是也没好到哪儿去。”


    “下午训练完编了对...”


    他说着突然停住,眼神偷瞄他,神色心虚。


    “怎么了?”江北书问。


    纪褚:“我和盛荀是一队的。”


    “...这是随机的还是你自己要求的?”他问。


    纪褚道:“我要求的,我原本以为这种事情是不会被答应的,后面通告发下来才知道。”


    江北书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没有过多的反应,他都已经夸下海口,只要别再来玩什么陷害,其他的都无所谓。


    队伍应该是明天下午要启程,外面霹雳咣啷的声音都是在收拾东西。


    他的行李刚来的时候就不知道丢在哪儿了,上来就被押走哪有心思关注这些。


    没想到这次纪褚回来,手里拿着两个人的包裹。


    另一只手里还拎着食盒,放在床边上方便他不用下床吃饭。


    纪褚一边摆放着盘子一边解释:“这次的是我亲手做的,你看看合不合胃口,不用勉强。”


    收拾完他自己倒是去了床尾收拾两个人的行李。


    他腿上的伤好的差不多,盘着腿缩在一边吃饭,小厨房和大锅饭味道就是不一样,起码让他能有欲望吃得下去。


    “你过来一起啊,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啊。”剩下怪浪费的多可惜,他虽然前几年几乎没有接触过‘粮食’这种东西,但还懂得节约。


    纪褚犹豫片刻,听话的拉了把椅子坐了过去,他们的东西不多,收拾起来不费劲,也不急于一时。


    两个人头碰头挨得近,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江北书有意观察着纪褚的反应,见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抗拒害羞心里一阵窃喜。


    纪褚看似在吃饭,实际眼神总是盯着他的膝盖,看看膝盖又盯着他的脸看,对上视线后又慌忙移开,搞不清楚他这是怎么了。


    江北书吃得少,每个菜也就尝两三口,剩下的都进了纪褚的肚子,被训练了一天,又是在长身体的年纪,饭量也大。


    估摸着明天自己应该是要先一步启程的,他们这些则‘家眷’被安排去了辎重部队充当免费的劳动力。


    好在人数不多,本就是流民、奴仆的人招收来的,连个亲人都没有。


    不然人数还真不知道人数多了该怎么安排。


    晚上纪褚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重新拿来一件旧衣服打算重新做一件备用的。


    江北书身上那件早早被脱了下来,膝盖的破损处被缝补好。


    他用手摸了摸针脚,还挺密,和之前不不在一个水平啊。


    “这是跟谁学习过了?”


    纪褚道:“唐一回,她知道我要做什么,说我手艺不好,这样穿着出去会被人笑话,我就跟着学了点。”


    房间里只有一盏烛台,怕他夜里伤眼睛,江北书就拿着靠在他身边照明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受伤的缘故,他突然有了困意,盯着那来来回回的针线视线开始模糊。


    “累就就先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就剩一点很快就好,不用陪着。”纪褚用胳膊蹭了蹭他的身体,腾出一只手接过烛火,催促他早点休息。


    江北书也确实困了,眼睛干涩的睁不开,好几次头发险些点到烛火上。


    他躺下之后睡眼朦胧间还残存着纪褚模糊的身影,等他结束的时候江北书还没有完全睡熟,模糊的感受到膝盖上的冰凉,受伤的地方再次被查看。


    新生出来的皮肉娇嫩敏感,以至于他能感受到纪褚在上面摸了东西。


    说来有些惭愧,本来应该是自己照顾他的,现在彻底反过来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他就醒了,缓了一会侧头看向安稳睡在身边的人。


    纪褚睡觉板板正正,从躺下到第二天起床头发都不会乱。


    也不知道自己睡着后是什么样的,乱不乱?


    毕竟之前都是干躺着不闭眼。


    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不怎么有疲倦感。


    江北书只能等着天亮,闲来无事就开始想活动活动。


    要抬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袖子被纪褚握着一角。


    用了点力也没抽出来,再用力就要把人摇醒了。


    江北书看着他眼底下的乌青,那是为了他熬夜熬出来的,有点于心不忍,想抓着就抓吧,他自己忍一会就得了。


    纪褚睡觉很有作息,他等了没多久身边开始有了动静。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他,视线相撞让他愣了几秒,随后猛地坐起。


    江北书看着他不是很清醒的样子问:“再睡会?还没到时间呢,外面都还没有动静。”


    纪褚深吸了两口气,摇头道:“不睡了。”


    他说完披了衣服就往外跑。


    江北书在后面喊着问他干嘛去,对方头也不回的道了一声:“去拿点东西。”


    有些纳闷他这是要去拿什么,两人所有的行李都在这了,也没丢什么东西。


    脚后面整整齐齐摆放着昨天晚上纪褚刚缝好的衣服,旧的那件应该是被收起来了。


    还有一套是崭新的裘衣,他脑海里回忆起方才纪褚的惊慌,突然明白了什么。


    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挺整齐的啊,什么也没露出来,至于跑的那么慌张吗?


    换好衣服的空间纪褚已经回来,他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来,应该是害怕自己还没有穿戴完整。


    江北书无奈,亲自过去开门。


    只见纪褚捧着一包东西正手足无措。


    “什么东西?”江北书问。


    纪褚侧身进门,把东西塞进了另外一个小包裹里,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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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顿好才开口解释:“军中的饭你吃不惯,这里面包了点心,我知道你不需要吃东西,可总有要用上的时候,解解馋也好。”


    江北书道:“贵不贵?花了不少钱吧。”


    说不贵他才不信呢,进到这里面再想和外面联系就难了,更何况他都看到包装上的牌子了。


    清一阁的,他虽然没吃过,可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一般的糕点铺子。


    他从身上翻了翻,把自己的钱袋一并交给了纪褚。


    “用不了这么多,到了那边之后就花不着了。”


    江北书:“怎么花不到,以后打点关系有的是花钱的地方,而且钱在我这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花出去。”


    来这一趟军营里除了给口饭吃,几乎是没有俸禄的,美其名曰能改了贱籍就是最大的赏赐。


    最后还叮嘱一句:“只能给自己花,尤其是...”


    “我明白!”纪褚立刻表态,眼神坚定,拿出了绝无二心的姿态。


    江北书他们是早上启程,比大部队提前大半天时间,原本有人给他备了一匹马,但是想着不能太招摇的原则他给拒绝了。


    走路的行程时长不短,他们这次去的只是中间的一个过渡营地,按照他们的速度,应该在行至一半的时候就能被纪褚他们赶上来。


    最后在赶了七天路到达指定地点的时候都没有碰上。


    这不符合常理的现象让人不安。


    在他们安定下来的第二晚江北书就有些按耐不住,分别的时候忘记了给他留个能联系的东西,现在就算是写信时间都来不及。


    江北书夜里睡不着坐在外面吹风,暗自打算着要去亲自找一趟,行踪不被人发现就是了。


    他身后传来枯枝落叶被踩碎的声音,回头看去是一个蒙着脸的小孩,看年纪似乎还未成年。


    江北书在这支队伍里可谓是不受待见,优待是优待,可周围人鄙夷的目光也是赤裸裸的不加遮掩。


    在这里几个人人愿意和他接触,更别提说话,他也落得个清净。


    倒是这个小孩把他当做新奇的人时不时的在他身边问东问西。


    荒郊野岭的风大,吹到山谷里声音像鬼哭狼嚎似的,他现在还没睡着估计是被吓得,身边没有可依靠的人,害怕了也没有地方可以躲。


    “你也是在担心亲人吗?我听别人说他们说不定没了。”那小孩缩着脑袋,屁股坐在另一半石头上。


    “听谁说的?”


    小孩指了指不远处的帐篷道:“里面那些人,他们说只有后面的队伍遇到敌袭才会这样,就算绕路也不会三五日追不上,只会是出事了。”


    “你要去找你的亲人吗?能不能带上我?”小孩仰着头祈求他,眼里满是天真。


    “......”江北书不想回答,带上他只会是个累赘,没什么用。


    仿佛是明白了他的心思,小孩主动说道:“我不会缠着你的,我只想知道哥哥还在不在,如果他死了,我就留在那...不走了。”


    江北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拒绝的话是不是有些残忍。


    在犹豫之际,一声清脆的鸟鸣划破天际,他看着头顶盘旋的熟悉身影,顿时有了希望。


    金源直接冲着他的脸俯冲下来,江北书眼疾手快在靠近眉心几厘米的距离处抬手握住。


    手里黏糊糊的感觉让他嫌弃,看清是沾染在羽毛上的血迹后一颗心又跌落谷底。


    掌心里的小东西艰难地正了正身子,断断续续道出:“遇...袭...三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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