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迟高中的消息传到宁国公府,徐氏和柳姨娘便开始着手忙碌起来,待会儿欧阳家的人上门提亲,他们国公府自然不能失了礼数。
此时明月在姐姐的院子里待着,想到待会儿欧阳哥哥会来提亲,心脏更是扑通扑通的跳得比往日还大声。
桌上的茶水已经换了几轮,明玉瞧妹妹紧张得没边,便将其拉到铜镜前。
“瞧瞧,我们家明月今个儿可是最漂亮的美人,不要紧张了,待会儿等欧阳迟见了你,该紧张的是他才对。”
镜中娇俏的少女一袭粉裙,腰间系着鹅黄色丝带,浅色的披帛斜披上身尽显窈窕,当真是应了这春景。
明玉为妹妹整理着额间碎发,“你现在只需要好好等着欧阳迟上门就好,别的什么也别想。”
明月紧张得手心开始冒汗,转身望向明玉,“姐姐,我定亲定在你前头了,你会不高兴吗?”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明玉愣了瞬间,给了个苦中作乐般的回答。
“我的婚事不由我自己做主,所以看到我的妹妹未来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只会为你高兴。”
明月定定的看着姐姐,她总觉得这次从苏州回来后,姐姐的性情变了许多,像是经历了许多之后,看什么都淡淡的模样。
屏退下人,明月拉着姐姐贴身坐下,试探着问,“姐姐不喜欢三皇子吗?”
朝堂上的事情,她虽然懂的不多,但也能看出来爹爹他们如今是支持三皇子为储君的,她见过三皇子,看上去比之前的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更和姐姐相配些。
她以为姐姐是会有那么一点喜欢三皇子的。
然而明玉却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在她的意识里,自己的喜欢从来都是无关紧要的。从前只知道自己会嫁给未来的储君,至于储君到底是谁都无所谓,她不喜欢大皇子和二皇子又如何?总归都是由不得她选。
她就像是东宫的附属品,谁能住进东宫,就附带把自己嫁给谁。
是后来那一连串奇怪的噩梦让她感到害怕,明玉开始挣扎,如果她的结局一定是要嫁给未来的天子,那她希望能嫁给一个明是非的仁君,三皇子就是最好的人选。
明玉看中的,是赵景允良善温柔的秉性,和未来登上高位的可能,这和爹爹他们支持拥护他的立场是一样的。
唯独“喜欢”二字,从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明月见姐姐出神,久久未答,便没再继续问下去,只说,“我倒是看三皇子挺喜欢姐姐的。”
“胡说,你看能看出这个?”
“我当然能看出来,因为三皇子看姐姐的眼神,就跟欧阳哥哥看我,和我看欧阳哥哥的眼神是一样的。”
甜丝丝的,无论对方走到哪里,都会下意识将视线跟过去。
“三姑娘,欧阳公子和欧阳夫人来了!”青兰进来报讯。
听此,两姐妹立马停下刚刚的话题,起身往正厅方向去。
***
春光落进国公府的正厅,明玉带着妹妹一起站在琉璃屏风后面,透过一旁的窗户看着院子里的忙碌情景。
院中,欧阳家请来的媒人正和管家一起指挥着将聘礼一一装点。
大红漆盒里整齐摆放着金银首饰、绸缎布匹,还有一对活蹦乱跳的大雁,媒人一边报着礼单,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吉利话。
片刻后,欧阳母子、柳姨娘、兄嫂还有爹爹全部都进来正厅。
宁焕在主位上坐下,隐约看到屏风后的两个人影,却并未将姐妹二人戳穿。
一旁的欧阳夫人见宁国公不怒自威,和自家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老头子可不一样,便清了清嗓子,认真道:
“今日是难得的良辰吉日,我们欧阳家是特来向国公府提亲的,迟哥儿心中挂念着三姑娘,今日来是诚心求娶,恰逢迟哥儿高中皇榜,乃喜事一桩,若国公爷允了这桩婚事,便好促成个双喜临门……”
待欧阳夫人说完,欧阳迟便立即起身,向宁焕深深鞠躬,“国公爷,晚辈曾许诺明玉,待得功名之日,必以正妻之礼迎娶,如今特此前来,望国公爷准允。”
欧阳家的诚心十足,自家小女儿又心仪对方,宁焕看欧阳迟这年轻人也算上进,自然不会过多为难,当下便收了提亲的礼单,宣布定下这婚事。
厅内顿时喜气洋洋,徐氏本想留欧阳迟和欧阳夫人在府中用饭,然欧阳夫人着急回去报喜,便先回去了。
倒是宁焕单独留了欧阳迟去书房聊聊。
临出门前,欧阳迟看了一眼屏风后面的人影,明月便立马等不住从屏风后出来,两个年轻人远远的瞧上对方一眼,眼睛便弯得恰似柳叶一般。
书房内,
宁焕问起欧阳迟春闱之事,“考了多少名?”
“二甲第九。”
欧阳迟从前吊儿郎当惯了,半路回头能考出这个名次原本已经很满意,但是想到国公爷对子女向来严苛,就连当初世子科考拿了个二甲第四的名次,也才勉强得了个“不错”的评价。
顿时开始紧张起来。
不过宁焕似乎并没有不满意的意思,又问,“考前考后,可有自己估过名次?”
春闱前,几乎一大半的学子都进了京,各自参加文市诗会,接触下来,多多少少能判断出自己在今年的考试中属于什么样的水平。
欧阳迟没有隐瞒,“原本估摸着能拿下二甲前二十的名次就很好了,如今这个成绩倒算是意外之喜。”
一是因为当时龙香墨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欧阳迟见过那几人写的文章,的确是上好的佳作,只是方才看榜时他特地留意过,他所知道的用过龙香墨的人,几乎都没在榜上。
二则是因为,好几个京中向来有名气的才子,这次居然也都落榜了。
他将这些发现告诉宁国公。
宁焕却是丝毫不惊讶,只道,“你既要娶我宁家的女儿,有些事便越需要置身事外。你方才所说的这些,切勿再向旁人提起,只当不知道就是。这段时日便继续安心在家准备殿试,至于你与月儿的婚礼,就定在六月吧,记得选个好日子。”
长幼有序,绝没有长姐的亲事还未定下,妹妹便出嫁的道理。
欧阳迟心中盘算着六月这个时间,瞧国公如此笃定的样子,看来储君人选不日就会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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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内,宣武帝看着战战兢兢跪在下面的二儿子,一脸失望。
"父皇!儿臣都是冤枉的!"赵景璃额头触地,垂下眼睛,完全不敢看地上散落的几本奏折密报,他从小都是被父皇母妃捧在手里长大的,哪里见过如此阵仗,此刻不过一会儿便冷汗涔涔。
“冤枉?”宣武帝怒极反笑,
“这密报里写得清清楚楚!二皇子私贩考题,借龙香墨墨盒藏匿答卷,甚至买通阅卷官员,凭龙香墨独有的墨香来判卷,有墨香者便评为上等……你说,朕说得可对?”
密报里将赵景璃做大这些混账勾当记录得一清二楚,宣武帝此时每说一句,赵景璃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不!他绝对不能承认!一旦判罪,他的未来就完了!
"父皇明鉴!这、这都是有人构陷!"赵景璃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惶恐,“一定是大哥干的!赵景瑞最近和礼部的人走得很近,一定是买通了礼部的人构陷儿臣!父皇明察啊!”
"住口!"宣武帝一掌拍在桌案上,"此时此刻竟还在狡辩?甚至不惜诋毁自己的兄长!"
宣武帝扔出一账本砸在赵景璃身上,“龙香墨用的香料特殊,需要去西域特地采买配制,这从你府中暗室搜罗出的秘账,一笔一笔皆是与西域商人来往的香料,可要朕和你一一摊开来对账吗?”
证据确凿,赵景璃顿时心如死灰,他直起身来,对上父皇的眼神,是冰冷中带着失望,那个从前宠爱他的父皇已经看不到了,如今面前能看到的,只是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帝王。
"父皇...儿臣知错了..."赵景允落下泪来,跪行上前,"您就饶了儿臣这一次……儿臣真的知错了!"
“饶了你?你要朕如何饶你?”
宣武帝走到二儿子身前,“自本朝开国以来,从未出现过科举舞弊,如今竟发生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若不是及时查明阻止,就险些酿成大祸!”
他低头看着面前最疼爱的二儿子,“回皇子所吧,好好反省,没有朕的旨意,不准踏出一步。”
宣武帝的声音带着疲软,眼看着赵景璃跪在地上颤抖着不敢发出一言,他作为父亲,心如刀绞。
“来人,将二皇子带下去,褪去他的皇子服,送回皇子所好好反省。”
这一日,宣武帝一人在太和殿坐了很久,未曾再见任何人。
纯贵妃听说儿子出事了,连忙赶来求情,更是被拒之门外。
听着外面女人的哭喊声,宣武帝好似头发又白了些,“德福,你说他怎么敢?科举舞弊,他可真是做得出来啊!这就是朕的好儿子,朕可真是个失败的父亲。”
德福靠到宣武帝身边,将宣武帝扶起,“二皇子一时走岔了路,哪里能怪陛下?陛下日夜操劳国事,奴才光是从旁看着,便已然觉得很是辛苦了!”
散落在地上的奏折和密报一一被德福捡起,重新放在宣武帝的案边。
宣武帝听到德福说,
“二皇子虽然犯了错,但好在三皇子及时查明,龙香墨一案未曾真正影响到这次的科举,陛下就先放宽心,突厥使臣快要入京了,陛下可要保重自己的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