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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暴雨转晴

作者:祈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小职员立刻侧身躲过:“不好意思小宋总,这个比较重要,既然陆总现在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宋茉看着她离开,伸出的手还悬停在空中,看着她走远后脸上的表情才有了一丝破裂。


    为什么啊。


    为什么好像许陶樾一回来属于自己的东西都会一个接一个消失不见。


    宋茉手握紧成拳。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一直等待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转头听着房间,里面的人似乎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宋茉敲了敲门。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许陶樾出声:“谁啊?”


    陆榷摇头,让外面的人进来。


    宋茉扭动门把手,出现在众人面前。


    陆榷皱眉:“怎么了。”


    “没事。”宋茉动了动嘴,看到许陶樾依靠在陆榷身上瞬间坐直看着自己。


    出现在他们面前后宋茉看到了欢声笑语的一群人变得沉默,自己心里想说的那句话终归是未能说出口。


    “那就出去吧。”陆榷眼神暗了暗:“还有,A区的那片合作可以提前,和对方沟通好之后把合同拿给我看。”


    宋茉点了点头,出去前再次看了一下许陶樾。


    等她走后许陶樾才松了一口气,用手捋了捋自己胸脯:“怎么回事?一看到她就忍不住心跳加快的。”


    叶晚点头:“我也觉得。”


    许陶樾没在意:“没事,毕竟是女主……该有的主角光环还是要有的。”


    “这样搞的那也太渗人了吧。”


    许陶樾没在意,回到家的时候下意识的去给啄米添粮,上楼后才发现啄米恹恹的趴在地上,许陶樾一眼就注意到了不太对劲的啄米连忙叫陆榷过去查看。


    陆榷听闻三步并两步跑到房间里,啄米蹭了蹭许陶樾,然后就着许陶樾的手吃了一口然后又趴下。


    “啄米?怎么了?”


    许陶樾有些着急了,但又不敢轻易的去碰啄米,陆榷看出不对劲,赶忙给宠物医生打电话。


    然后一直陪在许陶樾身侧。


    啄米的想要许陶樾再抚摸自己的脑袋,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蹭了蹭许陶樾,而后朝后翻去。


    “啄米,你别吓姐姐啊。”许陶樾急到不行,两行泪水还没落下就被陆榷轻轻抚去。


    “别着急。”陆榷安抚坚定的声音传到了许陶樾耳中:“我已经打电话给医生了,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你不要自己失了方寸,我在这里呢。”


    许陶樾点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好……”


    陆榷揉了揉啄米的脑袋,它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爪子伸起来按了按陆榷。


    陆榷现在一只手安抚着许陶樾,另外一个给啄米垫着:“没事没事。”


    “啄米之前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吗?”许陶樾平复好心情询问陆榷。


    “没有,这是第一次这样,照理来说每年都会有体检,怎么会突然这样。”陆榷也奇怪的很。


    医生来的很快,把啄米手忙脚乱的送到医院后已经晚上了。


    许陶樾从下午回去后到现在滴水未进,陆榷有些担心她:“你在这里先等着,我出去买一点吃的东西就回来。”


    许陶樾拉住陆榷,湿漉漉的眼眶直勾勾盯着他让人好不怜惜。


    “别走了……”


    陆榷叹气,蹲下身子安慰她:“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许陶樾点头,最后还是放开了他。


    陆榷却又坐会她身边,接着揉了揉她的脸:“把我的快乐的女朋友还回来吧。”


    “不要再这么难过下去了。”


    听闻陆榷说的话许陶樾再次绷不住了:“陆榷呜呜呜怎么办啊……”


    陆榷抱住她:“啄米和咱们在一起已经有八九年了。”


    许陶樾明白了什么,却也只能不得不接受着啄米逐渐衰老的事实。


    “好了,那么现在,我的女朋友可以喝点水了吗?”


    陆榷把手中的水递给她再次说:“喝点水也行,如果饿了的话我去买吃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吃。”


    许陶樾点头,伸手将他手中的水拿过,轻轻抿了一口。


    陆榷这才舒缓了眉头。


    医生出来的时候两人连忙上去询问。


    “医生怎么样了?啄米它还好吗?”许陶樾急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结果。


    医生摇摇头说出了许陶樾最不愿意听到的一种结局。


    “现在这种情况其实是不怎么好的一件事情,猫猫应该有十岁左右了,这种疾病在猫群体特征中是非常常见的。”


    “就算是硬吊着它这一条命,我们也觉得它并不能有多长的时间,并且在这个指导阶段过程中,猫咪的感官只有痛苦。”


    “所以我们的建议是安乐死。”


    许陶樾强撑着,用自己颤抖的声音去询问他:“就没有什么其他别的办法了吗?这种病有没有什么治疗成功的案例?”


    医生也摇头:“不能说没有,但是几乎不会成功。”


    许陶樾点头:“好……我知道了。”


    医生回应:“如果你们想好了的话来找我,我先出去了。”


    陆榷点头,扶着许陶樾尽量不让许陶樾从墙壁那里滑落下来。


    许陶樾终究还是没忍住,起初她一直忍着,装作毫不在意,镇定自若的表情差点骗过叶晚。


    可是陆榷一眼就能看出许陶樾的伤心和难过之处,第二天许陶樾照常去医院看啄米,陆榷终究还是没忍住拉住她。


    “许陶樾,做个决定吧。”


    许陶樾一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缓慢的思考:“什么决定?”


    “你想要放弃它了吗?”


    “不是我想要放弃它,它昨天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它很痛苦。”


    许陶樾摇头:“可是它只是生病了……”


    “如果就连我们都要放弃它的话,谁还能救它呢?”


    陆榷按住她的肩膀:“可是……”


    还未曾说完许陶樾甩开他的手,强硬的挤出了一个微笑:“咱们快走吧,啄米还在等着我们呢……”


    “许陶樾!”


    这还是陆榷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和许陶樾说话,这让他也不自觉愣了一下。


    “所以你已经打算放弃了,是吗?”


    “我也不想的……”


    陆榷哪里狠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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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从高三和许陶樾捡到啄米的时候,几乎它每一个时刻自己都有参与进去,它是自己一点一点喂大的,也见证了自己和许陶樾从开始到后面的一切。


    论舍不得。


    其实陆榷才更舍不得。


    就是因为舍不得,陆榷才不忍心,不忍心看到啄米受到这么大的痛苦,不忍心看着它从生前最后的时光疼到离别的那一刻。


    所以他必须得狠得下心。


    “那就听你的吧。”


    许陶樾最终还是松了口。


    离别前许陶樾坚决的说自己一定不会去看,陆榷也没有强求她。


    与自己想象中的离别不一样,那天是个大晴天,艳阳高照。


    许陶樾偷偷跟在陆榷身后。


    她怎么舍得让陆榷一个人去。


    见到啄米的时候它似乎感应到了些什么一样,朝着门口的方向喵喵叫,陆榷揉了揉它的脑袋:“嗯,她也在。”


    “原谅她吧,她也不忍心看着你这么难受。”


    许陶樾在门框后面背过身,倾听着房屋里的动静,紧接着医生拿着手中的药进了病房。


    许陶樾忍不住,在他准备好注射的药剂之前冲了进去。


    陆榷微微侧过身让许陶樾见到了啄米。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平常看起来胖胖的,肉乎乎的啄米此刻在病床上居然骨瘦如柴。


    这和平常的啄米简直是判若两猫,许陶樾心疼到不行,于是颤抖着手再次抚摸上啄米的毛发。


    “啄米……你很疼对吧……”许陶樾嘶哑的声音挤住了几句话:“不怕不怕,姐姐在这里呢,之后就不会疼了。”


    陆榷红了眼,浸出来的泪水自己偷偷抹去。


    然后转身去和啄米聊天:“啄米,姐姐也在,不要伤心了。”


    啄米看到许陶樾也在自己身边陪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喵了一声,爪子按在许陶樾的手上。


    医生把弄好的药剂安在输液口,和陆榷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陆榷才用嘶哑的声音说出那句话。


    “注射吧。”


    医生把针管里的液体注射进去,然后离开这里,让陆榷陪着她。


    许陶樾站起身轻柔的和啄米做最后的嘱托:“啄米啄米,去了喵星冻干猫条管够,要是不够了来姐姐梦里。”


    “要是在喵星有其他猫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咱不怕哈。”


    “还有打工,听说去了喵星也要打工,真咱不受累,缺什么都来姐姐梦里和姐姐说,马上就能给你。”


    “下一世你会是最幸福的小猫。”


    随着许陶樾声音的落下,啄米回应了她一句,然后逐渐的,啄米呼吸变得弱弱的。


    然后彻底离去。


    夏向扬和叶晚早在门口就等着,看到两人这样也不好进去打扰,只是默默的联系了一家宠物墓地。


    最后几人在墓碑前静静站了许久。


    墓地前几人带去的花束上的塑料声被风轻轻的抚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好像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啄米在他们耳边轻声的低语声,此时阳光正好,不骄不躁,正如同遇见啄米时的那天。


    虽是雨季,却遇见它后暴雨转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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