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是早知道纪霖瞻这么重要,她第一天就应该把他那本语文书偷到手。
也不知道杀死校长的方法,是否和纪霖瞻的过往有关。
贺铮仔细看着纪霖瞻的履历,他的过往在资料上只有单薄的一页,三言两语就描述了他在腾达高中以状元的成绩毕业,考入了首都大学,本硕博连读毕业后返回故乡母校就职,在十年后成为了腾达高中的副校长。
但这十年间,他的任职经历寥寥无几,仅是一笔带过,介绍在说明他任职副校长后也落下了句点。
“2010年进入学校任教,2020年当上副校长……”贺铮从字里行间找出几个时间点,“我们是2021级,证明他在上一届当上副校长后,就被罢职打回成学生了。还有一个点,读博花了十年,当上校长又花了十年,他现在少说也快四十岁了,怎么看他还年轻得跟普通高中生没区别啊?他又不是我们这种套身份的玩家。”
而且仔细看,贴在资料上的一寸照虽然是年轻的样子,但白底已经轻微泛黄,应该有很长时间了。
贺铮又翻回之前朱校长的内容。
他当上校长的时间是……2009年?首先说明纪霖瞻就读期间没受到学习内容全是朱校长光辉事迹的荼毒,其次纪霖瞻是在他手下逐步当上校长的。
贺铮一只手举过头顶撑在资料柜上,食指频繁叩击柜面。
她的思路进到死胡同的时候,内心翻涌的烦躁就会让她不由自主地做出这个动作。
她发现当前的一切似乎有些矛盾。
这个副本的场景范围里,最有话语权的是朱校长本人无疑,纪霖瞻身为副校长应该仅次于他。在没有明说他是因为犯了什么错被“贬职”,那他肯定是因为得罪了校长才重新变回了学生。
可他偏偏又是在校长手底逐步当上副校长的。
而且他的履历跟朱校长真是对比鲜明。
朱校长当上校长前的早期经历,资料描述含糊,几乎等同于直接空降上位,校长工作的正面内容洋洋洒洒好几页。
反观纪霖瞻,就职前明显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整个职业生涯大部分却一笔带过,如果没有实质性贡献,他又凭什么当上副校长的……
“……”
一个念头闪过,贺铮双眼微瞪,缓缓抬眼。
没实际功绩怎么升职?成为“天子近臣”算是一个方法。
怎么讨得“天子”欢心的?照资料来看,朱校长这累累功绩,或许都是纪霖瞻的功劳。
是纪霖瞻为了爬上去心甘情愿的,还是另有隐情?
贺铮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纪霖瞻在被处死前,挣扎着向台下学生发出“醒醒”的呐喊,以及他在交付资料给她时那副真心劝告的模样。
就凭这两点,她认为应该是后者。
照这个思路捋下来,很有可能是纪霖瞻在本属于他的功绩被掠夺后,认清朱校长的真实面目,假意奉承升职,利用这个身份获悉了朱校长的什么罪证。在他准备揭发时被截获,随后被剥夺相关记忆贬成学生。
不杀他,让他成为学生,是要用朱校长在职时的教学内容完成对他的洗脑。
那沓厚得离谱的学习资料是他作为副校长时积累的。没被没收,是因为朱校长依赖他的能力,想保他毕业,让他变成能给自己履历添彩的忠诚工具。
结果没想到他恢复了记忆,又想带着罪证逃跑,所以只能不得已杀了他。
“终于说通了。”贺铮呼了口气。
也可能是终于让她编好了。
这么想,贺铮自顾自地乐了一下,扭头想跟杜千页分享发现时,却发现对方莫名其妙跑到办公桌旁边去了,翻了一半的资料就那样摊在了地上。
“怎么了?”她走过去,“有新发现?”
“哦,”杜千页将抽出来的某样东西又塞了回去,“前天做清洁时,我看桌子上有个东西不对劲,刚刚突然想起来,就过来看看,结果没什么,是我多想了。”
贺铮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她放回去的东西——办公桌桌角书堆里的其中一本,旋即又看向她的脸,若无其事地问:“你刚刚看的资料里有什么线索吗?”
杜千页摇摇头,“目前看过的没有。”
“那你继续看资料。”贺铮笑着指了指资料柜上的神秘盒子,“我兜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钥匙,或者是撬锁的工具。”
杜千页没回应,沉默地走回了资料柜旁。
她拿起放在地上的资料,转身面对房间站着,假借翻阅资料的动作,悄悄用余光观察贺铮的东西。
贺铮此时蹲在办公桌后,把办公桌抽屉一个个拉开翻找了一番又推回去,似乎是找寻无果,起身离开了,走时手上没拿东西。
见状,杜千页捏资料泛白的指尖缓缓卸力。
贺铮在房间四处翻找了会儿,又朝这边走回来。
杜千页立刻垂下眼。
“只有这个,”贺铮拈着一根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铁丝,“让我试试。”
杜千页看她的眼神充满了质疑。
撬锁无疑是个技术活,贺铮当然不是这方面的行家。
方盒约莫两掌大,金属材质,锁是密码锁,连锁眼都没有。
所以杜千页对她企图拿一根铁丝撬锁,是否能成功,抱有十二分的怀疑。
只见贺铮把铁丝怼进密码锁边缘的缝隙里,上下左右地戳动。
就这样戳了不到三秒,只听咔嗒一声轻响,锁扣应声解开,盒盖弹开。
杜千页盯着贺铮手里那根铁丝,眼中的狐疑几乎要溢出来了,显然是在怀疑那根本不是她现场翻出来的东西,而是什么她从外面带进副本来的什么开锁道具。
这确实冤枉贺铮了,这其实就是她刚刚从办公桌抽屉里翻出来的曲别针,被她扳直了而已。
她刚刚假意撬锁,实则手心里藏着纸灵。是纸灵贴在她的掌心里,借着她手指的遮挡按在锁上,施法将锁打开。
盒内放满了许多枯枝一样的东西,闻起来有股草药味,涩涩的。
贺铮:“这种东西还用得着锁起来珍藏?”
杜千页:“可能是这个世界里什么值钱的东西,看起来没什么用,放回去吧。”
贺铮:“值钱?那拿一点走。”说着,她从中捡了一小把,揣进了口袋里。
杜千页双臂环抱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的动作,“如果真是值钱的东西,拿走了不是很容易被校长发现?你就这么缺钱,非要拿。这东西有利于通关吗?你别因为一时贪念,害了其他人。”
贺铮似笑非笑看她,“当然啦老板,不缺钱我也不会接你这单。这东西要是是能带出去的道具,那可有市无价,我不是赚发了?”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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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承认你是一个为了钱,可以害死同行所有玩家的人?”杜千页蓦地笑了,她一向面无表情,此时脸上的坚冰消融,可那微弯的眼睛里,却裹挟着几分讥诮。
贺铮嘴角噙笑回望她,说道:“是的,我就是这样的人。不过呢,不包括我的老板,您可以安心。”
杜千页闻言神色骤冷。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闹铃声响彻办公室,打断了二人的僵持。
是贺铮先前设置的二十分钟闹铃。
到点了,她们应该去楼下和彭俊辉二人会合了。
杜千页一言不发,与她擦肩而过,径自走向办公室门口。
贺铮迅速关上盒锁,将盒子和资料物归原位,随即快步跟上杜千页。
她们刚走下一楼,恰好就看到了正被一群异化学生追逐着向这边跑的耿九,他满头是汗,前襟全被汗水打湿了,显然是经历了一番很激烈的奔跑。
彭俊辉则不远不近地缀在“人群”后面,表情比起耿九看起来轻松不少。
见到贺铮二人,耿九咬牙提速冲过来,把口袋里的资料纸一把塞到了贺铮怀里。
贺铮二话不说,拔腿就朝礼堂跑,异变学生紧追不放,另外三人也小跑跟上去。
等到了礼堂,贺铮还刻意在周边绕了一会儿,给三人争取爬上露台的时间。待三人全都顺利抵达露台,进到礼堂内后,她才一个冲刺,三两下上树翻上露台,顺便把手里的资料揉成团丢给身后的学生们。
资料纸团落入人潮中,犹如面包屑坠进公园的观赏池塘,学生们跟池塘里膘肥体壮的锦鲤一样凶悍,伸着爪张着嘴,扑咬分撕那几张薄薄的纸。
贺铮从窗子爬进去后,直接瘫坐在地。
她心口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心脏处搅动。她昨晚通宵,今天又熬夜剧烈运动,身体开始抗议了。
彭俊辉在杂物中翻出一块布,叠成厚块,给她垫在腰后。
贺铮低声道了谢。
杜千页坐在对面角落,看他们的互动不禁嗤笑一声,对彭俊辉道:“你还照顾她,她都不在乎你们的死活。”
贺铮看看杜千页,又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盯着她的耿九,右手捏了捏左边小臂,里面冷硬的刀刃触感让她安心了几分。
不等她开口,彭俊辉就先挠着头,莫名其妙道:“咋了,怎么火药味这么重,就二十分钟,搜查线索都不够用,你们居然还有时间吵架啊?”
贺铮摆摆手,说:“她开玩笑呢,缓解一下当前的紧张气氛。”
“哈哈,那还真是不够幽默,这玩笑没笑点。”彭俊辉缺心眼地笑起来,也原地盘腿坐下休息,“你们在办公室里翻到啥线索了吗?”
杜千页看着贺铮没开口。
贺铮知道她说不出什么,但她也不着急先说,只是让他们也先悄悄出去,亲眼看看礼堂里的情况。
每天都有学生被淘汰,“接生”仪式自然也每天都在进行。
三人想起她中午描述的那幅画面,想想都恶心,便拒绝了她的建议,让她直接开始说线索。
见没成功转移他们的注意,贺铮也只好开始讲起她在校长室的发现。
只是她讲得很慢,很冗长,十句里面只有一两句有效信息,讲得另外三人都昏昏欲睡了。
终于在把她推理出来的线索筹码全都抛出前,拖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