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言总算验证了她的想法。
孟行霄今天心情果然前所未有的差劲,但他情绪不外露,很难判断到底事实到底是不是如此。
她主动挑起战火,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能最大程度地激化消极情绪。
孟行霄的表现证实了她的猜测。
从他的语气和表情,她能看出来他很不爽,并不是愤怒,而是微妙的烦躁。
陈定言慢慢往门的方向移动:“我有事,先走了。”
拱火,然后逃走。
这简直是她的个人格言了。
更何况此刻的情况远超她的想象。她现在不走的话,等会遇到重新上楼的薛繁恩,她的头脑会爆/炸成碎片的。
她头也不回,在现场警察们的注视下逃之夭夭。
陈定言走的是安全楼梯,来到第十七层楼,却没有再走下去,而是埋伏在电梯边查看情况。
她现在下楼一定会碰到上楼的薛繁恩,所以要看好时机再坐电梯。
电梯门旁的显示屏上慢慢开始从“1”跳动。
当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到“19”的时候,她火速按下电梯下行按钮。
这代表薛繁恩已经重新回到第十九层楼了。现在就是逃跑的时候!
等薛繁恩和警察交流的时候发现她走了,想再追上来也来不及了,更何况警方还要抓住他问话。
电梯门开,陈定言一路顺利地到达一楼,从门禁离开。
走出公寓大楼,她松了一口气。
“是我的智慧救了我一命。”回到事务所,她如此对裴勉知和外婆道。
裴勉知随口道:“逃走的智慧。”
陈定言吃了一惊,要不是因为知道事实情况,她都要怀疑裴勉知在她身上安监控了:“你怎么知道?”
裴勉知抬起眼看着她,扬了扬眉:“你脸上表情就写着:谢天谢地我跑出来了。”
陈定言:“……”
外婆关心地问:“遇到什么事了?怎么要逃?”
陈定言略过孟行霄浑身散发的不祥气场,拣着薛繁恩的那一块详细说了:“遇到一个高中同学,他很烦人。”
裴勉知一听她说“高中同学”,便明白了。
他站起身,一副教导主任的模样对陈定言道:“陈定言,你等会过来一下,我在厨房。”
陈定言和外婆侃完事情,果然按照裴勉知的话去厨房找他。
裴勉知双手抱臂,靠在料理台边,语气冷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
陈定言老实交代:“联系方式,我给出去了。”
裴勉知沉默了片刻。
陈定言为难地道:“当时的情况是真的很难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薛繁恩有“作精白月光”这个称号是有原因的。
高中时,陈定言和薛繁恩并不是同一个班的,那时的陈定言已经收敛了锋芒,从父母的角度来看,陈定言已经“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洗心革面的魔王不再做赏金猎人,自然也不再收钱给人出馊主意,最多就是收点零食帮人写情书。
那时陈定言沉迷密码破解,用各种密码帮同学写情书,附上破解方法,这个业务很快就得到了广大同学的关注。
住校生最缺的就是粮草,陈定言决定用零食作为交换物品,为方圆五里的同学批发密码服务,于是她拥有了大批的零食军备。
当时学校里收到情书最多的就是薛繁恩。
薛繁恩完全无视情书下面的各种署名以及其他来给他递交情书的同学,某天午休大课间,他拿着一叠密码情书找上了门。
他站在教室后门,人高马大凶神恶煞地往那一站,就有同学自动变叛徒:陈定言,有人找你!
陈定言没想到会被她的零食大军背刺,她放眼望去,竟没有一个人敢发言。
所有人都在看她。
陈定言自认倒霉,为了防止事态扩大,主动提出谈判:周末见,到时候再说。
周末,吃了哑巴亏的陈定言信守诺言,准备把事情真相坦白相告。她在心里组织语言:我错了,我最近沉迷密码破解,找不到人练手,所以我……
薛繁恩一句话彻底终结了她的语言能力,他别着脸不看她:既然都这样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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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结束交往试试。
陈定言就差以头抢地。
后来,陈定言花了好几个月,有时间就对薛繁恩输出洗脑包。
薛繁恩终于忍不住了,他闷声问她:我知道情书不是你写的,但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那时只是找了个借口向你告白而已。
陈定言遇到这种事反而嘴巴不利索了,只会阿巴阿巴,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点啥。
总之薛繁恩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后来便没再和她说过话。
是的,一句话都没说过。
但在那几个月的相处过程中,她也稍微了解了一点薛繁恩,所以多少还是对他有点好感的。
裴勉知问:“他肯定会来找你,你准备怎么办?”
陈定言试图往乐观的方向想:“都小时候的事情了,应该不会怎么样了吧?我看他现在也没在和我闹别扭了。”
裴勉知沉默。
陈定言也沉默。
事情都是她自己惹出来的。
她算是明白了,她要是改一改她到处拱火的习惯,或许人生会稍微平静一点。
她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这次我什么都没说就逃走了,他估计又生大气了,按照他的脾气,一生气就是很久,所以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找上门了。然后下次见面,我再惹他生气,他估计就一辈子不理我了。是不是这个道理?”
裴勉知无言以对。
陈定言认为她的推论很有道理,因为直到傍晚,薛繁恩都没有联系她。
傍晚,孟行霄来事务所接外婆。
他身上那股冷冷的劲儿还没有散去,一言不发,微微朝陈定言点了点头,权当打招呼。
外婆向他飞去眼刀,示意他好好和人说话,不要这么没礼貌。
孟行霄在强权压迫下这才生硬地开口。
外婆看出他有点不对劲,考虑到时机把话按捺下。
等到回家后,外婆才半是质问半是担忧地问他:“小霄,你怎么回事?定言是个很好的孩子,你非要和她闹僵吗?”
孟行霄皱了皱眉:“外婆,这件事别再说了,她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