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充实，进展顺利。
除去一点，每次和秦野对亲密戏的时候，江颂晚就觉得秦野虽然是看着自己，可又像是没看见，怎么说呢，秦野总给人一种目中无人的感觉。
不是高傲，就是真的看不见似的。
除开这一点，江颂晚还是挺满意这份工作的。
江颂晚完全没有被钱柜则的机会，没有和男演员剧组夫妻的可能，却被各种女配角和女工作人员调戏。
等戏期间，秦野双手插兜，依旧穿着熟悉的老道具——黑色西装领带，他脚上蓝灰色的拖鞋轻踹着沙发，似乎在泄愤，脸上也是一脸嫌弃，眉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他静静地看着不远处，在另一处沙发上，江颂晚被三四个同组女艺人和女工作人员包围。
“呀，颂晚，你看着这么瘦，胳膊上竟然有肌肉！”女孩眼冒星星，用手捏捏江颂晚的胳膊。
“颂晚你的眉毛是天生的么？很英气的眉毛啊~剑眉星目~”另一个女孩脸红着，状似在观察，其实是准备无限靠近。
“颂晚~你力气怎么那么大啊？昨天要不是你一把抓住要掉下来的架子，我可就惨了……要是在古代，我得以身相许呢~”另一个女孩羞涩地说着。
“颂晚，我叫了奶茶请你喝，放心，是无糖无奶的，不会胖的哦~”有一个女孩赶忙献宝。
江颂晚被莺莺燕燕围绕，十分自然，甚至是故意装作古代的男人，潇洒扇扇子，获得了嘤嘤嘤无数。
秦野直接看不下去，转头愤然离去。
裴欢跟上，戏谑道，“你怎么不高兴了？之前被那些女人环绕，你不是觉得很麻烦么？怎么现在他们围着江颂晚了，你反而不高兴了？”
“高兴？你去看看回放，老子和他演感情戏，根本就像在搞基！！”秦野火大，“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哪里像个女人？我觉得这剧得扑的连我裤衩子都赔了。”
“不至于，不至于。”裴欢忍笑，“再说，这些剧，本来就是玩的，多点噱头，点击率更高。”
说话间，两人走进了秦野的专门休息室。
作为投资人，秦野在租的别墅里找了个房间，里面堆放着他的各种名牌花衬衫，床上还有很多剧本，沙发上还有些磁带和CD。
秦野关上门，大马金刀坐在地上的懒人沙发上，一改刚才的痞气，此刻脸上是冷淡的锐利。
“最近有人上门毛遂自荐么？”秦野问。
裴欢给秦野递过去几份资料，赞叹道，“阿野，你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果然起了效果。自从你故意当面罪王台丁，来投靠的人才，比以前多了一倍。不过，计谋是好计谋，可是你也被那群人当成了没脑子的愣头青。”
秦野冷声道，“我要的是结果。至于他们怎么看……呵，我管他们怎么看。”
裴欢开始介绍，“金磊，曾经的天才导演。因为导演出了几个爆款B级剧，被王台丁忌惮，被打压，五年前，金磊就接不到好资源了，现在只能拍点短剧和小网剧。”
“王采，创新派编剧。华国几个曾经爆款电视剧，名义上他是小编剧，其实都是他主导。后来因为不合群，被王台丁那个团体排挤。”
“冯伟，摄影指导，也是十分有才华，他的强项在分镜设计和光影……”
裴欢介绍了七八个人，“这些人，被王台丁逼得走投无路。因为你公开和王台丁叫板，才来碰碰运气。有了他们的加入，咱们最大的短板——人才这一块，算是补齐了。”
秦野翻开一本剧本，淡淡道，“别高兴的太早。就算制作班底够好、《春和》剧本够好，没有合适的女主，也是白费。”
裴欢嗯了一声，“且不说王台丁对你发布了江湖□□，就你对那个角色的要求，就没有女艺人能达到标准。”
“我的要求很简单。”秦野道。
裴欢无语了，“阿野，你说的简单，我来给你翻译一下。你的要求是长相比内娱颜值天花板女艺人还要美，比国字舞蹈队首席跳舞更好，演技要比四十多岁的老戏骨更精湛，还要有戏曲功底，有武术功底。哦，还不能超过二十七岁。”
裴欢说着，推了推眼镜，“这比古代选妃还要苛刻。”
秦野拿起一盘古早的胶片，静静地看着封面上的女人。
裴欢看了看那封面上一个温柔的美人，摇了摇头，“对，她能满足你所有要求……可是，宋芷涟她已经去世二十年了。”
裴欢见秦野不语，摇了摇头，离开了。
秦野把屋子的灯关掉，将胶片放在放映机里，一段古早的影片出现在投影屏上。
“……吾看着苍天盖大地，哪来青天哪来理？落尘莲花踏凋残，魑魅魍魉占仙坛啊，万般冤情弦中寄，未作恶来反被欺，不待苍天好轮环，吾今日便要他命来还~~”
一个穿着南戏戏服的女子，在招式间唱着南戏。
她的动作柔美间带着无穷的隐藏的力量，比男人的力量更锐利灵活，比女子的柔美更添英气。
眉宇间也是各种情绪流转，直达人们心底，仿佛看着那眸子，都能感受到女子的所有喜乐。
宋芷涟，二十多年前，华国文娱的天降紫微星，南戏最强女武旦，精通古典舞，还有演技天赋，出道三年，已经红遍华国。
那个时代，几乎所有女艺人都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只可惜，人红是非多。
后来被曝参与多人运动，名声尽毁。
于是投海自尽。
宋芷涟之后，再无女武旦。
江颂晚找了半天秦野没找到，她敲门，见没人应声，就推开门，下一秒，被黑暗中坐在地上看电影的秦野吓了一跳。
“不懂敲门么？！”秦野冷冷地说道，将放映机关闭，十分小心的将胶片取下来。
“我敲了，你没听见。”江颂晚解释道，虽然很短暂，但她留意到秦野在看的片子。
“是宋芷涟的《转冤记》？”江颂晚问。
“所以呢？”秦野面色不善，恢复了习惯的痞气。
宋芷涟跳海后，被封杀的很彻底，几乎所有的作品全部下架，所有纸质或者放映类碟片，都被回收。
只有那个‘多人运动’的视频，在网上流传。
所以人们早已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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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宋芷涟是怎样一个天才，产出过多少艺术，只记得她插足别人恋情，参与多人运动。
中年人提起宋芷涟，还是一脸唏嘘，惋惜不已。
更有很多当年宋芷涟的中年粉丝，在如今还在脱粉回踩，每次提到宋芷涟，都要对她口诛笔伐，对宋芷涟恨之入骨。
似乎宋芷涟毁了他们的信仰。
而青年人则是不明所以，只是每次有人被爆出私生活不检点，都会说一句，‘你玩的真花，你宋二涟啊？’
江颂晚靠在门口，“我们村老人多，都听她的戏。”
“那你们村人还挺有品味。”秦野冷冰冰的点评。
江颂晚扫过去，一架子的胶片碟片，有九成都是宋芷涟的，“你收集这么多，喜欢她？”
“跟你有什么关系？找我什么事？”秦野语气不善。
“哦，差点忘说正事了。”江颂晚连忙道，“马总让我去拍公司宣传片，我想问问，咱们三天内能结束拍摄么？”
秦野皱眉，“能是能……可是……”
江颂晚还没等秦野说完，就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可算不用每天被你掐脖锁喉了！”
秦野沉默片刻，只见眉宇之间更加紧促，“……马铭杰没告诉你么？”
“什么？”江颂晚还在笑。
“马铭杰答应，让你再演三部我的网剧。哦，打包价还很便宜。”秦野补刀。
江颂晚笑不出来了。
马铭杰似乎是在躲着自己，根本找不到人，江颂晚有气无处发，只能乖乖回去拍第二个短剧。
短剧是个十分有效率的工作，这周拍，下周就播。
正式上线的那天，江颂晚有些激动，特意找了何菲菲一起欣赏她的演技。
江颂晚满怀期待的心，随着看短剧，开始慢慢变凉。
“靠！怪不得秦野说我男人婆，这这这……感觉我俩在搞基！！！”江颂晚哀嚎。
何菲菲忍笑到发抖，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开始疯狂捶床。
“不是，颂晚，你的服装怎么都那么中性啊？和秦野在一起，像是兄弟。而且他捡到你的鞋给你穿上，为什么不是高跟鞋，而是古早的豆豆鞋啊？”何菲菲笑到打嗝。
江颂晚自暴自弃，绝望地说，“可能是为了搭配我D-o-g的衣服。”
“哈哈哈哈哈”何菲菲喘不过气，“他、他英雄救美不应该是打横抱起来你么？怎、怎么要扛着你？”
江颂晚捂脸，“他说我太长了，怕拍逃出去的那一幕，撞到门框。”
“哈哈哈哈哈哈！！！！”何菲菲继续捶床，“小三打你巴掌，你躲避的时候，为什么不是抓住她的手，而是要踮脚，让她够不到你啊？”
江颂晚垂头丧气地嘀咕，“秦野说，小三演员才一米五，这样情节比较新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我感觉看的不是打脸短剧，是、是搞笑剧啊哈哈哈哈”何菲菲笑得哭出来，“而、而且你在里面就像一个女装大佬，真的好像你和秦野在搞基！”
“我是被秦野给害惨了啊！！！！”江颂晚疯狂锤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