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芃芃的新婚夫君是西川人士,今日一早她就跟着姑爷回西川探亲了。”连翘心想在不知道沈元清的目的之前,不能随意透露百里芃的踪迹,于是她随便编了一个理由,脸不红心不跳地敷衍着沈元清。
沈元清听完连翘的回答,脸色瞬间发黑,要不是他知道昨晚的新郎是谢咎,他差点就要信了连翘的话。
“啊?他……”秦岩听着连翘的回答也是一脸疑惑,刚想开口就被沈元清给制止了,随后沈元清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戳穿连翘的谎言。
就在这时,替百里殊上完金疮药的杜庆神色紧张开口:“这位公子的金疮药只能暂时止血,杀手的武器上有剧毒,百里公子只怕是命不久矣。”
“有剧毒……怎么会?”连翘瘫坐在地,她看向脸色煞白的百里殊,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她握着百里殊冰冷的手掌,忍不住抽泣。
“如果没猜错的话,皇后若是有人杀之的人,必定不会留活口,只怕是这毒不是一般大夫可解。”沈元清看着呜咽哭泣的连翘,沉着脸幽幽开口。
听闻沈元清的话语,连翘更是觉得五雷轰顶,哭泣的声音越发渐大,并开口自责。
“这位姑娘,你先冷静,我暂时替他护住了心脉又止了血,我……”杜庆想说的话戛然而止,他打量着浑身是伤的百里殊看了好一会,才拧着眉做了一个决定。
“我听闻在青州有位神医,可解百毒,不放你带着他前去一试?但是……”说到这里,杜庆的神色有些为难。
“但是什么?”连翘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盯着杜庆,希望他立即把下文说完。
“属下也听闻过这位神医,但是听说他脾气古怪得狠,是不会轻易出手相救的。”站在沈元清身侧的秦岩及时开口将杜庆没有说完的顾虑说了出来。
“无妨,秦岩你带上百里公子,我们即刻动身去青州!”
“去青州?”秦岩满脸震惊,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他记得刚才殿下和谢大人谈话时,谢大人让他尽快带着玄铁令回宫,怎么这会又改变了主意?
转头去青州,并非沈元清临时起意,到时刚才谢咎的一番话提醒了自己,他知道仅凭沈元钰退婚一事,根本动摇不了他的储君之位,如今已经失势了一次,若再轻而易举落子,迎接他的将是满盘皆输。
这么多年,他印象中的谢咎只顾逐名逐利,短短几年就从七品小官爬到了如今的位置,权利才是他心中的不二选择。
而百里芃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所以那日在望江楼,他看到百里芃选中的人是乔装打扮后的谢咎后,他依旧选择在幕后看戏,他也十分笃定这二人哪怕就是躺在一张榻上,也断然不会发生什么出格的事。
在沈元清看来,这场婚事不过两个各取所需之人的逢场作戏罢了。这一次,储君之位他势在必得,而百里芃他也不会放手!
既然宫里皇后一党想给百里府制造点事端,沈元清顺势添了把火,这下应该得他们母子二人受的了。虽然这里面或许会付出不小的代价,但至少他可以有一段喘气的时间,当他们被这些事应顾不暇时,便是自己大展身手之时。
江都城西,缺口渡。
自百里芃的行船启程后,一个高挑的黑影站在渡口背对江水而立。
谢咎和沈元清辞别之后,并没有直接从城东出城,而掉头选择从缺口渡走水路。
阴郁的天气里,狂风大作。江面上呼啸而过的冷风吹起谢咎身上的斗篷,大风吹掉了原本戴在头上的斗帽,他却像丝毫感觉不到寒意一般,定定地站在原地,眉头早已拧成了一团,脑海里回想刚才在街角看到百里府里出现了异样。
“公子,我们该启程了,贵妃那边传来了急信。”在船舱里等了许久的流云走到了岸上,开口提醒着谢咎。
谢咎闻声低头看向流云,从他的手中接过一封密函,他淡淡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后又看向了城中方向,沉着声问:“流云,你刚才可有去打探百里府的情况,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
流云顺着谢咎的目光看向城中的方向,很快明白了谢咎的心思。
“公子放心,属下刚才亲眼看到,那日在招亲宴上为……为夫人打抱不平的青衣侠客及时相助,以属下看,那位侠客武艺高超,对付那些人应该不在话下!”流云说到一半时将百里芃改口称为了夫人,他小心翼翼地盯着谢咎的神情变化,而他似乎也没有预想中开口否认。
谢咎闻言冷哼一声,阴沉的脸庞微微有些动容,而那如身后江水一样的冷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傲气,他扬起头一本正经道:“我岂会担心百里芃的安危?”他不过是怕百里靖就这么死了,万一他给的东西是假的就死无对证了!
说起百里芃,他脑海里最先想到的就是昨晚在新房里荒诞的一晚,他立即摇了摇头,想将这些记忆尽数挥去,于是他又在脑海里搜索昨晚不愉快的记忆。
这才记起昨晚在拜堂后,百里芃逼他吃下了难吃到极点的野草根,还起名叫什么脆缕丝……素雪脆缕丝,在他看来应该改名叫吐血夺命草还差不多。
流云听完谢咎的话不由的微微一愣,公子方才居然没有反驳他叫百里芃为夫人。
正当流云疑惑之际,谢咎的话音再次传来,不过是脱口而出的话,却也让流云感到不可思议。
“可有查清那侠客的来历,他当真如你说的,他的身手可以以一敌十?”沉默了片刻的谢咎幽幽开口,问出这句话时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但话已出口,他又立即为自己找了个理由,他轻咳一声才说:“我是说百里府家大业大,值钱的应该不止我拿的这些,若是有遗漏的,被皇后的人给顺走了岂不可惜?”
流云看着谢咎的愁容,再加上他刚才为自己的理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他愣了一会才尴尬开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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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也查过那份契书,百里靖已经将他名下所有的家产都转到他闺女名下。”流云是个直性子,话一出口直击谢咎想要掩饰的内心。
谢咎被戳中心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拧紧眉头并未言语。他心想:她那日能巧妙应对沈元钰的羞辱,今日应该也有法子摆脱皇后的追杀。
毕竟,他还没有报吐血夺命草之仇!想到这里,他又为自己找了个合理的解释。
随着风力的加大,湍急的江水上波涛汹涌。流云的脑袋被大风吹得嗡嗡作响,他攥紧身上的披风,再次开口提醒谢咎。
“公子,看样子要下雨了,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吧。”
谢咎被大风吹得睁不开眼,他仰起头看了看江都城上空笼罩着的一大片黑云,这才转身踏上了行船。
谢咎在船上坐定后,再次打开了刚才那封密函,只见上面依旧是字迹寥寥:边城乱,帝心愁。
“流云,西川那边出了何事?”谢咎记得自皇帝登基之前,亲自带兵剿了边城的山匪,自他们带着寥寥无几的残兵败将隐匿在深山后就安分守己了近二十年。
“听说自从西川的老城主后,这新上任的城主暴戾无道,暗中联合赤云寨欺压百姓,造成城中的百姓流离失所。”
谢咎听完沉思了片刻后才看向流云,吩咐道:“到了下个渡口,你先将这些东西送回京城,我独自一人去西川即可。”他说完打量了身后摆满半个船舱的“战利品”,再次认真嘱咐:“你务必亲自将这些东西护送回去,若丢了其中一样我就拿你试问!”他说完又身上掏出一个装着首饰的锦盒递到了流云面前,并再三叮嘱,要他务必要看好这些东西
流云听着谢咎一再的吩咐,他连忙点头,他顺着谢咎的目光看向了身后堆成小山大大小小的箱子,随后才从谢咎手上接过一个看起来有些普通的首饰盒。
当流云好奇想要打开看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时,谢咎突然在他的后脑勺处狠狠敲了一下做警示,流云尴尬一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个盒子轻飘飘的,感觉像空的一样。”
谢咎的视线落在流云手中的锦盒上,他阴沉着脸思考了片刻后,又将锦盒夺了回去,随即他拿出纸笔,将盒中的两份契书展开,再按照上面的内容各自临摹了一份。
谢咎临摹合婚时,他的神情随着每多写一个字,眉头就拧紧一分,写到一半时,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为何想不开,要把不利于自己的“罪证”做准备一份。
他阴沉着脸将合婚书里的内容尽数抄了一遍,当他视线定格在落款处那个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时,神色更加一紧。
要是没记错的话,他三岁时的字都比百里芃这个落款处的字迹写得好,他皱着眉头盯着落款处的名字看了好一会,期间他也想过让笔力一般的流云代笔,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谢咎思索良久,最终闭着眼写下了百里芃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