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芃快速收起思索,走到百里靖身旁,开口跟他打招呼:“爹,你怎么来了?”
“爹。”百里殊看着百里靖走近,沮丧的垂着头。
“义父。”连翘也开口打了个招呼。
虽然百里靖话是这么说,百里芃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在古代女子的名声尤为重要,本来昨天在沈元钰房里的一幕也是她略施小计,就当是替原主报了临风崖上的仇。
但是百里芃目前并没有要完全将百里漪置于绝境,但此举之后,百里漪今后的处境将格外堪忧。
因为比起杀一个人,不如将她置于她最反感的境地,还有什么能比费尽心机,到头来只能嫁给她不爱之人来得更诛心?
百里芃一番纠结后,又将心中的顾虑问了出来:“可是她也是爹的女儿,爹应该知道此举之后,她将会面临什么后果?”
没等百里靖说话,百里殊又一次率先开口:“无妨,路都是她自己选的,但你放心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因为我们……”
只是百里殊的话还没说完就把百里靖的话语声给截断了。
“既然你已经有了应对之计,就按你的想法去做,但爹希望你以后做任何事之前都要仔细斟酌后再行动,万万不可轻易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爹已经老了,你哥哥又是个没脑子的,他不一定能帮上你。”
百里殊又一次躺枪,连忙为自己正名:“爹,你怎么又拐着弯骂我……”
百里芃看着面前斗嘴的两父子也乐得笑了起来,正当她无意瞥向斜对面时,却见手举茶杯的白衣男子正看向了她们这边,她看了一眼半开的窗户,瞬间明白方才的一幕都被他瞧见了去。
谢咎举起的茶杯放在面前许久都没有喝,只是双眼微眯看着对面的人时而愤怒,时而在纠结犹豫,最后又喜笑颜开的样子。
据他之前的了解得知,百里芃为博他沈元钰的青睐,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端庄的模样,明明是个嚣张任性之人,唯独在沈元钰面前变得自卑怯弱,可今日一见,此刻的她远比之前传闻中的更有灵动一些。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在他看来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依然是个貌若无盐之人,除了家里有点钱财之外,似乎一点优势也没有。
大概百里靖都有所不知,皇后费尽心机让沈元钰上位,并不是为了贪图百里府里钱财这么简单,她的野心之大,路人朝中上下人人皆知。
就在谢咎思索之际,他的目光与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眼对上。
啪的一声手中的茶杯掉在了桌上,没有什么温度的茶水撒到谢咎的白衣之上,零星的水渍也溅到了一旁的玉质面具上,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并没有戴面具。
刚去楼下查看返回的流云刚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快步走到了谢咎面前,询问:“公子,怎么了?可是烫到了手?”
谢咎摇了摇头,低头看了一眼沾染了茶渍的面具,或许时机已经到了。
“公子,我刚才已经下去探过路,公主今日并未在附近。”流云说完思索了片刻,又继续开口:“似乎大皇子出现在望江楼后也没有消息,想必他正被公主缠着抽不开身吧。”
谢咎闻言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而是将一旁的面具拿在手上看了一眼后,又将目光看向了对面,轻声道:“解药应该很快就会送上门了。”
流云循着谢咎的视线疑惑地看了看被弄脏的面具,也将目光看向对面的望江楼。
即便是隔着街,百里芃却也能依稀看见白衣男子的模样,眉星剑目鼻梁高挺,一双眼睛曜如黑石,深邃锐利。
只是一眼,百里芃就觉得这容貌可谓是惊若天人。
虽然之前见过的沈元钰和沈元清二人的容貌都算上乘,可此人却是完全不同他们的气质,此刻他神色冷峻危坐一旁,宛如画中谪仙,让人向往却又不敢亵渎。
百里芃本来还在愁招亲宴没有人来应招,这一眼宛如希望之光照进了进来,将她从前灰暗的人生点亮。
忽然间,她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若是能让此人成为自己的夫君,人生岂不是美哉!
至于那个什么麦浪,暂时就先……
恰巧这时,百里芃看见白衣男子的手中拿起一个面具,而那面具的模样正是她刚才牵错了手的男子脸上戴着的。
百里芃倏然起身,将窗户完全推开,不可置信的盯着对面的白衣男子,惊呼起来:“难不成他就是麦浪?”
听闻到百里芃的声音,百里靖父子二人也疑惑的走到了窗前,却只是看到了一个渐渐走远的白色背影。
正当百里芃还想再看两眼时,对面的白衣男子已经起身,似乎马上要离开的样子。
原来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麦浪,如此正好。这一次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爹,哥哥,我有急事得马上出去一趟,其他事宜等我回府再议。”百里芃扔下一句话,没等百里靖父子反应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连翘见百里芃如此着急离去,不放心她一个人也急忙跟了过去。
“芃儿,你要去哪?”等百里殊喊完,百里芃早已跑下了楼。
百里殊回过头看向了百里靖,而他此刻也是一脸无奈。
“爹,芃儿走得这么急,她刚才看见了什么?”
百里靖如同没有听见百里殊的话一般,自顾的说着:“罢了,到底是女大不中留。”他说完才看向百里殊吩咐道:“找人远远的跟着她就行。”
等百里芃拖着大象腿一路跑出来,白衣男子的身影已经快要消失在街角,她只能喘着粗气,继续往前追。
跑了两条街,百里芃带着连翘抄了小路,终于在快要到城北方向的巷子口,百里芃截住了谢咎的去路,而此刻他又将面具重新戴在了脸上。
百里芃双手叉腰,喘着粗气,挡住了谢咎的去路。
“你跑……跑那么快……做什么?”
谢咎在离百里芃三步之外停下了脚步,垂眸打量着累得气喘吁吁的百里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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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片刻后,百里芃深吸了两口气调整好呼吸后才开口,“实在冒昧,我见公子衣衫如画气度不凡,很像曾经在西川相似的一位朋友。”
原来刚才的无意之举都被她瞧见了,她居然也还记得西川的事。
谢咎听闻后仅露在在外的双眸平静似水,只是简单的说了个哦字。
百里芃也并未理会他没有作答,继续开口讲述,“虽然我和他相识短暂,却有过命的交情,可惜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我与他走散了。”
要不是自己就是那位西川的朋友,他差点就信了百里芃的胡编乱邹。
明明是她喝醉了发酒疯,将他的伤口弄得红肿发炎,然后又顺走了他的解药一走了之,甚至还有可能……看光了他的身体……
一想到这里,谢咎就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来缓解心中的愤怒,也在心里劝自己冷静,如今不知道被她拿走的解药还有没有在,暂时还不能惹怒她,若是没有了解药,那就只能从她的身上获取……
随后,他再次看向百里芃,沉着声问:“所以,你觉得我就是你在西川的朋友?”
其实百里芃并不能完全凭这一面面具肯定他就是麦浪,但是已经见识过他的惊人之姿,他是谁或许都不重要了。
百里芃避开了谢咎的问题,双眼一闭,准备飙戏。
“公子相信缘分吗?我相信这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命运的安排。”她说话间挪动脚步朝着谢咎面前走去,只是她向前一步,他便会往后退一步。
直至靠近墙边,退无可退,百里芃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谢咎后背依旧低着了冰冷的墙面,眼看着一张大饼脸离自己面前越来越近,看来刚才将面具戴上是个明智之举,就算她此刻有什么不轨的想法,也不能为所欲为。
谢咎努力让自己镇定,也想看看百里芃究竟想闹哪一出?
百里芃根据以往跑龙套的经验,也看了不少霸总的戏码,没错,她现在坐拥家珍无数,不就是妥妥的女版霸总吗?想到这里,许久没有演戏的她也打算过一把戏瘾。
百里芃在谢咎的一步之外才停下脚步,哪怕只是隔着一步之遥,她那鼓起来的圆肚已经贴近了谢咎面前衣衫。
忽然间,百里芃伸出一只厚实的肉手撑在了谢咎脑袋旁,又用自己壮硕的身体将高挑略显清瘦的谢咎抵在了墙边。
百里芃盯着那双露在外,依旧没有泛起波澜的黑眸,抬起另一只手用和胡萝卜一样粗的手指勾住了谢咎的下巴,眯着眼问:“不知这位美男娶妻与否?若还是孑然一身,不如和我成亲,我家有田又有钱,保你这辈衣食无忧享尽荣华。”百里芃费力的夹着嗓子,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又妩媚。
殊不知,在谢咎听来却觉得滑稽又可笑,身上的鸡皮疙瘩也都起来了。
终于,百里芃瞧见那双淡如湖泊的双眸泛起了波澜,哪怕是生气或者嫌弃也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