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靖纠结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应允。
“就按你说的来,不过既然走一步得再狠一些,你即刻去安排一场好戏顺便再来个请君入瓮。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江都城里的男子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只要尚未婚配的都纷纷往城南方向的百里府涌去。
听闻百里府贴出了告示说明日午时在望江楼举办招亲宴,凡事以到弱冠之年,只要尚无婚配不管家世背景如何长相如何皆可报名参加,前去现场助兴的人也可领取一百两白银。
众所皆知百里府腰缠万贯富可敌国,连招亲宴也如此大方,整个江都城都开始轰动,无数老百姓争先恐后蜂拥而至,都想去沾一沾百里府的贵气。
而另一边,百里芃和连翘正在一间戏楼里喝茶听戏,却见屋内的客人纷纷往外跑。
偌大的茶楼里只剩下百里芃和连翘二人。
台上的戏子不明所以,和搭档互看了一眼僵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还该不该唱下去。
“别停啊,接着唱,这还有人呢。”百里芃说着从身上掏出一锭十两的白银摆在桌上。台上的戏子见状顿时喜笑颜开,继续唱了起来。
在戏楼的另一间雅间里,沈元钰不可置信听戏听得入迷的百里芃。
“她果然还活着!”他一声低吼,握拳的手下意识的捶在桌上,眼底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可是那晚在临风崖,他亲自看着他中了毒箭奄奄一息,没想到她还是活着回来了。她这一回来会不会又对他苦苦纠缠?如今他已是太子,按照先前定下的约定,如今要去履行婚约承诺的也是他。
以前百里芃仅是身材微胖,但脸还算看得过去那会,整天围着他转只觉得烦闷。如今她整个人又胖了一圈不说,那张脸已经没眼看,哪怕是娶回去当摆设也会影响他的胃口,更何况娶回去是当他的太子妃。
沈元钰看着楼下胖如圆球的百里芃越想越气,趁着百里芃没发现之前悄然离去。
一曲戏剧唱罢,台上的二人恭敬的对着百里芃行了个礼转走下了台,周围顿时一片安静。
连翘看着空荡荡的戏楼甚是觉得奇怪,看向百里芃疑惑的开口:“怎么人都走完了?”
百里芃闻声也才发现戏楼里只剩她和连翘二人。
“或许是他们发现是什么新鲜事,都去吃瓜了?”
“吃什么瓜?”连翘更加疑惑。
”不如我们也跟去瞧瞧。”百里芃尴尬的笑了笑,准备起身离去。
她和连翘一走出门就发现无数男女老少都朝着一个方向蜂拥而至,她也好奇的跟了过去。
城西,一条小船出现在平静的江面上,身着湖蓝色色锦衣的谢咎昂首挺胸双手负立在后背立于船头,他的情绪似乎丝毫没受岸边喧闹的嘈杂声影响,一双黑眸深邃而平静,俯瞰着眼前微波荡漾的水面。
谢咎自从服用了沈元清给他的解药,再睡了一觉后,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
小船另一侧,流云坐在船头,由于此刻逆着风,他只能卖力的划动船桨,于人群相反的方向驶去。
“公子可知今日的江都城为何是这般空前盛况?”流云听闻着岸上热闹的人群,时不时的回头望一眼。
“你说说看,是何事?”谢咎的语气如同江面上的水一样冰冷。
“我刚去租船的时候,卖家一副很着急的样子,说要赶着去城南的百里府报名明日的招亲宴,也不知道这百里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突然贴出告示说要在望江楼设招亲宴,为自己的爱女招募乘龙快婿呢。”流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谢咎的反应。
“哦。”谢咎似乎没什么兴趣,他的回答只有短短的一个哦字。
流云见谢咎如此平静,有些诧异,他索性继续试探问了一句:“世人皆知百里靖家财无数,其财力可与咱们大宣的国库相提并论,不知道谁能成为拔得头筹从此走上人生巅峰,怕是几辈子都不愁吃穿了。”流云一时间没控制好情绪,竟越说越激动,仿佛这个幸运儿就是他家公子。
百里府真正富有的何止是钱财?谢咎听着流云的话陷入了沉思。
“只不过啊,听说这百里府的千金身宽体胖样貌丑,胸无点墨没大脑,甚至还为了心仪之人做了不少阴私之事……总之大家对她没有一点好印象,可谓是臭名满江都……甚至整个大宣。”
“哦?”那双平静的双眸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你说像这样的人,不管换做哪一位皇子甚至是普通人都会避之而不及,奈何她又腰缠万贵,我猜想总有些不怀好意的人,会为了百里府的家产勉为其难娶她,看来也是可怜之人啊。”
流云的碎碎念一直在谢咎的耳边响个不停,他觉得实在是聒噪,便转过身看向流云,神情有些不悦开口:“你再这么废话下去,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这个月的俸禄还剩几两?”说完就朝船舱内走去。
“哦,我不说了就是。”流云悻悻摆了摆手,差点一个手滑把船桨掉进水里,还好他眼疾手快捡了回来。
百里芃再不济也有个首富亲爹,坐拥数不尽的家财,而他流云不过是每月只有二百两俸禄的小侍卫,他操哪门子心啊。
可是当他再次看向船舱内,那高挺却又略显孤寂的背影,心中十分不解。
流云甚至有个大胆的猜测,认为谢咎之前在西川遇见的那位与众不同的人大概就是是百里芃,以公子的睿智他不可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们在西川发生了什么事,他对百里芃是如此仇视的态度,却又一路跟着她来到了江都。
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见面找百里芃算账,公子怎么又按兵不动了呢?
大人的世界太难懂,他家公子的心思更别想猜,流云无奈的摇了摇头。
沉默了一阵后,船舱内再次响起了谢咎的声音:“他可是到了江都?”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还在沉声的流云打了个哆嗦,一时间走神差点没听明白谢咎想问的是什么。
“若你这般想去,我现在将你丢上岸还来得及去报名!”谢咎见流云没有回应,他起身掀开了船帘,目光森冷的看了看握着船桨发呆的流云。
流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迅速回过神,抬起头迎上那森冷的目光,他尴尬的饶了饶脑袋,立即解释:“不不不,公子误会了,公子去哪属下就跟在哪,怎么敢有别的心思!公子猜的没错,属下早上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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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传信,他听闻这个消息一定会直闯望江楼!”
果然不出他所料,沈元钰也来扬州了。甚至也庆幸自己在清晨提出让沈元清即刻回京,已经离开的沈元清自然也不会知道百里府即将招亲的消息,待百里芃选定夫婿成亲后,他应该就会死心了吧。
谢咎望着江面的水流,一双眉头微微拧紧,漆黑的目光覆上一层薄霜。
“公子,你说如果新上任的太子殿下在望江楼看到百里府招亲选婿,会作何感想……”年轻人就是好奇心重,流云见谢咎许久未语,忍不住开口与他讨论。
“流云,你可是想下水凉快凉快了?”谢咎眉头紧蹙,沉声警告。
流云识趣的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什么专心划船。他知道若是他此刻再开口不管说什么都会被谢咎扔下水。
船舱内的谢咎随手推开了窗户,一丝清凉的迎面拂过,他的视线望向江对岸逆行又热闹的人群。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诱人的猎物的形式出现,他谢咎是什么人,岂会和那些上不台面的人一较高下?
直到岸上的画面在自己的视线里越来越小,谢咎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啪的一声关上了船上的窗户。
江岸上,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拥挤的人群里。
“吁。”驾马车的男子忽然将行驶的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内,长发束冠,穿着深紫色锦缎银丝暗纹长袍的沈元清正闭目养神,没想到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他眉头微皱,开口询问:“秦岩,外面发生了何事?
“刚看到谢大人正在乘船游江。”
沈元清闻言立即推开马车的窗户,望向了江面上的小船,在小船的窗户合上之前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沈元清并没有听取谢咎的建议即刻回京,他倒要看看沈元钰面对如今的百里芃会如何自处?
“咱们得快点挤过去,听说想做百里芃的乘龙快婿之人都已经排到了城北了,我们若是不快点,只怕就要人满停止报名了。
“也不知道现在的百里芃长什么样了,昨天在百里府门口,百里老爷迎她进府时脸上戴着面纱,看不清现在是何模样。不过身材看起来纤细了不少,想不通有如此家底的百里府居然迫不及待的大肆招亲?”
“管她长得如何,就凭她家富可敌国,就算是丑八怪我也要娶!”
“我也是,我也是。她要是看不上我,让我去百里府当条狗也不是不可以。”
“哈哈哈哈,还得是你有格局。走,咱们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
秦岩听得连连摇头,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如此没有抱负,竟为了身外之物折腰。
殊不知,他那自恃清高的主子未必也能好到哪去。
沈元清听着老百姓们的闲聊,不知不觉间调整了正襟危坐的姿势,以舒服随意的姿势依靠在马车上,听着老百姓们的议论声。
这些年他一直小心谨慎,时刻谨记身为储君应有的本分,到头来,皇上还是轻信了那些所谓的罪证。
如此也好,若是没有束缚才可放手一搏,他也笃定就算沈元钰当上了太子,也未必会看得上现在的百里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