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漪见百里芃沉默不做声就越发来气,甚至也不顾及还在场的沈元钰,她死死盯着百里芃,将心中压抑已久的不快一并脱出。
“就算你只身犯险来这里打探情况,殿下也未必领情,怎么样,被心上人利用的滋味如何?”她说完,特意挑眉看了沈元钰一眼。
或许是被百里漪的话戳中,沈元钰的脸色瞬间挂不住,忍不住怒喝一声:“够了!”
百里漪没有理会沈元钰的愤怒,当她还想开口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霎时间火光冲天。
百里漪望向那片火光,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扬。
果然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是沈元清收到了她的布防图,带着人上山剿匪了,若是他此举能成,定能重新拿回本就属于他的储君之位!
沈元钰和百里芃也循声望了过去,才发现声音是从赤云寨要地方向传来。惊讶之余,当沈元钰诧异望向百里漪时,正好看到她脸上的一抹冷笑。
百里芃紧咬双唇,不想与这对勾男女多费口舌,听着不远处轰鸣的爆炸声,她只想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对了,你给殿下的赤云寨布防图被我捷足先登,送到了沈元清手上,此刻他正带兵剿匪,若是他能解决圣上多年的心头大患,不愁没有翻盘的机会!”百里漪目光清冷,纵然沈元钰此刻在场,也丝毫不避讳。
沈元钰听到百里漪的话后那张冷峻的脸庞越发暗沉了下来,袖子里的双手不由捏成了拳状,手指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他望向不远处的冲天的火光,抽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下一刻,果然他预料的一样,在另外一边接连响起了爆炸的巨响。
随后他收回视线看向了眸色清冷的百里漪,原来这才是她独自闯入赤鹰山的目的,她居然为了沈元清如此煞费苦心。沈元钰近攥双拳,在心里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他会让沈元清一无所有!
可当爆炸声越发临近,还在气头上的沈元钰却没有丝毫犹豫,拽起了被震得站不稳的百里漪慌忙逃窜。
百里芃冷眼看着沈元钰拉着百里漪仓惶逃离,即使百里漪刚才当面中伤了他,他却还是在危险之际选择带着百里漪一起逃。
百里芃忽然冷笑出声,好在沈元钰的人设没有崩,只要她能活下来,只有他们之间有一个是正常人,就不愁没有翻盘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又环顾了一周,轰鸣在耳畔的爆炸声再次响起,她捂着左肩奋力站起身,本来就沉重的身子此刻犹如脚下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百里芃捂着左肩,痛得一边呲牙咧嘴,也忍不住暗自吐槽:这古代的毒果然不一般,竟是一点擦伤,没想到这后劲如此之大,她不知道战火会不会烧过来,便不敢在此多作逗留。
自百里芃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后,静谧的临风崖又恢复了宁静,战火没有烧过来,而此次领头前来缴剿匪的人并非沈元清,而是在朝着只手遮天的佞臣谢咎,他捷足先登截获了布防图,又替换了一份假的布防图将计就计让沈元钰半路拦截。
明明一切都按照着他的计划在进行,可今晚的结果远比他预想的来得糟。
一直身处暗处的谢咎原本打算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却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从他们刚才的谈话内容来看,原来沈元清的太子之位易主,都是百里府中不起眼的庶女在从中作梗,而那位赫赫有名的百里府千金。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蠢笨一无是处,一个庶妹都能把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就在谢咎思索之际,他的身后响起异动,他并没有回头,依旧一脸镇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下一刻,一把冰冷的刀锋横在他的劲间。
不知是刀剑过于重,还是持剑之人情绪紧张,握剑的手不停在颤抖。
“救……救我!”
虚弱的声音入耳,谢咎手指轻弹,横在面前的利剑就偏移了方向。
他这才转身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虚汗的百里芃。
先前百里芃打算离开临风崖,她没走进步就隐约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果然假装离开后,那个黑影就从暗处走了出来,趁他失神之际,她从中了暗器身亡的小吏身上抽出了一把长剑,直至黑影面前而去。
谢咎双手环抱在身前,眸光如天边的月色一样清冷,看着奄奄一息的百里芃,他平静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百里芃抬起沾满血渍的肉手,拽住了谢咎垂下的衣摆,她缓缓抬头,一双黑眸坚定似铁,并散发出无尽的求生欲,她张了张干裂的双唇,再次恳求:“公子,能……不能救我……”话音未落,她只觉浑身无力,双眼一闭,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谢咎与坚毅的目光相对,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良久之后,平静的眼眸情绪开始涌动,当他回神时,对面之人已经昏迷在地。
迟疑了片刻后,他蹙着眉俯身,伸出修长的手指往百里芃的鼻尖下方探了探,直至微弱的气息拂过指间,他这才正眼看向已经昏迷不醒的百里芃,最终做下决定。
就在这时,同样一身黑衣装扮的随身侍卫流云正朝他快步而来,他还未走近,紧张的声音就率先传来。
“公子不好了,我们中了埋伏,赤云寨的人现在正带着人马往这边杀过来了!”
流云走近一看,才发现谢咎身旁躺着一位昏迷不醒的女子,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就算那女子已经不省人事,可那只厚实的肉手正紧攥着谢咎的衣摆。
“公子,这是什么情况?”
谢咎顺着流云的视线看向了脚下,这才发现他的衣角依旧被百里芃攥在手里,他眉头一皱,用力将衣摆拽回,原本干净平整的衣摆被捏得发皱,甚至还沾染了颜色发黑的血污。
“通知我们的人尽快撤离。”谢咎甩了甩衣摆,蹙着眉沉声吩咐。
“是,那公子你呢?还有这位姑娘怎么办?”
这是个好问题,谢咎嫌弃地看了看被弄脏的衣摆,没有立即做声。
谢咎没有言语,周围一片安静。流云疑惑地盯着谢咎看了一眼,只见他脸色阴沉,他小心翼翼再次询问:“公子,你看那片火光是不是朝我们这来了?”
流云的话音刚落下,谢咎忽然应声:“把你身上的解药给她一颗。”
“啊?”流云有些诧异,但还是按照所说,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翡翠绿的小瓷瓶,并倒出一颗药丸,俯下身将药丸喂到了百里芃的口中。
奈何百里芃身上的毒早已蔓延至全身,气息若有若无,连意识都在慢慢消散,喂进嘴里的药根本无法吞咽。
流云这才发现百里芃已经面无血色,他身处手指往她的鼻孔处一探,顿时神色一紧,急道:“她已经没气了。”
流云的话音未落,谢咎也立即俯下身,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快速倒出一枚赤色药丸。
“公子,那是你的……”他的话还没说完,谢咎下一刻的动作直接惊呆了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0101|1703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只见身体半蹲,把百里芃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随即用他自己“独特”的方法,硬是将手中的药丸喂进了她的嘴里,直到看到她喉咙处有了吞咽的动作才停下。
在一旁观看的流云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头,当他还在震惊刚才的动作十分合理时,对面又响起了谢咎的声音。
“山匪就快杀过来了,我去引开他们,你速速带她下山!”谢咎的语气决绝又毋庸置疑。
不是吧?流云再次震惊,他看了看身宽体的百里芃,又看了看自己略显单薄的身体,满脸愁容。
火光还未靠近,嘶吼的声音率先传来,流云迅速回神,他望向逐渐靠近的火光,漆黑的眼眸里尽上担忧和不解。
“公子,我这架势来的人还不少,你一个人怎么应对?”
谢咎闻声也顺着流云的视线看了过去,哪怕此刻火光越来越近,他也依旧镇定自若,他冷静开口:“来得多才能一举歼灭。”早在上山之前,他就与沈元清约定好,让他带着精锐暗卫随时等候他的消息,前来增援,所以此刻就算是众多山匪靠近,他也无足为惧。
流云跟随谢咎多年,自然是了解他的行事作风,他看谢咎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也放下心来。就在他再次失神之际,耳畔传来的声音瞬间让他感觉自己的头快要变成两个大。
“明日巳时,城中无梦楼汇合,若是她有什么闪失你提头来见!”话音落下后,谢咎用余光瞥了一眼百里芃,仿佛是用眼神在警告她:你想就这么死了,没那么容易!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起身离去,留下不知所措的流云站在原地。
流云不可思议的打量着渐渐走远的,又看了看面前貌丑肥圆的百里芃,他实在想不通他家公子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
能不能把百里芃弄下山不说,本来就快要断气的人还要保证她不死。除了他家公子,还有谁会提出这种无理又难办到的要求?
自流云前脚带着百里芃离去,举着火把的山匪极速赶来,谢咎再次跃上树梢,借着火光,他竟然在一众山匪里看到混杂这身手敏捷的暗卫,他顿感不妙。
自他信号发出已有一炷香的时间,半山腰处依旧一片宁静,他不由地沉下双眸,看来今晚有一场硬仗要打!
很快,站在树枝上的谢咎被眼尖的暗卫发现,顷刻间刀光剑影,血沫横飞。
翌日午后,百里芃在城郊的一处破旧的茅草屋里醒来。
她一睁开眼,发现眼前是一片陌生的环境,她缓缓坐起身,垂眸打量着自己,映入眼帘的还是粗胳膊粗大腿,看来她还是百里芃没错了。
她抬起手敲了敲略显昏沉的脑袋,在脑海里回想昨晚的记忆。
原来她昨晚准备下山时,发现她已经虚弱到走不稳路,又碰到了两个神秘的黑衣人,濒临死亡前,她因为求生欲死拽着那清冷黑衣男子的衣角,让他救自己。
她并没有等到黑衣男子的回答就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他的侍卫带下了山,趁他去方便之际,她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
初到西川人生地不熟,又要躲避四处抓人的追兵,她走了好半天才找到一间破旧的茅草屋,打算先歇息片刻,没想到一觉睡到了午后。
她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有进食,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她揉了揉肚子,起身下床,打算出门去找点事物充饥。
忽然间,门口出看来吱呀的开门声,她听见动静,立即抄起了一个破旧的木凳,紧盯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