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吞扯了扯唇角，笃定的问道：“如果我说那都是假的，你会相信吗？”
虽是疑问，但是他很清楚，就算他说了实话，芊眠也不会相信他。
芊眠只知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她犹豫了片刻，快速地说道：“……我不会信。”
温吞就坐在他的对面，少年唇角微微上扬，缓缓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你还想求证什么呢？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窗外金色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柔柔的落在桌面上，也落到了少年棕色的发丝上。
他身上穿着干净的白色t恤，下身是黑色长裤，脚踩白鞋，看起来就像一个干干净净的少年。
他的头发上折射着金色的阳光，闪烁着金色的点点金光。
他还套了一件咖啡厅的围裙，看起来温和无害。
可芊眠知道，这不过是他隐藏在假面之下的面具罢了。
芊眠的脸色冷了几分，“你少给我装蒜。”
温吞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说道：“我没装啊。”
芊眠的脑子飞速旋转，突然有一个离谱且荒谬的猜测。
下一秒……
她猛然抬眼望着对方，目光十分冰冷，冷声问道：“W……是你吗？”
温吞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像是没有想到她会一下子猜中答案。
少年面露诧异，微微张嘴。
他迟疑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
“是。”他坦坦荡荡的点了点头。
林枫的眼里闪过困惑不解，“你就是他们口中的救世主吗？”
如果是世人口中的救世主，不应该是扶危济困善良的形象吗？
怎么可能是温吞呢？他不仅饲养魔兽，而且杀人如麻，甚至杀人不眨眼。
温吞的唇角微微上扬，看到了她眼里的惊讶和意外，“反差感很大吗？”
“嗯。”芊眠点了点头，找了一个不太恰当的形容方式，“就像走在大街上看到了一群猪排队上树。”
“噗嗤……”温吞没忍住笑出声，唇角微微上扬。
芊眠眨了眨眼，快速地问道：“那只是大肥猫，是魔兽吗？”
“是。”温吞停顿了片刻，“也不是。”
芊眠也懒得跟他兜圈子，直接开口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温吞想了想，尽量用她能够理解的方式去解释，缓缓开口问道：“你知道修仙世界吗？”
芊眠点了点头。
小说里烂大街的设定，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温吞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睡没睡相的大肥猫，忍俊不禁地说道：“它是神兽。”
他一脸正色，看起来不像在说假话。
芊眠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神兽？”确定不是神经吗？
谁家神兽吃的膘肥体壮，圆嘟嘟肉滚滚的？
温吞无奈的扶额，“你不信对吧？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我也不信。”
他一不小心，就把一只小猫养成了这么胖的样子。
温吞想了想，用芊眠能够接受的方式说道：“你们家那只银狼王，其实他也是灵兽。”
温吞平静地说道：“正常的魔兽，需要使用魔核，才能在这个灵气复苏的世界生存下去。”
芊眠虽然有些震惊，却用一秒钟接受了这个说法。
怪不得彻风这么奇特，甚至还可以变成人形。
芊眠发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那么你呢？你真的是普通人吗？我的意思是，你到底是……哪一个阵营的人？”
温吞现在正在经营的书咖，坐落在暗巷入口的必经之地。
暗巷的老板是白冽，他是魔兽组织的人。
那么温吞呢？
他也是魔兽组织的人吗？
可如果他是魔兽组织的人，那么当初为什么他要从魔兽组织的手里救下了她呢？
难道是因为……他也想得到那颗异化魔兽的魔核吗？
芊眠直接地开口问：“你是魔兽组织的人吗？”
温吞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芊眠的脸色有些诧异，哦吼，难不成她猜对了？
温吞则是咬着后槽牙说道：“羞辱人的方式有很多，你偏偏选择了最让人难堪的方式。”
芊眠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她好像猜错了，甚至还惹怒了对方。
温吞向来是温和的性子，整个人慢吞吞的做事，她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生气的样子。
芊眠尴尬的咳嗽两声，“咳咳……那么……我猜错了？”
“大错特错。”温吞看她一脸不信，甚至还有点猜疑的样子，赶忙说道。
温吞则是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在你眼里，是那种茹毛饮血的人吗？”
看他的样子，他好像非常讨厌魔兽组织的人。
她之前以为他养了一只魔兽，还以为他是魔兽组织的人。
可没有想到，他居然这样痛恨魔兽组织。
“那么你是修炼者联盟的人吗？”芊眠问出了不太可能的问题，因为如果他是修炼者联盟的人，现在应该急着去救简不单，而不是陪她在这里喝咖啡。
温吞直接否认了，“我不会运用灵力。体内也没有灵力，更没有觉醒灵力。”
“你……总不可能是猎魔者协会的人吧？”芊眠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猜测，但是唯独不会去想他是猎魔者协会的人。
即使那位救世主，是猎魔者协会放出的名号。
如果他是猎魔者协会的人，不可能让她去宰了那些猎人啊……
这个逻辑不通啊。
温吞愣了片刻，扯了扯唇角，冷笑着说道：“……曾经是。”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让芊眠摸不着头脑。
芊眠眨了眨眼，眸中满是困惑，“你能说明白一点吗？曾经是，那么现在不是了吗？”
“你被除名了吗？”她只知道一些叛徒会被除掉名字，就比如……她。
温吞摇了摇头。
温吞放下了戒备，想要将事情和盘托出，唇角微微上扬，开口问道：“如果我说我们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了，你会相信我吗？”
芊眠挠了挠头，“很久很久以前？上辈子吗？”
芊眠感觉他说话神神叨叨的，就像谜语人一样。
她扯了扯唇角，嗤笑着问道：“你喝咖啡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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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吞顿时打消了告诉她的想法，“……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
芊眠喝了一口咖啡，“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信不信呢？”
“我说了你就会信吗？”温吞的身体微微前倾，诚恳的看着她。
温吞说话时慢吞吞的，就像人机一样，“你保证相信我，我才敢说。”
这谁能打包票啊，万一他开口就是外星人的事情，这让她怎么相信？
芊眠赶忙制止道：“……不许套娃。”
……
芊眠想到了一种上古的巫术，她好像在书咖的书里看到过。
芊眠眨了眨眼睛，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猜测，“你是不是被人设下了什么限制，只有我相信你，你想说的话才能说出口。”
温吞猛然点了点头，老天奶啊，他兜兜绕绕了这么久，她终于理解了。
芊眠突然想起了能够解除禁制的法子，“需要和你签订契约，才能解除禁制吗？”
温吞眼睛里满是激动的神情，忍不住握紧了双手，期盼地看着她。
不枉他特意往那群上古禁书里，夹杂了一部分自己的内容。
她终于联想到了！
芊眠看着对方期待的目光，心里还是有些猜疑。
但是那一个法阵，必须要完全的信任才能缔结契约。
芊眠眼中闪过一抹歉疚，有些遗憾的说道：“可是很抱歉，我现在没有办法完全相信你。”
温吞的脸上闪过一抹遗憾的神色，他耷拉着脑袋，就像一个受伤的小孩。
又像是站在雨里默默淋雨的小狗，可怜巴巴的叫人看着心软。
芊眠温柔一笑，缓缓开口说道：“但是我会通过询问的方式，来猜测过去的事情。你可以回答我是或不是。”
温吞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完全收起了不着调的样子。
芊眠缓缓开口问道：“你曾经为修炼者联盟的人做事吗？”
温吞点了点头，“我曾经是他们的猎人，代号：W。”
代号？
芊眠愣了片刻，眨了眨眼。
芊眠眨了眨眼，眸中满是困惑不解，“一般猎人录入的不是本名吗？为什么你是代号呢？”
温吞张了张嘴，却没有办法说出实情，“……”
他好像被人强行闭麦了一样。
芊眠心中划过一抹了然，“那我接着问了。他们有控制过你吗？我指的是猎魔者协会的那些人。”
温吞点了点头，眼睛里闪过一抹憎恶的神情。
她很少看见对方露出愤怒的表情，可现如今，他的表情甚至有些狰狞，双手紧握成拳，额头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冲到猎魔者协会把他们全部宰杀。
芊眠直接被吓到了，呆滞在了原地，握着勺子的手一僵，勺子和杯口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这时，温吞突然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很抱歉，吓到你了。”
芊眠一看就忍不住对对方大倒苦水，“他们也克扣了你的吃穿用度吗？像我我是E级猎人，每个月只有零星的几瓶难喝的营养液，还有每年才能领一次的破破烂烂的衣服。”
温吞看着她，老实巴交的回答：“我没有那些东西。”